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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江寧之禍,人心惶惶,大夏京都,暗流涌動


大夏京都。

江寧郡之事,已經成為了許多人的心病。

官越大對這件事情越為上心牽扯利益者,需細心算計。

非利益受益者,需為國效力。

只不過,當江寧郡消息傳來后,卻引來一陣議論。

中部后堂。

數位戶部官員聚集,皆在商議江寧郡之事。

戶部尚書何言坐在首座,臉色不太好看,而其余官員則看著一封封加急情報,也紛紛變色。

“六十兩一石糧米,這是要做什么?江寧郡洪災已經到了這個程度嗎?這才幾天過去?”

有官員開口,望著奏折上的內容“江寧郡洪災固然可怕,難民四起老夫可以理解,只是江寧郡米行也未免太過于激進了吧?這才幾天,價格就漲了十倍。”



“若是災民再多,是不是價格要漲到幾百兩銀子一石?當真是豈有此理。”

又有官員開口,認為這價格實在是太離譜了。

維民這才剛剛抵達江寧郡,

價格就漲到幾百兩銀子一石,這樣下去的話,豈不是要破天價?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些商販敢如此大膽來是難民扎堆,二來是官倉的確無糧,才促使他們任意妄為。”



“而且這其中肯定有官府的人在背后撐腰,價格如此浮夸,卻沒有禁止,江寧府府君,還有江寧郡郡守難逃其咎啊。”

幾人你一言我一句,分析著江寧郡之事。

首座上的何言卻一直沉默不語。

待眾人說完之后,何言之聲這才緩緩響起“眼下主要之事,還是救災為主。”



“朝廷派出龍舟運糧,但依舊是杯水車薪。”

老夫打算擬份奏章,用國庫銀兩購買當地糧食,只是眼下江寧府糧價瘋漲,需立刻制止,否則國庫之銀,無法購買十之一二。’

“到頭來銀兩花了,賑不了災,這才是大問題。”

“諸位也準備好擬奏之備,明日早朝,需方侍郎還有李侍郎共同參奏。”

何言開口。

也思來想去,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國庫銀兩購買糧食。

用龍舟運糧,成本太大。

倒不如直接用國庫的銀兩購買糧食,既減少成本,又能有效救災、

只不過價格不能太高,比平時高一些他認,但要以十倍價格購買糧食,這肯定是不行的。

比話一說。

在場眾人紛紛沉默下來了。

過了片刻,李侍郎之聲不由響起。

“尚書大人。”

“國庫買糧,倒不是什么大問題,只是眼下這般局面動用國庫,會不會招來麻煩啊?”

李侍郎開口,他是戶部左侍郎,官拜三品,也是一等一的權臣。

若是不出意外,待何言告老還鄉之后,他就是未來大夏的戶部尚書。

何言已到花甲之年,這個位置最多再坐五年就到頭了。

自然身為未來的尚書,李侍郎也要直接耗空國庫,

留下一個爛攤子給自己,換誰都接受不了。

當然這是核心問題,可還有一個次要問題。

那就是國庫這東西一直是極其敏感的東西,倘若這樣做,會不會招來麻煩。

江寧府漲價,你這邊花錢購買糧食,這當中有沒有貓膩?

“沒有什么麻煩不麻煩。”

都到了這個時候,自然以救災為主,如今國庫還有三萬五千七百萬兩白銀可用,留有兩萬萬兩白銀為根基,其余一萬五千七百萬兩白銀皆可用來購買糧食。



“倘若江寧府米商愿意,可再撥五千萬兩白銀,可以讓他們賺點,但想要賺太多就別想。”

何言開口。

這是他的底線。

高價買糧,天災面前,他們認先解決完事再說,沒必要斤斤計較。

可要是天價買糧,那就完全沒必要了。

“尚書大人,那什么價格愿意購糧?”

李侍郎詢問道。

“最高十二兩。”

何言出聲,說出心底價十二兩的確沒啥問題,雖然翻倍了,但江寧府發生洪災,想要維持原價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要說的話,十二兩白銀一石,的的確確沒問題,百姓自己掏點錢,朝廷掏大頭。

只要能穩定局勢,問題便可以逐步解決。

“好。”

“那屬下著手處理此事。

李侍郎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大夏吏部。

同樣也在圍繞此事議論。

但不同于戶部救災之事使部后堂。

只有三人。

吏部尚書胡庸,吏部左侍郎徐來,吏部右侍郎王江。

“江寧郡郡守當真是胡作為非,府內米商將糧米價格抬至六十兩一石,天底下哪里有這么貴的糧食?”

