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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焦慮的徐小婷


身體恢復(fù)了,而且還有了與以往不一樣的神力,我大喇喇地從劉曉梅家里搬出來,我要回到花街去。
        譚茗茗得知我回來,給我打了電話來。她已經(jīng)行動不便,盡管只隔著一層樓,她卻不能下樓來坐坐了。
        我擔(dān)心地問:“茗茗,你這個樣子就應(yīng)該去醫(yī)院了,為什么還不去?”
        譚茗茗遲疑了半天,才嘆口氣說:“我一個人,怎么去啊。”
        我驚疑地問:“梁大地呢?”
        “死了。”
        “死了?”我大吃一驚。
        “他快一個月沒露面了。”譚茗茗長長嘆口氣說:“電話不通,我又沒他半點(diǎn)消息,不是死了還是什么?”
        我一樂,笑道:“老梁這個人,真的沒意思。要生兒子了還躲著不見人。”
        話雖這樣說,心里卻在嘀咕。梁大地又失蹤了?這次他跑去哪里了?
        我決定要再次去尋找梁大地,就為譚茗茗就要臨產(chǎn)了,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醫(yī)院里生孩子。
        電話打到成都陶小敏手機(jī)里,陶小敏聽說梁大地又失蹤了,當(dāng)即破口大罵說:“這個死香港農(nóng)民,根本不就不配做個人。”
        罵完后又嘆道:“我就說譚茗茗吧,自輕自賤。一個女大學(xué)生,又漂亮又有知識,怎么就瞎了眼,跟了這么個不要臉的東西。”
        我等她罵完后說:“假如真找不著梁大地,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流產(chǎn)吧。”
        “都快生了,還能流?”我狐疑地問:“再說,譚茗茗能愿意嗎?”
        “她不愿意又能怎樣?總不能生個沒爹的孩子吧。”陶小敏憤憤不平地說:“像茗茗這樣的傻女子,世間有幾個啊?人家跟香港佬,不就圖個錢或者圖個身份嗎?她能圖到什么?”
        她突然壓低聲音說:“喂,王者,你的富婆老板來成都了。”
        我早從美心哪里得到了消息,因此我一點(diǎn)也不吃驚。但我還是裝作很奇怪的樣子問:“她去成都干嘛?你們見著了?”
        陶小敏快活地笑起來說:“我見到她了,她沒見著我。我看到她跟薔薇在一起呢。”
        我哦了一聲,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
        陶小敏卻不依不饒地說:“聽說孟富婆來成都是要收購薔薇的物流公司的呢。這女人手還真伸得遠(yuǎn)啊,伸到成都來了。”
        我很不滿意陶小敏一口一聲的叫孟小冬富婆,孟小冬在我心底就如神一般的存在,我不允許任何人去褻瀆她。
        “老茍呢?”我想岔開話題。
        “不說他。”陶小敏斷然拒絕我的話題說:“我看薔薇的意思,好像真要把物流公司轉(zhuǎn)給孟富婆。”
        “何以見得?”
        “今天薔薇跟我說了,說再過幾天,她也要失業(yè)了。”陶小敏笑嘻嘻地說:“薔薇自己都失業(yè)了,我們再呆人家這里就沒意思了。所以,還過幾天,我就要回深圳了。”
        我嚇了一跳,茍麻子的麻煩還在,他現(xiàn)在能回深圳嗎?
        “老茍呢?”我再次追問她。
        “你自己打他電話。”陶小敏毫不客氣地回答我。
        “好,我打他電話。”
        我正要掛線,陶小敏字電話里喊:“王者,梁大地死了,你得幫我照顧照顧譚茗茗。”
        “我一個大男人,怎么可以?”我遲疑地說:“反正你就要回來了,我估計(jì)你回來她也差不多才生。”
        再聊了幾句,無非是他們在成都過得還不錯。薔薇挺照顧茍麻子和她,讓他們都在物流公司里做事。陶小敏負(fù)責(zé)開票,茍麻子負(fù)責(zé)安全和組織貨源。
        掛了陶小敏的電話,我并沒有給茍麻子打。
        他不給我打,我懶得打給他。老子為了狗日的茍麻子,差點(diǎn)連命都丟了,我此時給他打電話,大有邀功請賞的味道。對于我來說,縱使為他付出更多,他茍麻子又何德何能能使我邀功請賞呢。
        收房租的猥瑣男子再次上門光臨,這次我懶得與他啰嗦了,直接將房租付給他后,笑著說:“老板,你是不是還要請人來找我麻煩?”
