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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魔道手段,一掌滅寺,天魔老人親臨王府!【求月票】


  阿塔寺內(nèi)。
  羅澤高僧在業(yè)火中發(fā)出慘叫之聲。
  他一直說,顧錦年有執(zhí)念,化作了屠刀。
  一開始還好說一點,因為這是他的看法。
  可隨著顧錦年的出現(xiàn),外加上怨魂的出現(xiàn),這個時候就應(yīng)該扭轉(zhuǎn)思維。
  一個人所看到的一切,其實都很有局限性,你有你的看法,這沒有錯,這也不屬于執(zhí)念。
  真正的執(zhí)念是,但你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與你想象的不同,或者你內(nèi)心知道這是錯的,可你還是繼續(xù)向前,這就會產(chǎn)生執(zhí)念。
  而這個執(zhí)念,會成為一把刀,其結(jié)果無非就是兩個。
  一個以執(zhí)念為刀,斬斷自身的枷鎖,超脫在上。
  一個執(zhí)念為火,點燃身上的業(yè)力,從而化作業(yè)火。
  這可怕的業(yè)火,無法熄滅,會讓人精神崩潰,徹底死亡,死的干干凈凈。
  羅澤高僧就是死在了執(zhí)念太深,他早應(yīng)該明白自己的情況,可他就是硬要顛倒是非黑白。
  他說的沒錯,佛門不與儒道一般,顧錦年針對儒道強(qiáng)者,只需要通過詩詞文章,儒道經(jīng)義,對佛門不能這樣。
  可實際上,佛門的致命點也是這個。
  佛門僧人,最忌諱的便是執(zhí)念,因為執(zhí)念可化作業(yè)火,一但業(yè)火燃燒,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仙門就怕因果,仙門修士不入世的原因,就是一但牽扯因果會不知不覺之中,付出代價,有時候往往你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會改變自己的命運。
  羅澤發(fā)出慘叫,整個阿塔寺都能聽到這般的慘叫聲。
  只不過,顧錦年沒有在乎羅澤,而是一步一步,來到大殿當(dāng)中。
  這一刻。
  李冷秋身子在顫抖,眼神更是恐懼萬分,本以為羅澤高僧能夠保護(hù)他,卻沒想到顧錦年喊來了一個更狠的家伙。
  現(xiàn)在他無路可逃,在第七境強(qiáng)者面前,他根本逃不掉啊。
  “顧錦年,你我都是世子,算起來的話,你還要叫我一聲兄長。”
  “我知道,我做了錯事,但那只是我一時憤怒,畢竟誰弟弟死了,都會如此。”
  “顧錦年,你放過我,我父親是寧王,別看我爹說不保我,可他一定會保我下來的的,他只有我一個兒子,如果我死了,他一定會造反的。”
  “到時候?qū)Υ笙膬?nèi)部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我答應(yīng)你,從今往后我就待在寧王府,我哪里都不去,我絕對不會再為非作歹了。”
  “你即便不相信我,你也為眾生好好想想啊。”
  “大夏若是陷入內(nèi)戰(zhàn),最苦的還是百姓,興亡百姓苦,你放過我,我這輩子老老實實,既虔誠懺悔,又可以不使大夏陷入內(nèi)戰(zhàn),何樂而不為?”
  李冷秋十分冷靜,他在求饒,可不像別人一樣,哭著喊著求饒,而是為顧錦年分析局勢,殺了自己會有什么后果。
  這很聰明,如果李冷秋還敢威脅,或者哭著喊著求顧錦年放過他,死的會更快。
  聽到李冷秋所言,顧錦年的確沉默了。
  因為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如果自己殺了他,寧王必然會借此機(jī)會,找到一個造反的理由。
  到時候大夏王朝必然會陷入內(nèi)戰(zhàn)當(dāng)中,如果當(dāng)真陷入內(nèi)戰(zhàn)之中,對于整個王朝來說,又將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只是,顧錦年只是稍稍想了一會,他便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故此,顧錦年向前走了一步,來到李冷秋面前緩緩出聲道。
  “我不會殺你。”
  “我會親手把你送到皇都,當(dāng)著百姓的面,將你凌遲處死。”
  “你說的沒錯,你若是死了,你父親一定會借此機(jī)會造反,但你知不知道一件事情。”
  顧錦年出聲,聲音不大,卻帶著冷漠。
  而聽到送去皇宮凌遲處死,李冷秋卻松了口氣,只要現(xiàn)在不殺死他,他相信一定會有人想來救自己。
  只不過對于顧錦年所說的,他有些好奇。
  “你知道為什么你的父親,會如此放任你們兄弟二人不管嗎?”
