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善后一切,前往白鷺府,調(diào)查真相,當場被抓
大夏京都。
國公府。
書房內(nèi)。
老爺子一如既往的在練字,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好像就是前些日子,顧錦年大夏詩會揚名之后,老爺子便喜歡上了練字。
用六叔的話來說就是,是有一次老爺子邀請武將在家喝酒。
興致來了的時候,吟了一首詩,緊接著吧又開始吹噓自己像他。
結(jié)果有人喝醉了,迷迷糊糊來了一句,大致意思就是老爺子別的不說,寫的字真夠丑。
像老爺子的可能性不大,像陛下的可能性很大。
這話一說,老爺子生氣了。
至于那個喝醉酒的人,好像現(xiàn)在正在守城門,具體是守城門還是去當軍營庖廚就不清楚了。
反正下場不怎么好。
顧錦年來到書房,也沒有耽誤什么,將事情來龍去脈告知老爺子后。
就沉默不語了,等老爺子的回答。
大約一刻鐘后。
老爺子終于寫完了字,這有些反常,以往自己過來,老爺子都很激動,不管自己說什么,也都會第一時間給予回答。
但這一次明顯有些不一樣。
“爺爺馬上要出征了。”
將毛筆放下,老爺子沒有回答顧錦年的事情,而是提起另外一件事情。
他要出征了。
“爺爺出征,必然是旗開得勝。”
顧錦年點了點頭,對于這件事情他倒是不驚訝,畢竟老爺子目前還是大夏第一戰(zhàn)神。
外加上大夏休養(yǎng)生息十二年,打一場仗問題不大。
只要不是下了死命令,非要奪取十二城,危險性幾乎為零。
“戰(zhàn)爭之事,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當年建德之難,對方前前后后一百二十萬人,咱們這里五萬人都沒有,看似是一場不可戰(zhàn)勝,可最終笑到最后的是爺爺。”
老爺子出聲,他沒有認可顧錦年這句話。
戰(zhàn)場瞬息萬變,絕對沒有什么穩(wěn)勝之說,沒有結(jié)束之前,誰也不知道最終結(jié)果是什么。
“爺爺。”
“你怎么突然說這些啊?”
“難不成陛下讓您奪取十二城?”
聽到這話,顧錦年察覺一些不對勁了。
老爺子狀態(tài)有些不對勁啊。
出征邊境,對于老將來說問題不大,而且這一次宣戰(zhàn),應當不至于是奪取十二城啊。
“那倒不是。”
“只是爺爺有感而說。”
“錦年,剛才說的你要牢牢記住。”
“任何事情,結(jié)果沒出現(xiàn)之前,都不要抱著必勝的心態(tài),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這次爺爺出征,安危你不用擔心,只是此次前去,可能至少要兩三年,甚至更長時間。”
“換句話來說,以后你行事,要小心一些了,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咋咋呼呼,無法無天。”
老爺子如此說道,顯得有些語重心長。
“兩三年?”
“只是簡單交鋒,為何要兩三年的時間?”
“陛下難不成?”
顧錦年聽到這話,不由往深度猜想。
可此話還沒說完,便被顧老爺子直接打斷。
“不要亂猜想。”
老爺子很嚴肅,不希望顧錦年去亂猜一些事情,天塌下來了有他們這種高個子的頂,也輪不到顧錦年來摻和。
“錦年,再有個大半年左右,你就要從書院離開。”
“到時候你爹會為你及冠,陛下也會為你舉行封侯大典。”
“你初入朝堂,便是侯爵,古今往來極為罕見,只是欲戴王冠,必受其重。”
“你如此優(yōu)秀,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如果你只是一個寒門子弟,這是一件好事,你會被無數(shù)勢力拉攏,不管你選擇誰,你的未來都是一片光明。”
“但偏偏你是我們顧家的人,是爺爺?shù)膶O兒,所以你的未來,注定布滿荊棘。”
“你明白嗎?”
或許是快要出征,有些話老爺子必須要說。
他知道顧錦年很聰慧,但很多事情顧錦年都不知道,今日他需要交代一些了。
聽著老爺子的話。
顧錦年點了點頭,他將心中的好奇全部壓住,認認真真的點頭。
“孫兒明白。”
“不過爺爺,我們顧家到底有多少敵人啊?”
