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果然求人不如求己,李子白決定自力更生。
他沖進了進去。
穿過玄關,左手邊推開門便是客廳,開放式的廚房,沙發是皮質的,底下撲鋪著厚厚的地毯,已經臟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里面的家具完好,沒有絲毫的破壞。
李子白眼里閃過一絲疑惑,依照外面的破敗樣,他原以為里面也不會好到哪里去,眼下看來只是久未有人居住罷了。
有人在保護這里嗎?
這時,安室透走了過來,“二樓我去看過了,沒什么可疑的地方,墻上沒有二次粉刷的痕跡,初步可以排除人被埋在墻里面的這種可能。”
“客廳雖然被人整理過,但是那邊墻壁上留下了幾個腳印,是成人的。”
說到自己熟知的領域,安室透一臉的自信,他走到角落,指著墻角上的印記給李子白看。
李子白左看看又看看。
他只覺得一會像朵花,一會像個人。
反正不像個腳印。
安室透走了過去,一把將地上的毯子掀了起來,一團烏漆麻黑的污漬出現在眼前,“這是血跡,按照遺留下來的痕跡,當時的出血量很大,死者是失血過多休克而死的可能性很大。”
李子白有個疑問,“怎么斷定這是血跡而不是污漬?”
畢竟已經過去了八年。
這是肉眼可以判斷出來的?
安室透神色自然的說:“僅憑肉眼,當然無法分辨這是血跡還是污漬。我之前進來,用魯米洛試劑測過了。”
李子白恍然大悟,人果然還是得依靠化學的力量。
安室透拿起手機,將他做魯米洛反應的過程播放給李子白看。
看完后,李子白分析道:“血液的濺射范圍很小,連墻上都沒有,簡直就是躺在地上等人來殺。”
安室透點點頭,“或許當時人已經失去意識了,這樣看來是淺倉衣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她的現任丈夫只是幫她處理了尸體。”
李子白想起淺倉衣子提起前夫時的態度,有愧疚,有愛意,唯獨沒有恨意,會是因為什么原因殺了自己的丈夫呢?
或許有什么誤會也說不一定。
等等,他不是來找尸體的嗎
跟著一起推理案件是個怎么回事?
李子白看著在客廳里轉悠的安室透,他想這個家伙思維敏捷,邏輯清晰,居然還帶了魯米洛試劑過來,簡直心機深沉、哦不,心思細膩。
難不成、是個偵探,武裝偵探!
李子白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另一邊,安室透捂著下巴思索著,他繞過餐桌,探過身子朝廚房望去,推理道:“井上厚雄的尸體位置是在客廳進入廚房的必經之路,若是淺倉衣子正在廚房做飯,和他發生了爭吵,所以拿刀殺了他?”
“不對。”安室透想起資料上那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依照淺倉衣子的體型,不是激情殺人。
“或許井上厚雄回到家,可是沒想到自己的妻子對自己有了殺機,毫無防備的喝下了摻有安眠藥的水,昏睡過去后,被自己的妻子謀殺了。”
李子白看了看地板,那一團臟污的看不出原樣的血跡,他低聲道:“淺倉衣子對自己的前夫是有愛意的,不像是蓄意謀殺。”
安室透不贊同,他們才和淺倉衣子交流過一次,怎么能看出淺倉衣子對自己的井上厚雄還有愛意呢。
但關鍵性證據還沒有找到,一切都是他們的推測。
那李子白那樣推測也沒毛病,安室透默默不說話,并用眼神示意李子白接著說下去。
李子白收到了,心里也思索起來,他認為淺倉衣子對井上厚雄有愛意,但是他也偏向于是她殺了自己的丈夫。
于是推測道:“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淺倉衣子殺了自己的丈夫,被現任知道了,現任對淺倉衣子抱有情愫,所以幫著處理了尸體。”
安室透:“淺倉吉為什么會在那時候出現?”
