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李子白一臉懵逼的被宮澤百合子請了進去。
才剛自報家門, 就被人盛情的請進家門,這是李子白從業以來從未遇見過的, 畢竟再怎么粉飾, 除了很看的開的人,一般人都不會高興,反而帶著隱隱的怒火。
難不成他來得剛剛好?
這家人正好有人去世了, 需要他的存在。
可不像啊。
李子白疑惑萬分的坐在了會客室里。
宮澤百合子臉上露出慈祥的笑, 沒想到,那位十分孩子氣的偵探先生居然這么的體貼, 還讓自己的朋友親自跑一趟。
正好,雖然不知道死后會是什么樣, 但是商量商量自己的葬禮還是可以的。
宮澤百合子將泡好了紅茶放進托盤里, 再配上香軟的年輪蛋糕,她想那個精致的就像人偶似的工作人員會喜歡的。
認真做著擺盤,宮澤百合子給自己的那一份年輪蛋糕倒上了些許的蜂蜜, 聞著香甜的氣味, 笑容在她的臉上舒展開來。
將一小罐蜂蜜也放進了托盤, 大功告成的她立馬端著朝會客室走去。
她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李子白立馬起身走上前去, 禮貌的詢問道:“夫人,我來幫您吧,這個托盤看起來很重的樣子。”
感受到李子白的好意,宮澤百合子也不矯情,淺笑說:“謝謝了。”
得到允許后, 李子白便抱起了托盤。
兩人一前一后的坐下了。
宮澤百合子握著茶杯, 拇指無意識的摩擦著杯身。
斟酌片刻, 她開口道:“我希望和他躺在一個墳墓里, 若是周圍有盛開的百合就再好不過了。”
李子白眼睛轉了轉,看來這位夫人是真的打算考慮自己的身后事了,不過這樣也好,他有個理由可以待在這里了,到時候理所當然的借住一個晚上,他就有時間去找伊藤秀鄉的尸骨了。
百合之家地址是在東京郊外,占地廣,光是大型溫室就建了三個,室外開滿了大片大片的百合花,此時也正是百合盛開的季節,空氣中彌漫著花香。
從這里去到東京,或者去神奈川都需要兩個小時的車程,周圍較為僻靜。
李子白一開始的打算是弄爆自己的車胎,來達到留宿的目的。
眼下不用這么做,可真是太好了,自己的車車還是很心疼的,畢竟不是公司的車,隨便他造作。
一切是如此的順利,李子白喝口茶,壓壓驚,驚喜的驚。
他放下茶杯,鄭重的問道:“您打算和誰一起合葬?是您的丈夫嗎?請問您的丈夫在哪?我們御光堂也有相關的業務,不過這個年頭,愿意和自己的老公合葬的人越來越少了,看來您和丈夫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噼里啪啦說著一堆話,李子白注意到宮澤百合子臉上閃過的不自然。
他想,他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嗎?
瞥向宮澤百合子手上的戒指,李子白暗暗思索著,伊藤秀鄉和宮澤百合子當初沒有走進婚姻的殿堂,再加上二十年過去了,應該不是和伊藤秀鄉的對戒。
資料顯示宮澤百合子二十年來從未和他人締結婚姻關系,但或許有親密來往的異性,對戒也是和男友的。
或者說,她在思念著伊藤秀鄉,以至于看不上其他人了?
可是不對呀。
李子白的腦袋瓜子飛快的轉動著,剛剛宮澤百合子的語氣是那么篤定,她一定可以和心愛的他合葬,那是一副商量葬禮的語氣。
若是伊藤秀鄉,李子白目前連人的尸骨在那個位置都還不清楚,宮澤百合子應該也不知道才對。
要問為什么李子白這么篤定,那不是廢話嗎?他這么個專業人士都還沒來找,就被宮澤百合子給刨走了。
可能嗎?當森鷗外是傻子嗎?
錢是大風刮來的,順順便便拿一千萬日元來找李子白玩呢?
后來李子白回到橫濱后,他才知道,森鷗外可能真的是傻子,連伊藤秀鄉的尸骨不在了都不知道,還把他忽悠了過去。
至于李子白的專業性,那不是明罷著的,還是很專業,怪只怪森鷗外的錢來的比大風刮來的還快。
宮澤百合子在李子白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時就明白了,這個小年輕是自己跑過來的,不是受江戶川亂步的委托,她認錯人了也說不一定。
于是熱情的笑容帶上了疏離,禮貌溫柔客氣,但就是沒了之前的熱情。
李子白感受到了嗎?
