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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傳圣公親臨,顧錦年辱圣?驚圣之文顯世!


  文心殿內。
  所有大儒起身,朝著顧錦年禮敬圣子。
  圣子。
  并非是圣人后代。
  而是少年圣人的美稱。
  古今往來,有幾個人能得到圣子之稱。
  有美稱,但真正能讓這么多人服氣的,也唯獨顧錦年一人了。
  可以說,今日大夏詩會,顧錦年用實力折服了在場所有人。
  “今日之事,可為千古美談啊。”
  “自然是美談。”
  “妙哉,妙哉。”
  一道道聲音響起,他們感慨,今日之事能親眼目的,實在是無憾。
  “未曾想到,有朝一日,老夫可以看到這般的盛況啊。”
  “世子,老夫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莫覺得老夫年邁,可實際上依舊是老當益壯。”
  “你要不要拜老夫為師?你放心,老夫一定會傳授你諸多學識,讓你早日成圣。”
  這一刻,趙儒站出來了,他看著顧錦年,眼神當中滿是期盼,想要成為顧錦年的師父。
  此話一說,不少人皺眉,尤其是這些大儒。
  好家伙,眼看著顧錦年如此資質,你就出來要收徒?
  不行。
  我也上。
  “世子,趙儒已經年邁,剛才說的都是胡話,世子殿下,你這般天資,應該找個年輕點的老師,你看我怎么樣?”
  “對對對,趙儒年齡實在是太大了,不適合當夫子,世子殿下,老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雖然僅僅只是大儒,但當你老師不過分。”
  這一刻,所有大儒站起身來,一個個蠢蠢欲動。
  “今日是大夏詩會,諸位收徒這事,還是等錦年真正立言之后吧。”
  看著眾人興致昂然,蘇文景立刻出面的制止。
  這是大夏詩會。
  又不是什么收徒大會,這樣沒必要,而且沒看到還有國外才子在嗎?
  成何體統?
  蘇文景的話還是管用。
  但趙儒有些生氣了,這幫家伙,平日里一個個趙儒趙儒喊著,恭恭敬敬,關鍵時刻怎么變臉變的這么快啊?
  還有沒有一點尊老愛幼?
  “錦年,你詩詞固然極佳,可詩詞對于儒道一脈來說,只能算是點綴。”
  “真正的儒道,是經義,你有圣人之資,但還需要好好打磨一二。”
  “這經義之說,老夫雖不敢自稱第一,但整個大夏王朝,能比老夫經義高深之人,卻無多少。”
  “錦年小友,老夫是真的惜才,不過今日是大夏詩會,老夫也不強求什么,你考慮一段時間,再給老夫答復如何?”
  趙儒繼續開口。
  儒道核心是經義,而非詩詞。
  詩詞乃是文人之間的旁支罷了,只能彰顯你這個人才華橫溢,但不能代表你儒道成就。
  趙儒的言語,讓顧錦年有些不好推辭。
  實際上他心里也清楚,儒道核心是經義,只不過自己現在還不需要學。
  準確點來說,不是不需要學,而是自己還沒有立言,抵達真正的儒道第三境,暫時還不需要學經義。
  只是沒想到的是,自己會這么早開辟文府。
  理論上自己還處于學童階段,還沒有真正踏上儒道。
  所以,趙儒所言是實話,但做自己老師,顧錦年還是有些抵觸。
  師者父也,倘若自己不是穿越者,那無所謂,可自己是穿越者,腦海當中有那么多經義,自然也沒必要拜人為師。
  最主要的是,趙儒,您真的不考慮考慮孔宇的感受嗎?
  大殿內。
  孔宇的難色愈發難看,尤其是看到趙儒對顧錦年如此客氣,他無比難受啊。
  趙儒是他請來的人,現在居然對顧錦年這般刮目相看,還真是打臉徹底啊。
  他很難受。
  極度的難受。
  而此時,大殿當中,顧錦年深吸一口氣,文府上空浮現六顆星辰,光芒萬丈,這代表一篇千古文章和五首千古詩詞。
  還有一顆比較黯淡的星辰,乃是鎮國詩。
  五輛金色戰車,更是耀眼無比。
  但最終,一切的光芒,全部內斂,沒入顧錦年體內。
  異象消失。
  文心殿內也變得無比安靜。
  而顧錦年的目光,也在這一刻,落在孔宇身上。
  當顧錦年的目光落下。
  孔宇臉色一變。
  眾人也逐漸明白,顧錦年這是要做什么了。
  之前顧錦年與孔宇立下賭約。
  眼下顧錦年不但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還錘煉出九煉戰車,古今往來都未曾有過。
  故此,麻煩來了。
  “孔兄。”
  “可否還記得你我之間的約定?”
