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動蕩之夜
沈夜摘掉眼睛，揉揉眉心，眼睛瞟到墻上的日歷。
今天，又有狂歡夜啊。
看了一眼時間，沈夜估摸著離開始也快了，便起身從有些昏暗的房間里出去。外面是他的臥室。沈夜走出去后，墻上的門緩緩關閉。
盡管白墨之對于他在每次的狂歡夜都會出去觀察情況很不滿，但也沒法阻止他。白墨之很少會去命令沈夜。
盡管知道夜城不是每個人都知道沈夜，以至于沈夜每次去都會發生一些意外，白墨之還是沒有阻止他。
沈夜的身手如何，白墨之還是很清楚的。
“別死外邊�！边@是白墨之第一次知曉無法阻攔后黑著臉甩下的一句話。
對此，沈夜只是笑笑。
到現在，他一出來就看見白墨之自來熟的坐在他家的沙發上閱覽文件，聽見他出來了后說道：“又打算出去？”
“嗯，”沈夜微微一笑，“還是去確定一下比較好�！�
白墨之將目光從沈夜身上收回來：“等解藥研制出來，我們就離開�，F在快去快回，一路小心�！�
他已經將y城打了下來，并且重建了y城，但其實他并不喜歡這些權力爭斗。等所有事情解決，就是離開的時候。
參加狂歡夜的都是些不怎么敢上戰場或是即便是去了也躲起來的“士兵”，這些人心志并不堅定，異化的風險也就最高。
正因如此，每個狂歡夜沈夜都會出去查看、監督。一旦有人發生異變，就立即斬殺。
這總比在戰場上讓那些正常的士兵被背刺要強。
麻煩的是路上總會遇到一些來搗亂的人，其中大部分還不是士兵。這些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人的存在可以說是嚴重影響了他的觀察效率。
這一晚也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可以安靜觀察的地方，沈夜松了口氣。這一晚快結束了，大概也就剩兩三個小時了。沈夜喝了口茶，對于即將結束的混亂，微微松了口氣。
但他的悠閑并沒有持續太長時間，有人發生了異變。發生異變的人被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住，隱隱能聽見嘶吼聲。
慢慢的，嘶吼聲停了下來。
還是來了，那就該去處理一下了。沈夜放下茶杯，起身就要行動，便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天而降，那一頭張揚的紅色在這黑暗的夜里顯得尤為顯眼。
沈夜沒有動，僅僅是一個照面，那個黑衣人就解決了戰斗。然后，圍觀的人散去，只留下那個人還站在原地。
那是一個少女，從表面上看不出屬于哪一個種族，一雙金瞳中寫滿了冷漠。
沈夜突然笑了笑，想到了什么。
…………
……
“夜？”沈夜聽見有人在叫他，一抬頭，便看見手持文件的白墨之正在看著他。
沈夜笑了笑：“在，首領�！�
白墨之聽見了沈夜的回應，目光重新轉向文件：“我說過，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今晚怎么樣？”
“有人發生了異變�！�
白墨之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入伍時間�！�
“一年前�！�
白墨之放下了文件，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一年前接受實驗，到現在就發生了異變？”
沈夜點點頭：“據觀察，此人意志不堅定，來到夜城前一直過著小偷小摸的生活�！�
“處理的怎么樣？沒受傷吧？”
“沒，有人處理了。”
白墨之眉頭微皺：“是誰？”實力高的“士兵”一般都不會參與到這種清除活動中��？
“外來人�！鄙蛞谷鐚嵒卮穑骸按巳瞬]有久居的意思，近日會離開�！�
白墨之沉默片刻，說道：“交涉過了？”
沈夜點點頭。
在外面已經逛了半天，唐凝看見了不少外來人員加入了戰斗。有的是被迫的，有的是主動的。
看了一眼時間，離天明大概還有兩個多小時。不知接下來該到哪里，唐凝就閑逛在街道上，仿佛周圍的混亂與她毫不相關。
而她所經過的地方，時不時的會發生一些“意外”。
慢慢的，唐凝來到了“繁星”，也就是穆開演唱會的地方。站在這，似乎還能聞到硝煙味，與血腥味混合在一起。而后，唐凝轉過身去。
能走到這對于唐凝來說完全是個意外，被人圍住就是意料之中了。
唐凝掃視了一圈，大約也就十來個人吧，有獸族，有械族，也有血族。
一柄□□毫無征兆的出現在唐凝的右手，被唐凝握住。就在□□出來的那一瞬間，一個血族露出獠牙向唐凝撲過來，然后……
然后一個橫掃，唐凝直接將血族連同在后面要偷襲的械族一并掃到一邊。而后左手做了個向前推的動作，站在她前面的人就感覺像是被什么撞到了一樣，直接被擊飛倒地。
兩招，唐凝周圍就空了。
收起□□，唐凝搖搖頭。就這實力，在上紀元上戰場那就是個炮灰。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自信那么瘋狂。
原本，這些瘋子中有“士兵”，但是是最次的那一類存在。除此之外，還看到了一些有些意外的人。
在這之后，唐凝周圍就成了真空區，完全沒有人敢圍過來。
那些獵人一看見唐凝就遠遠繞開，而那些被追逐的人，也是下意識遠離，生怕這位祖宗不高興把自己也給打了。
