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提出應試
不知躺了多久,林海聽到馬蹄聲,睜開眼,循聲看去,卻是他表哥張豐茂一人駕馬而來。
“阿海!”
遠遠看見林海和那姑娘躺在草地上,張豐茂心中松了口氣,翻身下馬,疾步跑來。
“沒事吧?”
張豐茂蹲在林海身邊,都不敢伸手。他也不懂得看傷,他出身書宦之家,家里全是讀書人,哪有會看傷的?
林海對他笑了笑,道,“全身疼,大概骨折了。”
聞言,張豐茂瞪了他一眼,“你還笑得出來?”
林海滿頭冷汗,雖然笑著,但張豐茂也不難看出來,他這表弟傷得不輕。
“你也太亂來了,風寒剛好沒幾天,就敢縱馬救人,當你是戰神呢?”
林海哭笑不得,“人命關天,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聞言,張豐茂也說不出讓林海看人家姑娘去死的話來。
“這就是賈家那姑娘?”張豐茂往林海身邊躺著的姑娘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并不多看。
賈家這姑娘大抵是嚇壞了,躺下沒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林海無語的看他一眼,“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罷了罷了,人都已經救了,多說無益。”張豐茂嘆道,“還撐得住吧?”
“骨折又不是絕癥,你這話說得我好像快死了一樣。”林海笑道。
張豐茂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不由無語。
“你就嘴硬吧,等姑父姑媽一會兒找來,看你怎么說。”張豐茂瞪他一眼道。
聞言,林海臉色微變,“你通知我爹娘了?”
“不通知能行嗎?”張豐茂沒好氣的道,“你當這事兒瞞得住?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追上來,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英雄救美了。”
林海:“……”
他閉上眼,沒心情搭話了。
見他裝死,張豐茂也不再多話,“你的馬呢?”
“早跑不見了。”林海閉著眼道。
張豐茂也沒話可說。
背對著林海坐在地上,等著人來。
等到太陽西斜,快要落山之際,文忠侯府和榮國公府的人才找了過來。
烏泱泱一堆的人,將林海和賈敏各自抬到自家馬車上,帶了回去。
時隔一個月,林海又見到了張太醫。
“林公子今年還真是多災多難啊。”張太醫見林海情緒尚好,還有心情同他開玩笑,便笑著調侃了一句。
林海聞言一愣,想起上個月原身被推下河,而他這個月為了救人摔骨折。
今年才開了個頭,就傷病了兩回,確實挺多災多難的。
“還好,傷得不重,”張太醫道,“左臂輕微骨折,其他都只是些摔傷,”頓了頓,“摔傷養十天半月就能好,左臂的骨折要注意,一個月內不能再受傷,兩個多月基本就能痊愈了。”
聞言,林海驚訝的道,“要這么久?”
“傷筋動骨一百天,林公子莫不是以為鬧著玩?”張太醫肅容告誡道。
林海訕訕,“多謝太醫。”
張太醫起身去隔間開藥方,收了荷包,就提著藥箱回了太醫院。
林海在屋里躺了一會兒,林老爺和林夫人就進來了。
夫妻倆問了事情的經過,弄明白后,倒也沒怪林海救人,只是叮囑林海以后要更注意些,不要讓自己受傷。
這日過后,林海又過上了臥床養傷的日子。
過了七八日,林海身上的摔傷已經好了大半,便怎么也不肯再躺床上。
左臂的骨折需要時間休養,林海就用右手泡茶喝。
喝了兩天,林海就隱約感覺到,這養生茶能有助于傷勢恢復。
又連續喝了七八日,林海就確定了這個猜測是真的。
看來這所謂的養身茶壺,不僅有‘調理身體、排毒養身’的效果,還有加速傷勢恢復的效果。
剛過完谷雨,天氣開始回溫,林夫人前些日子就叫人取了布料新制了夏季的衣裳給林海送來。
喝了快一個月的養身茶,林海覺得自己手臂的傷已經痊愈,但他也不敢讓人知道,偷偷的在書房里看書練字。
真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
這日,張豐茂上門來看林海,見他在書房里看書,便道,“你這整天看書看書,就不悶嗎?”
“不然呢?再同你出去一回,然后被推河里,或是遇上人出事,去救人?”
張豐茂被噎住,“我哪兒知道這么……”倒霉?
“不說這些,”林海將手里的書一放,“表哥今日來,找我何事?”