  顧錦年開口,語氣平靜。
  聽到這話,孔宇臉色變得難看,他低著頭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之前的賭約,是跪下叩首,三叩九拜,往后見顧錦年一次,就跪一次。
  如果當真這樣做,自己這個圣孫,就徹底顏面掃地,也會讓孔家顏面掃地啊。
  “錦年小友。”
  “此事,我覺得大可不必,你如今已經錘煉出九煉戰車,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這般的成就,當真是震古爍今。”
  此時此刻,有聲音響起,是一名老儒,他望著顧錦年,如此勸說道。
  雖然孔宇有些咄咄逼人,但不管如何,孔宇是孔家世子,也稱得上一句圣孫,別的人不一定能代表孔家。
  但這位圣孫不一樣,可以完全代表孔家。
  他要是跪下來了,是真的要出大事。
  所以,有人勸說,畢竟孔家的影響力很大。
  隨著有人開口,一時之間,也有不少人出聲了。
  “錦年小友,你如今已成圣子,更是做出如此了不起的成就,實乃可喜可賀,今日之爭斗,圣子大可心胸寬闊,一笑泯恩仇。”
  “是啊,是啊,一笑泯恩仇,還可留下一個千古美談。”
  “圣子今日之事,可喜可賀,是天大的好事,也是儒道的大喜事,不如就這般算了?”
  聲音響起,一個個很和善,希望顧錦年大人不記小人過。
  而孔宇微微低頭,他不說話。
  眼下已經輸了,若是再說什么,就是丟人現眼。
  “錦年小友。”
  “今日之事,是我侄兒魯莽了,我在這里賠個不是,孔家必記此恩。”
  此時此刻,孔平也站出來了。
  望著顧錦年,如此說道。
  孔平開口,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面對眾人的勸說,顧錦年沒有說話,而是等眾人全部說完后,其目光不由落在孔宇身上。
  “諸位。”
  “倒也不是本世子得理不饒人。”
  “本世子只想問一句,倘若此時此刻,敗的是我,諸位來勸說這位孔圣孫,他會不會原諒我?”
  顧錦年沒有咄咄逼人,只是如此反問一句。
  “這是自然。”
  “是啊,圣孫應當也有這般的胸襟。”
  “對對對,也有這般的胸襟。”
  一瞬間,不少聲音響起,紛紛出聲,如此說道。
  好聽的話誰不會說?
  眼下不少人的心思也很簡單,不希望事情鬧的太僵,于朝廷而言,這沒有必要,畢竟孔家世子來大夏京都,丟人現眼離開,他們也不好交代。
  于個人而言,孔府的地位太高了,得罪不起,現在幫忙說幾句好話,也算是結一個善緣。
  反正左右都不虧。
  甚至連孔平也跟著開口。
  “我想圣孫必然也會寬宏大量。”
  孔平面色溫和道。
  “好。”
  “既然如此,那就問心。”
  “文景先生,麻煩您出手,問心孔圣孫,倘若當真他能寬宏大量,我一語不發,一笑泯恩仇。”
  “可若是圣孫做不到,那敢問諸位,憑什么讓我做到?”
  顧錦年淡淡出聲。
  他就知道,這幫人會抵賴,不過也沒關系,自己爺爺在這里,還有舅舅在這里看著,也不怕孔宇鬧出什么大事來。
  果然。
  此話一說,眾人頓時語塞了。
  還真別說,顧錦年會不會一笑泯恩仇,他們不知道,但孔宇一定不會。
  畢竟孔宇不服顧錦年,因為天命,也因為之前有恩怨。
  嘴巴上說什么都可以,反正又追究不了。
  可問心不一樣。
  蘇文景來問心,孔宇絕對是實話實說,到那個時候,就真的繃不住了。
  “錦年小友,問心手段過于直接,而且會影響心智,依老夫來看,此事到此為止,算是結個善緣。”
  “對啊,對啊,問心手段太直接了,其實沒必要這樣,小友現在也得儒道天命,這是大喜事,不開心的事情,過去就過去吧。”
  又是幾道聲音,還是在為孔宇開脫。
  不得不說,圣人后代就是與眾不同,明明是犯錯了,但依舊有不少人出來為他出頭。
  這就是身份地位的好處。
  普通人犯錯了,一律按規則來。
  但這種權貴犯錯了,就可以慢慢磨了。
  “諸位。”
  “我敬諸位乃是儒道前輩,喊一聲先生。”
  “可這事,是我與孔宇之間的恩怨。”
  “倘若今日我沒有寫下這篇詩詞,孔宇咄咄逼人,讓本世子跪下,本世子又想問問諸位,會不會幫我求情?”
