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果將這塊放大，點擊繼續，清晰的看見方然把這袋裝有白色粉末的小袋子裝進了自己的包里。

        監控畫面繼續播放，可以看出杜雪婷人緣很好，中午的時候，連他們組長都過來送了禮物。可方然也過生日，除了早上杜雪婷有和她說過話以外，沒有人給她送上生日祝福，甚至還被安排了一大堆的工作任務。

        畫面中每出現一人，顧果就向三人介紹名字和職位。

        令人驚奇的是，在這一天和杜雪婷有過接觸的人，都是遇難者。

        “杜雪婷在有意針對這些人。這些人和杜雪婷有過什么過節嗎？”

        顧果搖頭，她沉思道：“如果我是方然，我肯定心理有些不平衡。”

        關昭反駁了她的觀點：“可她們認識了好多年了，這種情況方然早就習慣了吧？”

        克麗絲挑眉：“習慣？誰會習慣這樣的差別對待？我覺得這只會讓方然越來越自卑。”

        四人繼續調查，她們看到了17點的監控畫面。

        杜雪婷五點準時下班的時候方然還在工作，而張正明這時也從公司出來打了卡，和杜雪婷一起離開了公司。

        “要不我們去ktv看看那里的監控吧？”

        一天的監控大部分都在快進中，何況杜雪婷已經離開了公司，徐子唯建議幾人去新地點查線索。

        三位玩家轉身離去，只留顧果依舊注視著電腦屏幕。

        “藥是哪來的呢……”

        她想不明白。

        “顧果，走了。”

        關昭在電梯前叫她。

        “哦，好，馬上！”

        顧果從座位上站起，隨手關掉了電腦。蹦蹦跳跳和玩家站到一起，電梯門打開，四人走了進去。

        電梯關上的瞬間，被顧果確認關機的前臺電腦，屏幕重新亮起。

        一片藍色背景之后，倏然出現一個披頭散發、滿臉是血的女人，慢慢咧開嘴角，無聲地笑了。

        “滋滋—滋滋——”

        幾聲電流后，電腦冒起了白煙。

        ————

        四個人正好打了一輛出租車，三位女孩子坐在后面。

        離開了大樓，仿佛就離開了危機感。

        關昭對身邊的顧果抱有巨大的好奇，她小心翼翼摸了摸顧果的手臂。

        有溫度，和真實皮膚沒什么兩樣。

        顧果并不介意她的觸碰，轉頭對她甜甜一笑：“不用緊張。我是全程為你們服務的，只要合理，有什么問題和要求盡管提。哦，對了，離開副本后要對我五星好評哦～”

        wink～

        關昭無法把這么真實的顧果當成簡單的npc，她好奇問道：“你真的不怕痛嗎？聽說傷害全免？”

        要知道，游戲為了逼真，玩家在副本里受到的傷害痛覺可是一比一的。

        “唔。這個我還沒試過。要不，你掐我一下？”

        反正她也不會痛。

        關昭不好意思了，覺得這樣很粗魯。

        倒是前面的徐子唯接了話，“我來。”

        說著還朝后伸出了手。

        “啪！”

        克麗絲打掉他的咸豬手，趁機抱住甜美的顧果：“不許碰我們可愛的npc！”

        “哈哈！”

        “那個……”關昭還有疑問，她看向前面的司機，低聲對顧果問道，“我們聊這些，司機聽到了不會也覺醒吧？”

        顧果眨眨眼：“這個不清楚啦。不過，我想，如果有一天，我們的世界文明繼續完善、發展，一定會有越來越多npc，會有和我一樣的自主思維的。”