  “你知道為什么你做了這么多錯事,你的父親都不會罰你嗎?”
  “因為你們兄弟二人,在你父親眼中,不過是兩枚棋子,你父王一直想要造反,你們是他的借口,所以你父親故意把你們寵上天。”
  “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們能夠闖下大禍,從而被殺。”
  顧錦年出聲,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白寧王的想法了。
  寧王是真夠狠。
  一開始顧錦年沒想明白,可后來他發(fā)現(xiàn)有幾個地方極其違和,寧王身為大夏最頂尖的權(quán)貴,有特權(quán)很正常,自己的兒子就算囂張跋扈一點,其實也沒什么。
  但寧王是想要造反的人啊,按理說應(yīng)該會讓自己兒子收斂一些,甚至就算是做戲也要做像一點,但他放任不管。
  倘若真的是寵溺李冷秋和李冷心,那為什么自己上門要人的時候,寧王表現(xiàn)的如此冷漠?
  直至現(xiàn)在,顧錦年也算是徹底明白了。
  就是把他們二人當(dāng)做棋子,這場戲演給大夏王侯去看。
  當(dāng)年,永盛大帝是被逼的走投無路才造反,現(xiàn)在他寧王兒子都死了,絕了后代。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大夏百姓根深蒂固的想法,沒有后代就是不孝,那個時候?qū)幫踉旆矗驼f的過去了。
  聽著顧錦年所言,李冷秋眼中滿是恨意,很顯然他心里其實是有數(shù)的,只是他不愿意承認(rèn)罷了。
  李冷秋沒有說話,說什么都沒用了。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jī)會。”
  “我不殺你,讓你終生在牢獄之中,不會讓你太好過,但我可以讓你活著。”
  “殺民充匪之事,你把所有人全部供出來,包括寧王有沒有這樣做,如果你供出來的人,地位越高,身份越高,我甚至可以讓你在牢中,安安心心度過這一生。”
  “至少吃喝不愁,如何?”
  此時此刻,顧錦年出聲,李冷秋死不死,眼下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是殺民充匪這件事情。
  肯定不止他一個人參與進(jìn)來了,殺了一個李冷秋,又能如何?死去的人可以活嗎?
  但如果能連根拔起,就可以拯救更多人。
  當(dāng)然,具體要看李冷秋供出誰來了,如果都是一些小蝦米的話,那就把李冷秋做成人彘,這也是活著,但比死了更痛苦。
  如果真供出什么大人物,也算是李冷秋贖罪,讓他活下來,只不過雙腿雙腳就要打斷,也不可能那么舒服。
  犯了錯就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而對于李冷秋這種人來說,活著永遠(yuǎn)要比死了好,這種人享受世間極致之美,什么沒有玩過?讓這種人死,對他們而言,是真正的痛苦。
  所以他馬上點頭,直接答應(yīng)了顧錦年提的要求。
  “我供我供。”
  李冷秋開口,直接想要供出所有人。
  可就在此時。
  “阿彌陀佛。”
  “老衲今日舍身成佛。”
  咆哮聲響起,來自羅澤高僧,他怒吼一聲,帶著業(yè)火,朝著這里沖過來了。
  “小心。”
  天魔老人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來到顧錦年面前,將顧錦年帶走。
  “前輩,將他一并帶走。”
  顧錦年出聲,希望天魔老人將對李冷秋一同帶走。
  “帶不走。”
  天魔老人出聲,話還沒說完,羅澤高僧直接抱住李冷秋,一瞬間李冷秋渾身彌漫恐怖的業(yè)火,凄厲無比的慘叫聲響起。
