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嘴角的血色
一瞬間,霍硯那對漂亮的狐貍眼,驚詫錯愕不可置信地快速瞪大,緊接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蓄滿怒火。
“所以!你突然來度假村帶我離開,也是為了避免我和冉染接觸吧?”
“嗯。”
霍硯一口惡氣差點上不來,他大叫一聲,“亓淵!”
接著就舉拳頭沖了上去。
滿腔的怒火都在這一拳上,用力揮出去,感覺那墻都能破個洞。
“嘭”的一聲。
亓淵竟沒躲開,結(jié)結(jié)實實受了一拳。
腦袋被打得撇向一側(cè)。
嘴角緩緩破開一個小口 ,嫣紅血液如宣紙上蔓延的墨汁,一點點浸紅整個嘴角。
在燈光下,竟閃著不正常的妖異之色。
或許這是亓淵第一次受傷的緣故。
就連始作俑者都有些懵了。
別開的腦袋,緩緩回正。
亓淵隨性抬手輕拭了下唇角,一絲笑在血色中傾瀉。
就是被揍,這混蛋玩意也沒皺一下眉頭。
看得霍硯拳頭又硬了。
諷道:“你他媽倒是躲啊!”
不躲,不反抗,他還要怎么繼續(xù)揍。
他霍硯從不揍不會反抗的人。
“躲什么?”
亓淵冷眼看著 ,問道。
“……你果然無恥。”霍硯氣得就是一句咒罵,“你知道那些天我怎么過來的?虧我把你當(dāng)最好的兄弟。”
“你是真不擔(dān)心,我腦袋開瓢?”
想想從天而降的花瓶,霍硯現(xiàn)在都心有余悸。
“不擔(dān)心。”
“?”
“因為讓你開瓢的后果,他們承受不了。”
霍硯一口氣緩了好一會兒,才憤憤罵道:“你個瘋子,你全家都是瘋子。”
“嗯。這我認(rèn)同。”
“……”
霍硯咬了咬后槽牙,突然意識到自己每次失控,形象崩塌 ,都是因為碰到亓淵。
“今天染染和我說了。但你別得意,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們有情人順利成眷屬的。”
“我——要,和,你,公,平,競,爭!”
話罷,霍硯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fù)P長而去。
好不容易遇上心動的女孩,又怎能容忍就這么被搶走。
亓淵默默目送離開的背影,接著轉(zhuǎn)身,手肘搭在欄桿上,看著霍硯的跑車一點點消失在黑夜之中。
才起身也回了屋。
“哎呀二爺,您的嘴角要趕緊處理一下啊!”
來到一樓客廳,傭人阿姨看到帶血的亓淵,嚇得雙手亂顫著去拿醫(yī)用箱。
“不用,別管。”
亓淵只淡淡吩咐著,接著打開了墻壁上的電視機。
他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在外吃大餐的倪霓也回來了。
一回來就去找好姐妹要醫(yī)書看。
冉染剛好在衛(wèi)生間洗澡,聞言讓她在書桌上拿一本先看著,她馬上出來。
不多時,屋內(nèi)響起連連驚訝。
“哇~,這本醫(yī)書上的字體好好看啊!還是特意寫得讓人看得懂的草書,不簡單啊!”
“喔~,其他幾本也是這個字體,是同一個人書寫的,這書這么新,感覺是謄抄本。看來書寫這本醫(yī)書的人,一定是個知識淵博,長得如其字一樣帥氣的人。 ”
“不會是我們上次在郭村看到的那個帥哥醫(yī)師寫的吧?”
冉染已經(jīng)擦著濕發(fā)出來。
她以為倪霓夸張了,直到來到桌旁親眼看到,竟是也一眼愛上了這狂狷不羈又矜傲有度的字。
“是挺好看的。換成毛筆字,感覺都能賣錢了。”
倪霓笑了起來,“這是你從盡染中藥園,拿的那幾本嗎?”
“對。我還沒來得及看。”
“不愧是隱世的中醫(yī)大佬,連字都透著傲視蒼生的出世感。”
冉染把書拿起來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本疑難雜癥寶典,眉眼尤亮,如獲至寶。
她又看了另外三本。
一本類似傷寒論,一本通篇講的婦女疾病,一本經(jīng)方集,全是寶典。
冉染隨后把那本傷寒論遞給倪霓,“有不懂的就來問我。”
“好嘞。”
倪霓抱著書,回了自己房間。
冉染也隨之坐下,細(xì)讀起來。
書上有很多以前教授未曾講到的疑難雜癥,又是被漂亮字體詮釋,冉染感覺這是一場視覺和精神知識的雙重享受。
她漸漸看得入迷,等到反應(yīng)過來自己忘了一件事時,時間已經(jīng)十點多了。
她忙不迭拿過手機發(fā)微信。
【亓先生,霍硯沒把你怎么樣吧?】
幾乎是第一時間,冉染還沒放下手機,那邊信息就過來了。
【嗯。還好。】
【哦,那就好。當(dāng)時看著,還以為他要揍人的。】
【是揍了。】
冉染心頭一緊,【揍到了嗎?】
【嗯。】
亓淵的文字,完全沒有之前看起來那么愉悅。
冉染心里“咯噔”一下,不會被揍慘了吧。
一想到是因為自己,自己還這么晚關(guān)心,心頭劃過一抹愧意。
為了讓亓淵知道,她并不是故意把他忘到腦后,便打了一串字解釋。
【抱歉了,看書看入迷,忘了時間了。】
不想這條信息過去,那邊好一會兒都沒了反應(yīng)。
冉染準(zhǔn)備還要再說些什么時,又回過來了。
【看的什么書?】
【就是你給我拿的那幾本,內(nèi)容很棒,字體也很美,所以就看入迷了。】
亓淵看著后面那一行字,眼底那若隱若現(xiàn)的黯色,晴朗了。
他此時還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見狀,起身朝樓上走去。
【冉醫(yī)生,不要看得太晚,明天一定會和今天一樣繁忙。】
【嗯嗯。我知道。】
想到什么,她又回道,【對了,你明天能來趟濟世堂嗎?】
……【可以。】
冉染這才松了口氣地和人說拜拜。
到底傷的如何,明天就能看到了。
不然她無法安心。
至于亓淵說的傷口已處理——
沒有。
壓根沒有處理。
他甚至都沒再去管,洗漱結(jié)束后便睡了。
翌日。
冉染在醫(yī)館等到中午午飯時間,才看到亓淵現(xiàn)身。
男人戴著口罩,只露出一對凌厲無情的眸子。
當(dāng)那對眸子對上冉染的時候,又很自然平緩地轉(zhuǎn)向溫和,暗藏著柔情,仿若花骨朵遇春時的綻放。
而那綻放,也只為冉染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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