顧錦年點頭,他知道人怕出名豬怕壯這個道理,大夏第一權貴,聽起來很光彩,可實際上面臨的壓力也會是巨大。
如果自己真是個紈绔,反倒輕松一點。
可偏偏自己不是紈绔,而且也瞞不住別人,之前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暴露出自己的才華與能力,遭人嫉妒很正常。
但顧家到底有多少敵人,顧錦年真不清楚。
“舉世為敵。”
老爺子淡淡開口,四個字讓顧錦年直接沉默了。
舉世為敵有些夸張吧?
顧家也沒做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吧?
再說了,自己也僅僅只是一個大夏第一權貴啊,又不是中洲王朝第一權貴。
有這么夸張嗎?
眼神有些疑惑,顧錦年不解。
“陛下是敵人嗎?”
顧錦年皺著眉頭問道,這是爺孫兩個人的交流,倒也不擔心傳出去。
“陛下不是你的敵人,但皇權是你的敵人,顧家勢力太大,一門兩侯爵,外加一個國公,尤其是你,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未來成就絕對不比爺爺差,你說是不是敵人?”
老爺子負手而立,望著顧錦年,如此問道。
這一刻,顧錦年明白老爺子的意思了。
永盛大帝不是自己的敵人。
但皇權一定是自己的敵人。
永盛大帝不怕顧家,畢竟從龍之臣,外加上自己畢竟是皇帝的外甥,而且一心一意為大夏,自然而然沒什么問題。
可下一代皇帝,真說不準,譬如說太子,與自己無仇,而且太子也明事理。
但架得住百官要求嗎?太子自幼便被儒道名流指點,尊師重道是刻在骨子里,倘若未來百官文臣紛紛請求太子削弱顧家呢?
而且還以顧家功高震主為理由呢?或者顧家當真犯了個不算特別大的錯誤呢?
誰也說不準。
“有辦法化解嗎?”
顧錦年詢問道。
“選擇站隊,站好了,可保你無難。”
“秦王殿下與顧家關系不錯。”
“但還是看你自己考慮。”
顧老爺子給予回答,想要解決皇權這個矛盾,唯一的辦法就是站隊。
而且秦王李遂的的確確是一個最好選擇,他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只不過如果太子不犯大錯的話,秦王就沒有太大可能性了。
但若是得到顧家的支持,那就不一樣了,很有可能成為下一代皇帝。
顧家這般支持,秦王也必然會感恩,至少可保顧錦年無恙。
老爺子也是這個想法,但他沒有肯定,而是讓顧錦年自己去選,畢竟選擇秦王也有弊端,只不過利大于弊罷了。
還是看顧錦年是什么想法。
“那武將呢?”
顧錦年繼續(xù)問道。
皇權這個點,顧錦年明白,如老爺子說的一般,不在乎誰當皇帝,而是皇權本身。
但武將這個,顧錦年就不清楚了。
“盛文衰武,大夏王朝如今國運昌盛,要不了多長時間,便會迎來盛世。”
“到了那個時候,文官勢力將會越來越大,你那幫叔叔伯伯們,看似現(xiàn)在與文官們水火不融,可實際上暗中早就跟文官打好關系。”
“暗地里接觸孔家的人,可不少。”
老爺子開口,提出這件事情。
“連武將都是我們的敵人?”
顧錦年有些皺眉,老爺子說的這話,他心里清楚,盛文衰武,只是他沒想到事態(tài)已經(jīng)到這個地步了。
“錦年,這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并非是他們的錯,只是每個人需要選擇,顧家可穩(wěn)定三代不倒。”
“可他們做不到,選擇投靠這些文人也是合情合理。”
“說句不好聽的話,倘若你沒有展現(xiàn)出這般的才華,只怕不管你愿意還是不愿意,爺爺我都會找個尚書,與他們家聯(lián)姻。”
老爺子開口。
他不在乎這個。
“除文武之外,還有嗎?”
