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從趙金龍的賭場出來,陸云信步走在夜晚的上海灘。路燈昏黃,行人匆匆,一切看起來與往常并無不同,但這看似平靜的表面下,卻隱藏著波濤洶涌。
想起剛才在賭場里與趙金龍的對話,陸云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冷笑。趙金龍那老狐貍,表面上答應幫他對付沈放,實際上不過是把他當槍使,想借刀殺人罷了。
「哼,想利用我?就怕你沒那個本事!」陸云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既然敢重回上海灘,自然是有備而來。他早已不是十年前那個任人宰割的陸云了,這一世,他要讓那些害他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陸先生。」
身后傳來一個嬌媚的聲音,陸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他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款款走來的蘇媚,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蘇媚今晚穿著一件紅色的旗袍,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白皙的皮膚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更加誘人。她走到陸云面前,紅唇輕啟,吐氣如蘭:「這么晚了,陸先生怎么一個人在街上閑逛?難道是約了哪位佳人?」
「蘇小姐說笑了,我可沒有蘇小姐這么好的福氣,身邊總有那么多追求者。」 陸云語氣淡漠,仿佛蘇媚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蘇媚也不惱,她掩嘴輕笑,眼波流轉,風情萬種:「陸先生真會說笑,我不過是一個歌女罷了,哪有什么追求者?倒是陸先生,年紀輕輕,就成了百樂門的紅牌琴師,不知道有多少名媛佳麗對你芳心暗許呢。」
「蘇小姐今晚來找我,應該不是為了跟我討論這些無聊話題的吧?」陸云不想跟蘇媚繞圈子,他直截了當地問道。
蘇媚見陸云戳破了自己的心思,也不再裝傻,她收起臉上的笑容,正色道:「陸先生,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你打算怎么對付沈放?」
「怎么?蘇小姐這是關心我?」陸云似笑非笑地看著蘇媚,眼中帶著一絲玩味。
蘇媚被陸云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別過臉,不去看他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淡淡地說道:「陸先生說笑了,我只是好奇罷了。」
「好奇心可是會害死貓的。」陸云語氣冰冷,帶著一絲警告。
蘇媚心中一凜,她知道陸云這是在警告她不要多管閑事,但她偏偏不信邪,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陸先生,你真的要和沈放作對嗎?他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蘇媚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但更多的是試探。
「蘇小姐,你這是在擔心我嗎?」陸云突然逼近蘇媚,兩人的距離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低頭看著蘇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還是說,你是在擔心你自己?」
蘇媚被陸云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卻撞到了身后的墻壁上。陸云順勢用手撐住墻壁,將蘇媚困在自己與墻壁之間。
「陸…陸先生,你…你想干什么?」蘇媚有些慌亂,她能感覺到陸云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那是一種讓她感到恐懼的氣息。
「我想干什么?」陸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低下頭,在蘇媚耳邊輕聲說道,「你說呢?」
蘇媚只覺得耳邊一陣酥麻,陸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垂上,讓她忍不住渾身戰栗。她想要推開陸云,卻被他緊緊地禁錮在懷里,動彈不得。
「蘇媚,你最好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陸云松開蘇媚,語氣冰冷,帶著一絲警告。
蘇媚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服,她抬起頭,看著陸云,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恐懼,有不甘,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陸先生,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蘇媚深吸一口氣,問道。
陸云看著蘇媚,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他緩緩開口,語氣冰冷:「我要你,幫我殺了沈放。」
蘇媚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想過陸云會提出各種要求,唯獨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如此決絕。他眼里燃燒的仇恨,讓她感到一絲恐懼,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那個彈著憂傷鋼琴曲的琴師,而是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陸先生,你…你說什么?」蘇媚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強裝鎮定,故作輕松地笑道,「殺人可是要償命的,你可別開玩笑了。」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陸云猛地逼近蘇媚,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語氣森冷,「蘇媚,我可不是那些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的蠢貨,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處境,我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
蘇媚吃痛,卻不敢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陸云那張俊美卻冷酷的臉龐在自己眼前放大。她能感覺到陸云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那是一種來自地獄的死亡氣息,讓她不寒而栗。
「陸…陸先生…」 蘇媚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聲音顫抖著說道,「我…我不過是個歌女,哪有能力殺人啊…」
「你沒有,但有人有。」 陸云松開蘇媚的下巴,語氣冰冷,「我要你幫我,把沈放約出來,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
蘇媚捂著被陸云掐紅的下巴,眼里閃過一絲怨毒,但很快便消失不見,她強顏歡笑,故作嫵媚地說道:「陸先生,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沈放是什么人,我一個小小的歌女,怎么可能約得動他呢?」