  無數(shù)怨魂纏繞在他周圍,他發(fā)出靈魂深處般的凄厲之聲。
  渾身抽搐不已,在常人看來,不過是短短一小會,可對于李冷秋來說,他已經(jīng)進(jìn)入了一種特殊境界,就如同當(dāng)初顧錦年渡劫一般。
  在那個空間維度,李冷秋遭到了所有怨魂的報復(fù),抽筋剝皮都是小事,痛到懷疑人生,恐懼到令人膽顫。
  李冷秋哭喊無比,在地上瘋狂掙扎,而羅澤高僧也渾身發(fā)抖,痛到絕望。
  他是在關(guān)鍵時刻,帶著李冷秋一同去死,因為李冷秋要是供出殺民充匪的名單,會惹來很大的麻煩,甚至涉及到了佛門。
  不然的話,羅澤高僧也不至于如此。
  “業(yè)火加身,我不敢觸碰,否則對我來說,是大麻煩。”
  天魔老人出聲,他看著慘叫的兩人,如此說道。
  他雖是魔道第一強(qiáng)者,可這個羅澤高僧身上全是業(yè)火,他已經(jīng)是必死的情況,若是發(fā)起狂來,的確要避讓,沒必要跟羅澤硬扛到底。
  當(dāng)然,若是單獨一人的話,那還好說。
  可偏偏顧錦年也在,他只能保護(hù)一個,自然而然是選擇顧錦年。
  “該死。”
  顧錦年望著這一幕,眼神不由冷了下來。
  通過這點就可以看出,殺民充匪這件事情,牽扯到的不僅僅是大夏官員,還有佛門勢力。
  “爹!”
  “你好狠的心啊。”
  李冷秋的慘叫聲響起,身子扭曲著,眼神當(dāng)中是恨意,無窮無盡的恨意。
  “顧錦年。”
  “射陽侯。”
  “射陽侯參與了此事。”
  “他與我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還有,白鷺府之事,與佛門有關(guān),與匈奴有關(guān)........”
  李冷秋幾乎是克制一切,他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這一刻他道出一些相關(guān)信息。
  而羅澤高僧直接起身,一巴掌將李冷秋活活拍死。
  至于羅澤高僧,也在這一刻,徹底化作灰燼。
  最終,李冷秋也化作了灰燼,兩人在業(yè)火的加持之下,只剩下一團(tuán)灰。
  可顧錦年再聽完這話后,神色不由大變。
  射陽侯?
  他對這個名字極其熟悉,仔細(xì)一想,頓時知道是誰了。
  吳安的父親。
  就是最早出現(xiàn)在書院的人,跟自己關(guān)系不錯,他父親就是射陽侯。
  很快,顧錦年又想到了一些事情。
  自己溺水之事。
  是吳安。
  是吳安害的自己溺水。
  一時之間,仿佛很多無法解釋的東西,在這一刻有了解答,只不過需要時間去想。
  這個信息很重要,甚至無比重要。
  至于白鷺府的事情,竟然跟佛門和匈奴國有關(guān)系?
  這件事情,大夏也一直在調(diào)查,顧錦年知道的是,有人想要修煉魔功。
  因為沒有其他線索。
  現(xiàn)在看來,果然是與匈奴國有關(guān)系,只是沒想到還多了一個佛門。
  這個李冷秋,雖然可恨,但在關(guān)鍵時刻,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這信息重要嗎?”
  也就在此時,天魔老人忽然開口,冷不丁的問了這么一句話。
  顧錦年看向天魔老人,不知道對方何意。
  但還是點了點頭道。
  “重要,很重要。”
  顧錦年給予回答。
  天魔老人點了點頭,緊接著一揮衣袖,剎那間一團(tuán)團(tuán)黑氣化作魔禽,如同利刃一般,直接將阿塔寺所有僧人全部斬殺,一個不留。
  甚至他的目光,還落在了孔軒身上。
  “前輩,他是我好友,不會出賣我的。”
  看到這一幕,顧錦年來不及心驚,率先出聲,就怕天魔老人把孔軒也殺了。
  果然,聽到這話,天魔老人沒有出手,而是望著顧錦年,詢問一聲。
  “你確定?”