李子白:“兩人是好兄弟,或許有什么事要商量吧。”
兩人自然的交流著,絲毫阻礙都沒有。
充分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來之前,兩人已經將淺倉衣子的人際關系調查了一個底朝天。
兩人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還是得找到尸體才行。”
沒有尸體,一切都是他們的空口白牙。
安室透道:“我來之前調查了淺倉吉,他在井上厚雄死后,三個月不到就娶了淺倉衣子,兩人在這里居住了一段時間,一年后才搬去了現在的住所。”
想起淺倉衣子給出的幾個地點,安室透問道:“有在其他地方找到尸體嗎?”
李子白搖了搖頭,“剛剛我的部員給我發信息了,沒有,這里是最可能的地方,若是這里沒有,就得另尋他法了。”
到最后,他還是得去院子里挖坑嗎?
李子白想嘆氣。
安室透不明所以,他十分積極的朝外走去,他要去買工具,他一定要找到井上厚雄的尸體。
兩人走出門外,便被一聲大吼吸引了目光。
穿著休閑衣褲,有些痞氣的年輕男子一臉的兇樣的走了過來,邊走還邊怒吼著,“你們是誰,敢闖我大哥的房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李子白正準備上前一步去解釋,誰知道安室透比他還要快一步,一臉笑意的走到了男子的面前。
“我們是房主的妻子委托來的,她幾年前掉了東西,一直找不到,所以就委托給我們了。”
織田文博孤疑的打量了安室透幾眼,“我怎么沒聽說過這件事?”
安室透十分自然的說:“女主人說了不希望自己的丈夫知道。”
織田文博一笑,帶著危險的笑意,“怎么,話都給你說盡了是吧?”
李子白這時走了上來,他眼眸微微抬起,威懾力十足的盯著織田文博。
織田文博被盯的渾身不自在。
想到自己居然被個小白臉嚇到,他臉一陣青,一陣白,握緊了拳頭,打算給這個不知死活的小白臉好看。
見好就收,李子白移開實現,撇了撇嘴,“你在這里狐假虎威給誰看呢?我怎么不記得淺倉身邊有你這個兄弟?”
再仔細看了兩眼,有些疑惑,見鬼了,他怎么覺得有點面熟?
還沒等李子白想出個所以然來。
織田文博先愣住了,這個態度,難不成是道上的人,他可別惹到不該惹的人。據說淺倉大哥的妻子或許找了他不認識的人幫忙?
想通了,他立馬轉變了態度,“我都在這住了好幾年了,這不是淺倉大哥搬走后,我就順便看看房子。”
他摸了摸褲兜,遞上兩根香煙,“兄弟,冒犯了,別介意哈。”
李子白不抽煙,拒絕了。
安室透順手接過,拿走手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學到了。
不需要解釋什么,只要他的態度足夠的理所當然,旁人自會腦補,邏輯自圓。
織田文博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好兄弟,你們在找什么,需要我幫忙嗎?”
安室透不動聲色的閃開了。
“你在這附近住了多久了?”
織田文博給自己點上火,砸砸嘴,“大概快七八年了吧,時間太久了,我都快記不住了。”
“我也就是一兩年前加入組織的,比不上淺倉大哥的時間久,資歷老。”他突然嘿嘿一笑,“和你們說件事,幾個月前,我和淺倉大哥分到一個組,一開始,我就覺的大哥眼熟,你們說這是什么?”
或許知道李子白不愛搭理人,他盯著安室透,滿眼睛的“快來問我呀,快來問我呀。”
安室透滿足了他,“是什么?”
織田文博一拍大腿,“緣分呀!”
安室透開始思考了,究竟是怎樣的上下級關系,人不在,小弟居然還能拍馬屁到這個程度。
織田文博略有深意的看了李子白一眼,嘴角帶上笑,隨后興致勃勃的拉著安室透開始講他和大哥的緣分。
“七八年前我剛搬來的那會,我大哥還住在這里,我出門的時候,時不時的還能遇見大哥,難怪我在組織里見到大哥會這么眼熟,這不是巧了嗎。”
這不巧了嗎?
