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陷入黑暗，四周滲透陰風。四人誰都沒敢輕舉妄動，生怕下一秒就被杜雪婷傳送出局。

        但是顧果不怕呀，她出聲道：“你們沒事吧？”

        “沒事。”

        關昭和徐子唯她倒是不擔心，畢竟有保護技能在，倒是克麗絲需要關心，防止發生意外，顧果又問道：

        “克麗絲，你在哪？我去你旁邊。”

        “我在這邊的沙發上。”

        “好，我來了。”

        顧果循著聲音，摸到了沙發，轉而坐下。

        說來也奇怪，明明四個人兩個沙發。之前她和關昭克麗絲坐在一個沙發，也沒覺得擠，這會坐下，反倒覺得有些擁擠了，令她好不自在。

        “關昭，你挪挪吧。”

        “啊？我還挪啊，我都快到地上去了。”

        克麗絲也覺得擠，剛剛顧果出聲后，她就覺得左邊有人坐下了，幾乎隔了幾秒，左邊的人又往這邊擠了擠，她也只好挪了挪。

        她直覺有些不好，暗中小心翼翼抬手向左邊挨著的人腿上摸去。如果是顧果的話，應該會摸到裙子吧。

        一片冰涼。

        克麗絲抿緊唇，心里罵了句臟話，上次電梯里也是，怎么總是讓她碰上這種捉弄人的局面？

        耳邊的歌聲像鬼哭一樣斷斷續續唱著，讓她無比心煩。

        ［如果你是我，為什么會是我？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做？］

        克麗絲忍不住在黑暗中道：“如果我是你，我才不會傻乎乎地去自殺，便宜了那群畜生。”

        歌聲被噎住。

        克麗絲有些氣，“他們拿什么威脅你？工作？照片？一份工作而已，你才多大？換家公司說不定會更好。照片和視頻？”

        她不屑一笑：“這恰巧是他們犯罪的證據，覺得自己清白被玷污了嗎？為什么要受害者有罪論？我要是你，我在第一次的時候就會去報警。也好過你現在這樣失去理智的報復。”

        顧果被克麗絲的霸氣發言震感到了，她想了想，也對著空氣道：“你該不會是想要毀掉桌上的u盤吧？可別，我們會把這些交給警方，讓他們就算死了也臭名遠揚。”

        擁擠感一下子消失，休息室恢復明亮。

        三人做的沙發上，顧果和克麗絲中間明顯留有位置，昭示著剛剛有東西來過。

        徐子唯一直在對面不說話，他擦了下額頭的汗，劫后余生道：“還真是銷毀u盤的。”

        u盤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了。

        四人把炸雞吃光后，開始放空思緒。

        “我們接下來，還要調查什么嗎？”

        關昭不太懂，她覺得事情到現在，他們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

        徐子唯道：“不，還有一些細節沒弄清。比如，張正明的死，以及其他四位女性的死。當然弄清全部真相更好了，這會給我們副本評分的。”

        副本通關后，每人滿分一百分，分數越高，獎勵金也越多，不過不會超過分數的數額就是了。

        誰會嫌錢少？

        當然，每個副本都有規定的通關時間，超過時間沒有完成，算是自動失敗。而玩家也不可提前退出。

        所以，還剩五天，閑著也是閑著。四人開始整理剩下的線索。

        張正明是杜雪婷的未婚夫，根據他們在ktv看到的監控錄像，知道兩個月前，在杜雪婷生日那天，張正明向杜雪婷求了婚。

        然而半個月前，素來關系要好的杜雪婷和張正明，兩個人在公司大庭廣眾之下大吵了一架。

        “我是前臺嘛。半個月前的那個事，我也有印象。”

        顧果拄著下巴，回憶被系統設置的記憶，最后搖搖頭。

        “我就知道她們吵了架。然后第二天，杜雪婷就請了病假，張正明請了事假，聽說就是那天，杜雪婷去醫院做人流了吧。”