來的聲音響起,痛斥江寧郡都守失責。

“災民四起,官倉無糧,他這般做也是無可奈何之為,雖有些過失,但也在情理之中啊。”

出聲江寧郡郡守張旸與他有些關系,自然要說上幾句好話。

情理之中?”

“官倉無糧,難道就可以讓這些奸商肆意任為嗎?”

“這才幾日?就漲至六十兩一石,十倍之價,這就是官吏無能。”

徐來繼續痛戶絲毫不給對方任何一點面子。



“徐大人,您這話有些過了。”

“天災人禍,誰能控制?再者朝廷百官,有誰想出良策?”

王江有些不服氣了。

只是,就在此時,吏部尚書胡庸之聲卻已響起。

眼下之事,不是張腸所能塊擇的了。”

胡庸一開口。

兩人頓時閉嘴。

同時也在細細琢磨。

“尚書大人的意思是說,是有人在背后指點張?”

他們聽得出這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好奇問道。

“昨日,大夏書院,顧錦年獻策,蘇文景連贊三聲好。”

而后入宮,陛下也龍顏大悅。’

“今日,江寧郡郡守張旸,便放任糧價不管。”

“兩位說說看,這其中有什么巧合嗎?

,

胡康平靜,道出關鍵點。

“顧錦年獻策?他能獻什么策?文章詩詞,顧錦年的確不錯,老夫也佩服,可國之大事,他一個稚童懂什么?”

“此事屬下也聽說過,可屬下并不認為,顧錦年能獻什么策,民間百姓也有言說,是蘇文景看中顧錦年之才華,故而起了收徒之念,寫下策略,將功勞贈給顧錦年。



“這個說法,屬下認可。”

兩人開口,從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看出,他們認可顧錦年的文采,可對于治國這方面,他們并不認可這并不是輕視,而是種種原因,讀書好不代表就會治國!

那怕是科舉狀元,剛開始也不過只能入個翰林院罷了。

原因很簡單,在朝堂這個大染缸磨練一二吃虧,不上當,難以大用。

這世間上不可否認是有天才的,但計謀這種東西,與閱歷有很大關系。

只是胡庸端起茶杯,細細品了一口,隨后出聲道。

“無論是顧錦年出策,還是文景先生出策,甚至這只是一場戲,都不可否認一點。”

張暢是受人指使,默認米商漲價,兩位應當考慮的是,為什么要這么做,而不是誰讓他們這樣做的。”

說完此話。

兩人頓時沉默大約片刻后,兩人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大人,您的意思是說,這是陛下故意為之,想要激起民怨,從而降低影響?

徐來忍不住開口。

而胡庸卻搖了搖頭“不是陛下。”

他直接否認,即便是跟自己心腹談話也絕對不會說錯子

“文景先生嗎?”

江好奇出聲。

也不是文景先生。

“誰獻策就是誰。”

胡庸淡淡出聲,陛下他不敢多言,蘇文景他也不想牽扯。

既然民間說獻策的人是顧錦年,那就當做是顧錦年。

情是誰做的無所謂,重點是能帶來什么影響,這才是關鍵。

聽到胡庸如此開口,兩人也點了點頭,沒有去糾結到底是誰的主意。

尚書大人,您的意思是說,陛下要拿這批商人開刀了?”

徐來回到主題,如此詢問道。

不出意外的話。”

“應是如此。”

胡庸點了點頭,而后將茶杯放下繼續開口。

“要毀一個人,先讓他瘋狂。”

“江寧郡郡守再蠢,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此亂來,否則朝廷秋后算賬,他頭上的官帽也該落下來了。

“江寧郡的一舉一動,都是朝廷的意思,顧錦年所獻之策,老夫大致也猜出來了。”

“任商漲價,米價破天,激起民怨,而后鐵騎踏過,人頭落地,開倉放糧,平息百姓之怒。”

胡庸淡淡出聲,將自己的猜測全部說出來。

剎那間,兩人沉默。

關于永盛大帝殺商之事,其實他們心里也有點數,就是沒想到陛下會用這種方案。

至于這獻策,大家都明白,肯定是陛下做的一場戲罷了。

讓顧錦年出面,蘇文景唱配角,最終朝廷執行。

俏若真惹來麻煩,所有矛頭都會指向顧錦年,可顧錦年是誰?一個毛頭小子罷了。

朝廷為什么會相信顧錦年之言?無非就是顧錦年寫出千古文章,以致于誤判。

朝廷背一定的責任,顧錦年背大鍋。

但那又如何?