  “確定。”
  “前輩,這些人其實沒必要殺的。”
  顧錦年點了點頭,同時也露出震撼之色,魔道中人不愧是魔道中人,這么多僧人說殺就殺,就因為怕泄露秘密。
  “要殺。”
  “徒兒,你是儒道讀書人,但不可有婦人之仁,有些人該殺還是要殺,他們活著,只會破壞你的計劃,如果這件事情傳了出去,你的敵人,就會立刻換一種方式針對你。”
  “對你來說,極其不利。”
  “你是我未來的徒弟,為師才這樣,換做是別人,為師理都不會理會,明白嗎?”
  天魔老人卻不以為然。
  “錦年徒兒,你記住,任何對自己產(chǎn)生威脅的人,就是要殺,你不要去考慮,對方會不會,而是要考慮有沒有可能。”
  “倘若有,那么哪怕這個可能性再小,也要斬草除根。”
  天魔老人認(rèn)真道。
  “那倘若沒有呢?”
  顧錦年忍不住出聲問道,其實對于阿塔寺這些僧人,顧錦年也沒有太大的悲憫,畢竟自己有仁慈之心,但又不是圣母心泛濫。
  無非是說,這些人沒太大必要滅口,教訓(xùn)一頓也就夠了。
  “沒有也殺。”
  天魔老人無比篤定道。
  “沒有也殺?為何?”
  聽到這話,顧錦年實在是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有可能威脅自己,你殺,合情合理。
  不可能威脅自己,為什么還殺啊?
  “為師是魔道中人。”
  “需要理由嗎?”
  天魔老人淡淡回答。
  這話一說,顧錦年頓時沉默了。
  因為您還別說。
  還真有道理。
  確實啊,魔道修士殺人需要理由嗎?
  答案挺顯然的。
  真不需要。
  “錦年徒兒,按為師的意思,其實你現(xiàn)在拜師就好,你要是拜師,說實話普天之下誰敢招惹你?”
  “你別瞧不起魔門,魔門做事隨心所欲,你看看啊,就跟孔家一樣,敢這樣得罪你,如果你是我徒弟,為師直接幫你滅掉孔家。”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不爽嗎?”
  天魔老人認(rèn)真說道,希望顧錦年能夠現(xiàn)在拜師。
  可此言一出,顧錦年卻不由苦笑連連。
  “前輩,您孤身一人,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晚輩不一樣,我還有家人,以后指不定還要找個媳婦,要是跟您一樣,說實話實力再強(qiáng),總有一天會不設(shè)防,那豈不是.......血虧。”
  顧錦年無奈道。
  天魔老人說的一點都沒錯,實力強(qiáng)大,隨心所欲。
  可問題來了,孤身一人完全沒問題,自由自在,誰都別想束縛自己。
  但自己有家人啊。
  總不可能自己爽了,家人倒霉吧?
  至于什么禍不及家人,大哥這是仙武世界,封建社會啊,你欺負(fù)我,我打不過你,我還不能欺負(fù)你家人?
  你擱這里開玩笑?
  不要小瞧人性陰暗,只要利益足夠,家里的狗都要被滅口。
  “唉,反正為師不管。”
  “玉佩你已經(jīng)用了一次,還剩下兩次了,用完之后,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須要拜我為師。”
  “明白嗎?”
  天魔老人不管這么多,他只在乎顧錦年用了多少次機(jī)會。
  “恩,請前輩放心,晚輩一定遵守承諾。”
  顧錦年點了點頭。
  時間還早,自己用了一次就夠了,還有一次機(jī)會,最后一次機(jī)會,等十年后再說吧。
  看到顧錦年如此,天魔老人也滿意,他也不急著現(xiàn)在收顧錦年為徒,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錦年徒兒。”
  “有兩件事情,為師要跟你說下。”
  “其一,太昊仙境要開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太昊仙境內(nèi),必有絕世寶物,只怕不弱于你這座玉輦,而且還關(guān)乎到傳說中的王朝神物。”
  “具體是什么,為師不清楚,這是太昊仙令,你好生拿著,若你想去的話,等太昊仙境開啟之后,你捏碎仙令,便可被召引而去,那里面的寶貝,絕對不少。”
  “匈奴國最強(qiáng)的是戰(zhàn)馬,這太昊仙境里面,可是存在比匈奴戰(zhàn)馬還強(qiáng)的品種,你要是帶出來了,大夏王朝想不強(qiáng)大都難。”
  天魔老人取出一枚仙令,遞交給顧錦年,如此說道。
  “多謝前輩。”
  面對天魔老人的好意,顧錦年直接收下,倒也不客氣,畢竟十年后指不定真就成為了他的徒弟。
  “這第二件事情,關(guān)于天命。”
  “你還記得天命出現(xiàn)之時,一共有多少道嗎?”