他當然感受到了,但是沒關系,他不在乎,臉皮不厚,面對客戶是吃不開的。
于是李子白的屁股還是穩穩的坐著,對自己公司的業務大夸特夸。
可哪怕李子白說的天花亂墜,宮澤百合子還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她的后事早就決定好了,之后就拜托給為秀鄉安排后事的那家公司。
寄過去的信件,應該幾天后就會到武裝偵探社那邊吧,到時候還要麻煩他們聯系殯儀館處理身后事,宮澤百合子感覺挺不好意思的。
她還以為自己心中所想都被那位聰明無比的偵探看穿了,這位來自橫濱的殯儀館工作人員就是偵探先生的朋友。
沒想到居然弄錯了,既然如此,還是快一點打發走吧。
于是她禮貌的拒絕了,“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我已經有想要拜托的公司了,就不麻煩貴公司了。”
李子白做著最后的掙扎,畢竟不掙扎,他就得去扎爆自己的輪胎了,能努力他還是得努力一把。
……成功了,又是一筆進項。
“我們御光堂可是橫濱最大的殯儀館,在橫濱面朝大海的地方有著最大的墓地,在那里可以充分享受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愜意。”
“不僅如此,我們還和日本各大寺廟和神社,有著深厚的交流,若是喜歡清幽的環境,那也沒關系,小寺廟和我們也是有業務往來的,不想葬在墓地里,放在那些地方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李子白還想說什么,懷里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發現是江戶川亂步打給他的,他想,應該沒什么重要的事,那就一會再回,于是就把電話掛了。
也不怪他,畢竟江戶川亂步打電話給他,永遠離不開那一口吃的,他之后買些東京特色點心給他帶回去就是了。
于是接著說, “而且,一整套下來,我們御光堂絕對比其他的殯儀館價格優惠實在,畢竟若是身后事都要花上一大筆錢,多不劃算是吧。”
“選擇我們,您絕對不會后悔的。”
說完總結語,李子白喝了一口茶,潤潤喉嚨,好久沒這么長篇大論的介紹了,嗓子都要說啞了。
他期待的看著宮澤百合子。
宮澤百合子面露歉意,搖了搖頭。
李子白:“……”
好吧,他走。
走之前,找個機會對他的車車動手吧。
見李子白神情沮喪,宮澤百合子是真的感到十分的抱歉,只能說都是誤會。
李子白走之前還想再掙扎一下,他回頭望了一眼宮澤百合子,對方就像預知了他要說什么似的,搖了搖頭。
李子白:“……”
唉,真是沒辦法了。
宮澤百合子想安慰他,于是轉移話題道:“你剛才不是來了電話嗎?快接吧。”
李子白“哦”了一聲,焉焉的拿出手機,給江戶川回撥過去。
嘟嘟兩聲后,李子白只聽見一聲大吼,“小白是笨蛋,笨蛋。”
再次嘟嘟兩聲后,電話被掛了。
李子白看著手機,心想,完了,看來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江戶川亂步才會給他打電話。
他錯過了什么?
李子白思來想去,也不知道什么事與他有關,也會牽扯到江戶川亂步。
難不成亂步出任務,被害者剛好是他的客人?還是說之前沒找到下落的客人被亂步遇到了?
一旁的宮澤百合子聽了全程,自然也聽出了那個聲音,正是不久前和她見過面的江戶川亂步。
這一發現,讓她不禁有些感概,這個世界真的很小。
她拉住了李子白,“欸,先別走,我考慮了下,你們御光堂還不錯,就拜托你們了。”
李子白:“?”
驚喜來的太快了,以至于他沒反應過來。
迷迷糊糊的和宮澤百合子坐回位置上,聽著宮澤百合子對葬禮的設想,李子白拿出本子,一筆一劃的記著。
表面鎮靜,心里瘋狂的跳起了小人舞。
旋轉、跳躍,幸福來的如此的突然。
時間慢慢流逝,外面不知不覺蓋上了一層厚重的烏云,雨滴由小變大,沒一會就成了瓢潑大雨。
宮澤百合子看著雨勢如此之大,心里有些擔憂道:“這么大的雨,光是看著就讓人心里怵怵的,開車容易出事故,李先生今天能否在這里留宿?”