你敢動顧錦年嗎?

顧錦年背后是誰?是國公府,是鎮國公,是顧老爺子,這些世家閥門不怕死嗎?

撐到死顧家就算倒臺,也能狠狠咬斷這幫人的脖子。

那么最終受益者是誰?

是皇帝。

世家閥門為什么敢跟皇帝對著干,是因為面對皇帝時,他們是一體的。

但為什么不會跟鎮國公對著干,是因為面對鎮國公時,他們不是一體的這里面又涉及到諸多權力之說。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一點。

皇帝要對江寧郡商人動刀子了。

而且很有可能,要牽扯出更多的事情,江寧郡的商人算什么?

世家閥門才是關鍵。

徐來兩人細細思索,越想越覺得恐怖。

在他們看來,江寧郡很有可能會引來更大的麻煩,隆下要對商人出刀,那么就不會這么簡簡單單很有可能要將一些大的世家閥門一同斬了。

這是一個訊號。

不能說一定如此。

但可能性很大。

否則的話,災禍期間,不壓制商人漲價,還放縱商人漲價是什么意思?

“行了。”

“無論如何,我等靜觀其變吧。’

“其他的就不說了。”

此時,胡庸站起身來,他舒展腰肢,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該說的已經說完了剩下的,他們二人自己體悟就好胡庸走出后堂。

兩人彼此相視一眼。

這種事情,常人難以猜測到,胡庸知曉此事,其實完全沒必要告訴他們二人。

如今說出來,又是另一重意思了。

只不過兩人沒有說話,而是起身離開,但各有心思。

同一時刻。

大夏秦王府內。

名男子立在秦王面前,恭敬無比。

“殿下。”

“江寧郡糧價漲至六十兩白銀一石,有傳聞是江寧府已無破局,郡守張場大肆斂財,與商販同流合污。”

男子開口,告知秦王江寧郡之事“同流合污?”



“一方郡守,想要斂財何須與這幫商人同流。

“端是可笑。

秦王落座高椅之上,他相貌并不英俊,反倒是有些狠勁,左臉頰更是有一道疤痕,雖然不深,但卻給人一種霸道之感。

這是大夏二皇子泰王殿下。

當年隨永盛大帝一同起義謀反,秦王殿下更是一馬當先,數次救駕,更是率領三千精銳,七日破城,勇猛無雙。

如今更是執掌大夏一處軍營,掌虎符兵印是太子最大的競爭對手,幾乎沒有之一。

當得知江寧郡實情之后,秦王直接否認這般謠言。

隨后他站起身來,細細思索。

過了片刻,秦王李遂瞬間明悟前后因果。

“要對江寧郡商販動刀?”

他瞬間察覺,而后看向眼前男子道。

“傳本王之令,讓楊,趙,周三家不得參合江寧郡之事,跟他們說,誰若是觸碰江寧郡,借機發財,本王決不輕饒。’

李遂察覺而出,第一時間便是想讓自己手下的世家收斂一二。

“遵令。”

后者答應下來。

也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殿下,魏王殿下有事求見。”

隨著外面仆人傳來聲音,秦王控揮手,男子立刻退出、

不多時。

一道人影極快走了進來。

“愚弟見過二哥。”

人影出現,是個干瘦男子,穿著蟒袍,看起來精煉無比“老三,何須如此多禮。”



“來,坐。”

望著自己這位三弟,李遂不由笑了笑,他讓對方落座下來,同時也沒任何隱晦道。

“老三,你今日來找二哥,是為江寧郡之事對吧?”

李遂很直接,詢問對方。

“這是其一。,

魏王李泰出聲。

“其二是什么?”

李遂好奇問道。

后者左右看了一眼,緊接著壓著聲音道。

“二哥,老爺子昨天下了密詔,懸燈司,天羽軍,鎮府司,暗中部署,所有來往人員全部在徹查。”

“發現有任何關于江寧郡的消息,直接扣押大牢嚴加審訊。”

“我是來通知你一聲,別在這個節骨眼上做錯什么事,你才剛剛監國,別觸霉頭。”

李泰開口,他聲音平靜,可其中意思不可而語。

話音落下。

李遂顯得十分平靜,沒有任何一絲波瀾。

“老爺子怎么好端端封鎖京都?又出什么么蛾子了?