  天魔老人出聲,詢問著顧錦年。
  “五十道,還有一道在天穹之上。”
  顧錦年回憶一二,隨后告知對方。
  “恩。”
  “不出意外的話,這天地之間,就剩下七八道處于無主印記。”
  “等到這七八道無主印記徹底被人得到后,真正的天命之爭就要開始了,到了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恐怖。”
  天魔老人出聲,他神色篤定道。
  “無主印記被得到后,才是真正的天命之爭?”
  “前輩,這天命之爭到底是什么啊?”
  顧錦年有些驚訝,他本以為現(xiàn)在就是天命之爭,卻沒想到還沒開始?
  “前面四十九道,是選擇出一部分人來,這部分人,得到天地認(rèn)可,你可以理解為,誰得到天命認(rèn)可,誰就有資格參加這場競爭。”
  “而沒有得到天命認(rèn)可的,也可以參與競爭,只不過他們比你們這種有天命印記之人,要吃虧許多罷了,但你千萬不要小瞧這幫人。”
  “這幫人躲藏在暗中,謀劃一些事情,就是為了讓你們互相廝殺,最終摘取成果。”
  “就好比儒道一般,你是不是覺得這儒道強(qiáng)者不多,再給你十年的時間,你就能成為儒道第一人?”
  天魔老人如此問道。
  “恩。”
  顧錦年不假思索,面對天魔老人,他沒必要藏藏掖掖,是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
  “大錯特錯。”
  “儒道這么多年來,怎可能就這些人?”
  “有些人藏在暗中,天命出現(xiàn)后,他們沒有得到,是因為他們的年齡太大了,不符合天命選擇,畢竟天命也有自己的意志,會選擇年輕一代。”
  “至少你們未來有無限可能,而他們的未來,已經(jīng)看到了頭。”
  “但這些人,活了這么長時間,一個個都是老狐貍,就比如說這次你去孔家,是因為孔家引來整個東荒境讀書人對你抨擊。”
  “你有沒有想過,孔家為何有這么大的能力?孔家當(dāng)真是說什么,所有人就做什么嗎?”
  “如果孔家當(dāng)真有這樣的實力,當(dāng)初大夏皇帝能造反成功嗎?”
  “孔家只是帶頭的,有一幫老狐貍在暗中推波助瀾,他們坐山觀虎斗,你身懷天命,若你輸了,天命消散,他們可以爭搶。”
  “若你贏了,孔家倒霉,必然跌落神壇,你看看現(xiàn)在的孔家,是不是一落千丈?”
  “而失去了孔家的壓制,他們會逐漸冒出頭,取而代之。”
  “這就是他們的厲害,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在中間挑撥一二,就可以看你們爭的死去活來,你明白嗎?”
  天魔老人無比認(rèn)真道。
  隨著他這樣解釋,顧錦年也在這一刻,恍然大悟。
  是啊。
  自己與孔家爭斗,矛盾之所以如此激烈,就是因為孔家借助天下讀書人力量抨擊自己。
  自己與孔家形成了不死不休的對立面,所以孔府之時,自己請來圣人。
  看似是自己贏了。
  其實贏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另一批人。
  天魔老人要是不說,顧錦年還真沒想到。
  “錦年愛徒。”
  “你是天驕不錯,可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天才,五十年前,也有一批人,他們?nèi)缒阋话悖饷⑷f丈,但五十年后,有的天才沉淪,而有的天才選擇另外一條路。”
  “像大夏書院的蘇文景,他當(dāng)年可不比你差到哪里去,稷下學(xué)宮,以一己之力,舌戰(zhàn)群儒,罷黜百儒,這等的成就,難道比你差嗎?”
  “只不過蘇文景沒有藏起來,但有的人卻藏起來了,他的兄長,可不比他弱,可你聽說過他兄長的事情嗎?你見過他兄長嗎?”