覺得沒什么事了，唐凝轉身準備進演唱會里面看看那群暗殺者有沒有什么東西被遺漏下來。雖然她通過從斯蒂奇身上順走的通訊器知道了當時斯蒂奇的計劃，也差不多知道了那群人的對穆想要干什么，但真正目的還是不明。
唐凝的一只腳都已經踏進去了，就聽見一陣又一陣的驚呼和尖叫，直接開啟“天目”進行觀察。
視野中，一個獸族的男子跟抽搐了一樣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上有一些地方正在發生變化。
而后，男子的動作停止了，異變也已經完全結束。
是異化者。
鎖定了方位，唐凝快速向異變發生的地方趕去。
為了節省在路上的時間，唐凝快速爬到頂樓，在各個樓層中穿行，也有利于知曉那個異化者的位置。
不過人實在是太多了，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有些干擾了她的觀察。
終于看見了。唐凝快速鎖定下方騷亂源泉，那個異化者周圍圍了一圈人，卻沒有人敢靠近。在那個異化者腳邊還躺著幾具尸體，上面有撕咬的痕跡。
唐凝從天臺上一躍而下，落在包圍圈內，舉起一只手，手一握，那個沖上來的異化者立刻就剎住了腳步，想要后撤，卻不知道撞上了什么東西。
后面不行，那個異化者就要向兩邊跑，結果也是一樣。然后眾人就看見那個異化者跟一頭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始終在那一個小圈里。
空間牢籠。
唐凝轉過身，靠近那個異化者。異化者雖然沒有神志，但在唐凝走過來的時候卻是本能的后退——當然退不到哪里去。
那是一種刻在骨子里，甚至是刻在靈魂里的恐懼。
唐凝越是靠近，他就越是害怕，最后唐凝能看見這個異化者縮成了一團。
在y城的時候也是這樣，那些異化者很是怕她，只有被更高一級的人操控的時候才敢向她靠近。
唐凝半蹲下來，觀察著這個異化者。神罰并沒有出現，這個人好像是突然發生異變的。總感覺，和異化者又有些區別，就是她看不出區別在哪。
觀察了一會，唐凝確定了已經沒有可以挽回的地步了。面前這個異化者的異化程度并沒有神罰所引起的異化程度高。若是個心性堅定的人，沒準可以挽回。
但是他嘛……已經沒有任何的意識了，只有殺戮的本能驅使著他活動。
唐凝站了起來，左手憑空出現一柄劍，然后揮劍，一劍割喉，結束了這個異化者的生命，劍也消失不見。
異化者解決后，周圍的人漸漸散去。有了這么一出，他們沒有了繼續下去的欲望。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又有人發生異變。
聽周圍人的交談，似乎幾乎每一場狂歡夜都會出現突然異變的士兵，與之相對的是在“戰場”上陣亡的人少了。
天還沒亮，狂歡夜就在無聲中宣布了結束。就算所有人都回去休息了，唐凝還是沒有離開，而是看向一邊。
那里坐著一名男子，無論是異變發生時，還是混亂結束，男子都在那悠閑的喝著茶，仿佛周圍的一切與他無關。
唐凝走了過去在男子對面坐下：“閣下很是悠閑啊�！�
男子放下茶杯，微微一笑，露出尖牙：“彼此彼此，小姐也很是悠閑，能在這樣的夜晚如此自如的活動，身手也是了得�！�
是血族�！澳闶鞘裁慈耍亢汀锕狻质鞘裁搓P系？”唐凝沒有跟男子繼續扯皮，直接切入正題。
“小姐覺得呢？”男子微笑著反問道。
唐凝：“不知道�！彼龑Α笆锕狻钡浆F在了解得都不多。
仔細想想，穆雖然成為了士兵，但……好像只知道一些表面的東西，深層次的還不如原罪了解的多。
要不去原罪基地看看？但又感覺……他們對“曙光”的興致并不大，基地里有沒有成型的資料都不好說。
唐凝還在左思考右思索的時候，男子突然說話了：“我叫沈夜，是白墨之的秘書兼助理�！�
“……”
白墨之是誰來著？哦哦哦！是“曙光”的首領啊。
想到這，唐凝看沈夜的眼神多了一絲打量和好奇。
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看著唐凝看向自己的眼神，沈夜沒由來的打了個冷顫。“話說小姐您？”
“唐凝�！闭f著，唐凝的眼神恢復了平靜。
“唐小姐難道不好奇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嗎？”沉默了一會后，沈夜問道。
唐凝并沒有什么情緒波動：“直覺告訴我你會自己說出來�！�
“……那移步說說？”沈夜站起來做了個“請”的姿勢。
總感覺被擺了一道。沈夜心想道。
……
令唐凝有些意外的是，沈夜帶自己來到了他的住處。
“很干凈�！碧颇蛄恳蝗笾锌系脑u價道。
所有物件擺的整整齊齊，視線范圍內也沒有什么灰塵。房間不大，卻顯得井井有條，看得很是舒服。
“多謝唐小姐贊譽�！鄙蛞挂琅f是微笑，關上門并反鎖。白墨之已經離開了，房間里收拾的就像他從未出現過一樣。
不知道為什么，唐凝總感覺這操作很是熟悉：“帶我來不怕白墨之發現？”
沈夜故作驚訝：“我還以為唐小姐在路上的時候解決了呢�！�
“哦。”唐凝說道。
“……”沈夜直接帶著唐凝來到自己的臥室，在唐凝有些疑惑的目光注視下，沈夜將床頭柜上的花瓶轉了個角度。
然后，唐凝看見墻上出現了一扇門。
沈夜微笑著看著呆在門口的唐凝：“外面有風險。唐小姐，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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