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他一定是喜歡我!
正前方就是祁聞,宴以旬只得扭了頭看向他處,眼神閃爍:“哪里奇怪。”
這一扭頭更不對勁了,自從他沐浴出來后,宴以旬像是有意在躲避他一樣。
難道一會兒的功夫兄弟情就破滅了?
祁聞向來憋不住話,直白問:“你一直不愿看我是何故。”
宴以旬只道:“小世子多慮了。”
祁聞不與他廢話:“好,那你現在看我。”
宴以旬仍舊不動,僵著背部站立。
祁聞直接上手,強制讓宴以旬正視自己:“你就是不敢看我。”
月光打在祁聞的側顏,襯的祁聞的膚色更為白皙。可白皙的臉頰卻紅的異常,手心的熱度和呼出的氣打在自己身上也過于灼熱。
宴以旬很快察覺出祁聞的不對勁:“小世子為何臉這般紅。”
祁聞放下手:“昨日落水受了涼,沒來得及更換衣袍又被大皇子帶去白樂坊。今日從早晨就開始發熱頭暈,一直燒到了現在。”
宴以旬擰眉:“你應當早告訴我的。”
祁聞半打趣道:“可是昨夜你兇我,我今日本是不愿與你講話的。”
“……是我的錯。”宴以旬垂下頭:“我去吩咐仰秋熬碗姜湯,喝了暖暖身子。”
祁聞笑了笑:“你快些去沐浴吧。”
宴以旬應下。
隨后跨出房間,喚來在外等候的仰秋道:“你去給小世子熬碗姜湯……還有,重新打幾桶水,我要沐浴用。”
仰秋以為宴以旬不知:“殿下,奴婢已經備好熱水了。”
宴以旬一啞:“重新備,要……涼水。”
仰秋:……?
明明是三月天,還未到升溫的時候,殿下怎么突然要涼水沐浴呢。
不過主子的意思向來不能隨意揣測,仰秋不愿多猜,遂強壓下心中疑問。
“是。”
仰秋在白樂坊混了幾年,遇上的不乏有官員政客,察言觀色方面相當在行。宴以旬很是滿意,轉身去了浴房。
涼水灌滿浴盆,周身驟降的溫度讓宴以旬逐漸理智回攏。
燥,熱褪去,宴以旬得以靜下心來思考方才發生的事。
只是安靜下來腦內又不自覺地浮現出祁聞在做那檔子事,因為發熱而通紅的臉頰和呼吸不暢而微張的唇……
還有那蒸騰的霧氣和撩人的沐浴香。
只是稍微想到那個畫面,泡在涼水中的宴以旬頓時又熱意騰升!
實在是太丟人了。
對一個尚在發熱的病人都能起反,應,自己簡直是禽獸!宴以旬在心里大罵自己。
他趕緊將自己深埋進水中,借著涼意刺激理智。可好不容易才下去的熱度,宴以旬又開始思緒放飛。
祁聞為何要選在今日自,瀆。
莫不是最近在皇宮真的太過空,虛了,那他與仰秋……不知為何,宴以旬突然有些后悔將仰秋留在身邊的決定。
想著想著,思緒又繞到了別處。
祁聞今日突然抱住我,還關心我是否口渴,強迫我與他對視……他為何要這么做
宴以旬扭頭看了眼旁邊的銅鏡,銅鏡里的少年俊郎清秀棱角分明。
他陡然生了個大膽的想法。
難道祁聞有斷袖之癖,早已心悅于我,所以才會對我如此這般!
一旦祁聞喜歡自己的想法冒了尖,再配上祁聞的種種行徑。祁聞是斷袖的想法一發不可收拾,宴以旬越想越篤定。
怪不得,怪不得。
他喊我夫君,配合我演戲,故意在池呤和祁侯爺面前與我假作恩愛,甚至連嫁為男妻都不在意!
他一定是喜歡我!宴以旬定下結論。
可他為何要喜歡我
思及此宴以旬又看了眼銅鏡。
嗯,應該的。宴以旬心想。
涼水澆滅了浴,火,又反復給自己進行了幾遍心理疏導,宴以旬才咬咬牙裹上外袍回到臥房。
剛明白過來祁聞喜歡自己的事情,宴以旬一時不知如何面對祁聞的心意,更別提要與他正常相處了。
要是對他好點,他會不會覺得我對他也有意思?宴以旬心想。
祁聞已經上床歇著了,聽到有人靠近的腳步聲緩緩掀開眼皮。
興許是睡了一會兒,祁聞的聲音有些發啞:“殿下,你回來了。”
宴以旬沒想到會吵醒祁聞,只得僵硬應道:“……我回來了。”
而后又一眼瞥到了放在桌上的姜湯,尚且冒著霧騰騰的熱氣。
“怎么不喝了姜湯再睡。”
祁聞歪頭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方才實在是太困了,一沾床便睡了。”
宴以旬端起姜湯吹了吹:“那起來喝一些吧。”
祁聞順從地撐了撐身子打算爬起,掙扎到一半發現身體實在疲憊無力。最后犯了懶,索性妥協重新躺了回去。
他抬了抬下巴:“可以麻煩殿下喂我喝嗎,我起不來。”
“……什么?”
