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贏不了
這是一處純白色的, 一眼望不見盡頭的空間,正中央擺放著一張辦公桌,上面對著數不勝數的文件, 而米歇爾正被淹沒在它們中。
也就只有在這時候他才會羨慕地獄里那群家伙, 頂著惡魔的頭銜過著嬉皮士那樣輕松的生活, 反觀自己這邊,倒像個忙得要死的底層公職人員。
“米歇爾, 米歇爾!有件事我想你應該得知道。”某個天使從遠處跑到了辦公桌旁, 然而他呼喚的那個人仿佛沒聽到那樣毫不在意, 他有些緊張地吞了吞口水, “是關于你的資產——”
資產?
米歇爾這才從文件中把頭抬起來。
“埃德蒙多怎么了?”他問, “我只是讓你去看著他10分鐘, 換算成人類時間也就是2天, 你2天都看不住他嗎?”
“我真的很抱歉, 米歇爾,但——是路西搞的。”他愧疚的漲紅了臉,“弗朗趁著他們去戛納電影節的時候哄著他做了, 然后他又把這個錄了下來,不知道什么原因,這事還湊巧被個記者發現。”
米歇爾撞倒椅子站了起來, 帶著足以讓他不像個天使的怒火朝著地獄大門的方向喊了一句。
“lu!you son of a btch!”
隨后大天使甩開翅膀朝著地獄殺過去,這是他自天啟之戰后首次到地獄對弟弟進行登門拜訪。
“哦,嗨, 米歇爾,公文多的終于讓你的羽毛腦袋炸開了嗎。”路西坐在他的寶座上端著被紅色液體嘲諷道, 他身后黑色的觸|手不安分地揮動著, 似乎對米歇爾的到來無比防備, “敵意那么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宣戰的。”
米歇爾翻了個白眼,不打算廢話。
“埃德蒙多和弗朗是你搞的。”他用肯定的語氣說道,“這是重大作弊行為,你可以用你低級的能力去誘|惑埃德蒙多,但不能去腐蝕弗朗,如果這樣也算是策略的話,那我不介意用圣光照一照那兩個金發的。”
路西沖他擺了擺手。
“瞧你說的,我什么時候去腐蝕那孩子了,明明是他自己打算那么做的,并且,這事不能完全怪他不是嗎,我們親愛的都都可都是同意了的。”惡魔露出了他的獠牙笑起來,那是純粹的混沌與惡念,“只能怪你平時沒在埃德蒙多心里種下神圣的念頭——看來距離我贏不遠了。”
米歇爾瞇了瞇眼睛。
“你在耍把戲。”他說道,“埃德蒙多不會上當的。”
“難說哦。”路西語氣歡快,“我不介意告訴你我的計劃——埃德蒙多未來會栽在弗朗身上,徹底一無所有,喪失對感情的信心。當他把所有他愛的以及愛他的人都傷害過一遍后,我會出現,我會用窮人的錢給他鋪路讓他東山再起,等他走到頂端后,心也就變成了鉆石那樣堅硬,我會教他一步步除掉所有對手,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的壞人,boom,我贏了。”
聽完他的話,米歇爾莫名平靜了下來。
“如果你不說我還不知道你竟然有這么天真——埃德蒙多不會按照你的設計來,我相信他。”他說道,“如果你不相信,那就還按照你說的去做,我們看看誰才是最終的贏家。”
路西沉下臉,身后的觸|手仿佛察覺到他的心情,徑直向米歇爾發動攻擊。大天使一動不動,只是冷漠地盯著對方,就在那些黑色帶著吸盤的觸手即將逼近時,一道無形的防護將它們斬斷。
觸|手瑟縮了一下,回到路西身后,被斬下來的部分在地面上扭動兩下,最終化為一股黑氣消散在空中。
“我說過的,路西,別搞小動作。”米歇爾最后說道,“你贏不了的。”
與此同時,在人類世界(洛杉磯)也有一個人說出了和米歇爾同樣的話。
“你贏不了的。”迪馬特將資料丟回弗朗面前,他仍然保持著冷淡的表情,“即使你能提供錄音,并且埃德蒙多的確在你未成年時與你發生了關系,但你仍然沒辦法告贏他,就算是給總統判決的大法官也只會象征性的對他進行罰款,最嚴重的可能判進監獄服刑1-2個星期。”
弗朗抱著手臂看向他,眼神在自己提供的錄音筆上轉了一圈,隨后又回到迪馬特臉上。
現在已經是6月初了,從戛納回來后他就一直想要和迪馬特取得聯系,他知道這律師的能力,如果有他的幫助他有信心把埃德蒙多拉下現在的位置,然后乖乖被鎖在自己身邊。
“為什么。”他問,“我還有兩個月成年,不管在哪個州他都違反了法律,為什么你說我告不贏。”
迪馬特沒說話。
“我付你3k塊的咨詢費可不是為了來聽你告訴我不行的。”弗朗翹起了腿,“現在告訴我究竟為什么不行,以及如果不行,那我有什么辦法讓埃德蒙多賠掉他現在的生活。”
迪馬特給了他一個冷漠中帶著復雜的眼神,隨后坐了下來,然后公事公辦那樣將文件分別攤開。
“如果早點讓我知道第一個案子會碰上你我會晚點再向環球遞交辭呈。”男人皺了皺眉說道,“你告不贏的原因,首先:你有錄音。你要知道,作為案件證據的錄音內容不能捏造或者用剪輯手法讓它改變原有意思,而你錄下來的內容我聽了,是你一直在求他,我說錯了嗎?”
