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驚慌失措的夢
在一個平平無奇的熄燈前的夜晚,簡鈞杰終于忍不住了地開口道:“我說沐童,我怎么感覺你這幾個月不是去上什么心理輔導課,而是上了個樂器培訓班呢?而且你瞧瞧你,還越來越上頭了,你知不知道好幾個晚上你睡覺敲床板都把我給敲醒啦!”
沐童本來背對著簡鈞杰在床上看樂理,聽到簡鈞杰這么一說慢悠悠轉身,沖著簡孟杰問道:“孟杰,我有吵醒過你嗎?”語氣森森。
簡孟杰立馬放下手中的書,雙手作投降道:“沒有!絕對沒有!”
沐童這才看向簡鈞杰,撇了撇嘴道:“你聽到你弟說的了。”
簡鈞杰立刻哇哇大叫道:“我去!簡孟杰到底誰是你哥!你這個叛徒!”
簡孟杰攤攤手,對自己親生哥哥的抗議表示無所謂。
沐童笑了一下,繼續沖簡鈞杰說道:“且不說我到底有沒有敲床板,就你那震天響的呼嚕聲,不吵醒別人就不錯了。”
“你——”簡鈞杰被沐童說的啞口無言,氣沖沖說道,“我看你還是當原來的小啞巴挺好的!”
這時自家弟弟也及時地補上了一把刀:“哥,說實話,你的呼嚕聲真的有點大——”
簡鈞杰翻了個白眼,直懟自己親弟弟:“你懂什么?呼嚕聲是男人的標志!”
“哥!你已經是男人了?我怎么不知道!”簡孟杰裝作驚恐地說道。
出于維護自己“男人”的尊嚴,簡鈞杰挺了挺胸脯,驕傲地說道:“咳咳——怎么滴,至少老子和女生親過嘴兒,你們有嗎你們?小毛孩子家家的。”
越說還越激動,先是指著自家弟弟問道:“簡孟杰,你有嗎?”
簡孟杰誠實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還是個純潔的男孩子。
簡鈞杰扭過自己的驕傲的頭顱又問沐童:“沐童,你有嗎?”說完還沒等沐童回答,又有些懷疑的嘟囔道:“你長的跟個女孩子似的這么好看,應該很招女孩喜歡吧,說!有沒有談過戀愛?”
不知怎么的,在簡鈞杰說自己長得好看時,沐童腦海中不自覺地出現了那個人的臉,但他還是誠實地搖了搖頭并且評價道:“沒有,無聊!
“切!那是你不懂談戀愛的樂趣!”簡鈞杰翻了個白眼,對屋里這兩個沒經過戀愛洗禮的男孩表示鄙視。
當天夜里,沐童失眠了。
滿腦子都是簡鈞杰問他的那句話,和楚眠第一次見他時夸他的那句你真漂亮合起來,輪回在他腦海中播放,再加上簡鈞杰的呼嚕,吵得他更是睡不好,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夜。
終于在快天亮的時候,沐童迷迷糊糊的入了夢……
夢里他還坐在楚眠的那個辦公室里,面前擺著一架電子琴,而楚眠在手把手地教他彈吉他,可是不同于往常,楚眠整個人都貼在他身后,他有些驚慌失措,想要離楚眠遠一點,又有點貪戀他的體溫。
這時楚眠突然貼在他耳后輕輕說道:“今天怎么這么不專心,嗯?”
沐童的耳垂頓時紅透,囁嚅地說道:“沒——沒有……”
“沒有,那你躲什么?”楚眠有些蠱惑的聲音又從身后傳來,氣息噴灑在他的耳廓處。
沐童感覺楚眠好像馬上就要含住自己的耳垂了,閉著眼睛一動都不敢動,倒是楚眠見他良久都沒有動作,微微退開了幾分,繞到他身前,一把奪走他手里的吉他扔到沙發里,眼神清明地對他說:“那你今天先走吧!
沐童被楚眠突如其來的轉變嚇得睜開了眼,聽著楚眠的指令就站起身愣愣地往門口走,走到一半時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什么勇氣,驟然回過身,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就把楚眠壓在了那架脆弱的電子琴上,由于突如其來的重量好幾個琴鍵同時出聲,沐童腦子一震,吻落了下去……
“嗡!”沐童在一片粘濕膩滑中醒來,剛醒的時候沐童的大腦宕機了幾秒,他剛剛——是在做夢?
隨即身下的不適感提醒了這個夢的確存在,沐童不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只不過夢中從來沒有過具體的對象,像這次這樣面容是如此的清晰,沐童深吸了口氣,決定先翻身下床,找了套干凈的換上后,便開始沉思自己為什么會做這種夢?
夢里的對象還是楚眠?這令沐童有些不能接受。
終于在起床鈴響起的那一刻,沐童說服了自己,一定是這幾個月以來他和楚眠接觸的比較多,而楚眠長得又比較好看,才會這樣,純屬巧合、巧合!
