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伺候侯爺
云蕎這才撩起門簾子,走了進來,“侯爺怎么知道我在門外站著啊?”
“只聽到你進來的聲音,沒聽到你走的聲音。方才便是在門外聽著的吧。”
陳敬琰臉色極為不爽。
云蕎低頭,也不言語。
“成了,也別在跟前站著了,讓人給你尋個房間,先去好生歇息。我染病你不是大夫,你來了又有何用?”
云蕎聽得陳敬琰的話,若是狠心點,便是轉身走了。
可她瞧著陳敬琰都這個處境了,還關心她。
這心便是遲疑了起來。
算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她收都收了老夫人給的銀錢,自然是不能不問隨意扔下侯爺在這里自生自滅。
“侯爺,您可別多想啊,我只是受命前來照顧您的。”
說完,她便直接走到了陳敬琰跟前。
“老夫人交代了,讓我將您活著帶回去,不然就拿我的命抵了。所以現在,我為了我的小命,也得照顧好了您。”
云蕎說著,又是一陣小步子跑到外面,將一些干凈的替換衣裳拿來。
“老夫人特意讓我帶來的。”
“妾身現在跟您換上。”
陳敬琰卻道:“爺想沐浴。”
云蕎:“您就想想吧。”
察覺到陳敬琰盯著她的眼神過于犀利,云蕎這才說道:“侯爺不知這個病是發作的很奇怪,最是碰不得水,尤其是冷水。您啊先忍忍的,等病好了, 再好好洗個痛快。”
“那你給我擦一下。”
陳敬琰悶聲說道:“這個你總是能做的來吧。”
云蕎瞧他的確是不太舒服的樣子,便是去打了熱水,先給他洗了頭,又趕忙生了爐子,將頭發給他烘干。
烘干頭發的時候,屋內也暖和的猶如春夏之際,趁著這個節骨眼上,云蕎便是幫他擦了身子。
但當云蕎去扯他褲腰帶的時候,陳敬琰卻是抗拒的很。
“剩下的,爺自己來,不必你親手動了。”
上半身交給她。
剩下的便是不用她來管了。
云蕎原本還覺著奇怪,難道陳敬琰還會害羞不成?
可轉念一想,她頓時明白了。
云蕎隨即端了臟掉的水出去,將屋內干凈的水準備好,給侯爺自己來洗。
渾身乏力的男人,動彈一下都是艱難更別說擦洗了。
光是將褲子脫去便是廢了一把力氣。
最后還是云蕎進來,二話不說,直接按著陳敬琰,一陣擦洗。
“侯爺為何還生氣了?說要洗漱的是您,現在妾身給您洗漱,您還不樂意了?”
陳敬琰低聲帶著戾氣:“云蕎,你真是臉皮厚,毫無之前的矜持可言。”
云蕎卻是無所謂 ,她只當照顧陳敬琰跟現代的護工伺候病者一樣。
“侯爺那是看錯了妾身,我原本就是這樣的人。現在看清楚也好,省的您日后后悔對我那么好了。”
云蕎說著抱起陳敬琰換下來的衣裳,低聲又帶著淺淺笑意說道:“其實,妾身之前都是裝的。”
“那現在呢?”陳敬琰反問她。
云蕎卻輕聲笑著問他,“您猜呢?”
“云蕎,你真放肆。”
云蕎見他生氣也不怕,依舊脾氣挺大的說道:“妾身還真就放肆了,若是侯爺不高興,那就給妾身治罪。妾身都想好了,大不了就是被打入冷院。”
陳敬琰哼了聲,“你想的倒是挺好。”
讓她入了冷院,豈不是如了她心思。
她越是不想在他跟前伺候,他便是越是要留下她。
云蕎在屋內逞強之后,轉身出去,臉色卻變的冷淡下來,這個陳敬琰怎么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她原本想著折騰怒了侯爺,好如了自己的心意。
卻是沒想到,這陳敬琰竟然是這般順著她來,也是由著她折騰來。
陳敬琰這般任由她來胡鬧,云蕎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算了,既然人都來了廣城,主要也是照顧侯爺,她就盡心點將侯爺給照顧好了,可別真的噶在這里了。
將臟衣服拿下去,瞧著衣服還好,便是交給了底下的人去洗。
云蕎是來伺候陳敬琰的,但這洗衣服的差事,她可不樂意做。
等忙完,她也是累的直不起腰了,可屋內的那位爺還沒吃飯,云蕎便是又讓廚房熬了粥,作為北方人的陳敬琰偏愛吃甜口粥,只是給了他熬了八寶粥。
又放了一些糖。
云蕎端著送到了陳敬琰跟前,他吃的倒是滿足,不知道是瞧見了心心念念的人,心情大好,吃的也多了點,還是因為他是餓的厲害了,才吃的。