  “若言而無信,還配為儒嗎?”
  顧錦年聲音逐漸冰冷起來了。
  不是求情不行,而是看什么事情什么情況,孔宇擺明了就是要讓自己難堪。
  在眾目睽睽之下,污蔑自己提前得題,毀自己名聲,這也就算了。
  還特意用這么難的題來惡心自己。
  不就是想把自己往死里整嗎?
  既然如此,那自己為什么要放過他?
  就因為他是孔家圣孫?
  那我還是顧家的長孫呢?
  “這.......”
  眾人沉默,有些不知該說什么。
  但就在此時,顧老爺子的聲音不由響起。
  “倘若是錦年輸了,無論錦年答應還是不答應,老夫都會讓錦年跪下磕頭。”
  “錯了就是錯了,輸了就是輸了,老夫不懂什么經文詩詞,老夫只知道言而無信非丈夫。”
  “當然,如果爾等認為,孔家大過我顧家,那也可以,這個虧我們爺孫就吃了。”
  “一來是陛下恩澤,老夫敬重。”
  “二來誰讓孔家權勢滔天,連老夫這個國公都瞧不起。”
  “只不過,往后就別怪老夫狠辣無情了。”
  顧老爺子的聲音響起。
  他無條件站出來,支持顧錦年,同時喝了口酒,也把話直接撂下了。
  今天這個事,可以算了,不想搞的大家不開心,但事過了以后,你就別怪老夫不講道德了。
  實話實說。
  鎮國公這一番話,讓很多人皺眉。
  這個家伙本身就沒有什么道德臉皮,如果被他占理,接下來朝廷別想安寧了,孔府也可以做好被鎮國公鬧的準備了。
  甚至陛下都沒辦法來處理。
  再說了,顧錦年怎么說都是他外甥,自己外甥受欺負,自己不幫忙就算了,還阻止人家爺爺出面幫忙?
  于情不行。
  于理的話,這幫粗鄙的武夫,本身就是扯歪理的一把好手,
  真讓鎮國公開始扯皮。
  行,大家都可以開始搖擺起來了。
  來,擺起來。
  “國公此言過了,過了,我等那里是這般想的。”
  “是啊,是啊,國公,此事我等絕無此意。”
  “對對對。”
  不少人面面相覷,哪怕是大儒在這一刻也不敢跟鎮國公扯啊。
  誰讓人家孫子優秀。
  說句難聽點的,顧錦年現在才華橫溢,指不定有朝一日真有天大的成就,誰敢得罪?
  以前得罪,文武對立,這個合情合理,可現在不一樣了,顧錦年把顧家最大的短板給補上了。
  是一件好事。
  但也有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不是這個意思,就都給老夫把嘴閉上。”
  “孔家的事情,關你們屁事?”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孔家的人。”
  顧老爺子沒什么好脾氣,壓根就不慣著。
  什么大儒不大儒,在他看來這幫大儒,除了會嘴炮兩句還會什么?
  此言一出。
  不少人有些不太開心,可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孔宇。”
  “少在這里裝模作樣,倘若你當真寬宏大度,那就問心。”
  “若不敢問心,就按照約定所做,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顧錦年開口。
  他注視著孔宇,這家伙典型就是一個吃里扒外的東西,仗著自己是孔家圣孫,就目中無人,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
  今天落在自己手中,顧錦年會慣著他?
  聽到顧錦年所言,孔宇臉色難看,他不敢問心。
  原因很簡單,如果顧錦年輸了,他不但要爭回天命,而且他要讓顧錦年下跪磕頭。
  誰來了都沒用,甚至他都做好了兩手準備,如果鎮國公出面,想要力挽狂瀾,那他回去就發動孔家的力量。
  讓天下讀書人去抨擊顧錦年,抨擊顧家。
  不把顧家搞臭來,他就不姓孔。
  可沒想到的是,顧錦年贏了,而且贏得如此簡單,如此直接。
  自己反而成了一個笑話。
  如今,面對顧錦年這般的言辭。
  孔宇不由攥緊拳頭。
  跪下?
