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會客室里,李子白給兩人分別端上了一杯咖啡。
淺倉衣子端起來淺嘗了一口,入口是意外的濃香與絲滑,讓她有些意外。
她原以為不會好喝,畢竟只是放在辦公室的飲品。
李子白輕聲詢問道:“夫人,想來東野剛才已經(jīng)和您介紹了,但既然安室先生也在,我就重新介紹一遍。”
“本部門的主要項目就是‘死后無憂,風光大葬’,近年來,孤獨死,死后無人收尸的話題居高不下,而我們御光堂也實時推出了這個項目,一經(jīng)推出便廣受好評。”
淺倉衣子十分認同的點頭。
她就是從老公的同事那里聽說的,據(jù)說組里無親無故的人大都辦理了這個業(yè)務。
安室透不明所以,有這么出名嗎
李子白瞟了他一眼,接著介紹道:“根據(jù)逝者的地理位置與尋找的難易程度,價錢不等,但是簽署合同時,需要交付定金一百萬日元。”
安室透了然,原是他不配。
光是定金就這么高昂了,后面的一系列費用加起來,豈不是更高。
淺倉衣子握著手包,立馬問道:“剛剛的業(yè)務員說了,我的費用大概在二百萬的范圍。”
李子白看向她,“您能詳細的說說嗎?”
淺倉衣子舒緩了一口氣,鼓起了勇氣,緩緩道來,“其實我要找的是我的前夫,他在八年前死了。”
“他的尸體是我的現(xiàn)任丈夫處理的,我心里隱約有幾個懷疑的地點,希望你們能幫我找到他,讓他好好安息。”
隨后她的語氣強烈起來,“我不希望被我的丈夫知曉,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李子白承諾道:“如您所愿,我們是絕對不會讓您的丈夫知曉的。”
他起身去了自己的辦公桌找出了一份收費清單,翻找間,順手將一些顧客的資料放進了柜子里。
將清單拿給了淺倉衣子,“您看看里面的條例。”
他坐在了淺倉衣子的身旁,將筆記本放置在一旁,一邊和她聊著,一邊快速的打著字。
安室透湊了過來,暗暗驚呼,收費真的五花八門的。
李子白詢問道:“找到后,要給逝者安排一場送別會嗎?”
淺倉衣子苦澀一笑,“不用了,他沒有什么親人,以前認識的那些兄弟早就死的死、散的散。”
“那骨灰的安置,您打算怎么安排?”
一般來說,這個都是家人領回去的。而其他無親無故的客人,則寄存在御光堂或者寺廟里。
但是按照之前淺倉衣子不愿讓自己丈夫知道的這個行為,大概是無法領回去的吧。
所以李子白才有此一問。
淺倉衣子神情恍惚了一下,“他家以前在鐳體街那里,我是說還沒發(fā)生爆炸前的時候,可是一場爆炸后,他就成了孤兒,什么都沒有了。”
“給他找塊墓地吧。”
至少,死后,他能有個容身的地方。
淺倉衣子無不悲哀的想。
李子白將這些全部寫進合同里,將筆記本電腦轉(zhuǎn)向淺倉衣子,“您看看有什么疑問,或者要補充的。”
淺倉衣子拿了過來,仔細的看著。
李子白看向安室透,禮貌問道:“安室先生,您也看見我們的流程了,有什么想問的嗎?”
安室透抿唇一笑,“若只是尋尸,我這里大概需要多少費用?”
李子白沉默道:“你知道白木瑤小姐的大致位置嗎?是在那里失蹤的?”
安室透搖搖頭,“不是很清楚。”
“有這位小姐的照片嗎?”
安室透拿出一張白木瑤的證件照,里面的女子穿著白大褂,看著鏡頭不茍言笑。
李子白拿起照片細細端詳,道:“之后我會去你們的公司拜訪,一一排查,費用的事,您先交個定金,其他的我們之后在談。”
安室透震驚jpg
他們那里可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公司。
安室透拿回照片,“我們的公司是不允許外人參觀的。”
李子白言辭懇切道:“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排查除出白木瑤小姐的下落,給您一個交代。”
安室透謹記自己的人設,眼里泛起了水光。
“真是太好了。”安室透激動道:“就算眼下我拿不出一百萬日元,但是你放心,我一定很快就籌齊的。”
說話間,安室透就走出了房門。
手指在褲包里快速發(fā)了一行信息,便一副急匆匆的樣子走了。
淺倉衣子輕笑了一聲。
她看著李子白,長輩似的提點道:“那位先生不會再來了,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了。”
“一臉著急找到愛人的樣子,可是連照片也沒留下,也不知是真著急還是故意忘了。”
李子白也同樣笑了,靜默不語。
安室透當然不是。
他只是來找白木瑤的,沒打算把其他無辜的人攪合進來。若是讓那位李先生去找,被琴酒發(fā)現(xiàn)了,到時不僅僅是李子白,恐怕這家御光堂也會遭遇滅頂之災。
安室透來御光堂是有原因的,御光堂是橫濱最大的殯儀館,一些無人收容的尸體也會被拉往這里。
而白木瑤是在橫濱失蹤的。
現(xiàn)在她死了,尸體最有可能被放在這里。
手機鈴聲的響起,看見來電人時,安室透眼神一厲,接聽了。
“還沒找到嗎?”
