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登徒子
有人趁皇上在場放暗器,這可是行刺的大罪。在場眾人皆是不敢出聲,視線靜默地聚集在同一處。
太醫為馬進行了緊急包扎止血,小心翼翼地取出插入馬腹的利器呈上。利器暴露在眾人視野中,原是一把細長的小刀。
邊緣處還隱隱泛有血漬。
太醫語氣怯怯:“皇上,刀尖抹了毒。若是這刀扎到了世子身上,恐怕世子此時已經……”
后半句可想而知。
再一看白馬,已然處于生命垂危,恐怕無力回天。
眾人唰的一下變了臉色,端著銀刀的太醫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愛馬命懸一線,兇手遲遲不知。元德帝臉色頓沉,厲聲道:“那人定還未逃遠,去搜,把馬場翻過來也要給朕搜出來。”
與此同時,遠處侍衛正好拖拽著一具尸體回來。
侍衛將丟在眾人面前,只見尸體雖然口吐白沫,但是一身黑衣完好無損,明顯沒有打斗的痕跡。
元德帝抬眼無聲詢問侍衛。
侍衛跪地稟報:“皇上,此人方才在馬場周圍鬼祟,本想活捉,可抓到的時候他立即咬破了舌下毒囊,現在……已經死了。”
顯然,此人是死士。
元德帝眉頭擰成了川字:“去查,一層一層查,盡快查清楚到底是誰要殺世子。”
人已經死無對證,到底是誰要殺祁聞不是一時半會能查出結果的。
課是沒辦法繼續上了,遂皇上解散了眾人,讓太醫帶著祁聞先回宮。
太監抬著轎子將人移回了宮,太醫緊急為祁聞號脈。
宴以旬在一旁焦急等待,緊張地問:“你現在覺得如何。”
祁聞歪頭凝眸:“覺得渾身都疼。”
宴以旬一聽渾身都疼那還得了,急得連連搖晃太醫:“太醫你快給他看看,他說他渾身都疼,是不是傷到了什么要命處。”
又急得問祁聞:“你有沒有具體一點兒是哪疼。”
祁聞內心大為感動,心想這種時候他的好兄弟竟然對自己如此上心。
于是他想緩和下緊張的氣氛,做抬手的動作。抬了一半故意裝作很疼,發出嘶的氣音。
聽到這聲宴以旬急忙坐下,牽起祁聞未能抬起的那邊手:“要是太疼不想說話的話就算了。”
祁聞捏了捏宴以旬的手指:“殿下,我腰疼。”
“腰疼?”
宴以旬趕忙小心翼翼地揉了揉祁聞腰部:“除了腰疼,還有哪兒。”
“還有背疼,屁股疼。主要還是心疼,疼的難受。”祁聞指了指心口處,添油加醋:“太疼了,我喘不上氣。”
宴以旬大驚,心底直打鼓:“你背部著地,怎會心疼?!是不是摔的時候傷了哪兒連到了心臟。”
太醫也很是詫異:“世子可否多描述些。”
緩和了這么久祁聞情況有所好轉,雖然語氣仍然有氣無力。他打趣道:“因為殿下在馬場答應我要抱著我回來,結果卻讓人抬轎子運我回來。殿下言而無信,讓我好生傷心,所以心疼。”
聞言宴以旬表情空白了三秒,張了張唇不知道說什么。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隨后隔著衣物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祁聞腰部。
“嘶。”祁聞倒吸了一口涼氣,捂著腰部嗚咽:“殿下,你突然掐我作甚。”
宴以旬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盯著祁聞:“祁小世子現在還能開玩笑,想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祁聞否認:“不,我渾身還是疼。”
“哦?”宴以旬眉頭一挑:“既然傷的如此嚴重,那世子在好之前就一直待在景陽宮好好修養吧,不許外出。”
祁聞:……
這是變相下了禁足,祁聞生性好動,困在景陽宮內哪能受得了。
祁聞臉瞬間垮了:“殿下,待在景陽宮行不通的,我還要去書院上課呢。”
宴以旬雙臂交疊,并不動搖:“我會替你向安少師請假。”
“可我才來上了幾日課,就請大長假,功課跟不上可怎么辦。”
宴以旬臉上莫得感情:“世子無需擔心,落下的功課我下學回來會單獨教你一遍。”
他又一字一頓補充:“一,對,一。”
見談判不成,祁聞頓時擰成了苦瓜臉。死魚一般平躺著放空自我,久久凝視天花板。
宴以旬詢問太醫:“如何。”
祁聞配合,太醫檢查起來就方便了許多:“回稟二殿下,世子大多是皮外傷,并無傷到內里。”
宴以旬松了一口氣,太醫繼續說:“接下來只需定時上藥,配以微臣開的方子服用。再靜養一些時日,想必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祁聞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提個手都費勁,上藥的任務自然該交給他人幫忙。
傷大多在腰側背部和臀,部,要上藥就得脫衣。可在外人面前光著身,子,祁聞不太好意思。
于是祁聞撐著胳膊肘,探了探腦袋問:“陸延呢?讓他進來給我上藥吧。”
宴以旬猜到讓外人上藥祁聞可能會覺得不自在,所以他很自覺地從太醫手中接過藥膏正準備幫祁聞上藥,結果聽到了陸延二字。
宴以旬動作停頓:“為何要喊陸延幫你上藥,我不行嗎。”
祁聞略感為難。
該說不說雖然他心底將宴以旬當做好兄弟,但是要在宴以旬面前光著屁,股,他還是有點小羞澀的。
祁聞想了想,隨便扯了個借口:“殿下乃是千金之軀,上藥這種小事哪能勞煩殿下,交給下人就好了。”
宴以旬沉默了好半晌,似乎在思考什么。
正當祁聞要再喊一次陸延進來時,宴以旬突然開口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現在是在欲擒故縱嗎?”