  他不可能跪下的。
  他是孔家圣孫。
  絕對不能跪下,若今日下跪,往后自己還有什么顏面見世人?
  感受到孔宇的情緒波動,一旁的孔平立刻開口。
  “錦年小友,不如這樣,這件事情我代替孔宇向小友道歉,等過些日子,我從孔府當中,取來三本半圣手札,送給小友。”
  “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如若小友愿給孔家這個面子,孔家記此恩情。”
  孔平開口。
  他也是這般出聲,還是在勸說顧錦年。
  “不要啰嗦。”
  “跪下。”
  顧錦年再度出聲,目光冰冷。
  他懶得說那么多廢話,在這里扯這些有的沒的,什么半圣手札,雖然珍貴,但自己又不是弄不到?
  顧錦年這般強硬,理由無非簡單。
  自己要是輸了,相信就算自己爺爺苦苦哀求對方,只怕對方都不會答應原諒。
  哦,我犯錯了,你就要往死里整莪。
  你犯錯了,就可以原諒?
  至于什么自己現在錘煉出九煉戰車,可喜可賀,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這東西不是靠自己本事得來的?
  是你孔家送的嗎?
  還真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
  然而,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響起。
  “陛下,傳圣公來了。”
  門外,一道聲音響起。
  剎那間,令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不少人動容,有些驚訝。
  誰都沒有想到,傳圣公居然親自來了?
  傳圣公的地位,可比孔宇高百倍啊,別看孔宇是世子,可傳圣公又不止孔宇一個兒子,他還有不少兒子,真愿意的話,明天換個人改成世子,完全憑借他一人之意。
  最主要的是,傳圣公傳聞已經踏入半圣境,當然這是傳聞,畢竟歷代的傳圣公,十之八九都能成為半圣,享用了孔圣帶來的圣輝。
  這一刻,鎮國公都有些動容,哪怕是皇帝,眼神當中也不由閃過一絲異樣。
  傳圣公來京都了。
  身為帝王的他,居然沒有任何一點消息,這是關鍵。
  “請。”
  只是,永盛大帝沒有啰嗦,直接請對方入內。
  而孔宇緊張的眼神當中,也頓時閃過一絲喜悅。
  自己父親來了,這件事情就可以好好解決。
  下一刻。
  一道身影出現。
  是一個中年男子,身穿儒袍,胡須不多,顯得有些干瘦,可眉宇之間,凝聚一股強大的勢。
  他走來,環繞才氣,穿著上很平凡,但氣度極其不凡。
  “老夫拜見陛下。”
  “愿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傳圣公的身影出現,一入大殿,朝著永盛大帝稍稍作禮,不是行大禮,而且自稱也不是臣,而是老夫。
  他是圣人后代,擁有不稱臣的資格。
  圣人不是臣子,后代也不是臣子。
  享用太大的特權了。
  “我等儒者參見傳圣公。”
  “我等學生參見傳圣公。”
  下一刻,大殿之內,所有文人齊齊開口,朝著傳圣公深深一拜,哪怕是蘇文景也不由作禮。
  這就是孔家的影響力,孔家的地位。
  任何讀書人,見傳圣公都必須要行大禮,尊重的不是傳圣公,而是孔圣人。
  沒有孔圣人,就沒有儒道思想,若沒有儒道思想,人不是人,物不是物,這是最核心的東西。
  他們身為儒道學子,自然而然要尊重孔圣人,尊重孔家人。
  這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好處。
  孔圣人之功勞,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為圣人者,為天地立心,闡釋大道。
  說句不太好聽的話,若今日是孔圣人親自來,顧錦年絕對給面子,哪怕是自己受委屈,顧錦年也給面子,畢竟孔圣開創了儒道。
  但顧錦年更加相信的,孔圣人不會包庇自家后人,一定會大義滅親。
  只是孔家后人就不知道該怎么評價了。
  每個時代的人都不一樣,如同大夏一般,老一輩的國公王侯,是拼盡全力,為天下生民而奮斗。
  可這些國公后代,王侯后代呢?沒有這個思想覺悟,爭權奪利,錦衣玉食,這才是他們的目標。
  就如同這個孔宇一般。
  說穿了不就是從小出生太好,被周圍人眾星拱月的哄著。
  然后愈發膨脹,同時為了穩固地位,為了讓孔家愈發穩定,討好其他國家的人,卻一點都不在乎大夏王朝的情緒。
  占了便宜還想通吃。
  典型就是這個思想,如今碰到了個硬茬子,就變成這般情況了。
  所以,傳圣公的到來,顧錦年沒有禮敬,反而平靜而視。
  大殿之上。
  永盛大帝望著這一切,沒有任何不滿情緒,反而帶著笑意。
  “傳圣公免禮。”
  永盛大帝開口道。
  話音落下,傳圣公立刻挺直腰,將目光看向孔宇道。
  “逆子。”
  他大吼一聲,怒斥孔宇。
  聲音如雷,孔宇臉色頓時蒼白無比,但不敢說話,低著頭沉默不語。
  “為父讓你前來大夏京都,是為賀詩會盛典,你卻因心中私利,與人爭強好斗。”
  “簡直是玷污孔家。”
  “是為父這些年太慣著你了,給我滾回府中,在先祖圣像面前,跪罰七天七夜。”
  傳圣公開口,他聲音洪亮,指責孔宇,一進來就給人一種大義滅親的感覺。
  只是當他話說完,所有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還是在庇護。
  或許傳圣公的的確確在訓斥孔宇,這般情緒造不了假,可最大的問題是什么?
