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這幾秒內，天蕩山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天蕩山炮陣。

轟隆！

驚天的轟炸聲中，強大的氣流沖擊的炮兵們跌跌撞撞，炮兵頭子目瞪口呆地看著不遠處。

大慶軍的那顆巨炮炮彈，落在了敵人炮陣的二十米處，半個山頭都被炸平了。

雖說沒打中重炮，可天蕩山的士兵們無不嚇的心驚肉跳。

特么好好呆在這里，冷不防地不知哪里落下顆炮彈！

試問那個不害怕？！

而且，炮陣位置十分地秘密，對方怎么算得到的？

天蕩山眾人，大呼小叫，慌做了一團。

這時候，幾百米外的一個樹冠上，一個披著樹皮掛滿樹葉的人，正拿著望遠鏡一動不動地偷窺。

他正是程思武。

見炮彈沒有命中，顧不得可惜，他趕緊不動聲響地跑到隱蔽的林子中，傳遞出關鍵的信息。

那里，一名通訊兵立刻做出旗語，傳給了數百米外。

一個個的通訊兵，如同接力般，把消息遞了出去。

而程思武，也迅速地返回偵查地點，一動不動地偽裝在那里，等待下一次的動靜。

摩爾斯電碼用旗語來表達，是唐飛大膽的創新。

其中需要許多適合旗語的改變。

最終的效果，還算可行。

能夠保證一定的精確信息。

大慶陣營中。

唐飛等人得到了傳回來的信息。

第一個信號比較簡單，意思是，沒有中。

眾人覺得可惜，但也不算是意料之外。

可緊接著的旗語，就復雜了太多。

是告訴唐飛，打偏的方向，大概偏了多遠。

一名通訊兵緊張地翻譯，最后把信息交給唐飛。

唐飛看了看，臉上露出了笑意，第一發炮彈，就超出了自己的預期。

快速地調試后，第二發炮彈發射！

轟！

又是地動山搖，聲勢驚人。

不同的是，這一回一發入魂，敲中了炮陣。

頃刻間，炮陣中一輛重炮被炸成了廢鐵，又連鎖地引爆了附近的炮彈。

楊元慶看到遍地的狼藉，七八門耗費很大心血的重炮變成了廢鐵，破口大罵：

“見你娘的頭的鬼！還不趕緊查查到底是哪里打過來的？”

炮兵頭子想都不想地道：“大慶軍打過來的！”

生怕楊元慶不相信，炮兵頭子快哭出來了：

“從炮彈的方向上看，就是大慶軍陣地那邊過來的啊。楊爺，該怎么辦？我們的炮完了不少了啊！”

楊元慶只覺得頭皮發麻，一股涼氣從脊椎骨升起來。

大慶軍的陣地，距離他們足足將近十里啊。

要是在跑了唐飛后，迅速地移走炮陣，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楊元慶自認失策。

但他也確實不可能想得到。

“隔了十里路啊！而且我們的炮陣陣形相當的分散，唐飛怎么做到的？！”

楊元慶仰天悲憤地吶喊。

太不講道理了。

穩定了下情緒，楊元慶咬牙地下令：

“快，快把所有的重炮挪開！此地不能呆了！”

炮兵頭子還來不及答應。迎頭又是一枚炮彈拖著長長的嘯音，落在了陣地上。

炮彈沒落下前，誰都不知道會掉哪里。

等落下去，如果炸不中重炮，多半就輪到眾多的士兵們挨著呢。

地面上，到處是鮮血，還有被炸爛了的尸體。

只是有一點。

唐飛每打一發炮彈，都需要收取程思武發送的信息，調整角度后，再進行射擊。

程思武傳達電碼，唐飛調整角度，這都需要時間。

這么一來，每發炮彈都要間隔起碼幾分鐘。

但天蕩山的炮手們。這時候已經不敢呆著陣地了。

一不留神就會沒命的。

炮彈一發接一發的打，一直打了三十多發，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停了下來。

楊元慶等了一會兒，沒見有炮聲，趕緊地下令：“挪炮！快去啊。”

士兵們這才小心地上去。

此戰，天蕩山損失了十一門重炮。

是二十多門重炮的一小半。

這些重炮，不僅僅了是耗費巨大，更是制造周期很長。

沒了很難得到補充。

這可是天蕩山這次的大殺器啊。

楊元慶有些暈，要是全毀在了自己手里，他面臨嚴厲的懲罰。

唐飛那邊。

停止了炮擊后，許多的士兵提來大桶的水，往炮管上潑上去。

炮彈還充足，也不是打炮需要休息，而是炮膛溫度太高，不得不采取降溫。

而且唐飛敢用冰涼的水，那樣的話澆上去，很可能炮管會有輕微的變形。

所以，用的是不熱不涼的常溫水。

這就又多耽擱了些時間。

這時，程思武的旗語傳了過來，敵人正在移走重炮。

唐飛拿手摸下炮膛。

溫度還是高。

起碼要等溫度降下來些，才可以考慮用冰涼的水加速降溫。

“快，繼續澆水，大家快拿扇子什么的扇些風也好！”

聽到唐飛的話，眾人都圍上來，有澆水的，有拿扇子扇風的，還有用濕布擦炮膛的。

一堆人圍著巨炮伺候，看起來廷滑稽。

可確實有了效果，一會兒溫度就降下來了。

想跑？

哪兒那么容易！

“打！”

降溫的期間，程思武還在不停地報告炮陣的信息。

根據這些，唐飛又一次大打出手。

天蕩山的重炮都非常笨重，隨便一門炮挪起來就要花費大量時間，有時候不得不拿工具拆卸才行。

就在這邊降溫的工夫，天蕩山也沒挪動幾門大炮。

天蕩山的人正忙得汗流浹背，好不容易有了頭緒。

轟！

當頭又是一炮，打了過來！

把那群正在拆卸的炮手們轟了個七葷八素。

正好豎起來的一個炮車輪子，都被波及地骨碌碌滾一邊去了。

有了前面三十多炮的鋪墊，唐飛命中的幾率再上一個臺階。

他一口氣不歇地又是連發了十八九余炮。

打得是極其盡興。

可天蕩山匪兵們就慘了。

炮彈說來就來，搞不好就中了大獎，去地府報到去了。

天蕩山移動重炮的工作，再次停滯了下來。

但唐飛這邊，巨炮好不容易降下來的溫度，在十七八發炮彈后，炮膛又變得燙手。

相比上次的三十發，明顯溫度升的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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