  “什么都沒有。”
  天魔老人指出蘇文景。
  一時之間,顧錦年也徹徹底底明白了。
  說白了一點,這個世界比自己想象中要復(fù)雜很多,自己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
  絕對不能自大,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前輩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顧錦年朝著天魔老人深深一拜,若沒有天魔老人今日這樣的提醒,顧錦年真的想不到,或者是說至少要等一段時間,自己才能想到這一層。
  “無妨。”
  “你能明白就好。”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他們藏起來,也不完全是隱藏手段,無非是喪失了斗志,說句難聽點的話,倘若真有絕世的本事,誰會藏起來?你看為師我藏起來了嗎?”
  “你堂堂正正,做你該做的事情,做你想做的事情。”
  “只要你覺得對,你就敢做,而他們算計來算計去,到頭來很有可能就是一場空。”
  “你與孔家的爭斗,他們就算計錯了,沒想到你會將孔圣請出來,以至于儒道被斬了一刀,孔家大虧,他們小虧,你是唯一的贏家,這就是他們預(yù)料不到的東西。”
  天魔老人也沒有把他們夸大。
  藏藏掖掖的人,你說他老謀深算是對的,但你說他怕事也是對的。
  只不過是提醒顧錦年,要提防這些人,以后做事三思而行就好,只要想明白了,確定了,那就直接做,沒必要因為這幫人的存在,而讓自己變得畏首畏尾。
  “受教了,多謝前輩。”
  顧錦年又是恭敬一拜。
  “你能明白就好。”
  “至于這個天命之爭,為師也在研究,這次的天命,與以往的天命不一樣,影響很大很大,而且所有的勢力,都要參與到這天命之爭來。”
  “無論是王朝,還是仙門,亦或者是佛門,魔門,只要有野心的人,都會參與進(jìn)來,至少中洲王朝已經(jīng)開始在布局研究,提前東荒所有王朝一大步。”
  “這天命之爭,必然是好處無窮,若是開始,你就不能放過一次機(jī)會,一定要步步為贏,不給對方一點機(jī)會,不然的話,很有可能絕地翻盤。”
  “對了,你現(xiàn)在掌有多少道天命印記。”
  關(guān)于天命之爭,天魔老人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只能說這東西能影響到天地大勢。
  “五道。”
  顧錦年想了想,也如實回答,沒有打算隱瞞。
  自己本身有一道,大夏詩會有一道,后來民意有一道,再加上議和圣旨一道,以及孔軒給了自己一道,剛好五道印記。
  “五道?”
  “很不錯,至少是前三。”
  “大金王朝有一個人實力不俗,佛門當(dāng)中也有一個實力不俗,仙門有兩個,但他們兩個加起來估計,跟你差不多一樣。”
  “中洲王朝為師就不清楚,這個地方,為師也不敢隨意踏入,但中洲帝王是個很恐怖的家伙,你現(xiàn)在也遇不到他,倒也不需要太擔(dān)心。”
  “算起來的話,你很有可能是第一,但也有可能是第二。”
  “不過蘇文景有一道,大夏王朝還有一道天命,這兩道天命你趕緊弄到手。”
  “等到稷下學(xué)宮開啟,若你能開創(chuàng)新學(xué),孔圣封印了三道天命印記,那你一個人掌控十道天命印記,待天命之爭開始,你優(yōu)勢最大。”
  “為師也不閑著,這趟太昊仙境,為師會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宰幾個身懷天命印記之人,給你搶來幾道。”
  “確保你是第一名。”
  天魔老人很霸氣,直接要幫顧錦年搶幾道天命印記來。
  夠狠。
  對于這話,顧錦年沒接,而是換了個話題。
  “前輩,您現(xiàn)在真的已經(jīng)抵達(dá)第七境了嗎?”
  顧錦年換了一個話題,詢問天魔老人。
  “沒有。”
  “準(zhǔn)第七境吧,受靈根影響,為師是下品靈根,若是天靈根的話,突破第七境,倒也不是困難之事。”
  “但你放心,為師有秘術(shù),關(guān)鍵時刻,可以強(qiáng)行抵達(dá)第七境,可護(hù)你周全。”
  天魔老人很直接,也沒有對顧錦年藏私。
  “還沒抵達(dá)第七境?”
  “準(zhǔn)七境就這么強(qiáng)?”