祁聞知道宴以旬面冷心熱,其實還是很好說話的,于是故意咳了兩聲:“聽說生病要人喂才能好的快。”
宴以旬:……
宴以旬無語凝噎:“小世子,我已及弱冠,且腦子正常。”
言外之意,我已經不是三歲孩童,怎會被這番胡話騙了去。
“啊。”祁聞見宴以旬不吃這套,也不覺得尷尬,放低語氣道:“那殿下可是不愿嗎。”
宴以旬面色復雜,祁聞的小招數讓他心里更是篤定祁聞對自己的心思。
這個詭計多端的家伙!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宴以旬如何能夠拒絕,進退兩難間宴以旬顫抖著手捏了捏湯匙的把。
最后見祁聞確實燒得難受,宴以旬輕嘆一口氣,淺淺舀了一勺姜湯送到祁聞嘴邊。
只是……拿著湯匙的手莫名抖得厲害。
祁聞目視送到嘴邊即將撒出的姜湯,趕忙撐了撐身子含,住湯匙。帶著熱氣的姜湯辛辣且燙口,祁聞眉頭蹙了蹙。
勉強咽下后祁聞清了清嗓子吐槽道:“殿下,你怎么年紀輕輕手抖成了這樣。”
祁聞繼而補刀道:“手抖是病,得治。”
宴以旬也知自己做錯了事,急忙放下碗拿出帕子擦拭祁聞嘴角溢出的姜湯。
怎料祁聞卻突然從被子里伸出手抓住了宴以旬另一只手腕。
宴以旬一驚,擦拭的動作驟然停頓。隨后只見祁聞抓著那只手貼到了自己的臉上,又帶著那只手往上撫摸。
宴以旬:!!他在做什么!
難不成要來強的??
滾燙的熱度從手心傳來,宴以旬猛的一激靈,稍用了點勁不讓祁聞牽引自己的手。
“你想作甚!”
拽到一半拽不動了,祁聞眨了眨眼無辜道:“我覺得熬了一整日燒倒是退了些,想讓殿下摸摸看我額頭還燙不燙。”
宴以旬一怔,原來是誤會了祁聞的意思。
手恰好停在祁聞的臉頰,此時祁聞親昵地抓著自己的手腕,遠遠一看像極了愛人之間的撫摸。
祁聞疑惑問:“殿下為何反應如此之大?”
更尷尬了。
宴以旬答不上來,立馬蜻蜓點水似的輕撫了一下祁聞的額頭,又急切收回。
他摸了摸鼻子窘迫道:“是退了些。”
有了前車之鑒,祁聞也不再要求宴以旬喂自己。胳膊肘抵著床板起身,接過宴以旬手中的湯碗。
咕嚕兩口一飲而盡后祁聞放下碗,疲憊下困意籠罩:“殿下,我先睡了。”
不需多久,沾床閉上眼的片刻祁聞便沉沉的進入夢鄉。
居然這么快睡著了。宴以旬抱著空了的湯碗發愣,見祁聞真的入睡后長舒了一口氣。
眼前人平穩的呼吸聲不輕不重,還是極為明顯的占據著宴以旬的聽覺。平日祁聞撒嬌打趣,倒是極少見到他如此安靜的時候。
宴以旬垂眸看他。
纖長的睫毛垂下,薄唇不點而赤。溫潤的皮膚細膩如美玉,額前幾捋碎發平添乖順感。饒是在病容與昏暗的燭光下,也絲毫不減其容貌。
不得不承認,祁聞生的確實好看。
只是這個人居然喜歡自己……
宴以旬閉了閉眼。
與祁聞相處這件事,道阻且長。
方至五更,晨光熹微。
東方泛起了魚肚白。
二人天未亮透便起了床,書院還得上課,要一早趕馬車回宮。
好在祁聞打小自愈能力良好,燒了一夜沉沉地睡了一覺,醒來便退了燒。
今日是安風竹安少師的課。
除去前日池呤將軍的課,祁聞還是第一次趕上安風竹的課。前日大皇子宴清越逃課,可是專門挑準了安風竹的課逃,想來應該是個不甚嚴肅的主。
熙熙攘攘的嘈雜聲在安風竹踏進教室的一刻消散,眾人挺背端坐。
祁聞抬眼悄悄地打量安風竹。
安風竹名如其人,如竹如鶴。
今日身著一席白藍色長袍,發冠同樣是白藍色調,鬢發如云散落肩頭。清瘦挺拔,溫文爾雅,一派賞心悅目。
要說祁聞的好看是明媚的少年感,安風竹的相貌也絲毫不輸他。
安風竹的好看是那種清冷的矜貴感。
祁聞瞧見安風竹第一眼,眼神便不由自主地黏在了他身上。瞬間明了為何安風竹向來不管書院的學子,甚至從不點名。
少師生的如此好看,他的課大家自然都搶著上好嗎!
莫說女子,連自己看了也要心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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