顧錦年繼續(xù)問道。
眼下細細一算,皇權是潛在的敵人,不過可以拿捏,主要還是看政治形態(tài)。
文官就不說了,龐大的利益集團,與世家有著牢不可破的關系。
武官的話,因為形式問題,不得不跟文官結(jié)合。
不過這些顧錦年心中并沒有畏懼。
論皇權,顧錦年無懼,他有辦法解決,這個辦法就是民心。
一心向民者,無需擔心皇權。
當然了,如果皇帝非要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個戲碼,顧錦年又不是腐儒,你要這么玩,那我也跟你玩到底。
看誰怕誰?
扶羅王朝,大金王朝,甚至中洲王朝只怕都要偷笑。
文官就更不用擔心了,自己若是站在百姓這個陣營,管你世家閥門,文官結(jié)黨,我以民心之劍,橫掃一切。
解決了文官,武將勢力就跟容易去對付了。
還是那句話,明面上的敵人,顧錦年的確不怕。
“孔家。”
“周王。”
“仙道佛門。”
“還有中洲王朝。”
顧老爺子開口,一口氣說出四個不同的勢力,讓顧錦年整個人沉默了。
好家伙,知道顧家樹立的敵人不少,但還真沒想到,什么敵人都有。
“爺爺,周王,仙道佛門,還有中洲王朝是怎么回事?”
“顧家怎么招惹到了他們?”
顧錦年想不明白了,孔家也是擺在明面上的敵人,其余三股勢力,他是真心想不明白。
“當年你舅舅發(fā)動建德難時,許諾周王共分天下,可但你舅舅坐穩(wěn)位置之后,只是給予了一定賞賜,并沒有共分天下。”
“周王懷恨在心,必然會對大夏有怨。”
老爺子給予回答,說出這件事情。
“言而無信,可這跟咱們顧家有什么關系啊?”
顧錦年皺著眉頭,他望著老爺子,實在是想不明白。
“是爺爺我提的。”
“你舅舅當時的確想要分一半江山給周王,爺爺我率領三十萬鐵騎,在南邊壓制周王四年,大夏王朝徹底穩(wěn)定后,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你說周王恨不恨咱們顧家?”
老爺子語氣很平靜,簡簡單單一句話,卻顯得霸氣十足。
率領三十萬大軍,鎮(zhèn)壓南方四年時間,周王顧錦年有點了解,太祖第七個兒子,也是第一個就藩的兒子。
擁兵自重。
當初建德皇帝第一個開刀的人,本來就是想找周王,后來覺得找周王動手實在是有些風險,所以才找其他幾個藩王動手。
一直沒有動周王,而周王為求自保,更是大力招兵買馬。
但周王性子比較謹慎,還是沒有選擇造反,這才給了四皇子也就是永盛大帝機會。
而永盛大帝謀反這段時間,屢次找周王借來兵馬,如若沒有周王的幫助,永盛大帝還真不一定能篡位成功。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位大人物的身影,那就是祁林王。
最關鍵的一場仗,還是祁林王借出紅蓮鐵騎。
所以永盛大帝能篡位成功,看似是一場奇跡,可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勢力參與。
周王的勢力,要比祁林王大。
不過兩人關系很好,或許是因為都被永盛大帝坑了,故而這兩人的確挺不安分,朝廷不少官員也說過,削兩人的權力。
但永盛大帝不希望有內(nèi)亂發(fā)生,故而遲遲沒有動手。
卻沒想到,這個周王與顧家也有淵源,老爺子不愧是老爺子啊,樹立這么多敵人。
不過能理解,顧家家大業(yè)大,不搞點敵人出來,皇帝也不安心,合情合理。
“仙道佛門,還有中洲王朝呢?老爺子,這又是怎么回事?”
顧錦年略顯好奇。
周王解釋清楚了,沒關系,怎么顧家又招惹到仙道佛門,以及中洲王朝?