安室透也來了興趣,“你幾個月前才和淺倉分到一組,這么多年過去了,居然還記得,記性不錯呀。”
織田文博對自己的記性很自信,但頭發一甩,謙虛道:“這算什么,主要是淺倉大哥當時搬走了,之后還總是時不時的回來看望這個房子,這么長情的男兒,太少見了,我這才記住的。”
什么原因才會搬走后還戀戀不忘?
安室透才不信長情這種鬼話。
他不找聲色的打聽道:“這個真是太長情了,那他之后這幾年還會來嗎?”
織田文博道:“剛搬走才會想念,新房子住舒服了,老房子自然不惦記了,大哥搬走一年后就不來了。”
一年后就不來了。
安室透心想,尸體或許被淺倉吉轉移了。
李子白腦子里也隱隱有了一些想法。
只是,看著織田文博的臉,他還是覺得在哪里見過?
應該就是最近幾日,再早一些他就全忘了。
織田文博八卦似的問道:“你們究竟在找什么?”
安室透敷衍道:“嫂子的戒指不在了,想要找回來,你可別大嘴巴的說出去。”
織田文博的眼神變得十分復雜。
安室透連忙補充道:“是和淺倉的戒指不見了,你可別瞎想。”
織田文博連忙道歉,“知道了,我絕對不會瞎想。”
戒指不在了,在老房子里找什么?他滿臉的“我懂了”,臉上帶著賤嗖嗖的笑。
臨走前,他還和安室透要了聯系方式,表示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
安室透看著手機里躺著的聯系方式,一臉的哭笑不得,這是真把他當成“兄弟”了。
他可是警察來著。
看向一旁發呆的李子白,他晃了晃手,“走了,尸體可能被淺倉吉轉移了,得去找他問問了。”
李子白拒絕了。
“不行,我不能和你一起去找他。我答應過淺倉衣子,絕對不會告訴她的丈夫。”
安室透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就只能我去了。”
李子白制止了他,無論誰去問,淺倉吉知道有人在找井上厚雄的尸體,都會懷疑到淺倉衣子。
兩人面面相覷。
李子白:“你不是還要找白木瑤嗎?”
安室透想說這是兩回事,可突然振動的電話打斷了他。
看了看信息,安室透眼神暗了下來,可再次看向李子白時,又好似什么都沒有發生。
“我接下來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尋找井上厚雄的尸體了。”
嗯嗯嗯?
原以為他要和安室透發生爭吵,沒想到現在不用了?
李子白的眼里洋溢著高興的色彩。
安室透抱著手,直直的看著他。
李子白瞬間換回嚴肅的神情。
“你放心交給我吧。”
安室透他放心不了。
給部門下屬的印象一直都是可靠、靠譜,李子白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質疑他。
李子白:“武裝偵探社的人一會過來,找到尸體,之后的事就給他們處理。”
武裝偵探社,安室透也有所耳聞,據說與官方有著密切的合作,專門處理不能交給軍隊和警察的危險工作。
按理來說,謀殺案到不了他們的手上,但既然李子白這么說,想來交情不淺。
安室透滿意了。
安室透走了。
可一離開李子白的視線,想起另一件事,安室透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
原以為動用警方的力量,在橫濱這個地方找到白木瑤不過是小事一樁,但是生活果然比戲劇更戲劇。
白木瑤死了。
被一個逃犯殺了,這也就算了,可最后逃犯也死了,而且被港口的人炸死的。
所以白木瑤的尸身在什么地方?
這誰知道?
總不能把那個死的不能再死的逃犯從地獄里拉出來問吧。
安室透活像吞了一直蒼蠅臉色十分難看,只差在臉上寫上“苦大仇深”四個字。
看來升職這件事只能再尋機緣了。
走著走著,安室透慢慢的停下腳步。
有一個想法,其實這件事也不是沒有破題方法,既然是港口的人干掉了那個逃犯,那只要將一切都推給港口不就好了嗎?
安室透已經寫好了開頭了。
之后劇本究竟是個什么樣子,就看琴酒的腦補能力了。
安室透看了看湛藍的天,只覺得整個人都舒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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