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沈一受了重大處分，在星期一升旗儀式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念檢討。

        校方考慮到學生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要高考，裴沈一成績不錯，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與一個開除的結果對其過于嚴厲。

        蕭楚出院后找過校長和老師談，他沒說原因，只說自己有錯，不全部怪裴沈一。

        季邊言瞞著裴沈一偷偷給了蕭楚家一筆醫藥費，賀文英這才偃息旗鼓，不再去學校繼續鬧。

        季邊言給一班成績進行排序，張集山瞄了眼，“小季，第一名誰啊？”

        “裴沈一。”季邊言說著居然有種與有榮焉的感受，“語文九十，數學一百五，英語一百二十五，生物化學滿分，物理九十。”

        聯考題出的比平時難很多，有不少名列前茅的同學都掉了下去，裴沈一數學一向占優勢，再加上物理的進步，成績排名一下子進步了許多。

        現位居班級第一，年級第二。

        第一名在二班。

        張集山笑:“裴沈一前陣子課沒白聽，進步這么大。”

        季邊言把成績錄完，陳意云的名次被裴沈一擠下去，位居第二。

        得到成績的陳意云趴在桌子上哭了，她同桌笨手笨腳的安慰她，陳意云仰起頭，臉上流著淚，但分明眼里是在笑的，“我很開心。”

        她真的很開心，她終于又看見那個閃閃發光的裴沈一了。

        裴沈一考班上第一名的消息在同學中炸開了鍋，他的成績三年來雖然也不錯，但也從來沒有考這么好過。

        有人開始質疑，為什么他不來上課都能考這么高的分，是不是有人給他透題了。

        又有人開始說，“裴沈一最近和季老師走得近。”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眾人都心知肚明笑哈哈的過了。

        裴沈一回到家，裴峰出乎意外的做了飯菜，他把鞋子換上，看到桶里的外賣盒才明了。

        裴峰心情好，在座子上大方的拿出幾百零花錢，“兒子，最近我賺錢了，咋爺倆終于能過上好日子了。”

        裴沈一冷笑:“你跟著那龍哥能掙什么錢”

        “你甭管，反正老子就是有門道。”

        裴沈一沒拿他的錢，洗個碗拿雙筷子和裴峰一吃了場難得心平氣和的晚飯。

        ——

        季邊言約了個時間去寵物店給江湖理毛，江湖到了春冬交替的季節，掉毛掉得厲害，他把江湖扔在店里面，跑去商場里面閑逛。

        商場不大，不到半個小時季邊言就走了一圈。買了些生活用品和零食，他又跑到賣珠寶那里看看有沒有什么好看的物件。

        翡翠鉆石之類的季邊言自己用不著，尋思著能不能買個玉做的印章。

        店員說:“先生，你得出門往最西方那巷子走，里面住著個會雕刻的老頭兒。”

        季邊言看著時間還早，昧著良心繼續把江湖給拋棄在寵物店，按店員說的路線，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哪里有個古玩店。

        隨便拉一個個巷子口的老人問路，那老人聽季邊言說完，一臉奇怪，“咋們這個小地方哪來那么個高奢的店。”

        季邊言想他說的也是實在話，小南城除了一個海能看其他的沒什么好玩的地方在。

        老人摸摸胡須:“你說的那個會雕東西的老頭我認識，你往這直走，看到門口有賣那個跌打傷藥的就是了。”

        季邊言誤會了，原來不是個古玩店。玩耍的心思少了個大半，想著來都來了，也不差多走幾步，他便循著老人說的，果真看見門口坐著一人。

        這人穿一件大馬褂，頭發雪白，嗑瓜子的門牙都落了一顆，精神抖擻，忽略年齡看，臉上的精神氣季邊言覺得自己都趕不上。

        “小伙子，買膏藥嗎？一貼準好，幾十年的老配方了，買不了吃虧上當，哪疼貼哪。”老大爺一邊嗑瓜子，還不忘招呼自己的生意。

        季邊言:“老爺爺，我不買膏藥。”

        “哦。”老大爺興致一下就散了許多。

        季邊言心生笑意:“老爺爺，您是會雕刻嗎？”

        老大爺聽這話就激動了，把瓜子往袋子里一扔，拉住季邊言坐下來一起談，“小后生，你是想刻什么？有好的玉料嗎？”

        老大爺道:“我得先丑話說在前頭，我這人眼界高，不好的玉料我可不做。”

        “而且我只雕和田玉。”

        季邊言兩手空空而來，并沒有東西給老大爺雕，他不急，跟著老大爺的話順著相問:“為什么您只做這一種玉呢？”

        “小后生。”老大爺骨子里有股傲氣在:“最好的玉才能有資格讓我碰，翡翠太俗，我不喜歡。”

        “小后生，不是什么人來找我，我都給人家雕東西，你得先有一件讓我滿意的玉料。”

        季邊言聽他一席話說完，心里不覺這大爺好生狂傲，反而心生要讓他出手一刻的想法。

        來得匆匆，季邊言起身告辭，“我會再來，老先生等我，定不讓您失望。”

        老大爺大笑:“拭目以待。”

        所謂高手在民間，季邊言覺得不無道理。

        從巷子口出去的路上，見有人擺地攤賣東西，季邊言便駐足，看有沒有什么新奇玩意兒。

        還真看見一樣。

        “大叔，這個米上是能寫字嗎？”

        賣東西的大叔嗓門很大，拍著胸脯說:“給你現場寫字。”

        季邊言仔細觀察那一堆米，小小一粒米，用特殊的筆寫了十幾個小字，把眼珠子瞪出來了也只看見那細小的黑色點，大叔順手給他一個放大鏡:“用這個看。”

        放大鏡下，米上面是被筆寫上的正宗小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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