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陰謀得逞
她的夫君為了大離國的江山戎馬半生,到頭來卻還被皇帝猜忌,建寧垂著一雙眼,一顆心冰冷至極。
美目微微閉合,眼角的皺紋一一清晰起來。她的夫君為了大離國的江山,為了盡忠職守,負了她大好的年華,可即使這樣,也免不了一代君王的猜忌之心。
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建寧的面色悲傷至極。
“公主,王妃她有了身孕。”清荷站在他們身側(cè),見兩人臉色都難看的很,忍不住將許戍言有孕的事說了出來。
果然,聽了清荷的話,建寧公主的臉色悄悄有了緩和,猛的睜開眼睛,朝許戍言看了過去,伸手撫向她的小腹。
許戍言沒好氣的瞪了清荷一眼,也知道她是想讓建寧開心,便也沒有計較。
建寧嘴角這才揚起些笑意,無論如何,她有了身孕,都是值得高興的事。
一手拉著許戍言的手,建寧嘴角帶笑說著:“戍言啊,如今有了身孕,便同重浮好好過日子吧,我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你。”
重浮是她看大的孩子,她從來沒見過他如此珍視一個人,就連真正的許戍言,他都不曾這樣溫柔以待。
從一開始,建寧便沒打算同許戍言他們離開,只是許將軍被皇帝帶走了,倒真讓她后悔。
聽了建寧的話,許戍言眸色一沉,抽回自己的手,長長的嘆了口氣,“娘,我和重浮的事,你們都不要管了。我留在他身邊,他更危險。”
再有就是,他從來不肯試著相信自己,就連這肚子里的孩子,重浮也認定了不是他的,這樣的人,許戍言不想同他度過一生。
見她說的這樣堅毅,建寧也只是嘆了口氣,一手扣在石桌上,為許將軍的事發(fā)愁。
想到建寧今日去了周氏那里,許戍言開口問道:“娘,周氏她怎么樣了?”
記得上次她給周氏診治時,她的身子已經(jīng)弱的不行了,一提起周氏,建寧眼里有了些撥動,停頓了一會兒道:“還是老樣子,不過怕是撐不過下個月了。”
對于周氏,許戍言倒是不上心,只是她這才琢磨著不對勁,周氏這病纏纏綿綿的也有些時日了,怎么就今日,那三嬸子這么又孝心,還來這里叫上了建寧。許戍言可是知道,這三嬸子簡直同她女兒許迎是一個性子,巴不得周氏要死。
想到這里,許戍言眉頭一皺,難怪將軍府里會有那勾結(jié)受賄,通敵賣國的證據(jù),原來這一切,都是三嬸子做的。
許戍言眉心一擰,眼里迸發(fā)出不少寒光,這次的陰謀,悉數(shù)出于許迎之手,她為了扳倒自己,當真是要毀了整個許家。
得知許將軍被押入天牢的消息時,許迎正在屋子里看著閑書,躺在貴妃榻上打了個哈欠,左手拿起了一顆葡萄。
昨日嚴月兒交代她的事情,她悉數(shù)辦的妥當了,今日這結(jié)果,在她的意料之中,可即使這樣,嘴角的笑意仍舊太過嚇人。
將葡萄放進嘴里,許迎眉眼上挑,想著昨日她費盡心思讓她娘進入將軍府放了那證據(jù),越發(fā)覺得嘴里的葡萄甜的不行。
通敵叛國這樣的罪名可不小,足夠讓他們翻不了身,就連重浮也會受到牽連,到那時候,景稠這太子之位,便會坐的極穩(wěn),而這太子妃之位,她更是因為頭等功坐的問心無愧。這樣想著,許迎又哈哈大笑起來。
同樣為此高興的,還有嚴月兒。見重浮黑著一張臉進了書房。嚴月兒便知道他同許戍言鬧得很不愉快,一同跟蹤的黑衣人告訴她許戍言的那番話后,嚴月兒更是眉眼里都帶著笑。
她正擔心重浮會因為孩子將許戍言接回來,如今許戍言這么一做,他們兩個之間的誤會,怕是更大了。
高興之余,嚴月兒哼著小曲朝后院去了,后院里沒了呂萌,只剩了卿穗一人,便顯得死氣沉沉的。
原本她也沒想要找卿穗麻煩,可偏偏她總是彈奏起遲月,一首首曲子整日在她耳邊響起。便讓她想起那被奪走的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
還有那把遲月,那可是她心心念念的古箏,卻沒想到會在這樣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女人手里,如此暴殄天物,她怎么能忍?
踏著輕快的步子,嚴月兒眼里帶著輕蔑,抬腳邁進屋子里的那一刻,清荷正彈奏著一曲高山流水,琴聲悠揚婉轉(zhuǎn),聽在她耳朵里,卻是摧枯拉朽。
“高山流水是給知音彈得,卿穗夫人可是在思念誰?”嚴月兒聲音刺耳,又帶著諷刺的意思。一雙陰冷的眼睛瞪著卿穗。
聽到她的聲音,卿穗輕輕平了琴弦,這才抬眼朝她看過來,眸色微微一沉,嘴角似是無奈的揚了起來。
她確實是想著一位知音,只是這知音,卻不是她的。
廖意對許戍言的情義,卿穗不是傻子,從上次見面,她便看出來了,廖意看向許戍言的神色,同她如出一轍。
她不敢朝廖意表明心態(tài),唯恐得到的會是廖意的一句無能為力。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是這世間最不如意的事。
嚴月兒見她不理會自己,一時間生了悶氣,冷哼一聲,一手拍在桌子上,強迫她看著自己,“卿穗夫人這是怎么了,是覺得月兒這身份,不值得你看一眼嗎?”
聽到嚴月兒尖利的聲音,卿穗才回過神來,抬眼看著嚴月兒,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她向來最討厭麻煩,“嚴小姐嚴重了,你是王爺?shù)亩魅耍允峭醺锏馁F客,卿穗只是一時走神。”
抬眼朝嚴月兒如是說著,卿穗嘴角揚起一個適宜的笑來。這院子里自從沒了呂萌,卿穗一個人冷清的厲害。
見她這么無趣,嚴月兒失了興趣,一手撫上那遲月,眼里聚起貪婪的光芒來。
撫琴按出一個音調(diào)來,卻是難聽的很,卿穗皺眉將那古箏收回了盒子里,不再同她言語。
“你這是干什么,那遲月是給京城第一才女的,你不過是占了我的名號,那本該是我的古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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