李子白當然能。
于是點頭點的異常勤快。
宮澤百合子帶著李子白朝客房走去,打算先將李子白安頓下來。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宮澤百合子給李子白指了指房間,叮囑他早點休息,便自己下去開門了。
宮澤百合子走后,一下子就變得空蕩蕩的。
李子白這時候才想起來,一路上似乎沒看見什么傭人,偌大的百合之家居然只有宮澤百合子一人。
因為下雨,空氣帶著濕冷的涼氣,李子白抖了抖肩膀,不太理解宮澤百合子為什么不請傭人,一個人呆在這里,都不害怕的嗎?
另一邊,宮澤百合子看著門前的三人,眼里帶上了些許的疑惑。
一頭白發被水浸濕,冰涼的水珠從他蒼白的臉龐上劃過,身上穿著不合季節的衣服,很怕冷的樣子。
蒼白的肌膚,暗紅色的瞳孔,讓人聯想到傳說中的吸血鬼,臉上帶著的笑看起來有些虛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柔弱,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
另外兩人則是穿著深色系的衣服,看起來似乎是同伴。
一人長發及腰,可是絲毫不女氣,甚至有種威懾于人的氣勢,眉眼鋒利,身材頎長,宛如潛伏在黑夜里的野獸。
可這野獸此刻渾身上下的毛發都被水淋濕了,于是駭人的氣勢因此收斂了幾分,但也不能說因為獅子淋成了落湯雞,便誰都敢上去rua兩把。
另一人有著一頭燦爛的金發,小麥色的皮膚和黑色襯衫下的肌肉可見,這人平時一定沒少鍛煉自己。
相比起他的同伴,他的氣質溫和多了,臉上帶著燦爛的笑,也多了幾分平易近人,讓人心想,他一定是社交上的達人,三言兩語就能讓人放下防備的心防。
兩個混血,一個外國人,宮澤百合子不知道這三人是怎么找過來的。
是迷路的無辜路人,還是聞到血腥味飛撲過來的禿鷲?
費奧多爾手上拿著被水浸透的帽子,行了一個禮,露出禮貌的微笑,“親愛的夫人,在下費奧多爾d,打擾了真不好意思,但是如您所見,天氣突變,我原本是在附近徒步的,沒想到會遇見這樣的意外,不知道您可否借我地方避一下雨?”
安室透臉上也帶著笑,湊了上來,“您好,我們的車爆胎了,眼下雨大,路上滑,我們能在這里避避雨嗎?”
宮澤百合子打量著三人,似乎正在思考該怎么做。
安室透默默補了一句,“我們都不是什么壞人。”
聽見這話,宮澤百合子也不猶豫了,臉上掛上了關切的微笑,“唉呀,都淋濕了,趕快進來,我給你們熬一些祛寒的姜茶去,這樣的天氣里,若是感冒就不好了。”
三人便在宮澤百合子熱情的招待下,走進了房門。
走進來時,安室透還是秉持著社交達人的天賦,見沒什么人影,隨口問道:“您家里的傭人呢?怎么房間給人空蕩蕩的感覺。”
宮澤百合子一臉自然的說:“我讓他們先回去了。”
也就是說諾大的房子里,只有宮澤百合子一個人
安室透有些意外。
赤井秀一也很意外。
但他心中沒什么想法,這次絕不會再出什么意外了,為了以防萬一,他把fbi的同事都叫來了兩個。
安室透也擔心意外,因此行動前特別向上級部門申請了幫手。
兩人視線相交,帶著冷酷的殺意,若有必要,干掉這個家伙。
至于那個白毛,想辦法趕出局外即可。
白毛的費奧多爾低低的笑出聲,就像看見了什么好笑的事,聲音很突兀的就出現,引來眾人目光也毫不在意,反而十分紳士的說:“既然夫人獨自一人,我就不進屋了,呆在外面的房檐處就好。”
赤井秀一&安室透:……
真是個十分紳士的人,若是對照組不是他們就好了。
……可偏偏他們就是對照組。
兩人同時停下腳步,思考這個問題,他們究竟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呢?
