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永遠(yuǎn)的小孩
610永遠(yuǎn)的小孩
王子戎與謝三,看到九皇叔眼中的幽深與冷意,默默地為藥王谷,和北慶皇帝捏了一把冷汗。
希望北慶朝臣的腦子,能好使一點;希望北慶皇帝,能心存敬畏,懂什么叫吃一塹,長一智。
不然……
東陵、南越、西楚和北越四國中,第一個被滅國的,十有八九就是北慶了。
就算北慶頑強(qiáng),沒有被滅國,但北慶真要設(shè)陷阱,誘九皇叔上當(dāng),給了九皇叔發(fā)兵攻打北慶的理由。北慶要不換一個皇帝和一批朝臣,這事肯定沒有辦法了結(jié)。就,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同情誰。
是同情,可能會算計九皇叔,反倒給九皇叔遞把柄的北慶朝臣。
還是同情,命懸一線,被人扼住救命良藥,明知有五成的可能是陷阱,還要往里跳的九皇叔?
好像雙方都不值得同情。
至少在王子戎與謝三看來,不管是九皇叔還是北慶朝臣,都不值得他們同情。
北慶朝臣是自作孽,九皇叔……
強(qiáng)者不需要同情,他們不配同情九皇叔。
與其同情九皇叔,還不如同情,被迫卷入其中的他們。
九皇叔不在乎,徐川柏私下約見,是不是陷阱。甚至還很歡迎,北慶朝臣給他設(shè)陷阱,王子戎與謝三就不再多說了。說也是白說,九皇叔心里門清。
王子戎聞弦歌而知雅意,意有所指地道:“我這就與徐川柏聯(lián)系,我會告訴他,我們?nèi)ニ幫豕鹊木_路線,和準(zhǔn)確的到達(dá)時間。”
“可。”九皇叔眉眼上揚(yáng),淡淡一笑。
只這一笑,沒有柔和他的五官,軟化他臉上的冷意,反倒更添幾分危險的氣息。
蘇云七默默地往后移,貼在椅背上,與九皇叔和王子戎保持距離。
剛貼到椅背,蘇云七發(fā)現(xiàn)衣擺被人扯住,扭頭,就看到一臉怕怕的謝三:“這兩人,是不是,有點嚇人。”
蘇云七默了一下,用眼角的余光,掃了王子戎與九皇叔一眼,無聲點頭。
謝三大樂,朝蘇云七比了一個手勢:“就知道,你懂。”
蘇云七也忍不住笑了。謝三是一個很樂觀,很灑脫的人。
她很欣賞,謝三身上的一些品質(zhì)。
“還有事?”九皇叔的目光,如影隨形,這一次落到了,拉著蘇云七衣袖的謝三身上。
“沒有!”謝三的手,比腦子反應(yīng)更快,在九皇叔的視線,掃過來的剎那,立刻就松開了,蘇云七的衣袖。
“需要本王送你嗎?”九皇叔臉色稍緩,語氣甚至稱得上親切,謝三卻嚇得飛速起身,起得太急,身后的木箱子都被帶翻了。
“九皇叔,蕭王妃……告辭!”謝三很是狼狽地后退一步,利落又干脆地,給九皇叔與蘇云七作揖。
不等九皇叔與蘇云七說話,就很是乖覺地,自己退了出去。
王子戎一時間,哭笑不得。
想說九皇叔,可九皇叔也沒有說什么,甚至態(tài)度都稱得上,過于親切了。
可不說,又有一點對不起,為他擔(dān)心的謝三。
沒法,最后王子戎只能無奈地道:“九皇叔,欺負(fù)小孩多沒意思。”
九皇叔沒好氣地冷笑一聲,扭頭,就對蘇云七道:“夫人,王家的大公子,在造本王的謠,你不管管?”
“我?”蘇云七沒想到,話題突然拋到她身上,愣了一下,指著自己,有那么一刻的反應(yīng)不過來。
“夫人不管嗎?”九皇叔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很是溫和地反問,面上也沒有什么表情,仿佛就是隨口一問。
但直覺告訴蘇云七,不是!
因為,她有被嚇到。
她可以肯定,九皇叔這是威脅,或者是在警告她。
她要敢不管……
蘇云七瑟縮了一下,沒敢繼續(xù)往下想。
她很是勉強(qiáng)地,朝九皇叔扯出一抹,大大地、營業(yè)性地笑:“管,當(dāng)然管!”
都威助到頭上了,她敢不管嘛。
她不敢!
扭頭,蘇云七一臉嚴(yán)肅地,對王子戎道:“大公子,話說得很好,但下次不要再說了。”
王子戎一怔,隨即沒控制住,笑出了聲:“多謝蕭王妃提醒,子戎知錯了。”他沒想到,蘇云七是個這么有趣,又通透的女子。
九皇叔的運(yùn)氣,是真的很好。
王子戎心中一嘆,隱隱有一絲,說不出來的落寞。
不過很快,王子戎就將這一絲落寞壓下,起身向九皇叔與蘇云七告辭:“傳信的人,還在等我的消息,我就不久留了。”
“慢走不送。”九皇叔半點也不客氣,連虛假的挽留都沒有。
王子戎笑了笑,并不覺得被怠慢,只覺得這般直來直往挺好的。
他這次隨同九皇叔與蘇云七出京,一路舟車勞頓,按說應(yīng)該很累很疲倦才是,可實際上,這一路走來,除了前幾天累一些外,之后他都感覺前所未有地輕松。
那種感覺,就像是終于從牢籠里,飛出來的小鳥。
他聞到了自由、自在、隨心的氣息。
這么說,有些對不起王家。
畢竟,王家對他沒有什么不好。相反,王家對他很好,所有的、最好的一切,都優(yōu)先供給他。所有的資源與人脈,也任由他用。可以說,沒有王家就沒有現(xiàn)在的他,亦沒有名滿天下的王家大公子。
但他在外面,還是感受到了,王家沒有辦法,帶給他的輕松與愜意。
這種輕松,不是身體上的輕盈,而是來自心靈上的。
離開了王家,他身上好似脫下了一層枷鎖,一層看不到的枷鎖,一層束縛他身心的枷鎖。
可惜。
這層枷鎖,只能是短暫地脫下。
他很清楚,他身上的責(zé)任,也很清楚他背負(fù)著什么。
他是王家大公子,他身上肩負(fù)著王家的興衰。
他可以偶爾,從王家逃離,獲得片刻的自由,但絕不能沉溺其中,更不能忘了自己是誰,忘了王家頭頂上懸著的那把無形的劍。王子戎走出營帳,眼中的笑意與輕松,在一瞬間斂去。
他的腳步依舊從容,身形依舊輕盈,但身上已沒有了,在營帳的輕松與愉悅。
甚至,隱隱還有幾分沉重。
但這才是,王家大公子的人生。
風(fēng)光的背后,是世人看不到的重?fù)?dān)與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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