李遂詢問道。

二哥,這個您就別問了,我能來在這里跟你已經是冒了風險。



“不管如何,你就當我我今天沒來過。”

李泰開口。

他是鎮府司指揮使,大夏王朝懸燈司主要職責是捉妖緝拿一類,鎮府司則是情報以及審問一類,天羽軍直隸皇帝。

自然而然很多事情,這位魏王殿下知道的比誰都多。

“行。”

“不過老三,哥哥我剛開始監國,你可要給哥哥點面子,差不多就得了,不然哥哥沒辦法交差啊。”

李遂笑呵呵道。

意思也很簡單,當真抓到了我的人,或者是關于我的事,最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二哥,不是弟弟不幫你,這回老爺子是真動怒了。”



“江寧郡背后牽扯了什:

連我都不知道,但絕對不是小事。”

“哥哥你也得讓弟弟有所交代,你要不就跟老大一樣,啥事不管。”

關鍵問題李泰雖然跟自己這二哥關系好,可該不碰還是不碰,免得惹

“行,我只是這樣隨便說說,你瞧你這認真樣。’



“不過,老爺子既然安排事給你做你就好好做,無論是誰,太子也好,權臣也罷,該殺的殺,該罰的罰。”



“哥哥我當上監國之后,太子那幫人一直盯著我,甚至還有人假冒是我的人,想要栽贓嫁禍,這事你可要調查清楚,可別亂來。”

李遂哈哈大笑,緊接著又開始訴苦,

李泰怎可能不明白自己這哥哥的意思。

二哥放心,要有人敢栽贓嫁禍,我絕對不會讓他活過明日。”

“我還有事,就先行離開了。”

讓他放人他肯定不敢。永感息帝在上頭看著可讓他殺人,還是可以的,畢竟人死了,嘴巴就嚴實多了。



“好,等江寧郡之事解決,我們兄弟兩個再去教司坊好好喝幾杯。”

遂笑看開口。

而李泰也沒多說,起身就走,速度很快。

待李泰走后,李遂的目光這才陰沉下來。

片刻后。

他的聲音再度響起。

“來人。”

“傳令下去,所有人安分守己,江寧郡之事,與本王無關誰都不要牽扯入內。”



“膽有忤逆本王之意,殺無赦。”

秦王臉色冰冷道。

也千算萬算沒想到老爺子早就布下天羅地網,江寧郡的事情,跟他沒有太大關系,但有不少世家商人與他有關系。

這千萬難民,誰不想發一筆橫財,莫說他了,只怕太子的人也動了歪念頭好在的是,自己這個三弟及時通風報信,不然的話,一但被連根拔起,牽扯到自己頭上,那就麻煩了。

兩固然好可再好,也比不過帝王之位。

如今已掌監國,登基就在眼前,的的確確沒必要以身犯險這一日。

大夏京都內。

看似平靜,但背地里早已暗流涌動。

相比較之下,大夏書院之中。

卻顯得一片祥和。

今日的夫子,是一位世家子弟,但因為昨天割麥割太久了。

導致腿腳都不利索,莫說什么傳道受業了,坐著都不舒服。

故而直接自習,大家該干嘛干嘛去。

書院宿內當中。

顧錦年,蘇懷玉,王富貴三人,正齊齊看向半死不活的李基皇帝的旨意,李基應該繼續被吊在樹上,不過念著是一家人,顧錦年還是私自把他放下來了。

經過書院郎中的治療,再進食了點補品,李基勉強活過來了。

出乎眾人所料的是,醒來后的李基沒有大哭大鬧,也沒有怨恨。

而是一種生無可戀。

就躺在床上,一語不發。

很顯然,這位年輕的太孫對未來產生了迷茫。

的確,從小就是錦衣玉食,娘寵著,爺爺心疼,老爹雖然沒寵溺,但也從來沒有責備闖過禍挨過捧,但都是意思意思,哪怕是砸破了楊開的腦袋,也不過是象征性抽打了一頓可昨日,被吊著樹上打的不成人樣,這顛覆了他的三觀。

優其得知,自己爺爺也來了書院,并且令人把自己吊在樹上十二個時辰后。

他更加絕望人與人的情感其實是不相通的。

李基生無可戀,目光呆滯。

顧錦年三人則細細看著,就好像看一場表演一般。

大約一個時辰后。

王富貴與蘇懷玉都相繼離開。

房內便只剩下李基與顧錦年兩人。

一切顯得很安靜。

兩人都沉默不語。

足足過了一會,顧錦年的聲音響起打破寧靜。



“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委屈?