云蕎也是不管了。
陳敬琰身體虛,吃完一小碗的粥,云蕎便不給他多吃了。
“少吃點,仔細等下吃的多了,再傷了身子。”
“沒吃飽。”他這話說的,還真是有點委屈的意味。
云蕎拿走碗筷,“沒吃飽也不能多吃,等過了一個時辰后,我再讓人給侯爺送些其他吃食。”
“我這一路上趕車很累,侯爺,我想睡會兒,您也要休息。您染的這個病,想要好的快,就是要好好休息。”
陳敬琰瞧她哈欠連天的,沒由的心疼了起來。
“去外間睡。”
“是,侯爺放心,妾身斷然不會打攪您的。”
云蕎說完轉身便走,留下一臉無辜被誤會了的陳敬琰。
他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
他只是想讓她去外間睡,是怕自己身上的病氣過給她。
她卻會錯意了。
直接去到外間的云蕎,躺在丫鬟準備好的床上,想著方才陳敬琰說的話。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那是在擔心她。
可她卻不想要他給的好。
興許是真累了,云蕎躺下便是睡著了。
她還做了個夢。
夢到了小桃。
夢里面的小桃抱著她的腿哭,說她不要嫁人,要跟著姑娘一輩子,姑娘去哪里,她就去哪里,還說若是姑娘不答應,她就自殺死在姑娘跟前。
突然間就夢到小桃要自殺了,可畫面一轉,又像是遇到了其他的事情。
云蕎猛地從夢境中醒來。
這時發現,天都深了。
說好的一個時辰后給侯爺準備吃的呢,如今這怕是都過去倆時辰了。
云蕎忙著起身,將頭發整理下,身上衣服也沒換,便是去了侯爺那屋。
顧衡已經來了,將他的發現跟陳敬琰說著,陳敬琰這個癥狀是持續發燒,這會子好像又高燒了起來,他人還咳嗽不止。
“此事,便交給二哥先去查,另外京都那邊應該很快就下來御醫了,這段時間二哥先忙些。”
顧衡道:“忙倒是不可怕,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你也知道,祖母最是牽掛你。白天我見你狀態挺好,怎么突然間又發高燒來了?”
“難道是因為我給侯爺吃了一碗粥的緣故?”云蕎說著自顧入了屋內。
便將她白日里做的事情跟顧衡說了。
顧衡蹙眉,但卻沒責備,而是說道:“興許是洗頭的緣故。”
陳敬琰阻止了云蕎說擦身體的話,只說了洗頭。
顧衡這就起身去抓退燒藥,另外囑咐云蕎,萬不可再給侯爺洗頭。
等顧衡離開,云蕎盯著那歪在床上咳嗽的病弱美男。
“看吧,妾身說了不許您洗頭, 您還非要洗,如今病情加重,您可是要遭罪了。”
“聒噪。”他低聲說,語氣里多了些煩躁,原本想著,瞧見了云蕎,他這心情一好,病便去了大半,可不曾想,反倒是嚴重了起來。
他無心跟云蕎扯皮。
等她住嘴,陳敬琰便躺下不說話。
間斷傳來咳嗽聲。
云蕎端了些熱水,送到他跟前,喂他喝著。
等了半個時辰,顧衡讓人送了一些湯藥,云蕎喂陳敬琰服下,喝完湯藥后,陳敬琰發了一身熱汗,顧衡交代云蕎,盯著是侯爺,夜間也要看著,生怕出了個什么玩意……
在古代,發高燒是會燒死人的。
云蕎好在白天睡了幾個時辰,這會子熬夜也是不累。
一直等到天快亮,侯爺身上熱乎勁兒散去,云蕎才放心下來。
“辛苦你了。”他低聲帶著發燒之后的沙啞。
云蕎輕聲道:“侯爺怎么還客氣上了,您現在感覺如何了?一晚上也沒吃東西,光是喝水了,您想吃什么,妾身給您做去。”
“你這累了一晚上就別管我吃食了。你去休息。”
別再因為他而熬壞了身子。
陳敬琰這個高燒,反反復復,從開始染病到云蕎和顧衡來,足足有了一個多月,情況是時好時壞。
一直快到年關,陳敬琰可算是好了。
這病像是一茬接著一茬似的。
病輕者,吃了顧衡和御醫配置的藥,少則三至七天便是好了。
多的話,那便是時間長而不能確定了。
病重者,便是反反復復發作好幾次。
有的人扛過去活了下來,像陳敬琰和一些身強力壯的男人,但也有一些老人和孩子,抗不過去便死了。
據不完全統計,廣城在這次病疫中,死傷足足有三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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