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功過相抵（17）

天空灰蒙蒙的，那些隨處可見的紅色花朵不知道什么時候在房間門口的一處角落里開了幾株，前幾日還含苞待放，現在已經在一片漆黑中綻放的美麗。

靜悄悄的，周圍的一切都很清晰。

亓橒握著君瓷手臂的手緩緩收緊，垂眸盯著女子沒有任何躲閃的目光，不知道過了多久，聲音沙啞，“真的嗎。”

君瓷微微頷首。

亓橒的長睫毛微閃，遮擋住眼底翻涌的情緒，緩緩的彎下腰，一點點的湊近她的臉。

亓橒耳邊清晰的響著自己激烈的心跳聲，他盯著女子那雙淡漠薄涼的眼睛怎么都凝不下神來，唇瓣在離她有幾厘米遠的時候停止了靠近。

君瓷一動不動。

亓橒大氣不敢喘，突然伸出手捂住君瓷的眼睛，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拉開自己手的時候，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觸碰到她肌膚的時候，亓橒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臉頰爬上了紅暈，耳朵更是紅的可以滴血。

簡單的觸碰了一下后亓橒就迅速的退縮，氣息不穩的留下一句“記得你答應我的”就要離開，不料再一次被抓住了手臂。

君瓷看著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羞澀而臉色通紅的少年，正了正臉色，“你親過你師父嗎。”

亓橒臉色通紅，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兩個字，“沒有！”

她為什么可以問這樣的問題！君瓷松開手，滿意的點點頭，又認真確定了一遍，“所以我是第一個對吧。”

亓橒撒腿就跑，“我不知道！”

君瓷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一面銅鏡，面無表情的舉起來照了照。

“嘖。”君瓷看著鏡子里眉眼如畫的女子，“這么好看，占便宜了還不開心。”

亓橒回到房間后“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背靠著冰冷的墻壁，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抬手捂住臉，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黑衣襯托著他挺拔的身姿，顯得有些陰郁。

“師父。”亓橒拉開手呢喃出聲，眼角暈染著一抹紅，眼中似乎籠罩了一層薄霧，讓人看不清摸不透從中的情緒。

亓橒抬手，掌心凝結著一團白霧，只有幾秒鐘，白霧就像是沒有什么東西的束縛一樣消散。

亓橒見怪不怪的收回手，眼眸微深，沉浸了幾百年的記憶回籠。

少年一身白衣，手執長劍，乖巧的站在一滿是仙風道骨的女子身前，“師父，我為什么凝結不了靈力？”

女子微愣，“你兒時便跟隨著我，幾百年前曾與百朝宮的清瑤上神下凡歷練過，回來之后真丹便被人挖去了。”

沒有真丹，就無法凝結靈氣，雖然也可以修煉并使用靈力，但極其容易因為無法凝結靈氣而造成靈力亂竄，從而走火入魔。

少年懵懂，“是清瑤上神挖走了我的真丹嗎？”

女子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為師不知事情始末，說不準，但清瑤應不是這樣的人。”

“既然不是，為何不說我是怎么沒有的真丹。”少年小聲呢喃，對這記憶中模糊的一位的女上神早就好感全無。他對這個女人的敵意，好似是從這里就開始了。

亓橒靠在冰冷的墻壁上，目光有些空洞的落在虛空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抬手輕點了一下自己的唇瓣，眼眸中劃過一抹暗色。

是她挖走自己真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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