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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國殤!神兮靈兮?


  羅生堂內,東皇太一打量了葉觴等人一眼,隨后那充滿魔力的聲音再次響起:
  “塞其兌,閉其門,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是謂玄同。”
  話音落下,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驟然浮現,五色高臺如夢幻泡影般消失不見,幾人心神一個恍惚便被憑空挪移到了殿內前方,分列一排。
  這時,高居上位的東皇將目光放到了緋煙之上,緩緩道:“暾將出兮東方,照吾檻兮扶桑。青云衣兮白霓裳,舉長矢兮射天狼。”
  “爾當為陰陽東君,掌皓日之輝,始賜,嘉服!”
  話音落下,一陣玄妙氣韻籠罩開來,如同言出法隨一般,縷縷神秘氣息流轉于少女身軀之上。
  霎時間,光華綻放,原本的錦衣竟是于無形之中褪去,化作了一席華麗的暗藍色衣裙。
  長發低束,柔順的青絲之上插著一根發簪,其上點綴的暗藍色寶石首飾,宛如九天玄鳳般的高貴氣質十分驚艷,由內而外的蛻變綻放而出。
  見此神光輝映之景,眾人皆是投去羨慕的目光,東君乃四方天神之首,地位極高。這不僅是榮耀,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上方的東皇太一看了一眼,淡然開口:“批言。”
  “還請東皇示下!”
  已成為東君的緋煙恭敬應道。
  緊接著,東皇那獨特的聲音便是悠然傳來:“灼灼其華!”
  聞言,東君神色一動,思量了一番卻并未參透其中奧妙,微微垂首便是退了下去。
  這時,姬緋月走上前去,向東皇施了一禮。
  東皇太一看向對方道:“登昆侖兮四望,心飛揚兮浩蕩。魚鱗屋兮龍堂,紫貝闕兮珠宮。”
  “爾承河伯之位,控水脈江河,賜之,加簪!”
  話音一落,前者便是感覺到滾滾玄妙氣息席卷而來,浩瀚的能量化作一身淺藍色衣袍。海藍色廣長裙曳地,裙擺之處映出道道紫羅蘭色條紋。
  銀色枝葉雕花水晶玉簪束于青絲之上,一縷輕紗遮住瀲滟。與此同時,背后浮現出一輪神秘的弦月紋理,整個人看上去更加清冷淡漠。
  感受到體內更加精純的陰陽之氣,緋月臉上露出一抹欣喜之色,不過緊接著卻又微微蹙眉。
  雖然河伯的位置不錯,但比起東君卻還是有差距的,隨即便是主動開口道:“還請東皇閣下賜言!”
  東皇太一也沒有拒絕,無比平靜的道:“水中望月。”
  “水中望月……”
  緋月眸光一閃,同樣沒能領悟其中的含義。
  這時,東皇的的目光已經看向了早已恭候在一旁的徐福。
  徐福見此不禁心中一喜,連忙走上前來,跪伏在地行了個大禮,其態度無比前輩,仿佛朝拜神靈一般。
  東皇太一的聲音依舊那般古井無波,開口道:“浴蘭湯兮沐芳,華采衣兮若英。靈連蜷兮既留,爛昭昭兮未央。”
  “爾為云中之君,從天云之象。賜之,束冠!”
  頓時間,又一陣白色光芒閃過,徐福也是換上了一席白色長袍,腳踏木屐,頭戴高冠,周身云霧之氣升騰繚繞。
  徐福露出狂喜之色,云中君乃是云神,在八神眾之中算是僅次于東君與河伯的存在了,著實超出了其心中的預期,對于他來說絕對算得上一步登天。
  隨后再次叩首:“多謝東皇大人施恩!”
  東皇太一的聲音接著響起,降下批語:“化外陰陽!”
  對于這般批言徐福也沒太在意,躬身行禮之后便退了下去。
  接下來,就輪到土部的那名少女了,只見其不卑不亢的向前一步,十分優雅的施了一禮。
  “表獨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杳冥冥兮羌晝晦,東風飄兮神靈雨。”
  “爾為山之鬼神,治山木精怪,賜之環佩!”
  隨著東皇話音落下,前者那由銀簪盤起的云鬢散落而下,絲帶輕輕挽起紫色青絲,自然垂落披散,隨風飄動。
  腰間選怪一枚閃爍著靈光的玉佩,身著紫蘭交織的長袖水裙,比起先前少了一抹妖嬈嫵媚,卻多了幾分冷艷優雅。
  緊接著,東皇的批語自耳邊傳來:“紫氣東來!”
  聞言,紫微微欠身以示敬意,隨即后退幾步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就在這時,東皇太一的目光放到了葉觴的身上。
  微微頓了一下,隨后吟誦道:“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
  “爾承國泣之殤,執人世生死,授之,持節!”
  剎那間,玄之又玄的波動蕩漾開來,陰陽二氣相互交融著不斷升騰,近乎實質化的能量將前者重重圍繞。
  隨著氣韻的激蕩,葉觴俊美華服也蛻為了一席樸素而奇特的黑色服飾,玄秘光彩若隱若現。
  與此同時,一柄烏銀之色的節仗伴隨著陰陽之力顯化而出,非金非木,溫華潤澤。一枚神秘的黑色八角鈴鐺懸于其上,響起攝魄輕吟。
  葉觴輕輕一握,便是感覺道一縷縷玄妙氣息自體內流轉開來,仿佛就連靈臺都更加清明了幾分。
  見此一幕,其余眾人紛紛投來目光,國殤是陰陽家中極為特殊的一個位置,因為它并不屬于八方眾神之中的任何一個。
  神靈主管天地山川,而國殤執掌的則是戰爭殺伐,以及人間的兵戈存亡,就如同行走于陰陽之間的擺渡人。
  故此,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可以不受任何人約束,包括眾神之主的東皇太一。
  所有人都很好奇,東皇閣下會對其降下怎樣的批語。
  而這時卻見東皇微微抬起手掌,伸出一根手指隔空輕觸,霎時,一股奇異的無形波動將前者籠罩。
  頓時間,葉觴只感覺一種無法言表的力量涌動開來,仿佛前世今生都要被看穿一般。
  直到,兩息之后這種奇異的感覺方才消失,東皇太一的面具之下第一次露出了沉吟之色,隨后緩緩開口道:“神兮,靈兮?”
  如同來自神靈的疑問與審視,令葉觴的靈魂都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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