祁聞:?
祁聞一滯,還未來得及開口,宴以旬反而先自我否定了:“不不,好像不是。難道你是在說反話,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祁聞:“……啊?”
他在說什么?
祁聞求助地看向旁邊太醫,企圖太醫能給點提示解釋這段話。太醫卻是幽幽吹了個口哨,識趣看向他處。
祁聞:……
宴以旬見祁聞不語,持續輸出:“你下次想什么就直接告訴我,無需說反話。你說了反話我只會當真,差點就真的出去了。”
祁聞:……求你閉嘴出去吧。
祁聞想開口表達疑惑,又被宴以旬打斷:“好了,你別說了,我都知道了。”
而后聽宴以旬道:“把衣服脫了,我知道你想讓我給你上藥,不用難為情。”
祁聞:???
為什么每個字他都聽得懂,但是組合在一起他就聽不懂了?!
一套組合拳打下,祁聞完全懵了。
話已至此,祁聞不好推拒:“我手疼,殿下你幫我脫吧。”
宴以旬點了點頭,讓外人先行去門外侯著,自己則在祁聞床邊坐下。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褪去祁聞身上衣物,馬瘋狂往前沖時衣裳無意被樹枝劃開幾道,夾雜著血漬。
“嘶。”
凝固的淤血粘連在衣服上,無意扯動皮膚,祁聞吃痛倒吸一口氣。
宴以旬緊抿下唇,屏住呼吸。
終于外袍和里衣逐一褪去,露出祁聞白皙的后背。明明是滑嫩的皮膚,上面的傷痕卻是觸目驚心。
一大塊的淤青遍布,手臂上和腰間還有幾道被樹枝刮出血的痕跡。
宴以旬死死盯著傷口處,垂下的睫毛顫了顫,臉色愈沉:“你放心,我兒時練武受傷頻繁,經常自己清理傷口,算是熟手了。”
祁聞心道人間不值得:“對于殿下我自是放心的。”
“我現在給你上藥和清理傷口,你要是疼的話就喊出來。”
祁聞咬緊下唇:“嗯。”
宴以旬垂眸,擰了擰毛巾沾了些白酒,而后細細抹去凝固的血污。隨之而來的疼痛要比想象中來的猛烈,祁聞咬緊牙關。
為了給祁聞轉移注意力,宴以旬起了個話頭:“世子最近可曾有得罪過什么人嗎。”
祁聞分神思考:“應該不曾。”
宴以旬又問:“那可有接觸過什么人。”
“接觸過的人……那便多了。”祁聞陷入沉思,如數家珍:“辛陽宮的陳公公,漢穆宮的李嬤嬤,咸臨宮的吳侍衛……”
宴以旬:……
敢情來皇宮短短數月,祁聞已經將宮里的宮女太監認識個遍了。
這得是趁他不在的時候天天串門吧。
宴以旬艱難地擠出話:“你還真是……善于交際。”
祁聞當宴以旬在夸贊他,繼續答:“若是官員皇子的話,我就只接觸過大皇子和五皇子了。”
宴清越!
想到這個人宴以旬突然生出了一絲不安,腦海浮現過去的記憶。
宴清越什么都干的出來。
正想的出神,宴以旬的藥膏抹到了祁聞的腰間往下的胯部。指尖觸到腰胯,祁聞一癢,下意識發出低低一聲悶哼。
這聲悶哼勾回了宴以旬的神,宴以旬才意識到胯部再往下就是臀,部了。
為了方便宴以旬上藥,祁聞是背對著他跪坐的。此時纖細的楚腰下是圓潤的臀,部,且又是跪姿。
他莫名想起了在祁侯府的那晚,祁聞在浴房內自,瀆。
宴以旬不由喉結滾動,盯著祁聞后背的眼眸深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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