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李子白輕輕撥弄著手上的鐐銬, 腦子里快速思索對策,既然要逃跑,宜早不宜晚。
現在跑, 絕對是任何人都預想不到的。
嘭的一聲。
審訊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個看起來十分嬌小的女孩子走了進來。
之所以說十分嬌小,主要是李子白認為,獵犬再怎么樣,應該也不至于會雇傭幼女,所以可能是這個女孩長的比較嬌小。
大倉燁子邁著四親不認的步伐走了進來, 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將鋼制的桌面拍的凹陷進去。
右腳踩在椅子上, 身體前傾,一臉危險的盯著李子白, “就是你吧, 在這里嘴硬的家伙。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了,做了就是做了,干脆承認不好嗎?”
李子白頓感無語,這是哪里來的人形兵器, 還這么一副敵意滿滿的模樣。
見李子白不說話,大倉燁子將桌子拍的震天響,臉上掛著挑釁, “小子,給我說話,別以為我不敢收拾你。”
李子白嘆口氣,身體后仰, 讓自己離開大倉燁子的包圍圈, “該說的我已經和條野君說了, 不如你去問問他如何?再不濟,這次的審問是有記錄的吧,你可以去調記錄來看,沒必要在這里重新問我一遍。”
聞言,大倉燁子將腿放下來,拉開椅子坐下了。
臉上掛著笑,看起來倒是有種純潔無辜的感覺,她笑瞇瞇的說:“我這不是想要聽李子白先生再說一遍嗎?就麻煩您再說一次,讓我看看你的話里有沒有什么漏洞。”
這可真是變臉變得比天氣還快,不過異能者多少都有些毛病,性子行為怪異的不在少數,每每都讓李子白感嘆物種是多樣性。
他看著大倉燁子,十分認真的將事情再次述說了一邊,最后認真的說:“那些事都不是我做的,沒做過的事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大倉燁子笑瞇瞇的點點頭。
下一秒,她猛的按住李子白的脖子,將人重重的砸向桌面,“少在這里花言巧語了,你的逮捕令是隊長親自下發的,福地隊長怎么可能弄錯,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巧舌如簧的犯人!”
感受到臉上傳來的刺疼,李子白心想這個女孩的脾氣真是有夠暴躁的,話語里滿滿的都是對福地隊長的崇拜。
于是語氣沒變,李子白就像感受不到大倉燁子的桎梏,整個人就像曬干的咸魚,讓趴著就趴著,也不掙扎。
“這位女士,若是我沒記錯的話,能給人定罪的是法庭吧,在此之前,我不過是犯罪嫌疑人,在你們掌握確實的證據之前,就還有其他人犯罪的可能性。你現在這樣完全將我當做犯罪分子來對待的態度,是不是有點問題?”
大倉燁子皺起眉頭,心中浮現一絲不爽。
這個人太冷靜了,從她進來到現在,臉上的表情變都不變,她在李子白身上看不出一絲絲的恐懼。
這樣,不就搞得她才是壞人了嗎?
大倉燁子放開了李子白,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既然你堅持不是自己做的,那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吧。我的異能力名為【靈魂的喘息】,可以控制接觸對象的年齡,在我的拷問下沒有一個人能接受自己年齡的改變,你堅持自己沒有犯罪,想來這個不傷及你□□的拷問,你也是可以承受的,是吧?”
李子白揉了揉臉頰,緩解從皮膚深處傳來的刺疼,一臉無語的看著大倉燁子,感情剛剛把他按在桌子上這個粗魯的行為,在這位小姐的心里還算不上暴力拷問。
獵犬果然不是普通人能進來的。
這么沒輕沒重,嚇到人了都不自知。
大倉燁子見李子白不吭聲,不耐煩道:“沒種的男人,說句話!”
李子白冷哼一聲,“既如此,那如果我承受住了,堅持自己沒殺人的觀點,豈不是說明你們的隊長是錯的?這樣你還堅持要玩這個游戲嗎?”
“哈?”大倉燁子歪頭看向李子白,“你是哪根筋沒有搭對,隊長是絕對不會有錯的。”
李子白:“你很矛盾呀。對自己的異能力很自信,既然如此,那我說的就一定是真話。這樣就會出現兩種結果,一個是我沒罪,一個是我有罪,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若是我沒罪,就是你的隊長判斷失誤。”
大倉燁子:“不可能出現那種結果。”
如此嘴硬,李子白看著大倉燁子冷漠道:“既然你從心底認為我有罪,那么我有辯駁的必要嗎?”
大倉燁子一陣語塞。
隊長是不可能有錯的。
可若是在她的異能力之下,李子白堅持自己沒有殺人,那么就是隊長判讀失誤。不對、不對,她為什么要沿著李子白的思維邏輯往下想,肯定是他害怕了,所以才說出這一系列的事來動搖她。
李子白肯定是兇手。
大倉燁子緩慢的朝李子白伸出手,她不會被李子白牽著鼻子走。
李子白猛的盯著大倉燁子,眼里劃過一絲笑意,道:“看來你下定決心了。我不會抗拒,在這之后,你就會知道我是無辜的,到時候希望你能放我離開,怎么樣?”