簡鈞杰一睜開眼就看到楚眠已經收拾好坐在下面了,揉著眼睛悶聲道:“沐童你可真行,這作息規律的堪比老年人啊。不像我,是真不想起來啊——”
“別廢話,快點起來跑操,再過兩天你們倆不就能回家睡大覺了!便逋硨χ嗏x杰,催促道。
簡鈞杰嘴上這么說著,動作卻不含糊,快速地起床收拾好內務,還不忘感慨:“是啊,一晃在這都待了十個月了,欸不過你是不是也快出去了?”
“嗯,還有一個月!便逋S手翻著譜子道。
簡孟杰這時接過話:“前幾天媽媽來探望的時候說,等我們出來了就離開三山,直接北上,等我們倆出去,不知道咱們三個何時還能再見上面,唉……”
簡孟杰的話一說,宿舍的氣氛頓時有些傷感,連沐童心中都有些不舍,但還是安慰道:“沒事,以后肯定有機會。”
簡鈞杰簡孟杰均點點頭,他們還是少年,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未來總會碰上的,彼時的他們是這么想的,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有些人,一旦道別,便再也沒有相聚的可能。
簡鈞杰簡孟杰兄弟倆出所的那一天,是個周四,而那天是他們的拉練日,一早沐童便被拉走上山了。所以自然也趕不上簡鈞杰兩人的送別,幸好前一天晚上他們已經在宿舍里到了別,所以沐童并沒有覺得有多傷感。
一天的野外拉練非常累,正值夏季,各種項目讓沐童渾身都因為汗水濕透,等他筋疲力盡地回到宿舍,一個人癱在椅子上時,才感覺到宿舍里的冷清。
要是簡鈞杰在,他一定會哇哇喊累,并且還要在那些空床上全都滾上一圈才行,沐童看向簡鈞杰簡孟杰兄弟倆的床鋪,無聲的笑了笑。
轉天周五,是一周一度的心理輔導課,沐童現在覺得完全就是樂器教學課,他甚至都懷疑楚眠真的會什么心理輔導么……
楚眠這次沒再教他任何新曲子,反而又帶著他重新彈了一遍最初的那首《木棉花》,一曲完畢后,楚眠拍拍手:“沐童你在這方面還真是有天賦,現在已經比我彈得還好了!
沐童放下了吉他,笑著喝了口水,緊接著就聽楚眠有些遺憾地說:“不過——今天應該是我們最后一次在這個辦公室彈琴了!
沐童一聽,放下水杯的動作一頓,皺了皺眉抬頭問道:“怎么了?”
楚眠也喝了口水繼續說道:“其實也沒什么,只不過是我要去北京培訓幾周,所以接下來的課就取消了。”
沐童淡淡的嗯了一聲,也沒再繼續問什么。
倒是楚眠看著他的那個樣子,有些得逞地笑道:“不過我算了一下,雖然我來不及送你從這里出去,但那天結束后我應該能趕得回來,下午吧,下午我帶著新吉他去你家找你,所以,別生氣啦。”
被戳破了心事的沐童有些不好意思,當即就用自己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著楚眠:“我——我沒生氣!”
“好好好,你沒生氣,你妹沒生氣,是我猜錯了好吧。”楚眠一邊笑一邊頻頻點頭地說道。
……
剩下的在少教所不到一個月的日子過的很快,雖然宿舍里就只剩沐童一個人,但他本身也是習慣了孤獨的。
終于在九月末的那一天,沐童從少教所出來了。
這天的陽光很好,沐童被送出少教所大門的時候,他抬頭瞇著眼睛望了望天上的太陽,甚至都覺得這是老天爺送他的禮物,九月份還帶著夏日的氣息,,但少見的是這陽光并不毒辣,照在身上反而非常溫暖,讓他不禁想起來楚眠,楚眠就像今天的陽光,熱烈溫暖,卻又不會燙的人難受。
沐童心情很好的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少教所,他還記得,楚眠說今天下午會去他家送給他新吉他。
沐童站在公交站牌那等了很久,終于上了一輛駛往自家家方向的公交車,車上人很少,沐童就隨意找了個靠窗的座位欣賞外面的風景,道路兩邊種滿了木棉樹,只不過此時艷紅的花朵都已經凋謝,沐童打開窗戶,溫暖的風拂過他的臉,他舒服的瞇起了眼,手指在窗沿處輕輕叩擊。
坐了一個半小時的公交,沐童才下了車,到自己巷子附近,他哼著歌溜溜達達的往自己家走去,可快走到時,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本來這個時間段沐奶奶應該在街上擺攤,家里應該空無一人,他怎么看到了周邊的鄰居一直在他們家進進出出的……
沐童當即心里升起了隱隱的不安,快步走向家門口,可還沒來得及到家時,卞唯他媽剛從沐童家出來便看到了回來的沐童,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水盆,便往身上擦手便走向沐童,攔住了他。
中年女人臉上的表情似哭非哭,她一把握住木桶那個纖瘦的手臂,驚訝地問道:“沐童,你今天出來啊!
沐童點點頭,還沒來得及問家里是怎么了,卞唯他媽又說了一句:“沐童,你奶奶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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