        她又補充道：“這個事應該大家都知道，張正明說是兩人先事業，孩子幾年后要也不遲。現在想來，說不定是兩人為了要不要留下這個孩子，才吵了架。”

        他們還在休息室里，外面的烏云散了一些，陽光有些刺眼，徐子唯拉下百葉窗，隨口說道：“他都三十歲了，這時候還不要孩子？該不會孩子不是他的吧？”

        克麗絲道：“你們說，杜雪婷被大廈里這么多人強迫的事，張正明知道嗎？”

        三人沉默。

        她順著話繼續發問：“不知道的話，為什么杜雪婷死后第二天他就自殺了？我要是張正明，我肯定要先弄明白，我好端端的女朋友，因為什么想不開自殺啊。”

        這話倒是在理，顧果說出另一種假設。

        “如果張正明知道杜雪婷的事呢？”

        徐子唯沉重道：“那就得看，他是什么時候知道的了。”

        三人同時一愣。

        顧果一拍大腿：“我帶你們去張正明的工位上。”

        四人拿起證據，匆忙回到20層。

        張正明是個副經理，也有自己的辦公室。辦公室在西北角的位置，顧果帶著玩家穿過普通職員區，走到一半時，似乎眼角瞥到了什么東西，折身回看。

        公司綠植很多，且體型巨大。

        顧果在一盆平安樹的面前蹲下。

        一顆折射著光的鉆戒，安安靜靜躺在平安樹的根桿處。

        她伸手撿起。

        “這是，我們監控里看到的那枚張正明送的求婚戒指吧？”

        被扔在了這里，也不知道是杜雪婷親手扔的，還是張正明搶來扔的。反正，二人關系出現了矛盾就是了。

        顧果收起戒指帶著玩家進到了張正明的辦公室。

        張正明的辦公室明顯比梁陸英的要小上許多，不過對比梁陸英的辦公室到處紙錢亂飛，張正明的辦公室就正常了許多。

        他的設備也很簡單，只有一桌一椅，外加一個放文件的書柜，除此之外，連沙發都沒有。

        四人一進來，空間就顯得狹小了。

        一眼就能看到，白木桌上，立著一張和杜雪婷兩人恩愛的合照。

        桌上還放著一本臺歷，四人走過去，那本臺歷顯示著現在的月份。

        六月份。

        而6月30這一天，被紅色記號筆，畫出一個心型，圈了出來。

        下面是張正明的字跡。

        ［和寶寶結婚了～期待～］

        “看這樣子，張正明倒是真心喜歡杜雪婷的。”關昭拿起臺歷本，往前翻去，發現在這之前的每個月，張正明都會把和杜雪婷有關的日子小心圈起來。

        “這么愛杜雪婷的男人，我猜他是在杜雪婷死后才知道杜雪婷的事吧，所以才難過的跟著一起自殺。”

        徐子唯仰頭，覺得不太對：“我要是張正明，我肯定先把這些閹人弄死，我再去殉情。”

        各說各有理，顧果擊掌：“找證據吧。拿證據說話。”

        四人低頭翻找起來。

        張正明是行政部的，平時和各個部門接觸比較多，文件也多，柜子里全是各種文件。玩家把文件搬出來，放在地面上一頁頁翻看，生怕露掉什么東西。

        顧果巡視一圈，目光又落回了方才的那個臺歷本。

        她拿起來，從一月份開始看起。

        一月份也有愛心標記，意味著和杜雪婷各種紀念日。

        她挑眉，翻到二月份。

        二月十四的情人節毫無意外地也被畫上了標記。

        “嗯？這是什么意思？”

        顧果將臺歷本湊近看，2月15日的下面，有一道淺淺的黑色中性筆標記的浪線。

        她繼續翻到下個月，發現從幾乎每個月，都會有兩三天被畫上黑色浪線。

        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倏地瞪大眼睛，想到某事后，掏出在梁陸英那搜到的手機，點開了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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