大倉燁子冷哼一聲,握住李子白的手,【異能力:靈魂的喘息】
李子白肉眼可見的變得蒼老。
大島燁子冷漠的道:“只要你承認自己是兇手,一切都會結束,變老的滋味不好受吧?這個老化不會停止,直到你身體腐爛,靈魂變得沉重,被厚重的黑暗所淹沒,你的意識也會越來越混濁,這種痛苦沒有一個人能承受的住。”
李子白須發全白,背佝僂著,趴在桌子上喘氣,就像被扔進沙漠的魚,再怎么喘著氣,能進入身體的新鮮空氣可以說少之又少。
被人掐住脖子一般,每一次的吸氣呼吸都成了重大的難題,理所以當的事變得如此的困難,從心底深處涌上的悲涼與絕望將他淹沒。
一滴眼淚沿著他皺皺巴巴的皮膚,緩慢的落在了桌面上。
大倉燁子湊近李子白,“你是不是兇手?”
李子白眼睛動了動,似乎不太理解她的這個問題,過了一會,才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指,盯著手指上的皮膚看了一會。
才慢悠悠的說:“我不是。你的能力確實很可怕,我的肌膚發皺,最可怕的是思想也在老化,我好累,好想睡。”
眼里聳拉著,似乎隨時都會閉上。
大倉燁子狠狠的皺緊了眉心,再次發動自己的異能力,但是她沒有讓李子白恢復成成年模樣,反而變成了小孩子。
李子白操著脆生生的奶音,詢問道:“現在你相信我說的了?”
可是注視到大倉燁子略帶瘋狂的臉,他默默閉嘴了。
這個女士有點過于可怕了。
大倉燁子拉扯著自己的頭發,呢喃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你在說謊。隊長怎么可能有錯,那么偉大的人,怎么可能會出錯。”
見狀,李子白道:“你這樣搞個人崇拜是要不得的。”
大倉燁子沖李子白大吼道:“你懂個屁,給我閉嘴。”
隨后又道:“你不知道福地隊長立下多少功勞,那個人的背影,光是看著,就讓人忍不住淚流滿框,讓人從心底想要追隨他。一定是你說謊了。”
下一秒,大倉燁子愣在了原地,這個家伙哭什么?
孩童模樣的李子白眼睛紅紅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流,他哀嚎著道:“我懂,我都明白 。”
大倉燁子:“哈?”
只見李子白痛心疾首的說:“可是這樣不覺得你的隊長太可憐了嗎?大家都只看著他的背影過活,沒人可以與他并肩而行,這樣不是太可憐了嗎?”
李子白嗚嗚的哭著,道:“我和小伙伴們玩剪刀石頭布也是這樣,明明就是他們太弱雞了,看不穿我想要出什么,怎么能怪我次次都贏,沒有人和我分享勝利的喜悅和這背后甜蜜的負擔,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苦惱。”
大倉燁子:面無表情jpg
這個家伙在說什么鬼?
這兩樣是能融為一談的嗎?身體變小了,多年的智商也跟著喂狗了嗎?怎么說出這么幼稚的話?
大倉燁子再次伸出手,將李子白反反復復的變老了數十次,可每次得到的結果都是“否認”。
甚至隨著次數的增多,得到的答案也越來越肯定。
李子白恢復原狀,眼睛無神的盯著天花板。
大倉燁子就像見鬼了一樣站在一旁。
怎么會這樣?
難不成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無辜的?
可這是隊長親自下發的任務,絕對不會有誤。
突然,大倉燁子想到一件事,李子白的事為什么會移交給獵犬處理,就這么一個人,為什么要出動獵犬這樣的精英部隊來處理。
容她說句實話,李子白這個級別的,還不夠格,一般都是交給異能特務科來處理。
隨后大倉燁子死命的晃著頭,凌亂的頭發下,那雙眼睛死命的瞪著,不行,絕對不行,她怎么開始動搖了?
對了。
大倉燁臉上浮現一抹笑,隊長說過,李子白的異能力十分危險,要十分小心,所以才會讓他們出動。
對,就是這樣的。
大倉燁子松了一口氣。
看了看癱軟在椅子上的李子白,轉身走了出去,剩下的交給條野來處理,她還有其他要務,就不耽誤時間了。
心底深處,她拒絕在和李子白交流。
李子白毫無焦距的眼睛看著大倉燁子離去的背影,流露出一絲笑意。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他慢慢的挪到門口,輕輕的打開了門,果然沒關。
隨后閃身溜了出去。
五分鐘后,條野采菊臉上帶笑,身后跟著一位西裝革履的精英。
條野采菊面上笑嘻嘻,“放心吧,李子白先生還活蹦亂跳,比蝦子還能蹦,不會有問題的。”
穆寒手提著公文包,“當然,我很相信你們,畢竟不會有人傻到在李子白已經報備過的情況下,對他濫用酷刑。”
條野采菊:“當然了,不過和之前說好的一樣,您只能旁觀,不能插手其中。”
穆寒禮貌笑道:“自然,我絕不會妨礙貴國的司法公正。”
兩人一同推開了門。
條野采菊:“李子白先生……”
條野采菊沉下臉,這是發生了什么?
穆寒快步走了進去,看了看桌上的凹陷處,一個手印,另一旁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按住脖子砸向桌面留下的痕跡。
條野采菊和穆寒面面相覷。
條野采菊:“……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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