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好自為之
第六十章 好自為之
唯一的可能就是三北樓那邊了,可是街面上也沒聽到過什么傳聞,這就有些奇怪了,這燕鵬怎么知道這么多呢?而且聽他提醒自己的語氣,并不像他自己的口吻。
沈毅想了會,感覺不得其解,最終還是擱置下了心中的疑慮。
正在這時謝宗燕來了,一進院子便將燕鵬的兩名護衛給嚇了一跳,趕緊護到了燕鵬身前,警惕的看著謝宗燕。只因謝宗燕手中握著一把刀,比以前沈毅用來切蘿卜的那把還要長上一號,明晃晃的甚是唬人。
謝宗燕一見有兩名年輕護衛站在自己面前,而且在這二人身后還有一位貴氣公子,知道是個有身份的人,手腕一翻,挽了個刀花,將長刀背到了身后。
然后笑盈盈的說道:“二位年歲不大,可神完氣足,倒算得上個高手,放心,我來沒惡意的。”
但這二位護衛絲毫不敢懈怠,畢竟事關重大,燕鵬出了事,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沈毅見狀趕緊過來打圓場,解釋了一通后,燕鵬知道這位極美的女子居然在教沈毅練武,便來了興趣,說什么也不肯走了,非要看看。
本來這是很犯忌諱的事,江湖上習練武藝,哪個不是擇背人處?哪有被人參觀的事。
但謝宗燕察言觀色,自然知道這燕鵬絕非等閑之輩,而且看樣子和沈毅關系不錯,也就沒說什么。
等桌子擺上,沈毅拿過那柄加長了的長刀,又開始艱難的切蘿卜,燕鵬在一旁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名堂來,一臉疑惑的瞅瞅謝宗燕,那表情分明在說你是不是在逗我?
倒是那兩名護衛看的神情肅然,一語未發。
又過了會,燕鵬實在忍不住了,看沈毅累的滿頭大汗,可切出來的蘿卜七零八落好不難看,不禁嗤笑道:“哎,我說沈老二啊,你這身子骨不行啊,不就切個蘿卜嗎。至于累的滿頭大汗嗎。”
沈毅一瞪燕鵬,然后咬著牙說道:“就會在一旁胡吹大氣,換了你沒準還沒我呢。”
燕鵬一聽急了,摞胳膊挽袖子的說道:“有本事就讓我試試,誰輸了誰小狗。”
“好!”沈毅將刀擱到了桌上,擦擦汗道:“只要你能堅持我一樣的時間,而且切出來的蘿卜差不多,就算我輸。”
燕鵬哪怕這個,抄刀在手就開始切,要說燕鵬雖然整日胡鬧,招攬來的江湖高手們大部分都是騙子,但自幼打磨身體,自然要比沈毅的底子好很多。
可這刀并不是燕鵬想象中的那樣順手,重心非常的怪異,并且刀都沒開刃,那蘿卜又是洗過的,往往下刀一切,就滾到了一邊,沒一會燕鵬就滿頭大汗,好不狼狽。
等又一個蘿卜掉地上后,燕鵬氣的將刀一扔:“這什么破刀啊,就這還能切東西那?”
沈毅一樂,他就知道燕鵬堅持不了太久,因為這個需要的并不是力氣,而是心念的澄澈,這對一個少年簡直太難了。
謝宗燕沒吭聲,拿起刀來手腕連抖,只見刀影晃動之下,案板上的蘿卜被一個個的切成薄厚均勻的蘿卜片,而且幾乎沒有切到案板的聲音,只有切開蘿卜時的沙沙聲。
燕鵬都看傻了,等謝宗燕切完才愣愣的問道:“這位姐姐,你是廚子嗎?”
謝宗燕并沒說話,只是抿嘴一笑,倒是燕鵬的一個護衛一抱拳:“這位姑娘可是峨眉山門下?”
謝宗燕點點頭,這護衛便不吭聲了。
燕鵬站在案板旁,看著那切的極漂亮的蘿卜片,心中還在糾結,這他媽能是武術嗎?這練成了也是個廚子吧。
燕鵬走了。
走的時候嘴里還在嘟囔著,這叫哪門子武術?
在他看來武術應該就是打拳踢腿飛檐走壁的,切蘿卜切的再好能算什么武藝?