  現在是要孔宇下跪磕頭,向顧錦年叩首。
  但隨著傳圣公這一番話說完,就是讓孔宇跪在圣像面前。
  跪孔圣雕像,就算跪十天十夜也不會影響名譽,反而會落個知錯就改的美稱。
  可要是跪顧錦年,那就不是小事了。
  高,還是傳圣公高啊。
  輕而易舉,就要化解這場斗爭。
  只是,隨著傳圣公這般開口。
  顧錦年的聲音,不由響起。
  “傳圣公,您怎么罰他,晚輩都不在乎,只是方才的賭約還未結束,等他履行承諾后,隨意懲罰。”
  顧錦年開口,看著傳圣公如此說道。
  這話一說,傳圣公沒有任何沉默,也沒有任何厭惡情緒,反倒是面色溫和。
  望著顧錦年。
  “小友是顧家世子吧?”
  “方才老夫在外,就看到了這千古異象。”
  “老夫驚嘆,小友有圣人之資,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才華,令老夫深感敬佩。”
  “宇兒今日所做之事,的的確確有過錯,而且君子一言,的確駟馬難追。”
  “不過,此事終究沒有鬧出什么影響,倘若世子輸了,老夫也一定會出面,制止鬧劇。”
  “如若世子不信,大可讓人來問心。”
  傳圣公如此說道,一番話說的大義無比。
  尤其是最后一句話,更是令人想笑。
  可以問心?
  他是傳圣公極有可能已經突破到半圣境,為天地半圣,誰來問他的心?
  蘇文景都做不到吧?
  而且即便傳圣公所言是事實,那又如何?
  如果自己輸了,孔宇逼迫自己跪下道歉,自己不跪下道歉,僵局之時,傳圣公出面,制止鬧劇。
  這樣的結果代表什么?代表天下人都要夸贊他孔家明事理,不咄咄逼人,做事穩妥,有圣賢風范。
  而自己呢?天下人都要嘲諷自己,說了做不到,堂堂國公之孫,大夏世子,言而無信,丟人現眼。
  換句話來說,自己輸了,無論是什么結果,都影響不到孔家,而孔家完全可以從最好的角度去解釋,增加美譽。
  就好比現在,明明是自己贏了,對方就是能找出這么多借口和理由來。
  一時之間,竟有一種自己錯了的感覺。
  還真有一種,自己咄咄逼人,得理不饒人的感覺。
  這就是文人的厲害啊。
  任何事情,只要他想往好的地方去說,就能解釋清楚。
  如果他想往壞的地方去說,你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干凈。
  當然,最大最大的問題就是,孔家掌控輿論,掌控天下讀書人的嘴。
  這就是永盛大帝不滅孔家的原因。
  也是顧家雖然與孔家有大仇,但也無能為力的原因。
  悠悠之口,你堵的住嗎?
