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北涼之人,不可欺!
第一百零七章北涼之人,不可欺!
寧北沒理會旁人,更沒有拔出腰間北王刀,而是手持柳條,僅僅站在曹小松面前。
曹小松跪下,低沉道:“屬下知!”
“既然知,還明犯北境鐵律,你辱了北涼之名!”
寧北手持柳條,重重抽了上去。
啪!
曹小松黑色風(fēng)衣化作布條,瞬間爆碎,隨風(fēng)飛舞,頓時(shí)皮開肉綻,可北涼之人才是硬骨頭,他一聲不吭。
寧北第二鞭抽下:“北境八鐵律,涼刀不染無辜者的鮮血,你明犯而為之,殺汴京組成員近二十人,這是死罪!”
啪的一聲,讓曹小松再度皮開肉綻,一聲不吭。
寧北第三鞭落下:“你持涼刀,挾持無辜普通人,死罪!”
翠綠柳條已經(jīng)化為血紅色,滴滴猩血滴落。
從北涼軍退役的同胞,公然違反鐵律,徹底激怒了寧北。
曹小松不辯解,不吭聲,認(rèn)了這些大罪,更任由寧北的鞭打。
周圍的人看傻了眼,厲子昂也是驚悚無比,那可是見汴京組的組長蕭遠(yuǎn)山都攔不住的兇惡之徒。
如今竟然這么老實(shí)受罰!
厲子昂無法相信眼前的白衣少年,竟然就是北境的那位傳奇寧北王。
這可是最頂尖的大人物啊。
寧北親自到來,風(fēng)采無雙。
蕭遠(yuǎn)山出聲:“把曹小松帶下去!”
“軍主!”曹小松抬頭,虎目透著不愿。
生為北涼之人,從不束手就擒,甘愿戰(zhàn)死!
寧北虎目瞥去,讓蕭遠(yuǎn)山臉色慘白,冷汗直流,意識到他說錯(cuò)話了。
“北涼的人,輪不到你汴京組來教訓(xùn)!”寧北已然動怒。
蕭遠(yuǎn)山單膝下跪:“屬下知錯(cuò),請北王責(zé)罰!”
今日別說是他蕭遠(yuǎn)山,縱然是中部指揮使張中原在這里,面對盛怒的寧北王,也不敢?guī)ё弑睕龅娜恕?
縱然曹小松已經(jīng)離開北境,離開了北涼。
可一日入北境,終生便是北涼人。
這是永久烙下的印記,無法抹除。
一代北涼王,親自降臨這處地方,他的人,縱然犯下滔天大錯(cuò),也輪不到旁人教訓(xùn)。
寧北屹立不倒,庇護(hù)北境所有人。
他的護(hù)短,舉世皆知。
周圍汴京組成員,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吱聲。
寧北手持柳條,落在曹小松身上,后背皮開肉綻,讓人不忍直視,冷漠開口:“你三條重罪,死無可赦!”
“我認(rèn)罪,在軍主面前,我曹小松知錯(cuò),能死在軍主手里,我此生無憾,愿來生再入北境,生做北涼人,死做北涼魂,再入軍主麾下為兵!”
曹小松曾經(jīng)為北涼人,不會投降任何人。
今日,寧北親自到來,曹小松甘愿死在北王刀下,此生無怨無悔!
寧北怒極而笑:“你可知,北境八大鐵律,涼刀不染同袍血,我手中這把北王刀,自鑄造而成那天起,就沒染過我北涼同袍血,你這是逼我違反鐵律!”
“屬下不敢!”
曹小松抬頭,知道他該怎么做,拔出面前插入地面的黑色涼刀。
這是他的佩刀。
蘇清荷嬌喝:“臭寧北,你小心!”
可寧北傲骨錚錚,站在原地,不做任何防備,可曹小松會傷他嗎?
絕無可能!
