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二次進警局
夏壯看著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大堆孩子有些蒙,但是很快夏壯就恢復了剛才那兇神惡煞的樣子直接上手去扯夏盼弟。
傅菀青眉頭一皺上前擋住了夏盼弟以及剛剛沖出來扶住夏盼弟的韓溪知的身形,直截了當的握住了夏壯伸過來的手的手腕一把把人給甩開了。
夏壯沒有任何準備和防范直接被傅菀青一推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好幾步才穩住了身形,當即惡狠狠的盯著傅菀青看:“你誰啊?”
肖茂見狀讓白蘇蘇往旁邊躲開也迅速圍了上來,靠人數來鎮壓明顯是在地里常年干活而健碩的夏壯,免得傅菀青因為體型原因被夏壯壓了一頭,畢竟打架開始前看的就是氣勢。
夏壯瞇起了眼睛打量著圍著他的幾個學生冷哼一聲:“是你們啊。”
以前還沒有分班的時候夏壯就曾經跑到學校來鬧過事情,逼著夏盼弟把學校發給她的獎學金給交出來,那時候是傅菀青和班里的幾個男同學幫忙護住了夏盼弟直到學校保安來把夏壯帶走。
肖茂仗著傅菀青在場十分囂張:“是我們又怎么樣!”
白蘇蘇躲在一個建筑后面看著肖茂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愈發無語,她怎么就找了個二逼當男朋友。
傅菀青倒是比肖茂正經多了:“夏叔叔,夏盼弟還要上學,不能和你回去。”
夏壯粗俗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上個屁的學,一個女娃上那么多的學有什么用,我給她找了個老公,她得回去結婚了。”
夏壯粗魯的舉動著實讓在場經過高等教育的眾人都有些厭惡,夏盼弟因為恐懼而緊緊的攀附在剛剛第一個沖出來維護并且扶住她的韓溪知身上,聽見結婚兩個字更是抑制不住的全身顫抖了起來。
韓溪知把夏盼弟往身上攬得更緊,像是一只護仔的老母雞,無畏的把自己年幼的幼崽死死的護衛在身下:“這位叔叔,你懂法律嗎?首先,夏盼弟可以擁有選擇學習還是輟學的權力,哪怕你是她的父親也無權替她做決定,其次,夏盼弟還未滿十八周歲,并且我國女性法定結婚年齡是22歲,并且我國女性擁有婚姻自主權,他人無權干涉別人的婚姻自由”
夏壯懶得聽韓溪知那長篇大論,他也聽不懂:“我呸,我懶得管你什么法律,夏盼弟是我生的,我就能決定她跟誰結婚,關你們屁事,都給我滾開,夏盼弟你給老子滾過來。”
韓溪知滿腹話語被夏壯一句話堵在肚子里,不怕文化人耍流氓就怕流氓不懂文化,韓溪知這純屬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哦不,現在的兵大部分都挺有文化的了,這純純就是一個文盲法盲和一個堅定擁護法律的好公民兩個人之間的雞同鴨講。
傅菀青是真的沒想到韓溪知會跟夏壯聊起法律,她真的不知道該說韓溪知是天真還是說她是無知好了,有哪個正常人會和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的鄉下泥腿子講法律啊,你肯講人家也聽不懂啊!
夏壯罵罵咧咧的想要繞過傅菀青和韓溪知去把夏盼弟給拉出來,傅菀青一直關注這夏壯的動作,見狀靈巧的一轉身一腳踢在了夏壯的膝蓋上。
夏壯膝蓋被傅菀青這一踢直接軟了,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媽的,你們這幾個小王八羔子挺厲害啊!”
傅菀青有些厭惡的看著夏壯像一只狗一般在地上趴著咒罵喘息。
夏盼弟看著她那個身材高大的父親趴在地上對著她極盡的辱罵,把她貶低得一文不值,露了個笑,眼淚卻滑了下來。
夏盼弟忍住了對于夏壯的恐懼從傅菀青和韓溪知身后走了出來,緩緩的在夏壯面前蹲下,細細的打量著這個把她生出來的男人。
夏壯是家里的頂梁柱,和全村的人一樣每日都到田里勞作,風吹日曬下皮膚黝黑破裂,勞作留下的深深的疤痕在他的皮膚上經久不散,像是那干燥土地上裂開的一道難看的口子。
夏盼弟有多怕夏壯啊,在家里的時候她永遠沒有可以休息的時候,她得做飯洗衣、去撿柴喂豬,夏壯一個不得順心就會拿她來撒氣,非打即罵,夏壯那高大的身影在農村那微弱的燈火里是那么的高大,很輕易的就把她掩蓋了。
曾經在夏盼弟的世界里夏壯是她最恐怖的存在,但是當她看見夏壯如此不堪一擊的趴在地上的時候她釋懷了,原來夏壯也不過是一個可以被人一腳就踹到在地上的人罷了,有什么可怕的呢?
夏盼弟死死的盯著夏壯,把夏壯的那雙眼記在了腦海里:“爸,你想要錢是嗎?”
夏壯沒有回答夏盼弟的這句話,依舊對著夏盼弟在那兒罵,口水四溢,耍賴般就呆在地上。
夏盼弟摸了摸身上那件某超市的員工服,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錢塞到了夏壯的手里:“都在這兒了,我沒錢了。”
夏盼弟很平靜:“我不會跟你回去,也不會嫁人,我要考大學,我不要留在這兒。”
夏壯掂量著那打錢很是不滿:“不行,人家彩禮都給了,你必須嫁。”
韓溪知一把把夏盼弟給拉了起來往后面退:“你憑什么要她嫁人,你一個把女兒當初貨物一樣賣出去的人壓根就不配當一個父親。”
夏壯指著夏盼弟理直氣壯地道:“就憑我是她爸,從來她都得聽我的,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她還能反了老祖宗的規矩不成。”
夏盼弟看著夏壯覺得可笑可悲:“那我就是反了你又能如何呢?”