見狀,宮澤百合子思考了一瞬,道:“那要不你們都出去,畢竟我一個女人,確實有諸多的不便。”
費奧多爾:……
其實他也沒有多想出去,畢竟外面的雨多大啊,聽聽那嘩嘩嘩的聲音就知道了。
但不是,這房子里有兩個人呀。
他那么說,完全是出于目前已知有兩個人的的隨口一問而已。
宮澤百合子見狀哈哈大笑起來,對著三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挪揄道:“別擔心,這里不止我一人。”
轉身指了指客廳的沙發,微笑著說:“快快快,先坐下,我去給你們拿毛巾。”
她就這么哼著歌,朝著房子的深處走去。
赤井秀一站在沙發旁,打量著四周,房子有三層,一樓是客廳、廚房以及兩個房間,二樓上目測有七個房間,三樓目前看不出
從客廳望出去,落地窗的設計可以看見外面搖曳的花海,也能看向遠處蜿蜒的公路,這條公路從山腳下便分為兩條路,一條朝著百合之家,爬著山路過來,另一條則是繞過百合之家所在的山嶺,朝著神奈川的方向。
這里確實是個好地方,過于偏僻,對他們來說是個很方便動手的地方。
之后只要找到u盤,讓宮澤百合子隱姓埋名,這次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赤井秀一其實有些不耐煩這些工作了,一則是搭檔老是妨礙他,蠢的要死,好幾次都差點被日本警察發現,二來則是即使那個家伙蠢鈍如豬,他居然一時半會也干不死他。
琴酒那個混蛋也是,明知道他和這個家伙不對付,可卻還是要將他倆捆在一起做搭檔。
安室透臉上仍是燦爛的笑,心中卻腹誹不已 。
又得和討厭的家伙一起做任務了。
真是太討厭了。
干又干不死。
費奧多爾滿是興味的看著二人,似乎有什么十分的吸引他。
可等李子白從樓上下來后,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李子白的身上,細細的打量著,從頭到腳,恨不得化身列文虎克男孩。
李子白被這個夸張的打量嚇了一跳,看向費奧多爾時,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太宰治。
他想,這人智商一定很高,就是不知道找他有什么事了,隨后移開視線,和兩雙眼睛大眼瞪小眼。
安室透、赤井秀一以及李子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可避免的都受了一點驚嚇。
就億點點。
安室透&赤井秀一&李子白:怎么會在這?
李子白先發制人 ,看向安室透的眼里帶上了譴責,上次以來,他們就再也沒聯系了。
虧他還想和人做朋友,他們還一起對付長頭發的那個男人。
結果好家伙,這倆和好了,又在一起搭檔了,他就被扔到一邊去了是吧。
于是李子白對著安室透幽怨的說:“果然人不如新,衣不如舊,當初咱倆雙劍合璧,把你身旁的男人打的連連敗退,嗷嗷直叫,眼下你是準備和他合伙來欺負我了?”
安室透面對這一指控,啞口無言。
這話聽著怎么這么奇怪?
他張張嘴想要解釋,可是淺倉宅后,他確實沒聯系李子白,眼下又是這么個情況出現,他要從何辯解?
李子白抬手制止了他的欲言又止,一副受傷的樣子,為了避免自己的面癱臉看不出他確實很受傷,他只能捂著心口,一副心臟好痛的模樣。
他悲憤道:“我早該知道了,三個人的友誼,一定有一個是編外的,不用說了,我都懂。”
安室透:“……”
他知道李子白再給自己加戲,并且他有證據。
安室透無奈的說:“白君,戲過了哈,我最近有事,沒辦法和你聯系。”
李子白哼了一聲。
安室透繼續道:“你不是也沒聯系我嗎?”