顧錦年開口,直接問道。

基不說話,依舊是躺在床上。

“都是皇室無蠢材。”

你爹生了你,當真是可悲。”

顧錦年起身,嘆了口氣道。

這話一說,李基轉過頭來,生無可戀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氣憤。

“別氣。”

駕你嘉沒有錯。”

“你想不想知道,你爹為什么會抽你?”

“你也想不想知道,你爺爺為什么會罰你一直吊在樹上?”

顧錦年看向對方,聲音平靜道。

后者眼神有了些波瀾,但還是不說話,很顯然少年心性,讓他拉不下臉面、

當然更多的原因還是,他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促使而成。

“直春、”

“你爹抽打你,當真是因為你頂撞我幾句?’

顧錦年繼續罵道。

“不是這個,還有什么原因?”

李基終于開口了,就是有些不服氣“笑話。”



“他是你親爹,就算要教訓你,也不至于這么狠。”

“其歸根結底,就是因為你沒有腦子。”

“我說到底是誰?是你叔叔,我們是一家人,你跟我之間有隔閡,對我不喜,這是小事。”

“若去了皇宮,我們就算廝打在一起,你爹也不會這般罰你。”

“是你聯合外人,一同找我麻煩,這才是根本。

“李基,你年齡尚小,的確可以不懂很多事情,可你要道,你爹目前僅僅只是太的皇帝。



“如今更是被撤下監國之責。”

爾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顧錦年聲音逐漸嚴肅,說到最后更是冰冷無比。

我父親被撒監國之責,只是因為爺爺想考驗考驗我父。”

李基有些不服,直接開口反駁道呵。



“這話是誰跟你說的?是你爹那些手下對吧?”

錦年眼中滿是譏笑但卻讓李基不知該怎么反駁。

我道你在想什么東西。”



“你無非想著,陛下年事已高,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要退位,可能五年,可能十年,可能最多二十年,你爹就是皇帝了。”

“而你就是大夏的太子,那個時候價那么大夏的皇帝,就是你李基。’



“這些應當是你娘或者是身邊那些太監跟你說的對吧?”

顧錦年侃侃而流,每一句話都說的很對。

因為李基就是這個想法。

感受到李基的沉默。

顧錦年聲音更加凌厲“你把你那親二叔放在哪里了?”



“你把你那親三叔又放在哪里了?”

“你當真以為太子就一定能繼位嗎?”

“說你蠢,你不信,你這趟來大夏書院,是不是有人主動找來的?’

“李基,叔叔我問問你,得罪了我,你有什么好處?”

頂錦年是真覺得這個李基很鑫。

但他可以理解為什么李基會這么蠢護的太好了。

太子監國,無心去管他,再加上群臣支持,營造出一種太子是順大勢者。

而他的母親太子妃,又無比寵溺,皇宮內和皇宮外可是兩個世界,后宮妃子吃醋,為權力更是不擇手段想想看這個太子妃能給自己兒子灌輸什么信息?

再加上那些太監宮女,

個個又是趨炎附勢的存在,別的本事沒有,討人喜歡的本事可是一絕。

天天在你耳邊灌輸你就是未來的皇帝,你爹多受寵多受寵,你做事不需要顧忌這個那個。

太孫,想去哪就去哪。

在這種環境下,李基的的確確會飄。

解決這種情況只有兩個辦法,要么就是李基多了幾個弟弟,那自然而然會成熟起來。

要么就是挨毒打,吃大虧,虧的親媽都不認識那種不然的話,這種人早晚要出大事。

太子將李基交給自己,無非是想讓自己點醒他罷了。

比時此刻。

床榻上李基皺著眉頭,雖然他很氣,可顧錦年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無法反駁,也不知道怎么反驗可他還是氣,很不爽。

但這意味著,顧錦年說的話,是實話。

仔細想來,是有人唆使自己來找顧錦年麻煩,雖然沒有人直接開口,可間接性的意思,包括當時的氣氛,都是希望自己去找顧錦年麻煩而深度想想,得罪顧錦年有什么好處呢,好像還真沒什么好處。

哦,唯一的好處就是,逼著顧錦年跟自己徹底撕破臉,這樣一來的話,顧家就會徹底與自己老爹分道揚鑣。

想到這里,李基更加沉默了。

看著沉默的李基。

錦年知道,這家伙還算是有點腦子不至于那么蠢只是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頭戲。



“你還記得你爹臨走之前說了什么嗎?”

