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山餐廳

        周茵與陳舒,坐在靠窗邊的餐桌上，一起吃晚餐。

        只是在陳舒提起齊嶼的時候，輕嘆了口氣說：“今天早上,我在電梯里，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一個詞,形容他。”

        只是,她沒好意思跟陳舒仔細說,今天早上電梯間的這段小插曲。

        “什么詞？”陳舒喝了口香檳，笑問。

        “衣冠禽獸。”周茵說道。

        陳舒一口香檳沒喝下去，被她的話嗆住，伸手去抽桌上的紙巾。周茵見她被嗆到，趕忙抽了紙巾,遞給陳舒。

        陳舒一邊哈哈笑,一邊看著周茵說：“天啊,寶貝,你真的進步很大。你終于看清那個混蛋的真面目了。”

        周茵點頭，表示贊同陳舒的話。

        “我真是好奇了,是什么事情，讓你看清了他的真面目。”陳舒問。

        周茵面上一紅，眸中閃過害羞的神色,伸手去夾菜,裝作沒事地說：“沒……什么事情，就是突然的開竅。”

        陳舒情史無數，見她如此神情，馬上就明白了。

        “懂了，寶貝。唉,好好一朵花，被齊嶼那個混蛋給折了。”

        “什么啊，不是你想的那樣。”周茵欲蓋彌彰地否認道。

        “哎呀，男女之間，不就那么點事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陳舒抿嘴隨然地笑說。

        周茵打著哈哈，岔開話題問女友：“對了，你不是說，這次回來，要帶男朋友給我認識嗎？怎么沒有見來人。”

        “大前天剛分手，忘記和你說了。”陳舒無所謂地說，好像就是丟了個不重要的東西一樣。

        周茵：……

        在月山餐廳吃完晚餐，因為兩個人都喝了香檳，因此叫了代駕。

        “您好，地址是去蘭灣1號嗎？”代駕小哥問。

        陳舒點頭是。

        “今晚去我那住。”陳舒直接做了決定。

        周茵想反正齊嶼也不怎么在臨江春庭住，而且陳舒回來也就幾天的時間，當然是要陪她。

        “當然。”

        “那出發回家——”陳舒笑著喊道。

        到了蘭灣1號陳舒家。

        陳舒先去洗澡了，周茵靠在客廳的沙發里面，看電視。電視里放著的最近很火的爆笑綜藝，周茵也隨著開心地笑。

        正看得開心，手機鈴聲響了。

        她拿過茶幾上面的手機，看了眼手機屏幕，是齊嶼打來的。

        這都已經十點多了，他怎么這么晚了，給她打電話。

        “喂，你好。”她接了電話。

        “是我，齊嶼。”那邊傳來沉沉的輕笑聲。

        周茵說：“我知道。你有什么事嗎？”

        她備注了名字。

        齊嶼聽見她問他有什么事，頗為好笑說：“問你什么時候回家？”

        他有什么事？這都已經十點多了，她還沒回家，還問他有什么事。

        “……哦，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周茵這才明白他這么晚，打電話來的用意。

        “什么？”齊嶼語氣不佳的復問了一遍。

        她什么時候這么能耐了，已經學會夜不歸宿了？

        周茵剛準備解釋，陳舒回來了，她今天晚上在陳舒家住。

        齊嶼想了下，疑問道：“你去了澄暉園，還是周家？”

        “不是，我……”周茵否認道。

        “那他媽的，你現在在哪兒？”

        “我……我在阿舒這兒。”

        齊嶼已經抓起了桌上的車鑰匙，正要出門去找人。聽見她說在陳舒家，才將車鑰匙摔回桌上。

        “……她回來了？”

        “嗯。”她輕應了聲。

        “那我問你，你不早說……”他輕嘆了口氣說，語氣中帶著不易發覺的寵溺。

        周茵有些委屈，說道：“我是要說，……可你沒讓我把話說完。”

        而且，你還罵人。

        “我那……不是著急嗎？”齊嶼辯解說，“這么晚了，你還沒回來……”

        周茵聽見他這么說，更是委屈了。他那么頻繁地夜不歸宿，她也沒著急地罵他。

        “那……你就罵我？”周茵也沒有察覺自己的委屈的語氣里，帶著撒嬌。

        齊嶼聽后，失笑著解釋說：“我那不是罵人，更不是罵你……”

        “那怎么不是罵人？”他媽的，這話怎么聽都是罵人的話。

        “好吧，的確是罵人，但不是罵你。”齊嶼也難得，好心情地同她解釋。

        “那你罵誰，只有我們兩個人在打電話。”周茵小聲嘟囔道。

        齊嶼拿她沒有辦法，知道她溫婉細膩的性格，怕她生氣，遂說道：“我罵的是我自己。”

        “……”周茵對他無語了，是真的不知道該回答什么了的那種無語。

        “那你明天早上，怎么上班？”齊嶼話鋒轉到，明早上班的問題上。

        果然她的注意力，被他給轉移。

        “阿舒她送我上班。”

        “在干嘛？”他問。

        她一愣，回答：“在看電視。”

