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帝乙托孤
朝歌
壽皇殿
寢殿內,一張奢華的床上,躺著一個氣若游絲、病入膏肓的人,此人正是當代人皇—帝乙。
他的臉色蒼白,猶如月光下的紙張,毫無生氣,緊閉的雙眼下,是深陷的眼窩,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疲憊和痛苦。
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的吸氣都像是在與死神做著艱難的抗爭。
床邊的紗帳輕輕搖曳,帶來一絲絲涼意,卻無法驅散這寢殿內沉重的氣氛。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卻無法掩蓋那股死亡的氣息。
床的旁邊跪著一位醫師,正在為帝乙施針,待帝乙呼吸平穩之后,退出寢殿。
殿外,站著商王朝的棟梁,有太師聞仲、首相商容、王叔比干、王叔箕子、太史辛甲五人。
聞仲五人面色焦急,時不時朝著殿內望去。
“也不知道大王身體怎么樣了?”王叔比干一臉愁容的說道。
首相商容沉重道:
“最近一段時間,大王的身體一直不見好轉,如今,更是難以下床。”
王叔比干轉頭看向太師聞仲,說道:
“太師,您是修仙之人,可有良藥救治一下大王!”
聞仲聽言,面色肅然,從容道:
“修行之人不可干預人皇生老病死,其中因果關系甚重,不是吾可以承擔的。”
“難道就看著大王奄奄一息嗎?”王叔箕子怒道。
聞仲面不改色,繼續說道:
“即使是圣人,也不可能改變人皇的壽命,更何況是吾吶!”
正當王叔箕子想要再說之時,醫師走出殿外,朝著聞仲等人行了一禮。
王叔比干急忙上前,說道:
“大王身體怎么樣?好些了嗎?”
醫師看著眾人,沉重道:
“各位大人,大王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無藥可醫的地步了,微臣竭盡所能,用盡畢生所學,也只能緩解一下大王的疼痛感。”
比干聞言,喃喃自語道:
“大王的身體竟然嚴重到這種地步了,行將就木,風燭殘年。”
“大王還有多少時日?”聞仲問道。
醫師眉頭微皺,吞吞吐吐道:
“以大王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足三日,而且,三日已經算是極限了。”
一旁的太史辛甲說道:
“大王尚未立儲君,吾等可否求見大王,商議儲君一事。”
聞仲等人聽言,雖然對帝乙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感到傷心。
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需要在帝乙清醒之際,立下下一任君主。
聞仲看向醫師,問道:
“大王何時能夠醒過來?”
“微臣也不確定,若施針,片刻就能醒來。”
王叔比干轉頭看著聞仲,肅然說道:
“太師,您深受大王信重,此事您拿主意吧,吾聽您的。”
首相商容也附和道:
“太師,您決定吧,吾也聽您的!”
王叔箕子、太史辛甲也連連點頭,表示贊同比干的觀點。
聞仲見眾人將決定權交到了自己的手上,也不拖沓,直言道:
“醫師,進殿施針!”
“是,太師!”
說完,眾人便走進了寢殿內。
當眾人走進殿內,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病重的人身上,心中充滿了擔憂和無奈。
他們知道,這個人曾經是這個國家的支柱,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影響著無數人的命運。
但現在,他卻只能無助地躺在這張床上,任由病魔侵蝕他的身體。
聞仲示意讓醫師上前施針,自己等人站在一旁,等著帝乙醒來。
醫師領命,上前跪在床邊,從袖口取出銀針,刺入了帝乙眉心之處。
少頃,在銀針的作用下,帝乙緩緩睜開了雙眼,無神的眼睛像兩顆失去靈魂的黑洞。
吞噬著所有的光線和溫度,讓人無法在其中找到絲毫的生機與活力。
聞仲等人見帝乙醒來,趕忙上前,彎腰作揖,恭敬一拜,齊聲道:
“拜見大王!”
床上的帝乙聽到聲音,眼神漸漸聚焦,有了往日的神采,目光深邃。
帝乙轉頭看向眾人,語氣顫巍巍的說道:
“眾愛卿不必多禮,起來吧!”
“多謝大王!”
“孤昏睡多久了?”帝乙問道。
龍床旁邊的醫師拜了一禮,恭敬道:
“大王已經昏睡五日了。”
帝乙聽了醫師的話,喃喃自語道:
“孤竟然睡了這么久嗎?難怪孤感覺四肢無力,頭暈目眩。”
“太師等人來此,可是朝中有要事發生?孤昏睡五日,朝中之事由誰負責?”
