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主不必多禮。”

“據我所知，你們陽鼓張氏中，還有一位輩分最高、修為最深厚的老太君坐鎮，沒錯吧？”

張鶴楚面色微變，不敢反駁，低頭道：

“對，圣使說得對。”

“那好。”

陳清禹悠然道：

“那我希望能見一見張氏的老太君，這沒問題吧？”

“這……”

張鶴楚當即面色大變，連聲道：

“不可，這萬萬不可！”

“哦？”

陳清禹聞言，瞇了瞇眼：

“有何不可？莫非你們張氏，是執意要違抗我的法諭，打定主意和人族對抗了？”

“還是說，那位老太君本身，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

張鶴楚深吸一口氣，咬著牙道：

“圣使大人，您是有所不知。”

“老太君她……她同樣染上了那種怪病，而且癥狀非常可怕，已經自我封閉在一處空間內。”

“平常時候，只有我才敢靠近，而且也只是在空間入口處，匯報一些事情，聆聽老太君的教誨。”

“半年來，已經沒人敢進入那一處空間了。”

說著，頓了一下，才低聲道：

“我之所以拒絕，也是為了圣使大人您的安危著想。”

“實話說……我們張氏的這種怪病，非常可怕，不光是張氏的人會感染，外族的人一樣會被傳染。”

“而且得病的人修為越高、衰弱越快、感染性就越強！”

“這半年來，為了張氏診治的醫道高手、八方奇人，就死了不下十萬。”

“以老太君的修為，無論是誰，只怕剛進入那片空間就會被感染……這太危險了！”

陳清禹聞言，當即神色微變。

張氏族中怪病，居然連外族的人也會感染？

這和他推測的，完全不一樣。

莫非這種病，并不是因為持續萬年的變態近親結婚，才導致的？

“不對！”

他忽的反應了過來，沉聲道：

“若這種病，真有你的說的這么可怕，那為何前來參加選拔診治的人，還是絡繹不絕，以至于排出十幾里長街？”

“莫非這些人，都是要錢不要命？為了巴結你們張家，為了你們的賞賜，都不惜性命？”

張鶴楚苦笑一聲，解釋道：

“圣使大人，您是有所不知。”

“這種怪病對我們張家的人，是稍有接觸，立刻就會傳染，沒有任何例外。”

“所以剛剛爆發的時候，僅僅幾天的時間，大部分嫡系子弟就皆被感染了。”

“可對于那些外來者，通常只要不是靠得太近，那需要七八天、上十天，才會被傳染。”

說著，他頓了一下，嘆了口氣：

“至于您所說的，為何來的人仍舊排出十幾里……這也很正常。”

“在前來診治的人，還沒有大規模傳染、死亡的時候……試圖巴結我張氏、為了給張氏看病的人，能從內城排到外城，排成千里長龍。”

“其中不少人，甚至根本就不會看病，只是為了碰運氣，寄希望于僥幸治好，從而一步登天。”

“直到后來，前幾批為我張氏診治的人，基本全都死了，這才嚇退了絕大部分的人。”

陳清禹聽到這里，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如果張鶴楚的話是真的，那就非常棘手了。

縱然他執意要面見老太君，張鶴楚不敢阻攔.

但以老太君的修為，誰也不敢保證有沒有風險感染。

畢竟，面對這種怪病，修為不同、距離尺度也不同，誰知道“靠的不是太近”，具體是指有多近？

“圣使大人。”

張鶴楚抬起頭，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若您想要找老太君，詢問一些問題，我可以帶您過去，在那片空間入口處……”

“不必了。”

陳清禹擺擺手，拒絕了他的提議。

他手中掌握的關鍵證據，就是那神秘女子的畫像和推測的譜系，這是必須要當面對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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