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是昨天也喝醉了，所以才會覺得熟悉。”沈織星收揀著課本，一本正經道：“曉雯你辛苦了，好好休息，我就掛電話了。”

        曉雯半信半疑：“是嗎……”

        —

        澤森大學，學生活動會議室，緊鑼密鼓籌備支教的相關事宜。

        除了領隊的學生干部，像沈織星這種支教過的優秀老學員，也參與這次培訓。

        本次支教沈織星的任務相較以前有所變動，她之前帶的是初中，這回是小學。負責人問她能否接受，沈織星還未接話，另一道女聲響起：“每次教學都是沈織星負責最難的數學板塊，大家都不愿意她接了，這次弄小學，就更艱巨。”

        “小學不像初中，許多知識不能以公式解釋，只能是最原始最本真的方法去傳授。”女聲說得直接，繼續道：“后勤保障組差個監督對賬的，沈織星細心，我看能勝任這份工作。”

        “舒賢。”主要負責人、校青年志愿者協會副部長何一竹，微笑打斷她：“我知道你和沈織星是室友，但是呢，這種時候還是需要服從安排，沈織星能者多勞嘛，舒部你覺得呢？”

        舒賢是校生活部部長，本次負責支教工作的相關保障工作。被她一頂“不聽安排”的高帽子扣下來，舒賢火氣噌地上來，直直地回懟:“對，我就是……”

        “好了。”清冷柔和的聲音，將場面上劍拔弩張的火熱的氛圍，潑了一瓢水降降溫。

        沈織星平靜道：“既然何部信任我，我會做好這次的小學教學。”

        “至于舒部的建議，也可以采納。”沈織星笑了下:“畢竟，能者多勞。”

        —

        “你怎么現在會懟人了。”會議結束，舒賢勾著她脖子，愉快地往外走。

        “有嗎。”舒賢勒住她脖子，沈織星一口氣兒差點沒喘上來，用筆記拍了下她的手。

        “你是不知道，何一竹現在跟部長混一塊兒，才到了現在的位置。”舒賢一臉嫌棄：“你說為了利益，兩人糾纏著，何必呢？”

        沈織星沉默不語。

        “她跟她的人，每次活動經費都對不上，不知道偷偷摸摸地吞了多少。”舒賢嘆了一口氣，心疼道：“這次雖然有你，但你還負擔著教學任務，真是辛苦你了。”

        沈織星彎了彎眉眼：“沒事。”

        “那行吧，秦瑤瑤剛好回來，她這次作為嘉賓挺成功，主辦方獎勵她不少，說是要請我們去慶祝。”

        —

        洲安新開的酒吧，燈紅酒綠，沸反盈天，沈織星和舒賢趕到的時候，卡座桌上散落著一些酒瓶酒杯，東倒西歪，有的空瓶掉到地上也沒人扶。秦瑤瑤明顯喝高了，濃妝艷抹倒在沙發扶手上，三三兩兩還有她其他的朋友們。

        不過見到她們，秦瑤瑤瞇著眼辨認出來，朝她們打招呼。

        “你這喝了多少？”兩人上前，分別從兩邊扶著她，免得她姿勢走光。

        “我沒醉……”

        跟所有喝醉的人說自己沒醉一樣，秦瑤瑤口齒不清地解釋，還傻笑著讓他們跟著一起喝。

        “來來。”醉著的秦瑤瑤力大無比，端起高腳杯讓舒賢被迫喝了兩口。

        輪到沈織星，她連連擺手拒絕，偏偏秦瑤瑤不讓。

        一番推脫，酒水灑在t恤上，沈織星只好起身，去洗手間清理。

        走廊里晦暗難明，金屬墻壁泛著曖昧昏黃的光線，有些男男女女在夜色中相擁依偎，沈織星小心地避讓，卻還是被幾個流里流氣的男人攔住去路。

        沈織星秀眉輕蹙，沒準備搭理，身旁有人拉住她手腕，漫不經心卻隱含壓迫地，擋在她身前。

        感受到危險，幾個男人火氣一下子被點燃，不管不顧就想動手。

        身手利落，三兩下處理掉對面，酒吧保安很快把這些鼻青臉腫鬧事兒的趕出去。

        沈織星沒留意，趔趄一下，被拽進一個空閑包房。

        還未站穩，沈織星就被他按在墻上，脊骨撞得微痛，她嘶了聲，下頜被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抬了起來。

        方才動手，指背殘留些許血痕，淡淡的血腥起混雜著清冷鋪面而來。她聽見對面質問，壓抑又隱忍：“我記得我說過沒多久。”

        程司南一字一頓道：“沒有下次了。”

        沈織星想別過眼，掙扎無果，忍耐著回了句：“沒有喝，這是別人的酒灑在我衣服上了。”

        “是嗎。”程司南輕笑了下，辨不清情緒，湊在挺頸側，熱燙氣息灑在她冰涼耳垂。

        “那個。”沈織星下意識往后縮了縮，身后就是墻，退無可退：“我們好像也沒什么關系吧……”

        “沒關系。”程司南慢悠悠地重復了一遍，另一只空著的手撥弄兩下手機，鈴聲突兀地在室內響起，沈織星一驚，拿起自己手機。

        屏幕上清晰顯示著兩個字：“哥哥”。

        --

        支教的地點，在中西部的鄉村，生活忙碌而平靜，沈織星每天就是跟小朋友們待在一塊，洲安的紛紛擾擾暫時遠離。

        期間，沈織星接到秦瑤瑤的電話，據說現在公司管理又變嚴格了，程司南有女朋友這事兒純屬空穴來風。

        山頂的晚風吹過來，沈織星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鞋邊雜草，秦瑤瑤蔫蔫地打了個呵欠繼續道：“現在集團上下口風緊得很。”

        沈織星笑了下：“那你還跟我說啊？”

        “害，這又沒有啥。”秦瑤瑤無所謂道：“因為好像就是，他家的小貓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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