這么看來兩人對待這段關系都挺有道家精神的,十分順其自然。
李子白一拍手,“也是哦。”
安室透:“可不是。”
赤井秀一:……呵呵
也就眼下不適合動手,要不這兩貨再試試。
李子白走到安室透身邊,戒備的看了看左邊的白毛,又戒備的看了看右邊的長發,感覺還是安室透的身邊比較有安全感。
費奧多爾對李子白溫和一笑。
李子白:“……”
就、就突然覺得好像也不能太過于根據第一印象來判斷一個人了。
剛剛他突然出現,指不定嚇著這個人了,就像他一樣,每次被什么亂七八糟的生物嚇到后,都會直勾勾的盯著那個生物看。
甚至為了確認生物存在的邏輯性,而不是虛無性,他每次都會上手摸上兩把,以判斷生物是否存活。
這個白毛一定和他一樣,都怕鬼,所以剛剛被他突然出現嚇到了,所以才會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證據就是……
瞧瞧,這個白毛,笑得多么溫和。
于是李子白對他露出十分友好的眼神。
感覺到李子白的態度變化,費奧多爾笑的更加燦爛了。
這時,宮澤百合子推著餐車過來了。
她將毛巾遞給安室透、赤井秀一、費奧多爾,并人手塞了一杯姜茶給他們,絮絮叨叨的說:“年輕人可不要仗著身體好就肆意妄為,該保養的還是要保養,要不然老了可就有得后悔了。”
“但是看你們身體這么好,應該沒什么問題。”宮澤百合子自顧自的說,隨后給費奧多爾倒了慢慢一大杯的姜茶,這小伙子,看就知道有點虛。
分發完畢后,她熱情的說:“都餓了吧,我現在就去準備晚飯,之后就可以回房休息了,明天雨一停,咱們的緣分也就到這了。”
安室透端著姜茶喝了一口,聞言一笑,“是呀,人生的許多緣分都是如此,您晚餐要做點什么,我也會一點廚藝,不介意的話,讓我搭個手?”
李子白在一旁舉了舉手,“加我一個,我做飯很好吃的。”
赤井秀一沒說話,人數已經夠了,多他一個不少,少他一個不少。
費奧多爾則是像個貴族老爺似的坐著,端著姜茶,仿佛在喝什么高級的下午茶,十分愜意。
不好意思,他完全不會做飯。
如此,李子白和安室透也就跟在宮澤百合子的身后,朝著廚房走去。
幾人說說笑笑的聲音,隔著一層墻壁傳了過來。
赤井秀一抱臂坐著,思索著要怎么完成這次的任務,諾大的百合之家,也不知道會放在什么地方。
琴酒給出的消息很模糊。
不過是疑似有組織的消息外泄,就派了他們兩人過來滅口。
消息的來源很曖昧模糊,先是從橫濱那邊傳出來的,組織曾經的研究員伊藤秀鄉就埋骨在百合之家;隨后又傳來了另一個消息,消息來源就很魔幻了,就是莫名其妙的就出現了。
兩則消息出現的時機,很難不去想是不是有人在釣魚。
但是消息說伊藤秀鄉身上有一份關于人體細胞再生修復的研究成果。
當年伊藤秀鄉在組織里研究的就是關于這方面的,但是按照實驗記錄,研究是失敗了的,這也是組織能毫不猶豫拋棄伊藤秀鄉的原因。
若是伊藤秀鄉真的研究出來,那么有著如此成就,再怎樣組織也不會對他下狠手,而是將他當成生產隊的驢,讓他勤勤懇懇的搞研究。
關于細胞再生修復的研究,若是成功了里面隱藏的利益足有讓任何機構陷入瘋狂。
組織也不得不謹慎對待,畢竟誰也說不準當年伊藤秀鄉究竟有沒有隱藏什么。
赤井秀一想或許可以直接擺明身份,讓宮澤百合子將資料交出來,然后安排她詐死,任務也就完成了,之后就交給fbi安排她去其他國家生活。
前提是,宮澤百合子知情,且資料確實在她的手上。
午夜十二點前,若是他找不到,也只能去打擾宮澤百合子。
打定主意的赤井秀一氣定神閑的坐著,一口一口的喝著碗里的姜茶。
廚房里,安室透正在給宮澤百合子搭下手,手起刀落,很快就將排骨切成了均勻的小塊,遞給了宮澤百合子。
牛肉也是如此,只見他輕輕劃拉著,沒一會牛肉就被他切成了薄片,遞給宮澤百合子腌制。
水流嘩啦啦的流動著,將菜板上的一些肉屑給帶走,菜板再次恢復干凈的模樣。
安室透換上另一塊菜板,抽出細長的刀,拿起三文魚和金槍魚,切成厚薄均勻的片狀,擺放進專門的盤子里。
魷魚刺身被他切得薄而透,最主要的是連大小都差不多,簡直神乎其技,去做切菜的幫廚絕對沒問題。
李子白和宮澤百合子同時驚嘆出聲。
海豹鼓掌jpg
李子白想,他也不能落于人后,于是抱起手上的脫去衣服的肥雞,一把一把的往雞肚子里塞他拌好的糯米。
他要做個別致版的荷香糯米雞。
那就是不把雞肉切丁,直接將糯米塞進雞肚子里,反正都是吃香味,這樣肉香會更足,還能吃柔嫩香滑的雞肉。
光是想想,李子白嘴里就開始分泌口水了。
宮澤百合子將肉都腌制好后,準備和面,一會準備開始烤面包,撘配著牛奶蘑菇湯,簡直就是美味。