“這件事情你不需要知道,涉及到太祖了,總而言之,錦年你得記住,不要跟仙道佛門走的太近,包括中洲王朝的人。”
“他們?nèi)羰墙佑|你,一定還藏著其他事情,看似是因為仙靈根,但絕對不是這么簡單,只不過這些事情不能告訴你。”
“你現(xiàn)在還不能牽扯到這件事情,不然會有大麻煩。”
老爺子也并非是謎語人,而是有難言之隱,能說的他一定會說。
“孫兒明白了。”
顧錦年點了點頭,此時此刻,他也算是明白顧家有多少敵人了。
基本上就沒有什么盟友。
但這個問題不大,自己本身就是要走孤臣之道,沒有就沒有吧。
再說了,顧錦年也不想通過顧家的勢力去做一些事情,反而不如建立屬于自己的勢力。
“錦年。”
“爺爺跟你說這么多,你也莫要心生畏懼,敵人再多,你只要做到這三件事情,便無須擔心。”
老爺子出聲。
顧錦年洗耳恭聽著。
“其一,為民做事,只要你一心為民,民意便是你最大的武器,執(zhí)掌民心之劍,上可劍指皇權,下可斬一切魑魅。”
“其二,懂得進退,該進之時,絕不退縮,該退之時,也要懂得隱忍,以命為主,只要人活下來了,一切都有機會。”
“其三,苦修仙武之道,唯有自身強大,才可無懼一切厄運。”
老爺子道出三個辦法。
顧錦年也牢牢記住,他看得出,老爺子今天很認真,看來是有些什么事情,讓他變得如此嚴肅,正是因為如此,顧錦年也不敢嬉皮笑臉。
“孫兒一定牢牢記住,請爺爺放心。”
顧錦年點頭道。
“恩,錦年,爺爺這番話也并非是說,讓你做事畏首畏尾,讓你清楚一些事情。”
“還是那句話,只要咱們顧家人占理,大夏境內(nèi),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畢竟顧家沒有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
顧老爺子開口,話語之間,又道出一些其他信息。
只不過老爺子明顯不想繼續(xù)說下去,而是將目光看向顧錦年道。
“錦年,你這趟來,是想告訴爺爺,你要去白鷺府對嗎?”
老爺子開口,望著顧錦年這般道。
“恩。”
“這件事情不同尋常,孫兒好友可能遇險,孫兒不可不去。”
顧錦年開口,將這件事情告知老爺子。
“好。”
“你放心去吧。”
“爺爺出征還需要一點時間,去之前會處理些事情,為你掃蕩一些威脅。”
“溺水之事,爺爺也有了眉目。”
“不過,這趟若是去了,還是要多加注意,這外面畢竟不是大夏京都,有你叔叔幫著,做你能做的事情,做你能及之事。”
“該你做的,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不該做的,一切后果,你也要自己承擔,明白嗎?”
今日的話題,格外沉重。
老爺子這番話,讓顧錦年心情略有一二說不出話的感覺。
但顧錦年內(nèi)心也明白,老爺子馬上要出征了,自然牽掛自己,希望自己能夠成長。
這些顧錦年都感受的到。
“明白。”
“爺爺您放心。”
顧錦年鄭重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也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告退了。
離開書房后。
老爺子望著顧錦年的背影,眼神當中還是有些感慨,實際上他也不想這樣嚴肅,可為了顧錦年成長,他只能如此。
待顧錦年徹底走后,老爺子的聲音繼續(xù)響起。
“通知那幾個沒出息的家伙,錦年這趟出去,無論遇到任何事相求,讓他們?nèi)烤芙^。”
“誰也不許幫,讓他一個人處理。”
“錯也好,對也罷,他需要成長了。”
老爺子出聲,如此說道。
“是,老爺。”
管家在外點了點頭。
同一時刻。
顧錦年去了一趟懸燈司,讓自己六叔準備些東西,關于白鷺府和江陵郡大大小小所有官員的卷宗資料。
懸燈司有權利去吏部和刑部索要卷宗。
只不過顧錦年要的信息太多,即便是最快速度,也要等到子時。
時間上來得及。
顧錦年沒有多說什么,找完六叔顧寧涯后,顧錦年沒有急著回學府,而是在思考要不要找另外一個人幫自己。
秦王李遂。
是的。
秦王的權勢很大,不弱于太子的存在,如今更是執(zhí)掌監(jiān)國大權。
只不過顧錦年還是在猶豫。
老爺子的意思很簡單,這件事情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不過只能依靠自己的勢力。
超出自己的勢力外就不行。
很顯然,這件事情老爺子估計也有些消息,文景先生從來不做無緣無故的事情。
就好像剛?cè)氪笙臅簳r,一個小小的測試,居然成真。
這個案子絕對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蘇文景,老爺子,甚至陛下都參與當中,讓自己出面?zhèn)刹椋乙彩菍ψ约旱囊粓隹简灐?
