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婳看著墨千寒，天香樓此等規模，說是日進斗金也不為過，結果在墨千寒口中，卻不過區區而已，可想而知，眼前之人有錢程度，非同一般。

墨千寒：“我可與蘇小姐立下字據，從今往后，天香樓所得收益，盡歸蘇小姐所有，只不過，天香樓內的人員任用，不能改變，當然，我會保證，蘇小姐一定能得到非常可觀的收益。”

蘇婳又不傻，像天香樓這種地方，多少達官顯貴出入，往來之人繁多，只要人多，暗中可操作的東西就會有許多，例如情報……

“能夠將天香樓經營成為京城第一酒樓，可見王爺安排的人，非常擅長此道，誠如王爺所言，我只需要拿到那份可觀的收益，而不需要操心經營之術，那不是更好。”

話落之間，蘇婳對著墨千寒，再道：“可話說回來，王爺乃是天香樓背后真正的主人，王爺說外人并不知道，王爺就不擔心，有朝一日，若我將消息泄露出去，對王爺造成不利……”

墨千寒直截了當的給出回答，“我既做了這等決定，自是不怕的，更何況，我打算將整個寧王府都交給蘇小姐時，就沒打算隱瞞，我說過，我相信你。”

蘇婳含笑，道：“王爺付診金，我為王爺診治，這算是公平交易，我自不會破壞規矩的，王爺也盡可放心，關于王爺雙腿的情況，我亦不會對外透露半句。”

墨千寒：“我并非質疑蘇小姐的醫術，而是我這腿，來給我診治的名醫不少，蘇小姐認為，我能恢復的可能性有幾成呢？”

蘇婳：“只要不是絕癥，我保證，能讓它恢復如初，畢竟，怎么著，也得對得起王爺支付給我的這么大一筆診金。”

很快，流星的聲音從雅間外傳入，“王爺。”

墨千寒：“進來吧。”

流星走進來，身旁還隨著一年輕的男子。

冷亦秋細細打量著坐在那的蘇婳，察覺到墨千寒警告的眼神，當即收回，很是謙和有禮的對著蘇婳說道：“蘇大小姐好，在下便是替王爺執掌天香樓的樓主——冷亦秋。”

蘇婳自是人對她禮敬客氣，她亦不會失了禮數，“冷樓主不必多禮。”

冷亦秋笑笑，就將那份契書奉到蘇婳手中，“蘇大小姐只需在這上面簽下名字，今后天香樓的收益盡歸蘇大小姐所有。”

契書？他們準備的也太快了吧，蘇婳不禁看向墨千寒。

墨千寒看出蘇婳的意思，解釋道：“以流星的實力，我們在雅間內的談話，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他是我的心腹，我既已說了，他就會立馬執行去辦。”

蘇婳掃了眼冷亦秋遞給她的那份契書，要不是她剛剛才和墨千寒說起，他都要懷疑，這幫人是不是提前就備好了。

冷亦秋認真道：“蘇大小姐在這份契書上簽下名字，以后我和天香樓上下，都是為蘇大小姐效力的下屬。”

蘇婳：“冷樓主言重了，我只拿那份收益，旁的我并不參與，你們依舊都是歸王爺所管，并非我的下屬。”

冷亦秋：“但蘇大小姐，乃是王爺的未婚妻，不久之后，蘇大小姐就將成為寧王妃，乃是寧王府主母，自然也就是了，王爺，屬下說的可對。”

蘇婳被此人所言說的，竟是一點都反駁不了，她還沒等墨千寒說話，就率先一步說道：“現在就簽契書，是否過早？”

墨千寒道：“蘇小姐說的，治不好、包退。”

此話一出，蘇婳也不扭捏作態，當下就拿起他們備好的筆，蘸墨，寫下自己的名字。

冷亦秋道：“蘇大小姐，今后每個月初，在下都會派人將天香樓的賬目送去給蘇大小姐，一并將所得利潤盡數交到蘇大小姐手中。”

蘇婳心說，她這都還未給墨千寒診治呢，墨千寒這下屬，是不是也太信任她了？萬一她沒能治好呢？

簽下這份契書的過程很快結束，冷亦秋和流星他們又都退了出去。

雅間內，重新又只剩下蘇婳和墨千寒在。

說起來，按照墨千寒的說法，就他那貼身侍從，實力超群，這雅間與外頭隔著兩道墻，竟還能聽清他們的對話，倒犯不著讓他們去外頭候著了，索性在這里待著的好。

墨千寒：“他們在外頭候著，便不會有人來打攪。”

蘇婳冷不丁的聽到墨千寒說出這句話，心中咯噔一下，好家伙，這人是有讀心術還是咋的，她剛想，就給了她一個回答。

最終，她就“嗯”了一聲。

而后，蘇婳將手中這份契書整齊折好，玩笑著對墨千寒說道：“王爺行事利落，如此迅速就將診金備好給我，有種我掉錢眼里的感覺。”

墨千寒：“怎會，我覺得，蘇小姐直白的表露，說喜歡‘真金白銀’這種‘實在’的東西，很好！”

蘇婳走至墨千寒跟前，將手中那份契書收入袖口之內，“既然已收到了王爺的診金，就該著手給王爺診斷，著手醫治。”

墨千寒緊盯著站在面前的人，道：“蘇小姐請說，‘望聞問切’，我自當配合。”

“都說久病成醫，可見是有幾分道理的。”

“也算略懂，但蘇小姐那日藥王閣的表現，足可見，蘇小姐在醫道之上的造詣匪淺，我肯定是遠不及的。”

蘇婳：“今日也沒有任何準備，不妨先讓我瞧瞧王爺的腿，看一看王爺腿傷所在的情況如何。”

墨千寒頓住，過了會兒才道：“是把下裳掀起來，露出腿，直接看？”

蘇婳：“王爺不還說，望聞問切，都會配合我。”

墨千寒微酸，道：“蘇小姐給旁人診治，也會如此？”

蘇婳：“大夫和患者之間，沒那么多講究，更何況，王爺不還是我未婚夫，也需要避嫌。”

墨千寒：“我不用，但別人……”

蘇婳：“我還沒給別人看病醫治過，王爺是第一個。”她這也不算扯謊吧，重生此界，她的確也是第一次給人看啊。

墨千寒聽到說他是第一個，稍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確如蘇婳所說，身為醫者，與患者之間，不該有那么多計較。

反正他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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