        “行吧，掛了。”齊嶼說道。

        他之前是有想過要不要與她說，明天早上送她去上班這件事情。

        “晚安。”她說。

        “晚安。”他答。

        周茵若有所思地掛上了電話。總覺得今晚上齊嶼打電話過來，氣氛有些奇怪。

        電視上的綜藝里，有個人想要偷襲淘汰別人，自己反而不小心掉進了泥塘里面。

        周圍的人都在哈哈哈大笑。

        周茵被這一幕吸引目光，便也沒有再多想，齊嶼打來電話的事情。

        臨江春庭

        齊嶼放下手中的電話，看著桌上被他摔回的車鑰匙。

        他如今已經少有，像剛才那么沖動的時候了。

        他看了會電視，進去主臥的浴室里沖了個澡，然后上床準備睡覺。

        主臥的床頭柜上，疊放著幾本周茵經常看的書，還有應該是她買的草莓熊擺件。

        齊嶼關上了燈，蓋上被子，被子和枕頭上還余存著她的香氣。

        他心里開始好奇，他不在臨江春庭的日子，她一個人在夜里，是如何入睡的。

        ……

        次日，周茵在陳舒自信的車技下，提前十分鐘到了公司。

        她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喝著從陳舒家帶來的草莓牛奶。

        “給，草莓牛奶。”周茵見孫佳，背著包包走到辦公區，抬手將盒裝牛奶遞給她。

        “叮——”電梯升到頂層，電梯門打開。

        齊嶼一身黑色西裝，系著鵝黃色的星點狀領帶，筆挺英氣地走出電梯。

        “茵茵，我愛你。”孫佳朝周茵，做了個飛吻的動作。

        孫佳性格熱情活潑。每天和周茵結伴吃午飯，有時候周末一起逛過街，看電影。

        徹底熟絡后，孫佳就叫周茵，是茵茵了。

        周茵笑著瞥看一眼孫佳的方向，伸手到頭頂，做了個抓取飛吻的手勢。

        因為兩個人在這邊遞接牛奶，都沒有注意到電梯那邊齊嶼的身影。

        待齊嶼走近了這邊辦公區，周茵才看見齊嶼。

        周茵白皙的面龐上的笑容微斂，目光也重新移回自己的電腦屏幕上面。

        齊嶼輕挑了下唇角。她還有這么活潑靈動的一面？

        總裁辦公室的門合上的一瞬間，孫佳移動了滑輪椅，看近了些周茵說道：“齊總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

        周茵輕蹙眉心，他今天心情不錯？

        “怎么看出來的？”

        “看見咱們還沒工作，還在吃早餐，也沒有在意，而且還面露微笑。”

        周茵覺得孫佳她，簡直是好眼色，她怎么絲毫沒有看出來，齊嶼的臉上有笑意。

        “難怪鄭露癡戀糾纏。就算齊總他不是齊氏集團的大老板，單憑那張英俊逼出眾的臉，也絕對夠格了。”孫佳邊說邊搖頭感嘆。

        唐靜聽見孫佳這么說，輕哼笑說：“怎么，你看上咱們大老板了？看看你說人家鄭露時，這個用詞啊。”

        周茵想了想，剛才孫佳的用詞：癡戀，糾纏。

        嗯，經過唐靜這么一說，周茵也感覺到這兩個用詞，好像不是那么中立。

        “怎么了，我說不對嗎？”孫佳眼睛瞟了一眼總裁辦公室緊閉的大門，才放心地繼續說。“你看看每次那個娛樂新聞，都是鄭露和她的那個經紀人在回應，齊總什么時候給過回應，不是癡戀糾纏那是什么。。”

        周茵一聲不吭地聽著她們兩個人竊竊私語。

        “江城風時的傳聞，你沒有聽說？”唐靜貌似是不怎么贊同孫佳的話。

        孫佳點頭說聽說了，“不就是說齊總成立風時，是為了幫鄭露圓她的影后夢。可是，那又怎么樣，別說什么女朋友的名分了，就連幾次同框的回應都沒有。真真假假，沒有齊總親口的回應，我都不信。”

        “你說是不是，茵茵？”孫佳為了求得認同，轉過頭來問了周茵一句。

        周茵突然被孫佳提及，輕應了聲“啊”。

        “算了，不問你了，你從來對這些娛樂新聞不感興趣。”孫佳見周茵怔愣住的樣子，放棄說。

        唐靜又提起話說：“你這么不喜歡鄭露，萬一人家到時候成了齊氏集團的老板娘，怎么辦？”

        “依我看，以齊總的家庭，就算她真的是女朋友，董事長和夫人也不會讓她進門的。”孫佳篤定地說道。

        唐靜冷哼了一聲，表示她不贊同。

        周茵想起來了，唐靜前不久因為那部熱播的《浪漫情人》，成為鄭露的影迷了。

        中午午飯后，周茵和孫佳結伴從公司餐廳，坐電梯上來頂層。

        “你們兩個怎么才上來？”唐靜剛從文件室出來，正好遇見回來的周茵與孫佳，問道。

        孫佳笑瞇瞇地說道：“是茵茵太受歡迎了。吃一頓午飯，四個男同事來要她的微信。”

        周茵嗔怪地看了孫佳一眼，讓她不要說。

        “好啦，不說不說，反正我都習以為常了。”孫佳笑嘻嘻地說道。

        周茵笑著輕捏了一下孫佳的胳膊。

        臨近電梯的茶水間里，齊嶼端咖啡的水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

        玻璃頂柜映出俊臉上，散發著不悅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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