顧錦年看向李基。

“讓我留在這里,跟你學習。”

李基艱難開口。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顧錦年繼續問道。

“什么?”

李基皺眉,他還真不理解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讓自己好好學嗎?

“文音味著。”

“這是你爹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

“倘若你冥頑不靈,我直接去找太子一超,只要說上一句,朽木不可雕。”

“你爹便會徹底放棄你,甚至他會放棄皇位,換來平安一世。”

你知道為什么嗎?”

“因為堂堂太子的兒子,是個蠢人,即便你爹當了皇帝,那又如何?

“他會把皇位傳給你一個鑫人嗎?堂堂的太孫,被人利用還渾然不知。”

“在沒有任何利益的情況下,得罪不應該得罪的人,這樣的皇帝,誰會要?”

“你爺爺為什么要繼續把你吊在樹上,這就是在告訴你爹,他現在對你很不滿。”

顧錦年一字一句開口。

說的李基臉色逐漸慘白“不。”



“這不可能。”

“顧錦年,你在蠱惑我,我只是有些年輕氣盛,不太懂事罷了。’

“再者,皇位至高,我父親怎可能放棄?”

李基開口反駁,他不認為自己爹會放棄皇位。

只是下一句話,卻讓他沉默。

放棄皇位的確不太可能。”

“但再生一個,你覺得可能性大不大?”

太孫股下?”

顧錦年神色變得溫和起來,眼中帶著笑意。

只是這笑意,在李基看來,卻無比恐怖。

是啊。

放棄皇位肯定不可能,自古以來有誰能會放棄皇權?

可再生一個,還真不是難事。

于壙在沒有監國了,擔子少了許多,他還年輕,算起來四十有八了,說句不太好聽的話

“陛下現在也不過七十有二,要不是陛下勤于朝政,真要再給你生個小叔不是什么難事。”



“想想看,太子進補點湯藥,努努力,再生三五個,應當不是什么難事吧?”

顧錦年隨便推算一下。

李基臉色更加難看。

他徹底明白。

自己爹是真的對自己失望顧錦年當著這么多人面抽打自己,自己老爹無動于衷,還非要把自己安排在顧錦年身旁。

的確有其他意思。

學好了,一切好說。

學不好,他也不敢賭自己老爹會不會再給自己生個弟弟。

如果當真是這樣,那自己做美夢,全部都要泡湯了啊。

“錦年叔。”

“是張赟,楊博云,王璇,還有李翔和李靖飛唆使侄兒來找您麻煩的。’

“侄兒就是一時糊涂,還望錦年叔高抬貴手啊。”

剎那間,李基從床榻上起身,雖然身上有些疼痛,可他再蠢再也知道自己現在面臨著什么。

故此第一時間將所有隊友全部賣了,希望爭取寬大處理。

旁內。

看著這么干凈利落賣隊友李基,顧錦年還真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都說識時務者為俊杰。

這家伙當真是大俊杰。

“你明白了?”

顧錦年看向對方問道。

“叔,您一片苦心,侄兒已經明白了。”

“是侄兒愚蠢,叔,您剛才那句話說到侄兒心坎里去了。”

“咱們終究是一,叔您放心,往后誰要是再敢對您不利

“還望錦年叔,見我年幼,揭過此事。”



“以后侄兒一定悔改。”

李基徹底老實了。

其實當不當皇帝他都不是很害怕,這是沒影的事情,最起碼得三五十年后吧?

他真正害怕的點是,自己父親。

昨日抽打之時,他是真看出來了,自己爹怒了在他印象當中,自己老爹溫和無比,即便有時候自己闖禍了,也只是斥責一二,也就算了。

可昨日,眼神當中明顯就是恨其不爭的感覺。

他也不蠢。

就算顧錦年不說這么多,他心里也知道,自己惹怒老爹了。

只是沒有顧錦年想的這么深層罷了。

如今知道了,李基那里敢任意妄為。

李基這般識時務顧錦年還真有一點反應不過來。

不過事實證明一點,李基這家伙倒不是真蠢,就是被慣著,太飄了,太膨脹了。

“行了。”

李基,其實剛才我說這么多,就是想點醒你。”

“我是你叔,咱們說到底是一家人。”

“以前有些隔閡,但都是孩童玩鬧罷了,可大是大非一定是自家人幫自家人。”



“昨天你挨棒,我問你,有誰替你說話了?