此生這把涼刀,永遠(yuǎn)不可能傷寧北。
曹小松橫刀于脖頸處,堅(jiān)毅臉上,流露出一絲憨憨笑意,輕聲道:“軍主,我能求你件事兒嗎?”
“說!”寧北看著他,今日要親手送他上路。
這對重情重義的寧北而言,何其殘忍。
曹小松嘶啞道:“能不能將我尸體運(yùn)回北境,我想葬在涼山下!”
說完請求,他眼神透著期盼。
涼山,那是寧北的封王地!
山腳下,只有北涼戰(zhàn)死之人,才能埋葬在那里。
那是英魂休眠之地。
曹小松也曾守護(hù)過萬里山河,在北境御外敵,守國門,血戰(zhàn)不退,斬?cái)尺^百位。
他有資格提出這個(gè)要求。
寧北手指輕顫,聲音出現(xiàn)一絲嘶啞:“可以!”
“小松叩謝軍主破例,此生能入北涼,再無遺憾,我愿軍主長壽兩千年,屹立北境,護(hù)我千年安寧,我祈禱大漢一族永盛不衰,萬里山河,永世長存!”
曹小松死前的愿望,便是如此。
他沒有什么遺言,唯一的奢求,就是死后葬入涼山。
曹小松用涼刀自刎,鮮血流淌,以死謝罪。
其身軀死而不倒,虎目不閉,涼刀未曾脫手,這就是北境男兒!
蕭遠(yuǎn)山輕輕扶倒他,眼中閃過一抹惋惜,這等七尺男兒,可惜了啊!
寧北解開燙金麒麟袍,扔過了去,遮蓋了曹小松的遺體。
燙金麒麟圖,宛如一尊金色麒麟圣獸,踏蹄咆哮,王者氣概震懾所有人。
麒麟袍裹尸,曹小松足以瞑目了。
寧北冷冽道:“護(hù)送他回北境,葬入涼山!”
“是!”韓立他們上前,收斂曹小松的尸體。
而遺物就是這把涼刀,寧北端詳看了許久。
寧北遞過去:“將涼刀與他葬在一起,他為什么遭到特別行動組的追捕?”
“曹小松是洛城人,一年前自北境退役,拒絕當(dāng)?shù)芈宄墙M招攬,回到老家鄉(xiāng)下安心種地,說是厭倦了武者打殺。”
蕭遠(yuǎn)山熟知這份卷宗,說出緣由。
但寧北皺眉,詢問后來的事情。
蕭遠(yuǎn)山不敢隱瞞:“曹小松回老家后,經(jīng)過老家媒人說媒相親,半年前登記結(jié)婚,小兩口新婚不久,日子過得挺好了,后來他們老家改造,開發(fā)商協(xié)商幾個(gè)月沒結(jié)果,就動手改造......”
接下來的話,蕭遠(yuǎn)山?jīng)]敢說下去。
他怕這位北王盛怒!
寧北眼神很冷,既然親自過問這件事,那就必須了解。
他北涼的人,不能背負(fù)罵名委屈離世。
曹小松殺汴京組的人,以命抵命,以死謝罪,欠的債還清了!
可別人欠曹小松的,寧北替他討還。
蕭遠(yuǎn)山低沉說:“曹小松那天中午不在家,去縣城給孕婦買些補(bǔ)品,他妻子恰好在家,中午在家午休,沒人知道房里有人,推土機(jī)把房子推倒,鬧出了人命才停手。”
接下來不用蕭遠(yuǎn)山說,曹小松的新婚妻子死去,那可是一尸兩命,還有未出世的孩子。
別忘了曹小松解甲歸田,可終究是北涼男兒,不缺血性!
他回來當(dāng)天,就持涼刀,宰了負(fù)責(zé)制造的隊(duì)長,緊接著遭到洛城組的通緝。
武者傷人,本就是大忌。
寧北慍怒:“特別行動組做事,已經(jīng)不分青紅皂白嗎?你們當(dāng)我北涼之人,軟弱可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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