“那你就是在欺師滅祖。”
難得夏壯這個連字都認不全的人還能說出欺師滅祖這幾個字來了。
“我不怕什么欺師滅祖,我也不會聽你的去嫁人,如果祖宗真的顯靈了那就讓它來找我吧,比起在那兒憋屈的待到死我倒是寧愿所謂的祖宗直接來把我這不孝女給殺了吧。”
“你個不孝女,你會被天打雷劈的”
傅菀青有些聽不下去了,直接往夏壯身上踢,但是腳還沒有踢到人呢就被韓溪知給拉了一把。
“別,踢了人你有理也變成無理了。”韓溪知很理智的發表著自己的想法。
“噗——這樣的人踢兩腳很過分嗎?”傅菀青覺得韓溪知真的冷靜到可怕的地步,完全沒有沖動,只有理智來控制著她所有的一舉一動。
韓溪知聞言笑了笑:“你不想踢他,更不想打他。”
傅菀青奇奇怪怪的看著她,卻突而聽見了一道警鈴聲,所有的問題迎面解答。
傅菀青十分佩服的看著韓溪知,她怎么就忘了呢,守法好公民路遇不平怎么可能不報警。
肖茂和白蘇蘇聽見警鈴直接當場懵逼,異口同聲道:“誰報的警啊?”
韓溪知露齒一笑,主動承認:“我。”
全場又一次喜提警局大禮包,傅菀青已經沒有脾氣了,畢竟經歷過韓溪知的眾多摧殘后這種場面已經是相當常見的了。
肖茂和白蘇蘇是第一次進警察局,十分拘束的坐在椅子上,對面做筆錄的警察問一句他們答一句,活像兩只學舌鸚鵡。
經歷過一次的傅菀青十分淡定,有條有理的把整個事情經過給說了一遍,得到了對面做筆錄的警察小哥哥的側目,顯然很意外傅菀青的這波操作。
旁邊的夏壯還在大聲的指著夏盼弟在叫罵,顯然是進了警察局還不死心。
“夏盼弟你這個不孝女,你竟然敢把你爸送進警察局,你簡直是一個畜生,我就是生一頭豬也好過生你”
“你個不帶把的,你不得好死,老天爺會讓你招報應的,你這么對你爸你就不怕晚上睡覺做噩夢嗎”
“列祖列宗啊,看看夏盼弟這個不孝女啊,她是個女的也就算了,她還不聽話,我給她定了一門好親事她竟然不嫁,還要去讀什么書,那有什么用處啊,女子無才便是德,她該做的就是在家里好好相夫教子,而不是去考什么大學啊”
傅菀青覺得夏壯是真的挺有文化的,看這引經據典的把古時候那套三從四德都快搬出來了。
韓溪知冷哼一聲:“女子無才便是德不是指女人沒有學識,而是指女子謙虛的品性,文盲。”
傅菀青聽見這句話下意識的朝韓溪知看去:“嘖,他有沒有文化你看不出來嗎?你說的這句話他也聽不懂。”
夏壯還在那大喊大叫,韓溪知剛剛那正常音量的聲音他指不定壓根就沒有聽見,不然現在應該已經開始指著韓溪知罵了。
“哦,他應該沒有那個榮幸聽你的指教了,當然你的指教對于他來說也是白搭。”傅菀青有些幸災樂禍的對著韓溪知說。
韓溪知厭惡的撇開了看著夏壯的眼:“聽不到就更好。”
夏壯對面的警察是個女的,聽著夏壯這一番發言本來就不高興了,看見夏壯還妄想起身去抓夏盼弟,直接惱怒的把人給壓在了椅子上:“說夠了沒有,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的家,說話給我注意一點。”
夏壯很不客氣的對著女警察呸了一聲:“你個女娃子懂什么,一個女人跑出來當警察,也夠傷風敗類的,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吧,還沒結婚吧,我就不一樣了,我早早就給她定了一門親事,可是她竟然不領情”
“啪——”女警察一拳打在了桌面上,怒火在眼底冉冉升起,顯然是被夏壯這話氣得不輕。
旁邊的男警察立馬拉住了這位男警察,直接一個轉兩個人換了一個位置,男警察負責給夏壯做筆錄,女警察負責傅菀青。
夏壯還在那不停歇的辱罵著夏盼弟,女警察也是受不了了,直接忽視了夏壯這個人,把那些污言穢語當作耳邊風過濾掉。
傅菀青冷眼瞧著夏壯宛如瘋子般的行為搖搖頭。
荒誕的戲碼總得落幕,傅菀青一伙人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韓溪知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提了一個建議:“要不我們一起去吃個飯?”
一直老覺得好像忘記了點什么的肖茂:“”
懨懨的看著地上爬行的螞蟻的傅菀青:“”
吃飯?飯店?完了!
傅菀青和肖茂對視一眼,傅菀青很清晰的從肖茂的眼里看見了絕望。
坐在飯店里等著傅菀青和肖茂小兩口出現的閆立和嚴嘯面對著來催第三次的服務員瑟瑟發抖,桌面上特意定的蛋糕已經開始融化。
閆立及嚴嘯:“你們到底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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