啊,對了,米飯還沒煮。于是她將面用白布一蓋,拿出電飯煲,準備做米飯。
她和白君應該都是喜歡吃米飯的,還是要備上一些。
大功告成后,三人看著滿滿當當的食物,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見李子白的黑發被汗水浸濕,軟塌塌的趴在額頭上,宮澤百合子伸出手幫他把遮住眼睛的扒拉到兩旁。
隨后一臉做了什么大事一樣,臉上帶著開朗的笑,“好了,這樣就不難受了。頭發長了些,哪怕再忙也要抽個時間去理下發。”
李子白異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
宮澤百合子的那些舉動是那么的自然,也看出了他不是一個喜歡留長發的人,用那種關心的口吻讓他抽個時間去理發。
李子白微微紅了臉,嗚嗚嗯嗯的答應了下來,他一會回房就去給自己修理頭發去。
安室透沒見過這樣的李子白,十分新奇。
他嘿嘿一笑,拿著手帕走到李子白身邊,一本正經的給他擦汗,關心道:“你看看,怎么滿頭大汗的,趕緊擦擦。”
李子白奪過帕子,睨了安室透一眼,擱著給他弄啥嘞,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安室透舉著手,投降道:“我這是關心你,絕對沒帶任何開玩笑的心思。”
李子白的面癱臉表示它不信。
宮澤百合子看著兩人之間的打鬧,捂著肚子不住的笑著。
飯菜上桌,費奧多爾和赤井秀一能明顯的感受到三人之間默契了不少。
李子白給自己盛了一碗大米飯,看著滿桌子的菜摩拳擦掌著,等著一聲令下,他就可以開始干飯了。
見宮澤百合子只盛了一小碗,便關切的問:“這么點飯夠吃嗎?”
宮澤百合子點點頭,說:“晚飯我都吃的不多。”
隨后他又見安室透給自己盛了滿滿的一大碗飯,立馬驚訝的問:“零,桌上還有面包,你要不要留點肚子吃面包。”
安室透將飯碗壓實,盛的滿滿的,笑道:“多謝關心,我就喜歡吃飯。”
李子白嘀咕了句:“還真是沒看出來。”
但是他很快就將這一切拋到了腦后面,用勺子舀了菜放進盤子里,開吃起來。
他做的荷葉雞也被安室透給用餐刀劃開,因為沒有荷葉,里面用了錫紙包裹著,為了增添香味,他還往里面塞了可食用的百合花,替代荷葉的清香味。
因此一打開包裹在外面的錫紙后,一股清香撲鼻而來,讓人忍不住循著香味去找來源。
見大家都被他的料理震懾住了,李子白滿意的點點頭,略顯嘚瑟的說:“別客氣,快嘗嘗,保管你們都沒有嘗過。”!
聽見李子白這么說,安室透和宮澤百合子是很給面子的呈了些。
赤井秀一理都沒理他,依舊是挑著眾人吃過的飯菜,完成任務似的,機械進食著。
費奧多爾則是禮貌的詢問李子白是怎么做的料理。
見這個人這么感興趣,李子白當然不吝賜教
安室透嘗了一口眼睛亮了起來。
“雞肉多汁嫩滑,帶著百合淡淡的香味,里面的糯米吸滿了肉汁,有一種奇特的咸香,意外的很好吃。”
安室透驚訝的看向李子白,老實說,他一開始以為是黑暗料理來著。
宮澤百合子的夸贊就很直白了,這道菜很對她的胃口,里面有淡淡的百合香,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還能這么做料理。
見宮澤百合子這么感興趣,李子白說:“等一會我把百合可以做的料理抄一份給你,保管你每天都能吃到這么美味的料理。”
宮澤百合子笑著道:“那就麻煩白君了。”
飯后,幾人散去。
李子白鉆進房門前,和住他對面的費奧多爾打了一聲招呼。
在飯桌上,李子白和費奧多爾聊天后,知道他的全名是費奧多爾d,是個俄羅斯人,來日本找朋友玩。
老實說,李子白有些驚訝。
畢竟俄羅斯人給他的印象都是很高大威猛的,能徒手和棕熊干架,大冬天的打著赤膊也不怕冷,一個十分彪悍的民族。
但是看看他眼前的這人,一個柔弱的俄羅斯人,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果然刻板印象要不得。
李子白自己的房間睡下了,打算一會半夜在起來找伊藤秀鄉的尸體。
躺了一會,他坐起身,窗外的風聲雨聲還未停歇,聽著嗚嗚啦啦的,有些嚇人。
于是李子白決定了,他一會就出門。
另一邊,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戒備的互相望著。
赤井秀一冷嘲熱諷道:“看你和他們晚的這么開心,你不會已經忘了我們的任務。”
安室透抱臂站著,眉頭輕皺,“放心,我的任務絕對不會忘記的。”
赤井秀一輕聲道:“那可說不一定,那個叫李子白的是什么情況,到時候要怎么辦,殺了他?”