顧錦年也逐漸回過味來了。
故而,如果借助自己這些叔叔的勢力,估計會被老爺子制止。
不過,顧錦年最終還是沒有去找秦王。
原因無他。
一來是借助秦王的勢力,終究有些不妥。
二來是自己外出的事情最好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尤其是這背后會不會有秦王的影子?
如此。
顧錦年回到了書院之中。
他將卷宗再一次擺放在書桌面前,打算重溫這件事情。
卷宗內(nèi)容很簡單。
【張明殺人案】
一個退伍兵卒,回到家中,嗜賭成性,變賣兒女,而后因為拆遷補銀之事,大鬧縣衙,最終被扣押三月。
出獄之后,偷溜進王家,失手殺害王家仆人。
而后被判斬立決。
整件事情就是如此簡單,只不過因為從立案到執(zhí)行,僅僅花費了十幾天的時間,這才引起大家的懷疑。
如今王富貴前往白鷺府,暗中調(diào)查這件事情,居然遭遇失聯(lián)。
這就意味著,這件事情的的確確沒有表面如此簡單。
白鷺府充其量在大夏王朝僅僅只是屬于尋常的府城,都不要說對比京都了,連京都周邊幾個府城都比不過。
江寧府都比白鷺府好上不止十倍。
用顧錦年前世劃分的話,差不多就是一個準三線城市。
白鷺府有十七個縣,人口過百萬是有,但不會太多。
算不上是個什么好地方,也沒有什么特色。
一個這樣的地方,能讓王富貴失聯(lián)?你要說這里面沒點貓膩,顧錦年死活都不信。
王富貴好說歹說也是一甲富商之子吧?
在京都也能扎穩(wěn)腳,去一個白鷺府失聯(lián)?
這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顧錦年已經(jīng)不在乎了。
自己派出去的人,居然失聯(lián),這才是顧錦年現(xiàn)在關心的事情。
要是王富貴沒有說是自己的人,那還好說。
可要是王富貴說是自己的人,對方還敢動手,那就別怪顧錦年不客氣了。
也就在此時。
李基的身影出現(xiàn)。
“錦年叔。”
“車馬已經(jīng)備好了,從青州到白鷺府的船也備好了,咱們什么時候出發(fā)啊。”
李基出現(xiàn)在房內(nèi),同時出聲好奇道。
“你怎么來了?”
看到李基進來,顧錦年不由皺眉。
“哈?叔,不是你讓蘇懷玉找我的嗎?”
“你們不是說要去白鷺府玩嗎?”
“錦年叔,實話實說,我這段時間沒闖什么禍吧?”
“有玩的不帶我,沒必要啊。”
李基有些郁悶了。
他今天剛來書院,蘇懷玉就告訴他要去白鷺府了,讓他準備車船。
這奔波大半天,要是不帶自己,那豈不是血虧?
聽到這話,顧錦年不由皺眉。
而此時此刻,蘇懷玉的聲音,也緩緩在耳邊響起。
“帶上太孫要好點。”
“真要有隱藏在暗中的敵人,顧家世子,大夏太孫,他們多多少少會掂量一二。”
“防患于未來。”
是傳音。
蘇懷玉外面,沒有選擇進來,而是通過傳音告知。
好家伙。
真不愧是茍王。
帶上自己也就算了,還強行把太孫帶過去。
不過蘇懷玉說的沒錯。
大夏太孫,誰敢動他?