一道冰冷無比的男聲從話筒里傳出來,即使只是聲音也帶給他人不小的壓迫感。
安室透此刻的眼神如刀般鋒利,說話時給人一種不羈感,“這個任務給的時間是五天,這才第二天,你未免太著急了。”
“哼,一個叛徒而已,是你太慢了,記住,你還有三天時間。”
說完,對方便掛了電話。
安室透望著滿天的星空,眉頭緊蹙,整理著其中的萬千思緒。
他沿路查找發(fā)現(xiàn)白木瑤是在橫濱失去蹤影的,可是之后就像泥如大海,不見蹤影。
這樣的狀況下,他要怎么找到人?
警視廳的家人們給點力,他的升職加薪全靠家人們了。
第一次,安室透有了無奈之感,他的能力還是不足,要多努力才行。
于是,尚且年輕稚嫩的安室透,朝著十佳全能的打工皇帝狂奔而去。
……為了學習各種技能。
送走人后,李子白疲勞的靠在沙發(fā)上。
一天掰成兩天用,他身體還好,畢竟平常的鍛煉,讓他的身體素質(zhì)賊棒,就是心累。
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晚上九點了。
李子白再次躺回了沙發(fā)里,絲毫不想動彈,他想,要不還是明天再過來處理白木瑤的后事。可是想到目的不明的安室透,他揉了揉眉頭,還是咸魚翻身了。
這時,東野冶過來了。
“部長,我剛才重新查過了,白木瑤的身份確實有問題。”
他手上拿著資料,將重點挑揀出來,“白木瑤所任職的那家研究院沒什么問題,但是我讓人盯著他們來往的人員,發(fā)現(xiàn)里面有黑衣組織的人。”
黑衣組織,組織名不詳。但是由于組織里的人都穿著烏鴉般的黑衣,不知何時起就這么稱呼了。
據(jù)說是從警方內(nèi)部開始稱呼的,后來道上的大家都沒什么意見,也就這么稱呼了。
總不能一直那個組織那個組織的叫著,又不是什么“名字都不能提的那個人”。
于是就這么保留了。
東野冶正準備繼續(xù)匯報下去,李子白便擺擺手,自己拿過資料,一目十行,沒一會就看完了。
目前看來,黑衣組織的人絕無可能懷疑到他們身上,畢竟殺害白木瑤的小泉真一已經(jīng)死了。
而他知道白木瑤死于小泉真一,完全是因為他們部門工作人員的異能。
生前來這里辦理“死后無憂,風光大葬”業(yè)務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人。于是為了確保能在顧客死后能尋找到其尸體,李子白會讓顧客們用自身的血來簽署合同。
而他們則會秘密留下一部分血跡制作成蠟燭,長燃于御光堂的一室。
燭滅,則人亡。
青煙匯聚,會將死者最后看見的風景呈現(xiàn)出來。
李子白就是憑借這個找到小泉真一。
東野冶笑道:“部長辛苦了,好不容易將白木瑤小姐的尸體帶回來,沒想到還有這么大的麻煩在后面。”
“不過這位白木瑤小姐也挺可憐的,帶著資料趕往東京的路上偏偏遇見了小泉真一,就這么香消玉殞了,還要被組織內(nèi)部認為是叛徒。”
李子白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我們的麻煩也還在后面。”他滿臉無奈,“也不知道那位安室先生怎么找過來的。”
東野冶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直接讓那位安室先生‘找到’不就好了。”
李子白搖搖頭,“那個家伙很聰明。況且白木瑤的尸身我們絕對不能交出去的。”
東野冶不解道:“為什么,只要之后我們再找回白木瑤不就好了,人都死了,我們負責的也不過安排身后事,只要白木瑤小姐的尸身在,我們就不算違約。”
李子白默默道:“大老板對資料很感興趣,我已經(jīng)送過去了。”
東野冶:“……”動作好快,這才不過一個白天而已。
李子白滿臉的生無可戀:“我當時正在挖尸,大晚上的,愣是給我嚇了一激靈。”
更何況,他還聽了幾個大漢講鬼故事。
東野冶:“不虧是大老板,這么晚了,居然還沒睡。”
李子白默默的盯著東野冶。
看的他渾身不自在,小心翼翼的問:“怎么了。”
李子白:“大老板不在,我們也不用相互內(nèi)卷,你現(xiàn)在夸他,他也聽不見。”
東野冶一臉“怎么能這么說”,義正嚴詞道:“我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呵。”李子白冷冷道:“大老板過的美國時間,正是大下午,大下午睡什么。”
東野冶不解道:“前陣子不是說在香江嗎?”
李子白:“有錢人,在那里都不奇怪。”
東野冶深感認同。
兩個替人打工的社畜,同時流下羨慕的淚水。
李子白:“行了,白木瑤之后的喪葬事宜都由你親自去安排。”
東野冶嚴肅的點點頭。
李子白起身離開,走出辦公室門前,東野冶關心了一句:“早點回去休息。”
李子白嚴肅的點點頭,“我會的。”
其實他之所以要趕回公司,就是為了處理白木瑤的事,誰知被淺倉衣子和安室透攔住了腳步。
眼下白木瑤的事交給了東野冶,他當然要回去休息了。
東野冶不知道李子白這個怨種把事推給了他,習慣了的關心了李子白一句。
要是他知道,恐怕只想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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