張豐茂嘆道,“南邊新來了個戲班子,原是想請你去聽戲的,哪知還沒開口,就被你幾句話頂回來了,我哪兒還好意思開口啊。”
今年統共就邀林海出去兩回,偏偏兩回都叫林海出了事。
林海聞言笑起來,“這哪兒能怪表哥?元宵是我同人起了爭執,被人推下水,又不是表哥將我推下水的;上回就更怨不得表哥了,也是我自己決定救人,摔傷了也只能賴我自己,怎能怪表哥?”
“話倒是說得好聽。”張豐茂輕笑一聲,“得了,我也不請你出去了,你這手臂怕是還沒痊愈呢吧?要是再撞上什么事,傷到了你那右臂,我可無顏見姑父姑母了。”
上回傷得是左臂,倒也還好,畢竟寫字只需用右手,這回再出去傷了右手臂,他在姑父姑媽跟前估計就是個災星了。
林海笑了笑,沒接話。
“下個月佟家嫁女,你聽說了沒?”
林海聞言一愣,“他家嫁女,關我什么事?”
“你忘了上個月榮國公嫡女差點喪命的事兒了?”他道。
林海微怔,“要出嫁的,是上回跟賈家四姑娘起了沖突的那個?”
“就是她。”張豐茂道,“這姑娘是佟國維的幺女,是庶出,隆科多兄弟八人,她最親近的就是隆科多,別人家不清楚隆科多被罷職的原因,她這個自家人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只不過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還當是賈家姑娘想攀附她嫡兄,言語就有些……”
張豐茂覺得那些話難以啟齒,就模糊了過去,“總之,賈家姑娘也是個嬌寵長大的,京中誰不知道榮國公夫婦最疼的就是她?哪里受得了這個氣?那佟家姑娘出身滿洲貴族,雖是庶出,但跟咱們漢族的姑娘不同,庶出也挺驕縱,說不過口才好的賈姑娘,就揚鞭動手了。”
聞言,林海莫名有種熟悉的既視感,“這作風……有點熟悉。”
“嗨,你上回被王子勝推河里,不就是王子勝說不過你,才動的手嗎?”張豐茂當即笑道,說到這里,頓了頓,“誒,這么一說,你同這賈姑娘,竟是差不多的脾氣。”
都愛讀書,口才也伶俐。
林海橫他一眼,“表哥今年也十五了,舅舅沒提過讓表哥下場應試嗎?”
“我爹說,明年下場。”張豐茂被轉移了注意力,回道。
聞言,林海想了想,道,“我也想明年下場應試。”
“啊?”張豐茂眉頭微蹙,“姑父不是說,讓你再多讀兩年書再應試嗎?”
“我已經有準備了。”
來到這里兩個月,林海已經確定,這世界跟他的世界相差無幾,至少科舉這一方面,要考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四書五經。
林海前世就心心念念下場一試,如今有了養生茶壺,他已經有了熬過科舉的依仗,既如此,何必浪費時間呢?
“你同我說又沒用。”張豐茂道。
林海道,“我知道啊,我就是覺得你太閑了,每個月都要上門來找我,回頭得跟舅舅說一聲,該好好請個先生教你讀書,別過完年應試,我考中了,你卻落榜,小心被舅舅一頓好打。”
張豐茂噎住,“表弟,你這是說的人話嗎?”
“不如我現在就寫信給舅舅?”林海微笑道。
張豐茂:“……”
“罷了罷了,我不打擾你看書,先回家了,改天再來看你。”
張豐茂覺得,自從元宵被王子勝推下河,往鬼門關走了一遭,這個表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可要說哪里不一樣,張豐茂又說不上來。
張豐茂一走,林海又過上了安靜的日子。
按照太醫的叮囑,林海預估了一下傷勢痊愈的時間,大概在四月中旬左右,林海就開始練字。
雖然他之前也在偷偷的練字,只是沒叫人發現。
端午將至,林海直接去找了祖父,提出他明年想回鄉應試一事。
“阿鶴,我知道你惦記著家里,不過如今我和你爹都在,你不必這樣辛苦的考取功名,時間還很多,你不用逼迫自己。”文忠侯語重心長的道。
林海聞言,卻不贊同,“祖父年邁,父親他……”頓了頓,“家里都指著我光耀門楣,孫兒不敢輕忽大意。”
“你當真決定了?”見林海眼神堅定,文忠侯有些動搖。
林海微微一笑,“我也想早日考取功名。”
至少不必一直貼著文忠侯嫡孫的名頭行事,他不是小孩子,總靠著長輩在京中行走,倒顯得他跟那些紈绔子弟沒什么太大區別了。
文忠侯沉吟片刻,道,“你既然想去,那就去吧。”
“多謝祖父。”
林海知道,直接找他爹娘,是一定會被駁回的,年初那場大病,嚇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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