有這位在,危險性小了很多,而且不管做什么事情,有他在輕松一些。
倒不如是說自己不如太孫,而是顧家的敵人太多了,真到了外面去,說句不太好聽的話。
人家真不給你臉你又能如何?
天高皇帝遠。
敢得罪你,肯定是有后臺的。
大夏王朝的后臺無非就是四股勢力,皇帝,鎮(zhèn)國公,太子,藩王。
皇帝和鎮(zhèn)國公不說,真是這兩派的人,不會找自己麻煩,不過皇帝最忠心的手下,其實就只剩下宦官了。
國公老爺子就是以前帶過的將領。
太子就是大部分文官。
也就是說,帶上太孫,只要遇到的人不是祁林王亦或者是周王的勢力,基本上都好說。
確實。
這個李基作用性很大。
“錦年叔,我保證我去了以后,一定老老實實跟在你身后。”
“錦年叔,我從小到大就沒有離開過京都,甚至連皇宮都沒怎么離開過,你就帶帶我把。”
李基哭喪著臉開口。
懇請顧錦年帶他一起出去。
“你這趟出去,太子爺知道沒?”
顧錦年開口詢問。
“不知道。”
“不過也沒關系啊,咱們?nèi)グ雮月就好,我走之前跟我爹說了,最近學業(yè)繁忙,估計要半個月才能回去。”
“眼下朝堂要商議發(fā)兵之事,我爹忙得很,應該不會注意到我,而且咱們?nèi)グ樃彩菫榱送瓿烧n業(yè),又不是跑去玩,你說是不是錦年叔?”
提到玩,李基腦袋瓜子變得很靈活。
連后顧之憂都想好了。
“行。”
“不過這趟出去,你老老實實待在我身旁,聽我指揮,你要是敢亂來,以后就別想跟著我出去了。”
顧錦年開口,答應李基一同去了。
“好。”
“叔,你放心,這趟出去你讓我往東,莪絕不往西。”
一瞬間,李基十分喜悅。
“行了,今日寅時一刻出發(fā),車馬備好,便裝出行,你帶點銀子在身上。”
“其他不需要準備什么。”
顧錦年開口,讓李基準備點銀兩。
同時說出了具體時間。
“沒問題,那晚點我來找你,錦年叔。”
后者也不啰嗦,直接起身離開。
如此,房內(nèi)便只剩下顧錦年一人了。
一直到亥時。
六叔總算是將厚厚一疊的卷宗送來,這卷宗上是江陵郡大大小小所有官員的信息。
“錦年,你可別說六叔不幫你啊。”
“六叔大致看了一遍,幫你劃分整理好了,這一疊跟咱們顧家有點關系。”
“這一疊跟咱們顧家沒有任何關系。”
“這一大疊是跟咱們顧家有仇,準確點來說,是他們身后的人,跟咱們顧家有仇。”
“江陵郡算得上是孔家人的地盤,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老爺子已經(jīng)發(fā)話了,只要你離開京都,不管找我們做什么,都不能出面幫你。”
“按我說,這件事情你就別摻和了,老老實實待在京都多好啊,犯不著冒險。”
顧寧涯出現(xiàn),他不知道顧錦年到底要做什么,但還是勸了一句。
希望顧錦年不要以身試險,就待在京都。
“叔,有什么危險不危險的,大夏境內(nèi),還怕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對我行兇?”
“說句不好聽的話,真要有人敢這樣,那我這輩子就待在京都,什么地方都不去?”
“你放心,我有分寸。”
顧錦年說了幾句。
真要說,京都肯定要更安全一點,但問題是,就因為身份問題,連個城都不敢出?
那活著有什么意思啊?
說不好聽的話,皇帝沒事都要去外面走一走逛一逛,真有本事殺自己,為什么不去殺皇帝啊?
或者直接一點,殺太子啊。
太子要是死了,秦王馬上就能登基,朝堂格局瞬間變化。
但這可能嗎?
如果任何事情都能靠殺來解決,大家何必浪費時間?