弗朗沒換姿勢,他點點頭。
“但我的確未成年。”
“其次我們就要說到這個。你是未成年,但只是法律意義上的未成年,還差兩個月就滿18歲陪審團可以認為你的身體和思想與成年人沒有太大區別。所以作為原告,你的意圖實在太明顯了。”迪馬特很清楚的解釋了其中存在的問題,緊接著他指向那錄音筆。
“此外我還要提醒你,證據必須要在法庭上公開播放,從你錄下來的內容聽,埃德蒙多從始至終都是承受方,因此他可以反訴你脅迫他。如果他咬定你利用自己未成年身份事實侵犯,我相信陪審團很難站在你這邊——當然,那些就需要更具體的方案了。”
律師換了個姿勢看向弗朗。
“就是這樣。”他說,“所以,你還準備向法院起訴他嗎?”
愛德華-弗朗雙手撐在桌面上,眼睛盯著煙灰缸,思索了好半天,最后他搖搖頭。
“聽上去像是我自找麻煩,不了,還是不那么做了。”黑發男孩帶著嘲諷地語氣說道,“看來我得找個其他的方法讓他成為我的了。”
迪馬特維持著表面的鎮定沖他的客戶微笑了一下,隨后收拾東西離開了會議室,等他回到自己的車上這才卸下全部的偽裝釋放壓力,在駕駛位上大口喘氣。
從他的背包里掉出弗朗的錄音筆,那是他剛剛用一模一樣的另一支筆偷偷換出來的,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但似乎只要是和埃德蒙多沾邊的事,他總會莫名失去原有的理性。
是的,他失去了理性,他撒謊了。
弗朗并不是贏不了,他的贏面很大。
即使整件事看起來就是個陰謀,埃德蒙多被算計的很慘,陪審團也不會向著埃德蒙多的,埃德蒙多可以反訴,但成功率很小,這案子會成為那種大家心知肚明原因卻仍然與想象中結果不同的那種。
迪馬特看著手里的錄音筆,狠狠嘆了口氣。
……
從法國回來已經有段日子了,埃德蒙多逍遙的時光也即將結束,等到6月中旬他就要開始著手對《一級恐懼》進行宣傳,然后就是萊昂納多盛大的21歲生日,接著還有麥昆的秀場,他答應了對方會去做客串模特。
這么算下來,他也就休了半年的假。
埃德蒙多把自己更深的泡進浴缸讓泡沫把自己淹沒,他沉進水里,放空大腦,直到他快要堅持不住了這才重新回到水面之上。
混著香精的水從池邊溢出,那只陪伴了他很多年的黃色橡皮鴨受到擠壓發出‘吱吱’的聲音,埃德蒙多抹了抹臉上的水把它丟到一邊,這只樂觀的鴨子讓他莫名想起萊昂納多,而想到那金發演員,又會想到他年輕且精力充沛的身體,然后他又神奇的想到了瑞凡。
順著這條線,他想起了很多人。
心情突然就變得不太好,埃德蒙多拿起準備好的紅酒喝了一口。
如果真的有一天他必須做出選擇,那么他想他的選擇會是——
“fuck!”
透過朦朧的玻璃杯壁,他看到身邊站著一個人影。
“老天爺!我差點就要把杯子摔碎然后用玻璃刺你了!你有什么毛病,路西!”埃德蒙多真心抖了一下,立刻把剛剛所想拋在腦后,他惱火地質問道,“你沒看到我在享受泡泡浴嗎,有什么急事等我出去再說,我想我們還沒遇到股市崩盤這樣的大事,對嗎?”
“沒有,但是親愛的,我等不及要你知道一件事。”路西帶著他低沉甜膩的聲音走過來蹲下,然后也不管泡泡的存在就那么握住了埃德蒙多的手,緊接著他把一張面值為100的鈔票擺在浴缸上,“你認為它的價值是多少?”
“什么?”埃德蒙多疑惑地皺起眉,“我不,我不認為這是個上補習課的好時間,而且路西,我不想上經濟類的課程,如果我懂這些,那還要聘請你做什么呢?”
“不,不,這不是課,我只是試圖用這種方式讓你明白。”路西再次指向那鈔票,“你看看到了什么?”
埃德蒙多煩透了,但看路西的意思是只要他不回答他就不出去,于是他妥協了,翻了個白眼后無奈地做出回答。
“100,我看到了100塊的鈔票。”
“不,你錯了。”路西說,“我說它只有50。”
埃德蒙多皺眉。
“你在說什么,它明明是——”
“這張紙本身沒有價值,但如果我說它值50,你也說它值50,很多人都說它值50,那么在這個世界上它就值50。”路西像個大哲學家那樣說著,“而相應的,如果我說它值150,你也這么說,那么它就值150。”
埃德蒙多沒說話,同時皺起的眉就沒松開過。。
“所以。”路西看著他,“你明白了嗎?”
回答他的是埃德蒙多的巴掌,帶著洗澡水的巴掌。
“我都說過我不想聽這些沒用的!現在你給我滾出去!”他用身邊的一切作為武器,最后竟把備用的dildo丟了過去,“永遠別讓我在泡澡的時候再看見你,不然我就解雇你!”
被趕出了浴室的路西手里抓著那個大號的dildo有些懵,他拿出鏡子看了看自己的眼睛,什么問題都沒發現,他的引|誘技能還在,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埃德蒙多躲了過去。
惡魔抓了抓頭發,回到房間研究問題去了。
而被留在浴室里的埃德蒙多則露出了有些困惑同時又若有所思的表情。
……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安德森辦公室,他的電話被打爆了。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被各娛樂報紙送上頭條的【天才導演恐患上躁郁癥?多地多次無端傷人生事】
看著電視上那兩張配圖(一張是在洗車場,另一張則是在戛納的俱樂部,很明都是被偷拍的)安德森眼前泛起陣陣黑色。
這又是誰要搞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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