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飲鴆止渴
“好了好了,酒也喝了,氣也出了,這件事也該過去了。”
藍家主趕忙打圓場。
一時也有些反應不過來的霍硯,懵懵的被自家大哥帶著緩和氛圍。
一來二去,一場矛盾便這樣化解了。
半小時后。
冉染這邊順利到家。
但她沒打算就此歇息。
而是決定跑路了。
這時候跑,肯定能跑很遠。
亓淵又不會管她,說不定還樂得清凈。
而亓辰衍,也不會那么快知道。
所以這次只要選個偏僻的山旮旯,然后換個手機號,應該能安生一段時間。
冉染快速沖上樓,收拾行李。
就幾身衣服一個娃娃和一枚胸針,沒花時間。
拿上行李,她絲毫沒猶豫地驟步離開。
不想剛到門后,房門被人敲響了!
“冉小姐?”
是蘭姨。
冉染緩了下呼吸,于門后道:“在,有什么事嗎?”
“哦。剛剛二爺來電話,說您還沒吃晚飯,讓我給您帶些吃的過來。”
亓淵?
先前還在羞辱她,這會兒又關心上了?
遲疑片刻,她將手上包裹放回床上,返身開了門。
跑是暫時不好跑了。
蘭姨手上正端著份炒面,“剛好今晚上炒得有些多,就給你端來了。”
“你說你這孩子,沒吃晚飯怎么不和我們說。雖然做是來不及了,但總不會讓你餓肚子。”
蘭姨說著,把手中托盤遞到冉染面前。
炒面很香,賣相很不錯。
其實沒吃多少點心的冉染,還真饞了。
算了,吃飽再跑,有力氣。
一頓飯沒花多長時間,冉染全程狼吞虎咽。
喝了口水,咽下最后一口面,她再次拿上行李,開門離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不宜出門,出門就不利。
她剛打開門,蘭姨又出現在了她面前。
前后都不到三分鐘。
“哎呀,冉小姐,忘了還鈍了銀耳羹。快嘗嘗,燉了一天,老好吃了。”
“來,拿著。反正你面還沒吃完,先喝這個,這個美容。”
冉染嘴角微抽,她已經干完了面,哪還吃得下啊。
蘭姨強勢遞碗,冉染只能硬頭皮接下。
浪費糧食是可恥的。
冉染在門后,兩個深呼吸后,一口氣干了這碗銀耳湯。
才又重新拿起行李——
“冉小姐,蘭姨又給你送水果來了。”
冉染險些噴銀耳。
話說蘭姨,你能不能一次性完啊!
她皮笑肉不笑地開門接過水果,“蘭姨不用再送了,我真的已經吃飽了。”
“好好好,吃飽就好,那我把碗收走吧!”
說著,蘭姨就要開門進來。
冉染心頭一跳,當即叫道:“等會兒,我銀耳還沒喝完,糧食不能浪費。時間不早了,蘭姨明天再來收,行嗎?”
“那也行。”
蘭姨終于消停下來。
冉染也終于順利的出了她的客房。
她安靜等了一會兒,才偷偷摸摸往樓梯口那走去。
除了搞衛生,傭人不走樓梯,所以這條路非常安全。
“叮!”
突然的,前方電梯聲又響了。
才邁出幾步的冉染,欲哭無淚。
說好明早再來的啊!
現在往回跑顯然來不及了。
冉染只得把小行李背到身后,再想法子把人糊弄過去。
結果臉上客氣的笑還沒完全綻放,便驟然變得凝固。
甚至還有些慌。
從電梯里走出來的人,根本不是蘭姨。
而是那應該在酒會上的男人——
亓淵!
高大身影,從泛著冷光的空間中走出,在高檔大理石上,拉出長長倒影。
隨著他側身,兩人四目相對。
“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這話說的很下意識,背在身后的手,也小心翼翼地挪了下。
這明顯藏東西的舉動,令亓淵微揚了下眉梢。
他像是猜到了身后藏的什么,臉上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冷。
“看來冉小姐今天的世面,沒白見。”
冉染莫名。
“這么快就找到了良木。”
“你胡說,我才沒有。”
冉染下意識反駁。
“哦,那解釋解釋,你現在在做什么?”
亓淵目不斜視,高挑身子,仿佛即將壓來的高山。
“什么做什么?”
冉染還想裝傻。
結果惹來對方強勢靠近。
明明每一步踩得優雅閑適,卻又如一只猛獸在靠近。
冉染咽了口唾沫,無意識般抬腳往后退。
男人眼尾勾起一抹興味,也不停下,一步步,最后把冉染逼到墻角,退無可退。
“滋——”
手提袋被擠壓的聲音,繼而響起。
冉染的臉,尷尬的紅了。
這聲音不是不打自招了么。
眼底似乎閃過了笑意,亓淵也不放過她。
他傾彎身子,接著伸手自冉染身側穿到她身后,握上她的手,接著一點點下移,來到購物袋的圈圈上。
兩人離得太近,一呼一吸都是另一人身上的味道。
屋外月光自一旁窗戶投進一方光影,就像彼時的冉染,離光明人生,似乎總差那一步之遙。
她深吸一口氣,有些自暴自棄的樣子,“要看就看吧。”
購物袋被男人輕松拿到身前。
不過他并沒看一眼,而是再次拉上冉染的手,朝她房間走去。
隨著“嘭”的一聲震天響,房門關了。
冉染也在下一刻,被男人撩倒在床,接著是她的行李,就仿佛人贓并獲,即將待人審判。
緊隨其后的,是冉染覺得比亓辰衍站在她面前,還要令她驚悚的話,“爬上我的車,就該明白你招惹了什么樣的人。”
“誰準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男人居高臨下的睨著,渾身氣場晦暗,非常危險。
冉染心跳劇烈起來。
她失算了。
一個在小說只有聊聊幾語的背景板,她都不了解,怎么就這么輕易招惹了。
他明明比亓辰衍還要難對付。
以前看的那些重生文,主角只要一重生,人生就像開了掛,摧枯拉朽似的完爆人生。
可到她這,卻是接二連三栽在姓亓的人身上。
甚至必須依靠,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而這種依靠,就像無根的草,將傾的茅屋,隨時隨地就會凋零,坍塌。
冉染越想越覺得悲哀,有些話也控制不住地宣泄而出,“可我要是不跑,你萬一一氣之下,把我送給亓辰衍了怎么辦?”
“我又不知道你和霍硯是去同一個地方,我要是知道,肯定不會答應他的。”
“是。一開始我的確是想跟他去見見世面,想給自己找更多靠山。我知道靠誰都不如靠自己,但誰叫我倒霉的招惹到了能一手遮天的你們呢?”
這就像在惡性循環,飲鴆止渴。
除非真心待她,否則她只能在這個權勢的漩渦中,用力向上爬,求得那一隅安寧。
一滴淚自其眼角滑落,又被冉染快速撇頭,拭進了被褥之中。
嫣紅唇瓣因側著,唇珠微翹,挺翹的鼻子更是拉出絕世側顏。
因為男人的粗魯,冉染此時的裙子是完全凌亂的。
披肩松落,露出大片凝脂,所有都若隱若現。
她的控訴和倔強甩臉,都在這一刻激起了別樣意味。
不時,冉染兩側的床,無聲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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