這天下早就掀起血雨腥風了。
“那行,你心里有分寸就好。”
“不過錦年,這是六叔的令牌,你收好來,江陵郡也有懸燈司的人,真需要幫助拿我的令牌去就行。”
“這是六叔最后能幫你的了。”
顧寧涯取出一塊令牌交給顧錦年。
顧錦年說的話,其實他覺得沒啥問題。
確實,男兒大丈夫的,天天躲起來有什么意思?
再說了,這里是大夏王朝,又不是出國,在自己地盤還怕遇到什么危險?
真有這種人行兇,那他付出的代價,一定會極其慘痛。
一句話,得不償失。
“行,六叔,等我回來,給你準備首詩。”
顧錦年笑了笑,同時給顧寧涯畫了個餅。
這餅一畫,顧寧涯瞬間眉開眼笑了。
就如此。
待顧寧涯走后,顧錦年望著這些卷宗,開始快速翻閱。
一直到了丑時。
數(shù)千份卷宗被顧錦年強行看完了,好在修行儒道,能夠做到過目不忘,不然的話,想要在短短兩個時辰內(nèi)記住這么多東西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看完卷宗后,顧錦年心里也有數(shù)了。
他也總算是明白為什么老爺子要這樣做了。
江陵郡。
基本上是孔家的勢力地盤。
江陵郡有一半當官的人,都跟孔家有極大的關系,而且江陵郡雖然在大夏王朝屬于中上水平。
可江陵郡的南邊,便是云貴郡,緊靠大夏最繁華的江南郡不說,而且云貴郡就是周王就藩之地。
江陵郡沒有什么特殊的人文地理,但卻是南北之路的交接點,有一條官道,直通西北境。
大夏王朝運輸糧食到邊境,必須要經(jīng)過這條路,南邊和北邊商人貿(mào)易,這里很重要。
也正是因為如此,依靠南北貿(mào)易,江陵郡算得上中上水平,不加上這個優(yōu)勢,那就如陜原,豫府這些地方一樣,窮的嚇死人。
動輒幾百上千赤地。
“涉及南北貿(mào)易。”
“就有其他王朝的勢力在當中,江陵郡可是重關之地,這趟過去也好去了解一下大夏貿(mào)易。”
顧錦年心中自語。
雖然江陵郡是孔家人的地盤,不過顧錦年不打算招搖撞市的過去。
該低調(diào)低調(diào)。
調(diào)查案子為主,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暴露身份。
丑時四刻。
幾道身影出現(xiàn)。
蘇懷玉,李基,瑤池仙子,還有姚云柔。
四人出現(xiàn)在房內(nèi)。
李基滿臉興奮,第一次離開京都,自然開心的不行。
蘇懷玉則顯得很平靜,很正常。
瑤池仙子也顯得平靜。
就是姚云柔時不時投來一個含笑的眼神,讓顧錦年有些郁悶。
“云柔仙子。”
“此番前去,一來是為了調(diào)查案件,完成課業(yè),二來是解救顧某好友,還請云柔仙子竭盡全力,協(xié)助顧某。”
顧錦年開口,他知道姚云柔性格奔放,但這么大的事情,還是希望對方能嚴肅認真對待。
“放心,你要我怎么協(xié)助都行。”
姚云柔笑著回答。
但這話吧,就是有些古怪。
一旁的瑤池仙子輕哼一聲,只是也沒有多說什么。
“走吧。”
顧錦年開口,沒什么好說的了。
夜色正濃。
五人消失在書院當中,書院下已經(jīng)備好了三匹戰(zhàn)馬,這是李基弄來的,算他有點本事。
五個人三匹戰(zhàn)馬。
原因也很簡單,瑤池仙子和云柔仙子是仙家弟子。
會飛。
不需要戰(zhàn)馬協(xié)助。
騎上戰(zhàn)馬后。
五人也沒有任何遲疑,直接朝著京都外疾馳而去。
而在書院當中。
蘇文景早已經(jīng)將這一切收進眼中。
“錦年。”
“若這件事情你能做好。”
“你將真正得到大夏民意。”
“為你穩(wěn)固天命根基。”
