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發前的較量
翌日清晨，秋蟬和冬雁一早便開始為白汐梳洗。
“今天的妝容簡單點就好，另外，把原定的紅玉牡丹簪換成我母親留給我的那支白玉木蘭簪。”
秋蟬停下手中的梳子，急忙勸說道：“小姐，要是不精心打扮一番，如何在眾多小姐中脫穎而出？”
見白汐不語，秋蟬又繼續說道：“今日是長公主壽宴，要是衣著打扮太過簡單，只怕是會讓人以為咱們將軍府不重視似的……”
白汐嘴角勾起，想必是白瀾早已打聽清楚長公主的喜好，得知長公主甚是厭惡濃妝艷抹、嘩眾取寵之徒，才會特地囑咐秋蟬這丫頭把自己的妝畫濃一點。
“我并不想爭什么，只管按我說的做就是�！�
秋蟬便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只好照做。
心里卻盤算著，你身為嫡女，卻毫無進取之心，也就別怪我另尋它路了。
人總是要往高處走的！將軍府嫡女又怎樣？二小姐未來是要做王妃的人，自己的選擇絕不會錯！
待梳洗完畢，秋蟬征征地看著眼前的這位小姐，眸子里多了一絲驚艷。
一身白色內里繡絹裙，外搭一層紅色輕紗薄羽衣，勾勒出白汐曼妙的身材。一支白玉木蘭簪將青絲綰成髻，露出修長的脖頸。妝容雖淡，卻又將她的五官表現的恰到好處。
她這個小姐平日里也不喜歡拋頭露面。北周城內人人只曉得將軍府二小姐舞藝卓絕，卻鮮少有人知道將軍府嫡女有傾城之姿，琴藝更是一絕。
“小姐，您可真好看�！倍阍谂赃呅Φ南駛�孩子一樣。
白汐淺笑，用手輕撫自己的臉頰。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前世容貌盡毀就像是一場噩夢，襯得眼前的這一切美好是那么的不真實。
她轉而望著鏡中的秋蟬，輕聲問道：“秋蟬，你手可好些了？若是不適，不如今天就留在府中歇息，讓冬雁陪著就行。”
秋蟬回過神兒來，立馬跪下磕頭，“奴婢身體已無大礙，求小姐不要丟下奴婢，奴婢定會盡心盡力照顧好小姐�！�
見此情景，白汐和冬雁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對方——秋蟬的心思昭然若揭。
白汐彎腰拉起秋蟬的手，微笑著說：“看你說的，什么丟不丟下的，我只是心疼你。你可是還為昨天的事怪我？”
秋蟬連連搖頭，低頭道：“奴婢不敢。”
此時她心中怕極了——如果自己無法參加長公主壽宴，那二小姐的計劃就會無法實施。
白汐又接著說：“昨天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醒來就像是魔怔了一樣，火氣特別大。竟然處罰了你……事后我也很后悔……”
說著便用手帕擦眼，聲音有些哽咽。
秋蟬被這眼前的景象弄得手足無措，自己確實在茶里下了藥，聽白汐這么說，不免有些心虛。
又經過昨天的事兒，她已經不敢再把眼前這個人跟之前那個軟弱無能的小姐聯系起來了。
眼前這個人變的有些陰沉不定，讓人難以琢磨。
“都是奴婢的錯，小姐莫要自責�！鼻锵s又連忙磕頭。
她現在就像是一只受了驚的老鼠。除了磕頭認錯，別無他法。
“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卑紫⑿χ鹚氖�，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邪惡，“今后我定會從前那樣好好對你的。”
秋蟬將信將疑地看著眼前這個溫柔的人，仿佛和之前又沒什么不同。
“既然如此，我今天就把這琴交由你保管。你平日里做事素來謹慎細致，相信琴在你手里，定不會出什么差錯。交給你我也就放心了�！�
“是。”秋蟬心中一陣竊喜。
……
白汐攜秋蟬、冬雁來到將軍府門口，秦氏和白瀾已在門口等候。
“汐兒�！�
“姐姐�！�
二人笑意盈盈地喊她，白汐暗自握緊拳頭，她現在厭惡極了陪她們演這種母女情深，姐妹情深的戲碼。
上一世她就是被這種偽善的笑容給騙了，才會被她們害的家破人亡！
她想起祖母和弟弟慘死，外祖父滿門被殺，白瀾冷宮內對自己的折磨……
仇人近在眼前，她現在恨不得立馬沖上去手刃仇人。
恨意在眼里一閃而過，隨即便恢復往常那般嫻靜。
“姐姐�！卑诪憻崆榈乩“紫氖郑舷麓蛄恐�，“姐姐今天這身打扮雖然簡單，卻襯得姐姐有仙子般清新脫俗的氣質，瀾兒看著都有些嫉妒呢！”
說著便在不經意間瞪了一眼著秋蟬，怪她沒把事情辦好。秋蟬惶恐地把臉藏在琴后。
“妹妹說笑了，瀾妹妹穿上這紫色流光裙可真是光彩照人啊！”白汐擠出一個笑臉，盡量讓自己保持平常和氣的語調。
白瀾被夸的有些得意忘形，抿緊嘴唇，強忍笑意，內心早已歡喜不已。
“這衣裙和妹妹的舞姿是一等一的好，要是有機會能在今日的宴會上舞一曲，只怕回頭咱們將軍府的門檻就要被那些提親的人給踏平嘍！”
白汐不動聲色地便戳到了白瀾的痛處。
她一個庶女是沒機會上臺表演的，再加上白汐并未昏睡過去。原本按照計劃專門找人訂做的衣裙，此刻卻成了笑柄。
白瀾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很快便壓制住內心的火氣，柔聲道：“姐姐凈是會取笑妹妹，依我看，姐姐容貌出眾、琴藝過人，今天被看上的該是姐姐才是。”
一旁的秦氏素來清楚自己的女兒，別的事倒還穩重，只是一碰到嫡庶尊卑的問題，她就耐不住性子。
于是趕緊擺手說道，“好了，好了，大家快上馬車吧，要是遲了可就不好了……”
“是�！卑紫珒刃氖嫣沽瞬簧�，自顧自的朝自己的馬車走去，獨留白瀾臉色鐵青地站在那里。
白瀾笑容僵硬地盯著白汐，氣呼呼地上了馬車。一到車上便把身上的帕子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
她咬緊牙關，惡狠狠地瞪大雙眼，仿佛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白汐，就憑你，也敢挖苦我？咱們走著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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