幸好沈毅將其連推帶搡的給弄出了院子,回來后沈毅對謝宗燕嘿嘿一笑:“三哥別生氣,那小子就愛胡咧咧。”
謝宗燕并不在意燕鵬的看法,對她來說這種貴家公子即便習武也無非就是圖個好玩而已,自然不能理解武道的真意。不過聽沈毅之言,謝宗燕還是橫了沈毅一眼:“少廢話,趕緊開始練,今天練不完不準吃飯。”
語氣就跟訓徒弟一樣,沈毅只得苦笑一下,繼續開始切蘿卜。
謝宗燕坐在石凳上看著,說實話她對沈毅的進度是滿意的,這么枯燥乏味的練習也能堅持下來,至少是個有恒心有毅力的,而習武,有時候就是要有這股子恒心。
這時裴瑛悄悄的出現在院中,并不打擾沈毅,而是坐到了謝宗燕一旁,素手執壺倒了一杯茶,遞給了謝宗燕。
“三哥,請用茶。”
謝宗燕扭頭看了看裴瑛,因在后院,所以裴瑛并未面帶紗巾,露出了那嬌艷動人的容顏,而且現在的裴瑛只是略施粉黛,更添一抹風流韻味。謝宗燕心中贊了一聲,接過茶杯來笑道:“裴姑娘出門可得仔細帶著面紗,不然容易發生騷動啊。”
裴瑛落落大方的一笑:“三哥說笑了”然后看看正在全神貫注的切蘿卜的沈毅:“沈公子倒真是個奇人,身負經世之才,卻能沉下心來習練武藝。”
謝宗燕怎能不知裴瑛因何到這同福客棧而來,聞言嘻嘻笑道:“裴姑娘甘愿住在這小客棧中,張口閉口沈公子長沈公子短的,讓那些欽慕姑娘的人聽到,豈不會恨死沈毅了?”
“只愿不會因此給沈公子帶來困擾便好,至于我,真的無所謂。”裴瑛淡淡的回道。
謝宗燕不可能總在這呆著,看了會又指點了沈毅幾下便離開了。
余下裴瑛一個人坐在院中靜靜的看著,過了足足一個時辰,沈毅停下來喝口水,才發現裴瑛就這么看了一個時辰。“裴大家這么看著不嫌無聊么?”沈毅笑道。
裴瑛笑著搖頭,然后有些不滿的說道:“沈公子不要再叫什么裴大家了,在叫我可生氣了。”
沈毅笑著應了,感覺裴瑛薄嗔淺怒的樣子真的挺好看的。
“公子,那燕侯爺來此何事?”
“他?他能有什么事,來這找我借錢的。”沈毅接過裴瑛倒的茶喝了一口方說道。
裴瑛遲疑了片刻:“僅此而已嗎?沒說其他的什么嗎?”
“裴姑娘指的什么呢?”沈毅淡淡的問道。
“不瞞公子,之前有人一直在追求奴家,現在奴家退隱而去,恐怕給公子招惹來禍事。”裴瑛擔憂的說道。
“我知道。”沈毅放下茶杯看著裴瑛:“不過我素來尊重姑娘,這種事姑娘做的沒錯,我也沒錯,那么別人如果想借此惹事,我也不懼。”
“公子……”裴瑛抬起頭顫聲道,顯是動了情,而且一對眸子中盈盈含淚,那纖弱嬌羞的樣子讓沈毅心頭都為之一震。
不禁趕忙拿起茶杯來喝了一口,借此緩復下心情,暗道真是個絕代佳人啊,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風情便能讓人無法自持,幸好自己在后世的時候整日被各種美女信息轟炸,稍微有了些抵抗力,不然還真就抵擋不住了。
“說來還有一件事,我以前的仇家今晚要在丹桂坊舉辦什么賞詩大會,燕小侯爺此來就是告訴我這件事的。”沈毅想了想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裴瑛對剛才沈毅的舉止頗感失落,覺得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呢?聽言也沉思了片刻,然后才緩緩言道:“那時熙便是丹桂坊的頭牌,而公子所言的仇家可是寄居秦府時的林子風?”“你也知道?”沈毅納悶,怎么自己那點事滿天下人都知道了。
裴瑛抿嘴一笑,她曾詳細了解過沈毅的過往,對秦府之事自然也知道,“那林子風不過是個街頭耍橫的混子,突然弄出個賞詩大會來,其中定有蹊蹺,并且有和公子不睦之人,應該也會借此發揮,燕侯爺倒是有心了,公子還真得當心。”
沈毅擺擺手:“我素來不喜在毫無線索的時候悶坐家中胡思亂想,即便發生了天大的事,也總有解決的法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嗎,哈哈。”
“公子豁達。”裴瑛看著滿不在乎的沈毅笑道,但心中也泛起了一絲憂慮來,事情真如公子所言那么的簡單嗎?
就在這時,院門處一個女子走了進來,人還未至笑聲已經先到,但看到對坐的裴瑛后不禁停住了腳步,極其驚訝的喊了聲:“裴大家,你怎在此?”
沈毅抬頭一看,來的正是那田馨兒,不禁站起身笑道:“原來是田大家來此。”
田馨兒眼波一橫嬌嗔道:“公子快不要取笑奴家了,什么田大家苦大家的,還是叫我馨兒的好,裴大家你怎在此呢?我聽聞你退隱了,還以為你離了揚州,沒想到你居然在此呢。”
這時裴瑛也站起來淡淡道:“馨兒姑娘不要叫我什么大家了,現在我不過是個普通女子而已。”
馨兒也不傻,看看沈毅再瞅瞅裴瑛,心中便明了了幾分,先是一酸,然后就是滿心的欣喜和祝愿了,她自知自己條件一般,配不上沈公子的,沈毅幫自己也只是覺得自己可憐而已,所以她從來沒奢望什么,一點心思也全都壓在了心底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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