  而且,現在的情況,也被傳圣公給無形化解了。
  要是顧錦年還繼續要求孔宇道歉,那就是咄咄逼人。
  如果不要求了,這口氣咽不下去,產生心結。
  厲害。
  當真厲害啊。
  不過主要還是因為,對方是傳圣公,如果換其他人來,可就沒用了。
  “前輩,晚輩敬你是傳圣公,故而不爭太多。”
  “可今日,孔宇有害我之心,晚輩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
  顧錦年很直接。
  就是不給面子。
  今天就必須要下跪道歉,否則心不平,則念頭不通達。
  此言一出。
  不少人皺眉,下意識認為顧錦年有些咄咄逼人。
  孔家人更是眉頭緊鎖,在他們看來,傳圣公都親自開口了,你還在這里咄咄逼人,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只是傳圣公沒有任何色變,反倒是微微笑道。
  “此言差矣。”
  “世子,人之初性本善,宇兒終究是孔圣后代,終究是心善,與世子之間的恩怨,說到底不過是面子之爭。”
  “有些沖動,也有些激烈,這點老夫明白,請世子放心,今日回去,老夫必然嚴懲宇兒,而且孔府圣境也要開始,倘若世子不嫌棄,可來我孔府一趟,去感悟圣人之理,早日立言。”
  傳圣公沒有惱怒,相反十分客氣,甚至拿出圣人理論來與顧錦年辯解。
  只是。
  顧錦年搖了搖頭。
  望著傳圣公緩緩道。
  “前輩言錯了。”
  “學生認為,人之初,性本惡,孔宇針對我,或因利益或因臉皮,但他置我于死地之心已經有了。”
  “學生不是圣人,也沒有圣人之境,今日之仇,今日報,他日成圣,再來心胸寬闊。”
  顧錦年不吃這套。
  什么人之初性本善,拿這玩意來說?
  搞笑吧?
  但此言一出,剎那間,大殿內徹底嘩然一片。
  “他方才說什么?”
  “人之初,性本惡?”
  “錦年小友,不可亂說,這是圣人之言,不得忤逆。”
  “錦年小友,你才華橫溢,我等明白,可圣人之言,你怎能污蔑?”
  一時之間,大殿無數人沸騰,所有讀書人都不由皺眉,哪怕是一些比較支持顧錦年的大儒,也不由皺緊眉頭。
  只因顧錦年說錯話了。
  甚至就連蘇文景都不由開口說話。
  “錦年,此話不可亂語,傳圣公,世子年輕氣盛,有些話當不得真。”
  蘇文景開口。
  顧錦年剛才說的話,可大可小,往小了說,小孩子意氣之爭,不服氣說兩句歪理很正常。
  往大了說,這就是學派之爭,這玩意誰都不敢碰,就算是蘇文景也不敢亂來。
  此時此刻。
  永盛大帝都不由出聲了。
  “錦年還未及冠,說些氣話,錦年,慎言一二。”
  永盛大帝都開口了。
  足以證明方才顧錦年說的話問題很大。
  扶羅王朝的才子,已經準備好如何抨擊,但聽到永盛大帝如此開口,也就作罷。
  傳圣公微微一笑。
  顧錦年這般回答,算是幫了他大忙。
  “小友,圣人之意,不可忤逆啊。”
  “這樣,此事就這樣定吧。”
  “等老夫罰完宇兒后,再讓他登門拜訪,向世子請罪。”
  傳圣公不在乎顧錦年說了幾句氣話,這無所謂,他沒必要跟顧錦年去斤斤計較。
  反而寬宏大量,顯得自己大度。
  再者,今日前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化解危機。
  只是。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顧錦年無話可說時。
  他的聲音再度響起。
  “非也。”
  “圣人之言,為何不可忤逆?”
  “我等讀書人,本就是學習圣人道理,從而思考新的道理,天地轉換,沒有任何事情是永恒的,即便是圣人之言,也總有合適與不合適之時。”
  “孔圣之言,學生敬佩,但并不代表,學生就認可。”
  “圣人言,人之初,性本善,我卻認為,人之初,性本惡。”
  顧錦年繼續開口。
  圣人是開創一個學問,為天下讀書人尋找一個方向,但這不代表圣人說的話,就一定是對的。
  如果是對的,那為何人人不能成圣?為何還有這么多戰亂?
  再者,因法制人。
  每個朝代都不一樣,好比戰亂年間,百姓都吃不飽飯,你還在這里闡述儒道思想?
  亦或者,你快要餓死了,結果有人來一句,你有吃的,我沒有吃的,你當著我面吃,你還是君子嗎?你若真是君子,你就應該先問我吃不吃。
  你給嗎?
  圣人都不給你,你還給?
  所以,圣人的言論,是可以推翻的,只要你表達出來的意思,也是向善的,就沒有太大問題。
  只是,顧錦年的回答,有些尖銳,也的確有些太莽撞了。
  “放肆。”
  “你當真大膽。”
  “我敬你是世子,見你才華橫溢,倒也不想說什么,可你因一時意氣之爭,竟敢污蔑圣人?”
