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我生君未生
梁大地將保險柜拿走,算不得偷。工廠是他梁大地的,盡管法人代表現在更改為孟小冬了,但知道底細的人都明白。
不是偷,就報不得警。報警也會沒人受理。孟小冬讓徐小婷把監控錄像拷下來,自己保存了,開著車帶我回家。
我因為沒看住保險柜,心情一直郁郁寡歡。
孟小冬逗著我說:“王者,你是不是在責怪自己?”
我苦笑一下,眼睛看著窗外,沒有回答她的話。
街上車流如鯽,霓虹燈如妖艷的女人,極盡誘惑與挑逗。
這是座年輕的城市,三十年前還是一個破敗的小漁村。三十年后的今天,這里成就了無數人的夢想,而且還在繼續。
這就是一座成就夢想的城市。
我放棄復讀,放棄走獨木橋,原因也就在于這座城市并不認同學歷與資歷,這里只認能力和機遇。機遇在這里無處不在,如影隨形。
也只有在這里,青春才會盡顯璀璨,歲月才會如此靜好。
不論懷揣如何夢想,在這里,總會有機會讓人實現。
我嘆口氣說:“姐,真的對不起。”
孟小冬嬌弱地笑,伸出手來,在我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說:“真的不怪你。你已經盡力了。姐懂你!”
我感動得想哭,能遇到這么一個懂得自己的女人,是我前輩子修來的福分!我在心里暗暗地想,只要孟小冬需要,就憑著她對我的好,我愿意粉身碎骨去報答她。
孟小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她一定知道我在思考。因此在我陷入沉思的過程中,她一言不發,專心致志地開著車。
我偷偷瞄了她一眼,想把自己去赴陶小敏之約而離開工廠的事告訴她。但話到嘴邊我又咽了回去。
車在一個紅綠燈前停下來,孟小冬側過臉看著我問:“王者,你住得還舒服嗎?”
我想起粉紅色的小房間,猶豫了一下說:“什么都好,就是房間的墻壁,怎么搞成了粉紅色的?我一個大男人住在粉紅色的房間里,有些別扭。”
孟小冬一愣,隨即輕輕笑起來說:“王者,你是大男人了?”
我十分肯定地點著頭說:“當然,我是個十足的大男人了。”
孟小冬抿嘴一笑說:“既然是大男人了,就懂得愛人了啊。”
“當然。”我脫口而出。
“你愛上誰了?”
我一下怔住了,是啊,我愛上誰了?
我訕訕地笑,摸著腦袋說:“還沒有呢。”
“都沒愛過,怎么就算長大了呢?”孟小冬笑道:“一個男人,只有刻骨銘心的愛過了,才敢說自己是個大男人。像你這樣剛從雞蛋里剝出來的小男孩,充其量只能叫男人,與大男人還隔著好遠的距離呢。”
我說:“姐,梁老板算不算大男人?”
孟小冬被我突然這么一問,頓時就將一張俏臉拉長了許多,本來如春風拂面的面容剎那變成寒霜滿面。
她鼻子里哼了一聲說:“你覺得呢?”
我認真地說:“我覺得梁老板算得上一個大男人。在我看來,大男人的標準就是事業有成,家庭和睦,家有美妻,外有紅顏。”
孟小冬瞪我一眼說:“王者,這就是你對梁大地的看法?”
我點點頭說:“事實如此。比如像姐,天仙一樣的美女,是他的老婆。還有,梁老板那么有錢,他要不是大男人,誰還是呢。”
孟小冬白我一眼道:“你說我什么?天仙一樣的美女?”她幽幽嘆了口氣說:“王者,謝謝你對姐的贊揚。姐是昨日黃花了,算不得美女了。”
我脫口而出說:“我要是有姐這樣的美麗的老婆,我可是干什么都愿意。”
“是么?”孟小冬饒有興趣地盯著我看。剛好綠燈亮了,后面的車看我們不走,耐不住性子摁著喇叭催了。
我說:“姐,別人在催了。”
孟小冬根本不管這些,她慢悠悠地啟動汽車,故意在十字路口的中間踩了一腳剎車,弄得后面的車跟著一腳急剎,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尖利的聲音。
后面的車超過來,在與我們并排的時候把窗戶放下來,露出一張暴怒的臉沖著我們吼道:“有病呀!”
我們相視一笑,不去理他。
過了紅綠燈,前面就是一條綠幽幽的單行道,沿著這條路,就能直達別墅。
孟小冬放慢車速,扭頭看我一眼說:“王者,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我尷尬地笑,說:“我說的是真的。”
一抹紅暈從她臉上掠過,她嘆口氣說:“我生君未生。”
我接道:“君生我未老。”
孟小冬聞言一愣,微笑道:“王者,你逗姐開心。”
我搖搖頭說:“我沒有。”
孟小冬就笑,說:“我理解你,男兒十八該多情了。你告訴姐,是不是喜歡徐小婷丫頭了?”
這下該我吃驚了,實話說,我對徐小婷沒任何反感,確實隱隱有些喜歡她。我與她在一起,除了斗嘴,沒有其他任何多余的話。但絕對不像孟小冬所說的那樣喜歡。在她的喜歡里,是包含著愛情的含義的。
我堅決地搖頭表示反對,我說:“姐,你可不能亂點鴛鴦譜。”
孟小冬逗著我說:“有花堪折直須折啊!”
我吟道:“就算無花不折枝。”
孟小冬就不言語了,我看到她臉上隱藏的微笑在慢慢的蔓延開去,以至于她的眉眼開始靈動起來,像一副水墨淡畫一般,幽幽遠遠,一切都籠罩在煙雨中。
甜姨在我們下車之前就打開了門迎接。
孟小冬徑直往樓上走,走到一半停住腳說:“甜姨,一個小時后你再上來。”
我等到樓上響起額關門聲才悄聲問甜姨:“孟總叫你一小時后再上去干嘛?”
甜姨含著笑瞟我一眼,沒做聲。
我被疑問弄得心里癢癢的,追著她問道:“甜姨,你告訴我嘛。”
甜姨這才瞪我一眼說:“女人家的事,你打聽干嘛?”
我疑惑起來,你們女人家有什么事非得避開我?而且還天天有事,也太多事了吧?所以說,女人都是事兒媽,果真如此。
又想起剛才在車里說起的房間顏色,孟小冬故意扯開話題,回避了回答粉紅色墻壁。在甜姨這里,我能尋找到答案嗎?
我說:“甜姨,我有個事問你,為什么我房間的墻壁顏色是粉紅色的呀?就連天花板都是的。”
甜姨怔了一下沒出聲。
我又問:“莜莜是誰呀?”
甜姨的臉色突然黑了,隨即又變白,她瞪了我一眼說:“沒事就去睡覺,一天到晚胡思亂想的,危險著啊。”
我知道她不會告訴我了,她們似乎對我的這個問題有顧忌,沒有一個人正面回答我。
甜姨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樣,她悄聲對我說:“王者,我有個急事要出去一趟,等下小姐叫我的時候,你得幫我應付一下。”
還沒等我表態,甜姨已經解下了圍裙,換了鞋,急匆匆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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