        猥瑣男人一個勁地點(diǎn)頭彎腰道:“其實(shí)我也不想的,只要你付了房租,我什么也看不見,聽不見。兄弟啊,不瞞你說,上次那事鬧得,我可是破了大財(cái)了。”
        原來我從醫(yī)院跑了之后,徐源找不到我,直接找上了房東。哪一架我開了他的兩個兄弟的瓢,花的醫(yī)藥費(fèi)絕對不在我之下。徐源還找了他要了營養(yǎng)費(fèi)、誤工費(fèi),以及精神損失費(fèi),算下來差不多大幾萬了。
        這錢出得他肉痛,像他本身就是個二房東,就靠著房租的差價生活,被徐源這么一搞,他這半年的收入幾乎就全廢了。
        “出門在外,和氣生財(cái)。”猥瑣男人拿了錢,高高興興地走了。
        我知道他再也不會去惹徐源,徐源這樣的人,誰惹上,誰倒霉!
        白天睡了大半天,太陽從對面樓頂沉下去的時候,我給王常舉打電話,讓他晚上過來花街,我要與他喝酒。
        王常舉如約而至,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將徐小婷帶了過來。
        徐小婷在茍麻子的房間反反復(fù)復(fù)轉(zhuǎn)了幾圈,蹙起眉頭問我:“王者,你就住這里?”
        我笑道:“你以為我住哪里?”
        “你不是住別墅么?”
        “不住了。”
        “不住了?”徐小婷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狐疑地問:“為什么不住了?”
        “因?yàn)槲肄o職了。”我沒把梁三爺要收我做孫子的事告訴她,我更不會把我爹要跟我斷絕關(guān)系的事告訴她。
        王常舉為難地說:“徐廠長聽說你請我喝酒,她非要來。”
        我笑道:“來了就來了,反正大家都是熟人。”
        徐小婷卻不滿地說:“王者,你這人不夠意思,喝酒都不請我。要是我沒聽到王常舉的電話,我還不知道。”
        “你是女人,男人喝酒,女人不方便。”我辯解著說。
        “有什么不方便的?不就是喝酒嗎?是不是你們想出去鬼混啊?”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問。
        我岔開話題問:“廠里還好吧?忙不忙?”
        “忙還能出來喝酒?”徐小婷眉頭一挑說:“我們現(xiàn)在都不加班了,像小妮她們,都快待不住了。”
        “為什么?”
        “不加班就沒錢啊。”徐小婷眉頭又一皺說:“像我們這類小廠,工人就靠加班多賺幾個錢。現(xiàn)在業(yè)務(wù)量小,我也沒辦法。”
        “怎么不多找些業(yè)務(wù)?”
        “你以為找業(yè)務(wù)像你喝水一樣的容易啊。”徐小婷嘆道:“當(dāng)初柴震在,我根本不要想業(yè)務(wù)的事,業(yè)務(wù)天天加班也做不完。”
        “老柴呢?”我問。
        “人在,但不跟廠里拉業(yè)務(wù)了。說他只是個財(cái)務(wù)人員,管不了業(yè)務(wù)這塊。”徐小婷憂心忡忡地說:“如果再這樣下去,我估計(jì)能做到年底就不錯了。”
        “現(xiàn)在經(jīng)濟(jì)也不是很好,東莞都騰籠換鳥,把工廠都往外地遷了。”我寬慰著她說:“你廠里還有事做,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
        “做完這一批,以后還有不有業(yè)務(wù),誰也不知道。”徐小婷大呼小叫王常舉拿酒過來,她要好好的喝一場。
        王常舉還在遲疑,我使著眼色告訴他,任她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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