蘇文景的聲音喃喃響起,他注視著離去的顧錦年,眼神當中也閃過一絲擔憂。
似乎這趟出去,會有很大的麻煩。
只不過。
這一切,顧錦年都不知道。
如此。
一直到午時。
五人一路奔襲來到青州,根本沒有任何停息,直接坐上準備好的船渡江。
從京都出發(fā),一直朝西北方向,到達青州,青州與江陵郡相隔一條大江。
渡江需要一天半的時間。
好在的是李基也有點能力,搞來一條單獨的船,也免得和其他人在一起,五人登船后。
顧錦年制定的第一條計劃就是,讓眾人稍稍打扮一下自己。
李基還好,看起來就是個富家公子罷了,這個問題不大。
自己與蘇懷玉也還行,別穿的太招搖問題都不大,畢竟江陵郡是南北貿(mào)易重地。
各路富人都會聚集,幾個富家公子算不了什么。
問題就是瑤池仙子和姚云柔。
她們二人長相驚為天人,走出去瞬間吸引無數(shù)目光,這一路上就惹來了一些注意。
若是去了江陵郡,只怕會惹來一些麻煩。
對于這件事情,瑤池仙子還好,就是云柔仙子有些不樂意了。
她隨性慣了,不想搞的太過于復雜。
但架不住顧錦年認真嚴肅。
最終幾人決定,到了江陵郡后,喬裝打扮一番。
如此,兩天過去。
一行人也算是來到江陵郡。
但如顧錦年猜想一般,瑤池仙子和云柔仙子的的確確吸引不少目光。
富家公子俊男子這種他們看多了,甚至顧錦年,李基,蘇懷玉還不算什么,有些富家翁更是穿金戴銀,十個手指十枚寶石戒指。
看起來要多浮夸就有多浮夸。
好在兩人簡單打扮一番,也算是稍稍遮蓋了一些光華,二人穿著簡單的素衣,云柔仙子傳的嚴實一些,問題就沒什么了。
再配上斗笠,問題就沒什么了。
如此,在江陵郡待了一天后,也沒有逗留,繼續(xù)直奔白鷺府。
白鷺府位居于江陵郡偏西北的地方,南北貿(mào)易主道在隔壁天云府當中,所以白鷺府顯得一般,勉勉強強能喝到點湯,但也僅僅只是一點湯。
江陵郡去白鷺府的官道都顯得破破爛爛,對比京都亦或者對比江陵郡其他幾個重地。
完全是天壤之別。
而隨著顧錦年五人離開江陵郡首府后。
郡守府內(nèi)。
幾道身影出現(xiàn)在江陵郡郡守面前。
“大人。”
“已經(jīng)核實完。”
“太孫,世子已經(jīng)入了江陵郡,正在趕往白鷺府。”
聲音響起,是一些捕快。
紫衣的江陵郡郡守,得知這個消息后,當下緩緩開口。
“通知孔先生。”
“再通知白鷺府府君。”
“一切按計劃行事。”
他開口,語氣平靜。
“是。”
后者沒有廢話,立刻離開。
等人離開后。
江陵郡郡守面容不由露出冷意。
“敢伸手到我江陵郡,倒要看看這位世子殿下,究竟有什么本事。”
他喃喃自語。
眼神復雜。
如此。
永盛十二年,十二月二日。
江陵郡。
白鷺府。
府城之外。
烈日當空。
五道身影緩緩踏入城內(nèi)。
雖說白鷺府只是一個尋常府城,可沒想到每日進城之人,居然有這么多。
排了半個時辰的隊,這才走了進來。
踏入城中。
顧錦年不由長長吐了口氣。
只是還不等顧錦年說話。
剎那間,他臉色微微一變。
因為就在前邊。
有近百位穿著官服男子,一臉笑呵呵地看著自己五人。
不等反應。
為首老者的聲音便直接響起。
“老夫白鷺府府君,許平,見過太孫殿下,見過世子殿下。”
隨著這道聲音落下。
一時之間,敲鑼打鼓之聲跟著響起。
舞龍鞭炮,顯得十分喜慶。
其余官員也是滿臉笑容。
引得周圍百姓好奇觀望。
而顧錦年等人神色則微微一變。
好家伙,一路奔波,用最快的時間趕到白鷺府。
就這么直接被發(fā)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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