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仁祖反正(上)
自從朱由校派人把那一蘿子的書籍送到會同館后,孫傳庭等人就陷入了知識的海洋中,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對這些西洋書感興趣,他們都看得很認真。畢竟他們大多都是官場新人、位卑權輕,突有一朝上達天聽,自然要把握好機會。
唯有何可綱,最為懶散,一人喝著悶酒。他作為武將,自然與周圍文官格格不入,前幾日宴飲他也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坐著。
他是一個堅定的實用主義者,這種沒有什么實際用處的書籍,讓他提不起興趣。
但何綱他不是一個保守者,事實上,他比大多文臣對西方的了解要更多,也更直觀一一戰爭總是最能推動變革的東西一一各種西式的火器他都見過,他親眼看著孫元化軍中葡萄牙教官如何指揮操練。
于是種種都讓他對西方升起了一種好奇,但他并不好奇那里的人文與制度,那里的怎么生活,他好奇的是那里的如何戰爭。
何可綱又飲了一口濁酒,繼續的發起呆來,不知道為什么,自從來到京城之后,總覺得好像有人盯著自己。而遠處趴在房頂上的、觀察著他們舉動的錦衣衛,筆耕不輟。
朱由校很想知道這些年輕的官員是否在認真的學習,于是錦衣衛又需要加班了。當然,大多數時候錦衣衛情報部門的出動并不會是這么無聊的理由,他們大多數時候還是干正事的,比如說在此時的朝鮮。
天啟二年六月七日,朝鮮京畿道,天氣陰。
一艘小舟停泊在了岸邊,這里荒無人煙,距離它六七里外才有一個小漁村,有幾個人從小舟下來,岸上有另一群人等了很久;從船上下來的就是大明的錦衣衛,而前來接待的人則是朝鮮西人黨大員金瑬的手下。
朝鮮王朝自建國以來悉宗明制,一直向大明學習。但古語有言: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朝鮮在向大明學習這件事上,真正的貫徹了“好的不學、學壞的”這一精神。朝鮮在“黨爭”這一方面成功的做到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比明朝還要亂糟。并且成功的做到了“x意識形態內部”無限可分:
朝鮮政局之中分為東人黨與西人黨:東人黨又分為北人黨與南人黨;北人黨分為大北派和小北派:大北派又分骨黨、肉黨與中北派;而小北派又分為清黨與濁黨。(我就只把主要的政治派系說了,小的就算了。)
所以很明顯,此時的朝鮮內部政治混亂,派系林立,不但階級矛盾嚴峻,而且統治階級內部的矛盾也是十分的尖銳。
朝鮮在現任君主海光君李琿統治下,大北派控制了整個局勢,西人黨、南人黨備受打壓,清小北茍延殘喘。
李琿本是次子,但在壬辰倭亂(萬歷援朝戰爭)時被封為王世子,受命撫軍。不過其世子身份始終未能得到明朝承認。他即位后,起用大北派,屢興疑獄,先后鏟除了兄弟、侄子等王位威脅者,并將繼嫡母幽禁。而掌握政權的大北派和宮廷的寵臣們賣官買官、中飽私囊,強占民田,將良人變成自己的私民。宮廷腐敗和大北派橫暴,導致了朝鮮人民的憎惡;同時西人黨、南人黨等也得隨機策動。
李琿奉行不背明、不怒金的“中立外交“,但遭到朝鮮絕大多數大臣的反對,也因此讓大明朝廷十分不滿,被朱由校記在了小本本上。這種不滿這非但在對外關系上,而且在朝鮮國內政治形勢上都引起了巨大的波瀾,大北派與李琿的關系出現了間隙。
早在萬歷四十八年(1620年),西人黨武人申景禛和李曙等就開始了政變的打算。天啟二年(1622年)四月,申景禛以吊唁李貴夫人的名義拜訪前府使李貴,闡明舉事之意,李貴贊同,此后“預謀效力者日眾”,這次政變的準備階段已經基本完成。
在此之后,西人黨人酒場以聚會的名義,一起謀略政變,直到那一天,一位不速之客的闖入一一大明的錦衣衛并不僅僅分布在大明境內,也充斥在它的附庸國中一一現在西人黨的行動受到了朱由校的遠程遙控,與錦衣衛的大力支持。
朱由校作為一位仁慈的君主,又怎么忍心見得他附庸國的子民生活在暴君的水深火熱之中呢,于是錦衣衛就開始了幫助李氏朝鮮政權“撥亂反正”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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