  “圣人不可辱,顧錦年,你當真放肆了一些。”
  “顧錦年,你詩詞的確千古,我等欽佩,可詩詞畢竟是儒道分支,并非是核心。”
  “這般言論,涉及學術之爭,又涉及圣人,你還沒有資格,不配談論。”
  “非大儒,不可言圣。”
  一道道聲音響起,不少大儒都忍不住發聲。
  顧錦年的話太放肆了,竟然推翻圣人言論,這觸到了他們最大的核心。
  若現在不發言,就意味著認可或者認同,那豈不是欺師滅祖?
  學術之爭,絕對不止是牽扯利益那么簡單,影響很大很大。
  “會寫兩首詩,就當真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嗎?”
  “莫說你寫出幾首千古詩詞,就算你寫出一百首,一千首,你也沒有資格評價圣人。”
  “這就是圣子?端是可笑,竟然污蔑圣人,此人若在我扶羅王朝,他活不過三日。”
  “詩詞再好,也不過是多些才氣,你心中無圣人,也不懂經義,就妄自污蔑圣人,找死。”
  扶羅王朝的才子也忍不住了。
  在這一刻瘋狂辱罵顧錦年。
  孔宇則心中大喜,本來這件事情自己徹底身敗名裂,卻沒想到顧錦年自尋死路。
  可謂是一盤好棋,被顧錦年直接下爛了。
  一旁的孔平,內心則充滿著蔑視。
  顧錦年還真是囂張跋扈習慣了,這種話也敢說,就真的不怕死嗎?
  學術之爭。
  這是天大的事情,孔圣學術,被天下讀書人推崇,往后的千秋圣人,百世圣人,天命圣人,都是根據萬世之圣的學術,進行闡釋,從而成圣。
  自孔圣開創儒道之后,也有不少試圖想要推翻之人,但結果下場都很慘。
  時至今日,也有一些讀書人,開創不同的學術,可結果呢?雷聲大雨點小,壓根翻不起什么浪花。
  顧錦年今日難不成想要蚍蜉撼樹?
  面對眾人責罵。
  顧錦年無動于衷。
  而傳圣公依舊沒有任何惱怒。
  但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不少。
  “世子。”
  “你沖動了。”
  “此事我知道,是我兒不對,你心有怒火,老夫明白,今日老夫可以代替宇兒向你道歉。”
  “可方才的話,世子要向老夫道歉,圣人不可辱,否則惹來天大麻煩,老夫也無能為力。”
  傳圣公開口。
  一番話,可謂是一字不錯。
  將顧錦年推到一個極其危險的地方,不管顧錦年現在怎么做,都惹上了麻煩。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錦年,不要爭了。”
  蘇文景出面,他拉住了顧錦年,一眼看穿傳圣公是什么想法。
  所以攔住顧錦年,免得他上當。
  然而,顧錦年只是搖了搖頭,望向對方緩緩道。
  “學生沒有侮辱圣人,只是不認可圣人之言。”
  “如若反對圣人之言,就是侮辱。”
  “那天下還有新的學術嗎?讀書人還有新的思想嗎?”
  “學生認為,孔圣開創儒道,成就萬世圣人,而后也親口所言,愧對天下文人,斷絕天地文人之路。”
  “甚至希望有后世人,有新學誕生,為儒道再添光彩。”
  “這是圣人之言,可如今,爾等孔家后人,以圣言之說,斷我天下讀書人之路,這才是其心可誅。”
  “倘若閣下認為,只要提出意見,便是侮辱圣人,那就當顧某,侮辱圣人了。”
  顧錦年面容平靜。
  什么學術不學術。
  什么圣人不圣人。
  孔圣實實在在說過,是希望后世人可以將儒道學問,發揚光大,讓儒學有不同的思路,不同的理念,百花齊放,這是他想看到的。
  而不是所有人,天天拿著他的書,背來背去,永遠被他影響,也永遠被圈禁在圣人圈中。
  這才是圣人。
  這些人,不過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為了穩固自己的權力,為了穩固自己的利益,打壓異己,還美曰其名圣人不可辱?
