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壽禮
任由清風拂面,嚴炙低著頭,眼底劃過些許清淚。直到那個傻姑娘為他喪了命,才讓他看透了自己的一顆真心。
只是這真心到了現(xiàn)在,卻無人托付了。
見到他眼底的悲傷,許戍言抬眸冷笑了一聲,這世間最可悲的,便是得知自己一片真心時,該珍惜的眼前人,一時化為了虛無。
“是我對不起她,沒能說出我喜歡她…”聲音里帶著顫音,嚴炙微垂著眼,一手扶著柱子,眼底滿是落寞。
微微從藤椅上坐起來,喚清荷取來那黑色的小匣子,交到嚴炙手里,“這是她曾經(jīng)給你寫的信,只是因為你同柳泱的關(guān)系,這丫頭一直沒敢給你!
嚴炙雙手微顫的接過匣子,像是得了至寶般珍視,輕輕打開匣子,一封封信出現(xiàn)在他面前。里面還夾雜著呂萌身上的脂粉味,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許戍言別過頭去,望著天邊的夕陽。
落日微垂,染紅了一片天空。
忽聽到一陣抽泣,許戍言回過頭來,見那個風輕云淡的男人掉著豆大的淚水,微微有些愣神。她原以為,嚴炙對呂萌,不過是愧疚,可如今看來,就連嚴炙自己都不知道,他心里喜歡的,到底是誰。
“她為你而死,便是要你永遠記住她,哪怕她以為,你不會喜歡上她的…”許戍言抬眼逼回自己的淚水,朝嚴炙說著。
若是他能早些知曉自己的心意,呂萌離開時,至少是開心的。至少她能夠知道,她不是單相思。
嚴炙手里拿著一封封信,半晌不語,他自然不會忘了那個傻姑娘。
在將軍府坐了很久,直到月亮爬上天空,嚴炙才渾渾噩噩的離開。手里緊緊抱著那黑色匣子,臉上沒了絲毫悲傷。
許戍言抬眼看著他的背影,心頭猛的一震,比起從前的嚴炙,他似乎不一樣了。
臨走時嚴炙曾對她講,他知道這里面所有的陰謀,定會為呂萌討個公道。即便那人是他的阿姐。
他還對自己說,呂萌的死,他想一個人解決。那便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許戍言也默許了,她不會留在這里太長時間,有些恩怨,她也沒時間解決了。
這場病反反復(fù)復(fù)養(yǎng)了半月有余,許戍言的身體才漸漸好起來,在將軍府養(yǎng)傷的半月里,重浮時常會來看望她,只是悄悄的來,看著她的睡顏獨坐一晚,又在日頭上來時離開,這些事全是柳泱告訴她的。
自從呂萌死了,柳泱便留在了許戍言身邊,處于某種愧疚,在暗處保護她。幾乎每個晚上,她總能見到重浮的身影。
聽柳泱這樣說著,許戍言眼底閃過一絲欣喜,欣喜之余,剩下的卻是無奈。她心里喜歡著重浮,可重浮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透了她一顆真心。
更何況,這半個月來,他同嚴月兒傳出來的事,都夠?qū)懞脦妆緯,更有甚者還傳出重王爺要休了她,迎娶嚴月兒過門。
斜靠在貴妃榻上,許戍言取了一顆葡萄,葡萄酸澀無比,直讓她皺眉。
“王妃姐姐,明日就是皇帝陛下的壽宴了,你怎么一點也不著急?”完顏琳小跑著來到許戍言的房間里,見她悠哉悠哉的吃著葡萄,精致的小臉上帶著些許無奈。
聽到壽宴二字,許戍言的眉頭有緊了幾分。她本就不愿同重浮見面,可這皇帝偏偏要過壽。若是不去的話,必定引起皇帝的猜測。
想到還要準備壽禮,她才懨懨的從貴妃榻上起身,扶了扶有些凌亂的鬢角,這次的壽禮,要與往日不同,因為完顏琳在將軍府中,這壽禮,要算在完顏琳的禮單里。
見那小丫頭一副言笑晏晏的樣子,許戍言嘴角微微上揚,一手戳在她的小腦袋上,美目微瞇著,“不過是進趟皇宮,你怎么高興成這個樣子?難不成你喜歡在宮里生活,要是那樣的話,明日我同皇上討個恩典,給你在里面討間宮殿?”
聽了許戍言的話,完顏琳忙搖頭,一手扯住她的衣角,“王妃姐姐千萬別,琳兒一點也不喜歡皇宮,那里太沉悶了。琳兒只是…”
小丫頭說道這里,忙低下頭去,兩只小手攪在一起,嘴角不經(jīng)意的上揚,見她這幅模樣,許戍言眉眼上挑的輕咳了一聲,“咳咳,那琳兒公主是想見到誰了?”
許戍言笑的眉眼彎彎,這小丫頭明顯是動了心。
聽她這樣說著,完顏琳一張臉紅撲撲的,羞羞的遮住了臉,聲音小的不行,“也不是啦,這次皇帝陛下大壽,一同請了何伯伯一家,那何曜也會去,我只是…只是…”
提起何曜,許戍言嘴角的笑意更深,她一早便覺得何曜那張臉會迷惑眾生,這小丫頭不過同他相處了幾日,便春心萌動起來。
“那等過幾日,我便將你送到何丞相那里如何,讓你去當他的童養(yǎng)媳。”許戍言打趣著完顏琳,眉眼間藏不住笑意。
被她這樣打趣著,小丫頭紅著一張臉跑出了屋去。
身邊有完顏琳這個開心果,這半個月來,許戍言倒也舒心,只是一想到明日的宮宴上還會見到重浮,她便有些不自在。
吩咐清荷去將廖意請來,許戍言威逼利誘他畫了副萬壽無疆圖,才心滿意足的將這壽禮放進了一個紫檀木盒子里。
一副畫做完,月上柳梢頭。廖意手里端著一杯清酒,上下打量著許戍言,見她神色微微好轉(zhuǎn)。一顆心總算塌了下來。
“明日的宮宴,你若不想去,大可拒絕就是了,反正你已經(jīng)打算離開這里了,皇帝也不會斤斤計較的!
搖晃著手里的清酒,見許戍言眼底帶著憂傷,廖意嘆了一口氣。
白色衣襟被清風吹的獵獵作響,一雙桃花眼注視著月光下的美人,廖意將清酒灌進了肚子里。
許戍言微垂著眉,想要拿起酒尊,手還沒碰到杯的邊緣,便杯廖意打了回來。
“你現(xiàn)在還懷著身孕,傷也沒好的徹底,是不要命了?”語氣里帶著責備,廖意將那酒尊拿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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