“還不是我?”

“往后你跟著我學,我會跟你爺爺還有你爹說好話。”

“還有,既然咱們解除誤會了,喊叔就算了,喊我一聲錦年哥就好。”

看著李基這般識時務。

顧錦年也沒有繼續拿捏了,說實話李基再怎么說,也是太孫,指不定就是以后的差不多就得了。

真要這樣拿捏下去,以后不好收場現在得了便宜就行,也得說幾句好話,緩和緩和關系,不說什么以后好兄弟,但最起碼不要因為這些事情,影響未來發展。

可顧錦年這話一說,李基馬上拒絕了“叔,這話不妥,你的的確確是我叔,侄兒以前沒大沒小,也就算了。’



“現在侄兒已經大徹大悟,痛改前非,不能不守規矩。”

“以后無論是明面上還是私底下,我都喊您叔,一聲叔,一生叔。’

李基的覺悟,讓顧錦年徹底沒話說了。

拋開之前腦殘不說。

這覺悟真是頂級。

“行吧,往后好好學著。

“李基。”

你好好給我記住這句話。”

顧錦年點了點頭,隨后看向李基,極其嚴肅。

“叔您說,我聽著。

李基點了點頭。

一家人不害一家人,怎么鬧都是自家人的事,對外要同仇敵愾,知道嗎?”

顧錦年無比認真。

這是提醒。

“錦年叔,你放心,我明白,從今往后侄兒與他們分道揚鑣,劃清界限。”

李基點了點頭“行了,好好休息。”

看李基這般顧錦年也沒多想,不管李基是真心還是假意能不搞僵還是最好別搞的太僵。

不擔心李基跳反,他距離皇位,最起碼還有五十年再說了,李基也沒有理由跳反。

不然腦子不是有問題為了給藩王減輕造反難度,我把最大的國公勢力鏟除?

如此。

轉眼之間。

三天時間過去。

而這三天內。

對于大夏大部分地方,都顯得十分平靜。

對于江寧郡來說。

這三天,民怨四起個江寧府外,到處都是難民。

有些難民還有點家當,帶來了鍋碗瓢盆,煮著一些糧米而有些難民,卻已經開始上山捕獵亦或者尋找野草大量官兵鎮守,威懾這些難民,只不過這些官兵心頭也毛,難民的眼神已經開始逐漸變化了。

從幾天前,滿是畏懼到現在,眼神之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動輒幾百雙眼睛看過去,有一種被狼盯上的感覺。

好在的是,官兵數量不朝廷也來了些人,還算是能夠穩住。



“他娘的,一石糧米賣一百二十兩白銀,怎么不去搶啊?”

“這*商,就知道發國難之財。

“這群貪官污吏該死,米商漲價,他們無動于衷嗎?

一石糧米,

之一二都參著砂礫,當真是畜生,不怕遭天造嗎?”

“這算什么?你們還能買到糧米,我們吃的都是陳年舊米,昨天有一戶人家,吃了發霉的米,腹痛一宿,全家都走了。”

“這群畜生東西,不得好死。”

各種咒罵之聲彼此起伏。

民怨已經很重。

但更讓他們感到可怕的是。

依舊有源源不斷的災民朝著江寧府涌來此時此刻。

江寧府內。

長旸也面無表情聽著匯報。

“郡守大人。”

根據官府統計,昨日餓死十二人,因霉米致死九十五人,七人死于一十四人。

聲音響起。

道出這個數字。

而張旸卻面容冷清,望著對方緩緩道。

非官府統計呢?

張旸出聲。

如此問道百萬難民,死一百一十四人,他信嗎?

后者一愣。

最終緩緩開口道。

“四千八百余人。,

“聚集府外之人,一路難民,無法清算。”

他出聲。

張腸瞬間沉默。

零零碎碎,算上無法統計者,一日死萬人。

這當真是人間煉獄啊。

也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響起。

“大人。”

“朝廷來信了。’

隨著聲音響起,張腸立刻起身。

接過下屬遞來的信封后。

張腸直接拆開。

只是很快,他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一旁幕僚不由皺眉。

“大人,朝廷何意?”