  當真圣人復活了,只怕第一時間就要砍死這幫家伙。
  只是這話一說。
  蘇文景都不由嘆了口氣,他知道事情真的打發了。
  這一刻。
  傳圣公臉色徹底冷下來了。
  他好言相勸,也處處幫顧錦年解釋,卻沒想到顧錦年還真敢侮辱圣人。
  而且如此明目張膽,他不可能與顧錦年去爭斗,畢竟是晚輩,他是傳圣公沒必要如此。
  但涉及到了圣人,還是自己的祖先,他不可能還笑呵呵的看向顧錦年。
  “人無禮而非人也。”
  “君無禮而非君也。”
  “人之初,性本善,萬物而行,蘊養浩然正氣,此乃圣言。”
  “顧錦年,你當真是放肆,老夫今日倒要聽一聽,何謂人之初,性本惡?”
  傳圣公沒有發怒,而是聲音冰冷,斥責顧錦年。
  “砰。”
  下一刻,鎮國公起身了,他面前的玉桌破碎,整個人也是陰冷無比,直接走到顧錦年面前。
  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傳圣公。
  而后看向顧錦年道。
  “孫兒。”
  “只要你開口。”
  “讓爺爺抽他。”
  “爺爺現在把他吊在殿內抽打。”
  鎮國公還真是暴脾氣,一點都不啰嗦。
  指著傳圣公,絲毫面子都不給。
  什么狗屁傳圣公不傳圣公,惹毛了他,今天都死在這里。
  一時之間,場面瞬間火藥味濃重。
  沒人會想到,傳圣公的到來,不但沒有緩解,反而鬧的更大。
  可顧錦年沒有動用老爺子。
  而是望向傳圣公。
  語氣平靜無比道。
  “既然閣下要聽。”
  “那本世子就說給你聽。”
  他音落下。
  緊接著負手而立,望著對方直接出聲。
  “人之初,性本惡,其善者偽也。”
  “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順是,故爭奪生而辭讓亡焉;生而有疾惡焉,順是,故殘賊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聲色焉,順是,故yin亂生而禮義文理亡焉。”
  “然則從人之性,順人之情,必出于爭奪,合于犯分亂理,而歸于暴。故必將有師法之化,禮義之道,然后出于辭讓,合于文理,而歸于治。用此觀之,人之性惡明矣,其善者偽也。”
  顧錦年出聲。
  這是荀子學理。
  人之初,性本惡也是由他提出來的。
  這也是唯一一個,能在稷下學宮被稱之為大宗師的存在。
  這個理念,不敢說推翻了圣人言論,但的的確確,讓世人對圣人產生了疑惑。
  讓天下文人,跳脫圣人圈,誕生自己的思想。
  荀子之后,迎來的便是百家齊放之景。
  只因,他令人思想解放,告訴世人,圣人也好,非圣也罷,只要你覺得不對的事情,你就可以自己去思考。
  而不是人家說什么,你就聽什么。
  對于推翻圣人言論,顧錦年沒有什么很大興趣。
  學術之爭,理派學術,這些東西顧錦年暫時不想接觸。
  但你非要跟我杠。
  那我就跟你杠到底。
  出了任何事,別怪我。
  “今人之化師法,積文學,道禮義者為君子;”
  “縱性情,安恣孳,而違禮義者為小人。用此觀之,人之性惡明矣,其善者偽也。”
  顧錦年一口氣將經義說出。
  而后深吸一口氣,怒視后者。
  一時之間,大殿眾人,皆然沉默不語。
  顧錦年這篇經義,說的太好了,聽起來蘊含大道理,而且闡述的極其詳細。
  這是學識。
  是經義。
  不再是什么詩詞文章了,而是真正的儒道經義。
  顧錦年怎可能懂這般的道理?
  所有大儒臉色都變了。
  詩詞文章,他們是震撼,是感慨,但詩詞文章終究是旁支,說白了是一種技藝,儒道技藝罷了。
  算不上儒道主流。
  經義才是儒道主流,是學識,有道理的東西,令人產生思考能力的書籍,這才是儒道主流經義。
  蘇文景也露出震撼之色,他望著顧錦年,沒想到自己這個學生,竟然藏的這么深。
  咔嚓。
  也就在這剎那間。
  天穹之上,雷霆大作。
  烏云彌漫,天地一片黑暗。
  此時,驚雷浮現,劃破萬丈長空,
  嗡嗡嗡。
  嗡嗡嗡。
  也就在此時,文心殿之外,一些清微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有學子聲音響起。
  “不好,是圣人雕像再顫動。”
  聲音響起,惹來大殿眾人驚愕。
  “驚圣之文。”
  “這是驚圣之文。”
  有聲音響起,滿臉不可置信,指著顧錦年手掌微顫。
  而顧錦年的聲音,再度響起。
  望著傳圣公。
  “敢問閣下。”
  “能否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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