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寵物嗎？”秋老貼近打量后，手輕輕碰了下小琉璃，看著小琉璃卡姿蘭的大眼睛，露出和善的笑容。

一聽。

自己變成了寵物。

小琉璃頓時不干了，抬起尾巴抽了下秋老的手掌，氣鼓鼓立起小身板，嘶嘶叫了兩聲，“壞蛋，臭壞蛋，你才是寵物，你全家都是寵物…”

“琉璃不能這樣罵老祖宗。”江暖忙上前，從夏無天手上一把撈過小琉璃，沖秋老溫聲解釋：“老祖宗，這是琉璃。算是我和蒼梧的孩子，她剛出生不久心智還不夠成熟，你原諒她不懂事，童言無忌。”

殊不知。

秋老在小琉璃說話的剎那。

他就傻了。

江暖道歉的話，半點沒聽。

他顫抖著手遙指著小琉璃，失神道：“說…說話了，難道琉璃也是妖，但這么小的妖聞所未聞啊？！”

蕉蕉嘴一抽。

抬頭斜睨著秋老，滿是嫌棄。

“別犯蠢，琉璃情況特殊算是妖但也不是妖，真正以根腳論出身的話，用紅日前種花國神話傳說中的形容來陳述：她是先天之靈。本體是變異嗜血藤種子，浸染上江暖蒼梧的精血，再輔佐蛇千輝的一絲靈魂…”

但凡拼圖差一塊。

小琉璃都沒可能誕生。

她能降生的條件，得天獨厚，也能說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蕉蕉說完。

連壌前輩都瞠目結舌。

作為海龜啟慧成妖，壌明白沒有外物輔佐想化妖，真的不能用運氣來說。

就藍星目前的情況。

能褪去凡身成妖的，無一例外都擁有大氣運。但是跟小琉璃一比較，這大氣運感覺差了太多。

等等。

話說錯了。

這里擁有大氣運的可能不僅僅是小琉璃，也可能是江暖和蒼梧。

憋半天。

秋老張嘴吐出一個字：“草。”

壌前輩一改溫吞的習性，猛抬頭盯著小琉璃打量，越看眼睛越亮，片刻后，他掏出一枚雞蛋大小的黑珍珠朝小琉璃遞了過去，嘴角露出一絲淺笑，“小琉璃給，就當你我結個善緣。”

現在。

輪到江暖想說草了。

雞蛋大小的黑珍珠，這是真的嗎？

之前壌前輩給了江暖不少好東西，但雞蛋大小的珍珠，無論放在哪個時代哪個世界都是不可多得的珍物…

“mama？”小琉璃呼喊著，沒有伸手。

江暖露出傻乎乎的笑容，伸手接過壌前輩遞來的黑珍珠。

誒誒…

這珍珠個頭比小琉璃頭都大。

“琉璃這是壌爺爺給你的見面禮，長者賜不可辭，媽媽幫你收好等你長大后再還給你。”江暖打量著黑珍珠越看越喜歡。

壌前輩笑瞇了眼。

“來來來…這是給你的。”壌前輩反手一掏，再次掏出一顆黑珍珠，微笑著塞給江暖。

這東西他有的是。

江暖喜歡，他不介意都送給她。

但是。

得慢慢給。

不能一下子全給了，最好逢年過節的時候給。

“謝謝壌前輩！”江暖見自己也有，開心蹦跳了起來。女人吶，誰能拒絕得了金銀珠寶等首飾的誘惑？！

真拒絕了。

無非是給的不到位。

突然。

蕉蕉朝前傾身貼近夏無天聞了聞，向來鎮定的表情驟變，她厲聲道：“你去過那個地方？”

夏無天僵著臉。

他不知蕉蕉說的那個地方是哪，不敢動。

秋老見蕉蕉神情不對，怕她傷到夏無天，忙幫忙出聲詢問：“蕉蕉說的那個地方是指什么地方？無天不許撒謊，蕉蕉問什么答什么。”

假如是別人。

秋老還敢反駁或救人。

可是。

開口之人是蕉蕉。

這是秋老都不敢得罪的存在。

“神龍架。”蕉蕉緩緩吐出三個字，作為妖從啟慧那一刻便知道神龍架的所在。但同時沒有妖敢隨便靠近神龍架，更遑論踏入那片土地。

夏無天身上沾染了那里的氣息。

這種氣息…

人類聞不到，妖靠近就能知道。

就說這小子黑霧籠罩卻能活得安然，果然有兩把刷子。神龍架啊，這小子竟然去過那個地方？

紅日前。

那就是藍星的禁地。

紅日后。

那更是禁地中的禁地，直接被人類聯盟劃入了禁區，但凡靠近或進去過的人都有死無生。

咕嚕…

聽清蕉蕉說出的三個字。

眾人齊齊變了臉。

秋老雙手死死抓住夏無天的手腕，冷厲道：“無天啊無天，你個混賬到底還隱瞞了多少事情？”

夏無天苦笑了。

這并非他不愿說而是不能隨便說。

世人皆知那地方不吉祥，靠近者死，踏入者死。

他是誤入。

僥幸得到那位的庇護，這才保全了一條命。之所以十幾年不敢聯絡老師和茹茹，就是怕那位不知道哪時會現身拿走他這條命…

他的人生前二十多年順風順水。

年少天資超卓又拜入秋老門下，又得佳人相知相戀，可謂是名利雙收。

可是。

一朝被算計。

淪落下水溝的蠅鼠，數遭瀕死卻頑強活了下來。逃過死劫卻誤入禁區…

此生。

用波瀾壯闊來形容最適合不過。

看著夏無天臉上的苦澀，秋老江暖等人突然明白了，為何他活著這十幾年卻遲遲不愿與秋茹聯絡。

不是不想。

而是不能亦不敢。

秋老松開手，改為握，抬頭朝蕉蕉望去，“蕉蕉能說嗎？那里聯盟曾多次深入探索過，無一例外毫無線索。因傷亡人數太多，聯盟只能將那里劃為人類禁區。”

幾個呼吸后。

蕉蕉恢復淡然，往后一仰靠在巨大的芭蕉葉上，慵懶道：“問夏無天唄！他都進去過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可沒去過那地方…”

原本在江暖發間裝發髻的綠蘿，搖曳著藤條攀住蕉蕉身后的芭蕉葉，同時將地上鋪滿與眾人鏈接上：“蕉蕉，他會不會把神龍架的眼睛引過來？”

她可不想去神龍架。

那地方太安靜，哪有瓦拉山好玩？

蕉蕉撩起一截藤條把玩著，隨意道：“別想太多，那地方的大人物可瞧不上你這種鄉下的土包子。不過，不得不防。”

夏無天震驚了。

“蕉蕉認識那位大人？”

“哪位？”

夏無天一僵。

不懂蕉蕉為何這樣問，總不能神龍架有很多位大人吧？

呃。

不會是真的吧。

神龍架真的有很多妖族？

綠蘿放聲大笑，藤條時輕時重鞭打著夏無天的小腿肚，惡聲惡氣道：“人類聯盟有十多億人類，你覺得藍星有多少妖族？總不能就瓦拉山這三瓜兩棗吧！你猜墮落丘陵的蛇千輝為啥敢自立一族，更妄想重鑄妖庭？”

……

……

……

安靜。

死一般的安靜。

這一刻。

包括江暖在內，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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