聞仲等人面面相覷,不知怎么回答,這時,太史辛甲站了出來,直言道:
“大王,朝中之事由太師、首相以及王叔等人協商解決,微臣等人來此,是想懇請大王選定儲君之人,處理朝著之事。”
比干等人見辛甲如此頭鐵,暗自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敢于直言。
帝乙聞言,不曾有絲毫怒氣,他也知道自己身體狀況,下床都費勁,更別提上朝議事了。
腦海中想著自己膝下子嗣,只有三個兒子,分別是長子微子啟叄次子微子衍叄ɑ蜃髦醒埽,三子嫡子子受。
自己最鐘意、最喜愛的便是長子微子啟,性格溫和,心系天下,愛護百姓,才貌雙全,最像自己。
于是,帝乙看向眾人說道:
“孤決定立長子微子啟為太子,監管國事!”
眾人聽了帝乙的話,一臉震驚,因為,微子啟雖然是長子,但是,其母身份卑微,只是妾室,怎可立為下一任儲君。
更何況,商王武丁將嫡長子繼承制寫入法典,名言“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
太史辛甲第一個不同意,直言道:
“大王,您膝下有嫡子,怎可立長子為儲君,法典中寫的很清楚,若有嫡子,立嫡子為儲君。”
帝乙看著反對自己的太史辛甲,臉色肉眼可見的下沉,說道:
“子啟乃孤長子,賢明在外,賢德穩重,品性俱佳,如何不能立為王儲!”
比干在一旁附和帝乙,說道:
“臣弟也覺得立長立賢,子啟可為王儲!”
太師聞仲一言不發,自己是子受的老師,這時不適合開口,還是讓太史辛甲沖鋒陷陣吧。
果然,太史辛甲聞言,大聲道:
“大王,王叔,法典中的嫡長子繼承制乃是先王所定,若大王執意要立長子為儲君,可先廢除法典。”
帝乙聽言,差點被氣的駕鶴西去,心中默念不能跟迂腐之人一般見識,漸漸平息心中怒火,看向太師聞仲,說道:
“太師,你來說說立誰為儲君?”
聞仲見點到自己了,那自己就發表一下觀點,從容道:
“大王,吾只說一句,東夷、南蠻、西戎、北狄之地,不會因為你的良善而不欺你,但會因為你的神勇而懼你。”
帝乙聽言,腦海瞬間清醒了一下,商朝有諸多諸侯國,若立子啟為儲君,能壓住他們嗎?
若立子受為儲君,以子受的神勇聰慧,定能降住這些蠢蠢欲動之人。
一旁的王叔比干也回過神來,也覺得立長子微子啟為儲君,有些不妥。
聞仲若知道自己一句話,便讓他們自己說服了自己,定會給自己點個贊。
太史辛甲恭敬的說道:
“大王,為了大商江山,大王應該遵從祖制,立嫡子為儲君!”
帝乙長嘆一口氣,說道:
“罷了罷了,既如此,便立三子子受為儲君,比干,你去傳旨。”
比干恭敬一拜,說道:
“王兄英明,臣弟領旨!”
“太師,孤的身體狀況孤自己清楚,你是子受的老師,孤將子受托付于你,輔佐子受治理成湯江山。”
帝乙咳了一陣,繼續說道:
“孤賜你打王鞭,上打昏君,下打讒臣,可見君不拜。”
聞仲聽言,朝著帝乙恭敬一拜,認真道:
“多謝大王,臣定當不負所托,輔佐人皇,忠于大商。”
帝乙滿意的看著聞仲,他知道聞仲忠心耿耿,為人正直,隨即看向其他人,說道:
“諸位愛卿,望你們用心輔佐子受,治理成湯江山,振興大商!”
眾人齊聲道:
“臣遵命,忠心輔佐人皇治國安邦、保國安民。”
“好,你們退下吧,孤有些疲倦了。”
說完,帝乙緩緩閉上雙眼,微弱的呼吸,表示著生命還在延續。
眾人齊聲告退,退出殿外。
寢殿外,夜色漸濃,月光透過窗戶灑在這個病重的人身上,為他披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寢殿內只有那微弱的呼吸聲和偶爾傳來的嘆息聲。
這些聲音像是無聲的哀歌,在訴說著一個生命的即將逝去。
而那個病重的人,就在這無盡的等待中,緩緩地走向生命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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