他詢問道。

“繼續放任,加強治安,不得發生民變,凡有民變,直接鎮壓。”

張旸開口,聲音都是寒的。

后者卻不由沉默。

片刻過后,他嘆了口氣道。

“大人,屬下應當知曉陛下的意思了。”

他開口,如此說道。

“什么意思?”

張腸看向自己這個幕僚,有些好奇。

“激怒民怨,殺商放糧。

后者回答。

今張沉到只是過了一會,張旸搖了搖頭。

做不到。”

“也無法做。”

“這些商人不蠢,雖價格瘋漲,一百二十兩白銀已經到了極限,幾個大商更是將價格一直穩在七八十兩。”

“他們也怕朝廷秋后算賬,這般行為,無法真正激怒民怨,而且刀子落下,也過于牽強。”

張腸明白皇帝的意思,但他卻認為,這行不通。

因為這幫商人不蠢,反而一個個雞賊的很。

最高售賣一百二十兩白銀。

大商都賣七八十兩白銀,適可而止,控制在了一個極其合理的范圍。

最主要的是,這些大商每日販賣的糧食不多,就是為了多觀望觀望般災情,他們是不擔心銷路。

皇帝的想法固然好,可理由還是不足。

主要的是,為了殺商,付出如此之大的代價,這并不是什么良策。

“給我寫份奏折,大致意思就是希望朝廷撥款,我親自找這幫商人洽談。”

將價格控制在合理范圍內,由朝廷付款,賑災救民。”

張暢開口,這是他的想法。

“恩。”

后者應了下來。

而與此同時。

江寧府中。

一處廢棄宅內。

鄭公恭恭敬敬站在一名老者面前。

顯得十分恭敬。

“鄭公,繼續患惑其他米行漲價,但主要米商價格穩定控制于六十兩內。”

“每日不得超過三千石老者開口,這般說道。

然而鄭公卻不由苦笑一些,看著對方道“大人,價格還好說,只是六十兩還是有些夸張,是常價十倍,這…朝廷不可能無動于衷啊。”

鄭公開口,有些危難。

能成爲一方富甲之人,怎可能會那般愚蠢這可是發國難財啊,而且吃相如此難看,朝廷其可能不秋后算賬?

只是后者卻搖了搖頭道。

“鄭公放心。”

“不出意外,過兩日郡守便會找到你們,與你們協商糧價統一。

“王爺的意思很簡單,最低二十兩一石,

一都不行“至于其他的,你也莫要擔心,不管圣上是什么意思,他就算想拿你們開刀,朝堂之上,又有多少是干凈之人?’



“大是大非上,相給臺階下,一切安好。”

“再者,由始至終賺的都是國庫銀兩,又不是真賺百姓銀兩,何必擔心?”

老者開口,語氣平靜。

只是鄭公還是沉默不語,心中盤算著什么。

看到這般模樣。

老者繼續開口。

“鄭公無須多慮,此事過后,王爺一定重重有賞,鄭公之子,也可前往柳州復府君之職,往后老夫去了柳州,還望鄭公多多照顧。”

老者笑了笑,如此說道。

“哪里,那里,大人若是去了柳州,小的自然極力迎接。”

一聽到這話,鄭公更是眉開眼笑。

他沒想到,上頭居然給這般的賞賜。

一府之君。

這下子他坐不住了。

口此,老者沒有多說,

也的肩膀,隨后離去只是很快。

兩個時辰后一則消息出現。

江寧府內。

再一次刷新糧價記錄。

一百八兩一石糧米這個價格出現,無論是難還是府內百姓,徹徹底底震撼不已。

可匪夷所思的是。

居然真有人購買。

而且幾乎是哄搶,惹來巨大爭議。

且每隔數個時辰,價格繼續遞增,哄搶的人一次比一次多。

令人咂舌。

里莫名也讓人恐慌不已如此,一直到翌日。

當一則則消息傳入京都后,也徹底引來百官沸騰卯時不到。

百官已聚集皇宮之外。

每個人都準備了一份奏折。

很顯然,一場激烈的爭斗,即將出現。推薦一本好書《仙道圣行》,大家可以去看看~支持一下~拋開我沒看過不說,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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