        什么玩家npc？顧果覺得大家都是有一樣思維和情感的“人”嘛。

        四個人在車上進行了短暫的友好交流，出租車停在了麥咔ktv的大門前。

        幾人下了車，由徐子唯打頭陣，去到前臺遞出了警官證。

        畢竟是兩個月前的信息，前臺翻找了許久，終于查到了方然訂的包間號，成功調出了4月18日當晚的包間監控和大門監控。

        徐子唯抱著電腦，四人擠坐在小沙發上，開始觀看包間內的監控。

        方然訂的是小包間，不知道是監控器位置故障，還是燈光使然，畫面中只照射出包間里的一角。

        那是靠近點歌臺的位置，并分別露出桌子和沙發的一角。

        方然在八點鐘的時候，進到了包間，調了個最歡快的燈光，將手里提著的蛋糕放在桌子上。

        她沒有點歌，反倒是坐在沙發上失神愣了好半天，隨后按了服務鈴，叫了一打啤酒。

        緊接著，桌子上的手機亮起，響起來電鈴聲，可她瞥了一眼，繼續發呆。一分鐘后，電話掛斷。

        “她沒接？誰的電話？”

        可惜畫面太模糊，他們什么都看不清。

        手機在暗下后，復又亮起，這次似乎是條消息，方然拿起手機，看完后，嘴唇抿了抿。

        這時，她走到點歌臺，點了一首歌。

        畫面模糊，但是聲音清晰，方然拿起話筒，嗓音悅耳，卻顯得寂寞冷清，唱起了歌詞。

        “第一次見面看你不太順眼，誰知道后來關系那么密切。我們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卻總能把冬天變成了春天……”

        “她唱歌好聽誒。”

        一曲歌了，包間里重新恢復了安靜。

        方然站在那里，再次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雪婷嗎？”

        ————

        徐子唯調了快進，大概在22：03分的時候，方然才等來了和男友約會完的杜雪婷。

        杜雪婷應當本來就喝了酒，走路搖搖晃晃，上來就狠狠抱住方然。

        “我的然然，生日快樂。”

        她松開愣怔的方然，拿出一個小方盒，里面是一條親手編織的發帶。

        “我學了好久呢。”

        杜雪婷舉起滿是針眼的手指，可憐巴巴對方然道，“不好意思啊，都怪正明拖著我，不然我早來陪你了。”

        ————

        “這個杜雪婷也不是那么見色忘友嘛。”

        關昭點評結束，畫面繼續。

        ————

        倆人一起唱了許多歌，這些年代感十足的歌，大概讓方然想起許多兩人的親密時光，方然臉上漸漸有了真心十足的笑容。

        又一首歌唱完，杜雪婷拿著話筒，幸福滿滿地對方然說道：

        “然然，正明向我求婚了。”

        方然的笑容僵硬在嘴角，此刻她才在閃爍的燈光下，看見了杜雪婷拿著話筒的無名指上，那顆明亮潔白的鉆戒。

        “恭喜你啊。”

        方然走到了點歌臺，借著點歌的空隙，彎腰將手伸進了放在地上的包。

        她一手握著那包藥粉，一手拿起了酒杯。

        “雪婷，祝你幸福。”

        ————

        “這方然太不是東西了吧？杜雪婷對她那么好！”

        關昭看得氣憤，“她嫉妒杜雪婷？還是她暗戀張正明啊？”

        顧果聽著這話，回憶起了張正明那張只能算“周正”的臉，打了個寒顫，干笑道：“應該不能吧？”

        屏幕畫面一轉，幾人突然屏住呼吸。

        杜雪婷喝下酒后暈倒不久，畫面中地上亮起一條門縫，隨后出現一個人影。

        畫面受限，這個人踩著皮鞋，穿著西裝褲，始終看不到臉。

        他一步步來到沙發旁，接過方然懷里的杜雪婷。

        就在他俯身彎腰的一瞬間，堪堪露出一個側臉，但也只是短暫拍到了一瞬間。

        男人抱起杜雪婷走出了包間，方然也緊跟著出了包間。

        監控結束。

        ————

        “不管是誰，這個人，肯定不是杜雪婷的男朋友張正明。”

        玩家手里有張正明的照片，顧果也認識張正明。

        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凌晨迷暈后被不認識的男人抱走，可想而知會發生什么。

        四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如果是這樣，杜雪婷自殺后，為什么首先報復的不是方然？”

        徐子唯指著記事本上的第一個受害人。

        “而是保險公司27歲的職員袁飛？甚至，張正明為什么也要自殺？真的只是未婚妻被羞辱自殺后，自己也殉情？”

        這個問題目前沒人能回答。

        只是經此一提，顧果靈光一現。

        “你有袁飛的照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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