  顧錦年有些驚訝,忍不住咂舌。
  “你以為第七境那么容易?古今往來,第七境者,寥寥無幾,至于第八境,千年都不見地出一位。”
  “就看看你們?nèi)宓捞烀ト艘粯樱沤裢鶃聿痪褪撬膫。”
  天魔老人有些沒好氣。
  不過這倒也是,第八境,儒道也只有四個人,拋開第一個開創(chuàng)儒道不算,其實非要說就是三個。
  而仙道,佛門等等,其數(shù)量絕對沒有儒道多。
  “前輩,這天下有誰抵達(dá)第七境啊?”
  顧錦年好奇問道。
  “應(yīng)該只有三個人。”
  “仙門有一個,佛門也有一個,武道也有一個。”
  “馬上魔門也會有一個。”
  天魔老人給予回答,至于這個馬上魔門有一個,很顯然他說的就是自己。
  “還有這么多?”
  “那晚輩以后豈不是要多多注意?”
  聽到有這么多個,顧錦年有些繃不住了,本以為自己抵達(dá)武王境,應(yīng)當(dāng)天下無敵了,至少自保能力沒問題吧?
  卻沒想到第七境強(qiáng)者,居然有這么多個?
  天魔老人說有三個,保守估計五個應(yīng)該會有。
  不都是這樣的嗎?
  “別多想,你放心。”
  “仙門那個,用鎮(zhèn)天符貼滿全身,那老家伙如果當(dāng)真沒死的話,活了三千五百年了,只要他的氣息一但泄露,不需要你出手,天地直接要將他斬殺。”
  “他是竊天命而活,只有一次出手的機(jī)會,用在你身上,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至于佛門那個更慘,他能活著,完全是因為立下諸多宏愿,他是想早點死,可天地不允許,必須要讓他慢慢還債,根本沒時間來針對你。”
  “不還清債,佛門都要跟著一起倒霉。”
  “你要是真的討厭佛門,你完全可以找到他,激怒他,讓他出手,佛門就涼了。”
  “至于武道那個,一點消息都沒有,接近兩百年,愣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聽說他修煉到一種極其特殊的功法,才抵達(dá)第七境。”
  “返老還童,重活第二世的那種,但會失去記憶,相當(dāng)于重新活一世,所以行為舉止特別古怪。”
  “具體如何,我就不清楚了。”
  天魔老人說出這三人的情況。
  也讓顧錦年松了口氣。
  還好有這么多限制,要是沒這么多限制的話,以后真做了點事,人家不惜一切代價,自己就沒了。
  “明白了。”
  “那前輩,晚輩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顧錦年開口。
  事情已經(jīng)解決完了,他現(xiàn)在就想要趕緊回去,回到大夏京都,將這些事情告訴自己舅舅。
  “行。”
  “有事在喊為師就好。”
  “對了,為師再送你一點禮物。”
  天魔老人出聲,不過臨走的時候,還要送顧錦年一份禮物。
  當(dāng)下,顧錦年伸出手來。
  “前輩,沒必要,真沒必要。”
  “您對我已經(jīng)很好了。”
  顧錦年伸出手,一臉堅定道。
  吃人嘴軟,拿人手軟,沒必要,真沒必要。
  “不是給你寶物。”
  “等你回京,你會知道的。”
  天魔老人有些沒好氣,這個顧錦年吧,口口聲聲喊自己前輩,但自己喊顧錦年愛徒的時候,顧錦年可沒有半點抗拒。
  有點不要臉啊。
  也不知道這像誰。
  “哦。”
  “前輩慢走。”
  得知不是寶物,顧錦年有些失望,但還是朝著天魔老人深深一拜。
  下一刻。
  天魔老人消失在了原地。
  阿塔寺內(nèi),也顯得安靜無比。
  望了一眼周圍。
  顧錦年逐漸收回心神,看著地上的兩攤灰燼,顧錦年有些沉默。
  過了一刻鐘后。
  顧錦年起身,踏上仙王玉輦,帶著孔軒等人離開,前往大夏京都。
  大約兩個時辰后。
  一支黑水鐵騎出現(xiàn),巡視周圍一圈后,便策馬奔騰,朝著寧王府趕去,匯報這里的消息。
  與此同時,天穹之上。
  孔軒站在仙王玉輦當(dāng)中,逐漸回過神來。
  他沒想到,顧錦年居然認(rèn)識魔門絕世強(qiáng)者,并且將羅澤高僧誅殺,雖然羅澤高僧是因為自身業(yè)火而死,但無論如何,都與顧錦年有關(guān)啊。
  “唉。”
  “錦年兄。”
  “這回得罪佛門,只怕要有麻煩了。”
  孔軒出聲,深感麻煩。
  畢竟佛門與儒道不一樣,儒道有很多不同的經(jīng)義,所以產(chǎn)生不少派系,外加上文人相輕,所以看似儒道是一股繩,其實并不是這樣。
  但佛門不一樣,佛門是真的很團(tuán)結(jié),主要還是因為,佛門想要讓佛法傳遍整個神洲大陸。
  他們獲得的信念越多,修為就越高,得到的好處自然越大。
  所以,開拓佛門,對每個僧人來說都有好處,現(xiàn)在顧錦年出手,將羅澤高僧誅殺,必然會引起佛門震蕩,到時候也一定會前來要個說法。
  這其實并非是一件好事。
  “怕什么?”