「蘇媚,別再跟我耍花樣。」 陸云冷冷地看著蘇媚,眼里滿是警告,「我知道你跟了沈放不短時間了,也知道他對你一直念念不忘,只要你肯幫忙,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
「一切?」 蘇媚輕咬著嘴唇,眼里閃爍著復雜的光芒,有恐懼,有貪婪,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對,一切。」 陸云肯定地點了點頭,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支票,放在桌上,語氣冰冷,「這是定金,事成之后,我會給你十倍的價錢。」
蘇媚的目光落在支票上,那上面的數字,足以讓她在這十里洋場過上紙醉金迷的生活,甚至可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可是…
蘇媚抬頭看著陸云,這個男人,就像是一個謎,讓她看不透,猜不透。他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讓她感到害怕,可是他開出的條件,又讓她無法拒絕。
「好,我答應你。」 蘇媚最終還是屈服于欲望,她拿起桌上的支票,語氣堅定地說道,「我會想辦法把沈放約出來,但是…」
蘇媚頓了頓,目光緊緊地盯著陸云,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你不能傷害我。」
陸云看著蘇媚,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緩緩說道:「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你不會有事。」
「好。」 蘇媚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她只能選擇相信陸云,或者說,相信命運。
……
三天后的一個雨夜,百樂門的后巷,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車燈昏暗,看不清里面的人影。
陸云站在雨中,黑色的風衣被雨水浸透,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修長挺拔的身形。他手里握著一把黑色的手槍,槍口還冒著一縷青煙。
「你…你…真的殺了沈放?」蘇媚從車里走下來,看著陸云,聲音顫抖著問道,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
陸云沒有說話,他只是冷冷地看了蘇媚一眼,然后轉身走向轎車。
「你要帶我去哪?」蘇媚看著陸云的背影,問道。
「去一個你永遠也想不到的地方。」 陸云打開車門,坐進車里,語氣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轎車發動,緩緩駛離了這條陰暗潮濕的巷子,消失在茫茫雨夜中……
「陸先生,您這招‘美人計’,使得真是妙啊。」趙金龍吐出一口煙圈,渾濁的眼睛里閃著精光,語氣里卻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不過,沈放那小子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你就不怕玩火自焚?」
陸云接過趙金龍遞來的雪茄,卻沒有點燃,只是輕輕地在指尖轉動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沈放的命,我遲早要拿回來。至于蘇媚……」
他頓了頓,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不過是個棋子罷了,也配讓我玩火自焚?」
「哈哈哈,陸先生果然是快意恩仇的性子!」趙金龍大笑起來,拍了拍陸云的肩膀,「我就欣賞你這股狠勁!放心,只要你幫我除掉沈放,這上海灘,你想做什么都行!」
陸云沒有說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趙金龍一眼,轉身走進了夜色中。
他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趙金龍會真心實意地幫他。這個老狐貍,不過是把他當槍使,想借刀殺人罷了。不過,他陸云也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這場游戲,誰輸誰贏,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
回到百樂門,喧鬧的音樂聲和女人嬌滴滴的笑聲交織在一起,刺激著陸云的耳膜。他穿過人群,徑直走向二樓的包廂。那里,蘇媚正等著他。
「陸先生,您可算回來了。」蘇媚一襲寶藍色旗袍,襯托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精致的妝容下,一雙嫵媚的桃花眼波光流轉,仿佛能勾人心魄。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陸云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語氣淡漠,仿佛剛才在賭場里和趙金龍談笑風生的人不是他。
「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辦妥了。」蘇媚走到陸云身后,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按壓著他的太陽穴,「沈放已經答應明天晚上在碼頭倉庫和我見面。」
「很好。」陸云閉上眼睛,享受著蘇媚的按摩,腦海中卻浮現出沈放那張虛偽的嘴臉,以及十年前那個雨夜,他被沈放的人活活打死的場景……
仇恨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燒,他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抓住蘇媚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腿上,語氣冰冷:「蘇媚,你最好別耍什么花樣,否則……」
「陸先生,您這是做什么?」蘇媚故作驚慌失措地掙扎著,語氣卻嬌媚入骨,「人家可是對您一片真心,您怎么能懷疑人家呢?」
「真心?」陸云冷笑一聲,捏著蘇媚下巴的手指用力收緊,「這世上最不值錢的就是真心,更何況,你蘇媚,又何曾有過真心?」
蘇媚吃痛,卻不敢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陸云那張俊美卻冷酷的臉龐在自己眼前放大。她知道,這個男人,和她以前遇到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樣。他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可以輕易地摧毀她,也可以讓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陸先生,您…您想干什么?」蘇媚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能感覺到陸云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那是一種來自地獄的死亡氣息,讓她不寒而栗。
「我想干什么?」陸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低下頭,在蘇媚耳邊輕聲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要殺沈放嗎?」
蘇媚的心臟猛地一跳,她隱隱感覺到,陸云接下來要說的話,將是一個足以顛覆她認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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