聽見這話,安室透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準動他,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赤井秀一站起身來,整個人蓄勢待發,嘴角微挑,“你可以試試看。”
兩人互相對峙著,彼此互不相讓。
這時,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對話。
兩人氣勢一松,快速走向門邊。
門外李子白剛一出門,就遇見了費奧爾多。
費奧多爾帶著溫和的笑意,詢問李子白這么晚出房門,是有什么事嗎?
李子白快速回答道:“沒什么,就是去樓下坐坐。”
費奧多爾:“要我陪陪你嗎?”
李子白搖了搖頭。
費奧多爾便一臉遺憾的走了。
李子白松了一口氣,眼下時間還早,隨時都有可能遇見人,他得小心一些了。
門內聽見腳步遠去的聲音,安室透看著赤井秀一道:“忘了和你說,我這個朋友是替人收尸的,或許是被什么人委托來這里尋找尸骨。”
睨了赤井秀一兩三眼,他接著道:“而這百合之家里有的尸骨,想想你也該知道是誰了吧。”
赤井秀一漂亮的鳳眼打量了安室透幾眼,笑了,“既然如此,我們還是不要內斗了,若是被你這個朋友找到了伊藤秀鄉的尸骨,你這個接觸到組織機密的外人,是再也活不下去了。”
“到那時候,我一定對琴酒建議,讓你來做這個行刑人。”
安室透懶的和他爭口舌。
他和李子白是兩個人,還怕他一人,到時候鹿死誰手,還說不一定呢。
赤井秀一也很清楚這一點。
兩人出了房門后,便立馬分開了。
此時的李子白已經摸到了樓下。
他暫且沒有看出什么異常,剛剛晚飯時,他就打量過四周,房子沒有重新裝修過的痕跡,在一樓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他還是要全部仔仔細細的翻過一遍才安心。
來到三樓的赤井秀一,打量著這個久未居住的地方,三樓更像堆放雜物的。
他朝著最里面的房間里走去,推開門,剛一走進去,他的腳下似乎被有什么被他弄斷了。
一種危機感浮現心頭,赤井秀一立馬朝一邊滾去。
看著發出呲呲響聲的地板,與地上詭異的液體,赤井秀一臉色一沉,快速的朝二樓奔去。
此時的安室透也察覺了不對。
他和赤井秀一一前一后來到了宮澤百合子的房門前,兩人臉上的神色都算不上好。
那個消息,或許是宮澤百合子傳出來的。
兩人站在門的兩邊,輕輕的推開了房門。
咔擦一聲。
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響徹了整個黑夜。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分別滾到了走廊的兩側,因為直面了爆炸,眼下都有些站不穩身子,耳朵一陣的轟鳴。
兩人快速起身,來到門前,空無一人的臥室,讓他們的臉色十分難看。
李子白被這聲巨響嚇了一大跳。
他覺得最近運氣有些不太好,身邊老是發生爆炸,是不是有點過于倒霉了。
想是這么想,但李子白還是飛快趕往事發現場了。
看著一身狼狽的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他覺得自己運氣其實還是很不錯的。
赤井秀一擦了擦額頭留下的血,鋒利的眉眼有些可怕,他現在頭暈耳鳴,還有著強烈的惡心感。
眼下情況不利于他。
這么一想,心情有些煩躁,可也有一些詭異的興奮。
現在看來,散播消息的可能就是宮澤百合子,為了吸引黑衣組織的人,然后報復黑衣組織。
李子白想起宮澤百合子談起葬禮時,眼睛在發光,一點也不避諱。
或許對方早已決定赴死了吧。
……有點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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