  “一群偽佛而已。”
  “敢來叫囂,一個不留。”
  顧錦年不以為然。
  佛門雖然勢力龐大,但佛門也要遵守規(guī)矩,你說要是得罪魔門強(qiáng)者,顧錦年還真有點怕。
  就好比天魔老人這種,說殺就殺,一點機(jī)會都不給自己解釋。
  可佛門僧人,不能這樣做。
  一切要遵守規(guī)矩,而對顧錦年來說,只要遵守規(guī)矩,他就無懼。
  “錦年兄。”
  “你要快點成為大儒,甚至半圣,唯有如此,才可以與佛門對抗。”
  “佛門的確很恐怖,他們的信念之力,以及因果之道,的的確確恐怖,孔家都不敢得罪佛門。”
  “最可怕的是,佛門掌控的力量,勝過孔家百倍,孔家只是掌握讀書人,而且還不是所有的讀書人,甚至讀書人其實大多數(shù)都會明辨是非。”
  “就好比之前的爭斗,有不少讀書人,并沒有參與進(jìn)來。”
  “可佛門不一樣,他們的信徒,沒有任何道理可言,只要佛門高僧一句話,他們可以連命都不要。”
  “愚弟之前周游列國,時常看到,一些信徒,不顧家中妻兒餓死,拿著僅剩的銀兩,三叩九拜,前往寺廟朝圣,連寺門都進(jìn)不去,只能在外面將銀兩送入。”
  “這就是佛門的可怕之處。”
  “這種事情,在大夏少見,畢竟大夏寺廟不多,可在西境之地,卻是數(shù)不勝數(shù),那塊地方很恐怖,我走進(jìn)去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
  “有幾次我甚至都產(chǎn)生了皈依佛門的念頭,有莫名的力量,干擾人心。”
  孔軒周游列國,見多識廣,所以他知道佛門的恐怖。
  聽到這話,顧錦年也不由沉默。
  過了半響后。
  顧錦年的聲音也緩緩響起。
  “正是因為如此。”
  “為兄這滅佛之心,就越是篤定。”
  顧錦年的聲音平靜,可目光卻異常堅定。
  因為修行的原因,這些佛門已經(jīng)不單單只是佛門那么簡單了,他們想要掌控天下人,讓天下人成為他們的信徒。
  從而獲取信仰之力,提升修為,這等手段,跟妖魔有什么區(qū)別?
  無非是冠冕一點罷了。
  聽著顧錦年所言。
  孔軒徹底不語了。
  顧錦年沒有回答,而是在思考其他的事情。
  殺民充匪。
  射陽侯。
  白鷺府,佛門,匈奴國。
  只是,就在此時。
  終于,大夏京都出現(xiàn)在顧錦年眼中。
  回京了。
  而同一時刻。
  大夏西北之地。
  祁林王府。
  天穹之上。
  一道身影,緩緩出現(xiàn)。
  是天魔老人的身影。
  他聳立在虛空之上。
  出現(xiàn)在這片區(qū)域。
  這就是他給顧錦年送的禮物。
  他要為顧錦年出一口氣。
  找祁林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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