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心頭血
受了許戍言一番教導(dǎo),柳泱沉默不語,抬眼看著窗外的明月,神色微微有些慌張。
她真的錯了,因為自己的事,害了別人的性命。
只是這樣的錯誤,卻沒有辦法救贖,柳泱一時間理解了許戍言的心情,對于小蓮的死,她便是這樣的愧疚。
兩人靜坐在窗邊看著明月,半晌沒發(fā)出一丁點聲音,最終是柳泱緩緩起身,抬眼看了許戍言一眼。
“我知道你心里難過,不想回重王府,只是剛才我去重王府看望嚴(yán)炙時,發(fā)現(xiàn)重浮臉色不是很好…”
柳泱臨走之前,回頭看了眼許戍言,見她眼里的一抹憂傷,還是將這事說了出來。
聽了她的話,許戍言眸子里閃過一絲慌張,卻又只是一瞬,朝著她一笑,“他是死是活,關(guān)我何事?”
抬眼看了眼明月,許戍言心里一顫,她只是估摸著重浮會在這幾日毒發(fā),卻沒想到會是在今天。
緊緊攥著袖子里的手,許戍言緊咬著下嘴唇,柳泱看著她這個樣子,只是輕嘆了一聲。
“等等,幫我將清荷支開吧。”就在柳泱要走的時候,許戍言突然朝她請求著,柳泱回頭見到她眼底的慌張,嘴角微微一勾。
即使她再說著不愛,愛上了重浮,也是無法挽回的事了。
柳泱朝她點了點頭,飛身出去將清荷支走了。
許戍言愣在原地,抬眼看著空中明月,眸色一沉。她還是放不下重浮,早知道他今天會毒發(fā),說什么她也不會回來。
在房間里等了一會兒,直到聽不到清荷的腳步聲,許戍言才趁機離開了將軍府。剜心頭血救人這件事,她不敢再讓清荷知道第二次。
好在天公作美,重王府今夜不知道怎么了,戒備不是很森嚴(yán),一路暢通無阻摸到重浮的房間,一路上連阿進的身影都沒見到。
輕輕推門朝里面走去,見到床榻上平躺的重浮,許戍言眉頭一皺。
墨發(fā)未束,一雙眼睛緊緊閉著,薄唇漸漸變成了暗紫色,就連臉色更加蒼白了。
許戍言眉頭一皺,他似乎忍受著劇痛,即使昏迷過去,眉頭依舊緊鎖。想要伸手替他把脈,誰料才握上去,卻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戍言,不要離開本王,本王心會痛的…”重浮艱難的說著,緊緊攥著她的手腕,絲毫不敢松懈。
見他一直沒醒,許戍言才松了口氣,重浮剛才說的都是夢話,許戍言拍了拍自己的臉,她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再留戀重浮了,那不過是他的夢話而已…
重浮的氣息越來越弱,許戍言不敢再耽誤下去,一手拿出袖間的匕首,抬眼看了重浮一眼,徑直朝自己心房刺了過去。
沒有絲毫的猶豫,許戍言忍著劇痛,將那顆藥丸放進了瓷碗里,朝瓷碗里滴入滴滴心頭血,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抬眼看著床榻上的重浮,許戍言眼角劃過一滴清淚,一只手撫上他的面龐,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重浮啊,重浮,你可知道我多么怕疼,可是我更怕你死,但是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什么都不肯告訴我,還讓呂萌送了命…”
聲音越來越小,許戍言慢慢止住了心頭的傷口,將藥送入了重浮嘴中,見他悉數(shù)喝了下去,緊鎖的眉頭漸漸舒緩開來。
她明知道剛剛失了心頭血,應(yīng)該平復(fù)一下心情,只是一見到重浮,便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事。
許戍言好不容易才喜歡上一個人,將一顆真心交托出去,卻換不來他的信任,眼角劃過兩滴清淚,感到心口一陣劇痛,許戍言一手捂住了傷口,她這幾日吃的補藥似乎全都失去了作用,一時間,血液肆涌。
偏偏在這時候,有人推開了房間的門。
門扉被扣響,許戍言眉頭一皺,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正準(zhǔn)備隨意躲閃,卻不料那人徑直走了進來。
來人是嚴(yán)月兒,嚴(yán)月兒兩手端著一碗藥,那藥是她命令阿進買來的,今日許戍言一走,重浮便徑直倒下了,見他這幅模樣,嚴(yán)月兒心里有了計劃。
阿進飛羽什么的,悉數(shù)被她支開了,她原本的計劃只是離間許戍言讓重浮失去許將軍的幫助,可如今重浮身中劇毒,危在旦夕,嚴(yán)月兒心里突然有了計策。
若是在這時候讓重浮喪了命,再誣陷給同重浮鬧別扭的許戍言,簡直是一箭雙雕的好計劃。
嚴(yán)月兒眉眼上挑,這才端著一碗毒藥走了進來,卻不想,在重浮的房里見到了許戍言。
一陣心虛,嚴(yán)月兒往后退了一步,一雙眼里帶著警惕朝她看過去,“許戍言,你怎么會在這里?”
強撐著自己的身體,許戍言直立在床榻旁,抬眼看了重浮一眼,又朝嚴(yán)月兒看了過去,眼里閃過一絲陰霾,“這是我夫君的房間,怎么你一個丫鬟來的了,我一個王妃,竟也不能來?”
嘴角勾起一抹笑來,許戍言瞥見她手里端著的藥,“手里拿的是什么?”
嚴(yán)月兒原本就心慌,一想到許戍言醫(yī)術(shù)了得,一不小心將手里的藥打翻,驚慌失措間看向許戍言,嚴(yán)月兒一時間沒了話說。
見她這個樣子,許戍言眉頭一皺,胸口出溢出了大片血跡,讓她來不及查看地上的藥渣。一手捂住傷口,許戍言艱難開口道:“嚴(yán)月兒,重浮貴為一朝王爺,不是你一個臣子之女可以肆意妄為的,守好你自己的本分,不然你是什么身份,我一定會讓他知道。”
咬牙如是說著,許戍言有些堅持不住了,她從嚴(yán)月兒眼里看出了一抹殺戮,一顆心不由得替重浮擔(dān)心。
一聽她要將自己的身份告訴重浮,嚴(yán)月兒臉色一變,將手緊緊攥在衣袖里,抬眼看著許戍言,“我雖然不喜歡重浮,但他怎么說也是我的靠山,今天我來不過是給他送藥的。你不是要和他和離嗎,那就快一點啊!”
嚴(yán)月兒的身影逐漸在許戍言眼里變成了兩個,強撐著最后一口氣,聽不清嚴(yán)月兒都說了些什么,徑直往門外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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