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你這話說的,明家嫡出小姐定親,還不允許我這種平頭百姓來瞧瞧?”林翰音和寂晚挨得很近,身貼身般,寂晚欲要反駁,人群一陣驚呼,吵吵鬧鬧的,聲音可比剛才大得多。
寂晚愛看熱鬧也隨著扭頭去看,這樣就不用搭理林翰音了。
門口處,明瑤一襲紅裙宛若仙子從天而降,淺粉色的流蘇在耳邊不停的搖晃,看的出來是剛到這兒。妝容寂晚看的并不清,腰間還別著一個香囊,搭配著相得益彰,不得不說確實美得驚為天人。
整個人都粉嫩的不行,不知道的還以為明家四小姐今日就要出嫁。
謝垣頡自然也注意到了門口的人,她宛宛一笑,勾的謝垣頡魂都要沒了,他一跨步下馬,不需幾秒便到了明瑤身前。
說的什么外面也聽不見,最后兩人擠在中間被其他人圍著進去了,外面的人看的久了自然就走了。
寂晚和林翰音途中遇到了來湊熱鬧的祁楓,“誒,”祁楓把兩人攔住,仔仔細細的觀察是不是本人,在確認之后松開了林翰音的手,“不是我說你們倆怎么往回走啊,這么一出好戲不看,急著回去干嘛?”
林翰音和寂晚相視一笑,寂晚率先開口了,“不是我說啊,祁少爺,”這和祁楓一模一樣的開頭,不用想都知道寂晚要開始嘲諷他了。
“您怎么看熱鬧都看不到熱乎的?”寂晚的經典打擊,這句話在明昭每次有熱鬧事情的時候,都可以對祁楓派上用場。
祁楓明顯的愣住了,腦袋開始宕機想了許久,人群在他們周邊不停的走動。
“所以…明府那邊這就散了?”
他說這話還有些不可置信的模樣,林翰音不想扯來扯去了,攀上對方的肩,“走,去喝幾杯。”
說到喝酒祁楓自然十分樂意,寂晚不愛喝酒,可這倆喝醉了肯定回不去,所以她還是跟著去了。與此同時的明府,一直坐著不是個辦法,明昭自古有個說法,男方下聘禮時一定要女方父親先說話,討個吉利。
剛上完朝,皇帝提醒了明遷一句,他火速的趕往自己家。
趕到的時候,謝垣頡驚恐的站在門邊,看著明遷火急火燎的樣子,自己也忍不住捏了把汗,明遷走的急直喘粗氣,屋內的柳黎正要過來扶他,卻被謝垣頡搶先了一步。
他兩步上前,扶著明遷,“岳丈大人,”明遷一開始沒聽出什么不對,被扶著越想越不對,坐到位子上才反應過來。
即使謝垣頡是太子,明遷這個岳父的架子還是得擺擺的,屋里人齊全的不行,最熟悉謝垣頡的還是明滟。
“謝垣頡?源國太子?”明遷剛剛平復了一點兒,容姨端來一杯茶。
謝垣頡像一只被欺負了的小狗,連忙應聲:“不敢當不敢當,不過是上天憐憫才讓我生在了皇室。”說完還嘿嘿的笑了下,怎么看怎么不聰明。
明遷品了一口茶,是皇帝御賜的仙茶,口感與其他茶不相似,明遷瞪大了眼睛看向柳黎,后者只是對他輕輕一笑,默認了他的想法。
“你今年幾歲了?”
明遷這一句問的,特別像平日里看到小孩子問的一句,謝垣頡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認真的回答問題,“17,年末便18了。”
他點了點頭看了眼自家女兒,明瑤安安靜靜的坐著,平日里咋咋呼呼的明滟也不說話,氣氛冷到了極致。幾人干了了一會兒,就到了午飯時間,陪著待了這么久,那些親戚們到了飯點兒也就離開了,下聘沒有留人吃飯的規矩,自然謝垣頡就規規矩矩的回去了。
查了兩日也沒查道貼告示的人,對方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明遷不是沒想過又是姜晴母女,可這次想法很快被打消。
那天晚上他柳黎和姜晴一夜都守在明婷床前,沒可能性。
“父親,”明瑤一句話把明遷拉了回來,“啊…何事?”
明瑤行了禮后,緩緩抬眼,在這兒坐了一整個上午,眼睛就快要合上了,“女兒不餓,就先回房了。”
他點了點頭,示意她去吧。酒樓里祁楓喝的最多,已經不醒人事再開始問東問西,他一把捏住寂晚還要倒酒的手,“小晚兒,”祁楓微微閉上了眼睛,順便砸吧砸吧嘴,臉紅的不像樣,“行舟沒來嗎?”
帶著撒嬌的語氣,林翰音硬生生把祁楓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寂晚的手腕也紅了。林翰音喝掉杯子里最后一點兒酒,眼睛看著寂晚接著往自己身邊瞟了一眼。
站起身把寂晚拉到自己懷里,眼神變得尖銳,對著寂晚說道:“坐我那兒。”
寂晚不明所以,不過這林大夫都發話了,只能聽取了。
祁楓也不分對方是誰,摸著了就抓,他的頭埋在手臂里,另一只手牢牢地抓住林翰音,“所以這么大的日子,行舟為什么不來?”
他越說越激動,甚至比沈衍這個當事人都還要激動,寂晚回想起在王府里沈衍的表情,滿臉不在意的神情讓人覺得他和明瑤當真沒什么關系,“殿下在府里休息,不宜打擾。”
隨便編了一個理由,祁楓信了還一個勁問沈衍身體有沒有事。
丞相府里,明瑤被檀兒扶著走,到檀兒房門口她突然停下,“檀兒你昨日也沒怎么睡,先去休息吧。”明瑤松開檀兒的手,往前走了幾步,最終停在了自己房間門口,門被關著。
太陽越升越高,和她的心性不同,原來的她心高氣傲不表現出來,現在的她毫無野心。
明瑤閉上眼感受著陽光的沐浴,照射在臉上,這個夏季終于感受到了來自太陽的炎熱。
睜開眼看世界發現有許多的不同,年關到來時她會迎來一個新的生活。
深呼一口氣,推開門屋內有比太陽更惹眼的人,明瑤真的憋不住了,從知道婚約是太子妃時那一刻的歡喜,到沈衍讓祁楓送來的手鏈時的偷愉,再到浮回寺自己的不敢接受,到此刻看見對面之人自己的委屈。
她不敢溢于言表,怕被發現,更怕被沈衍發現。
明瑤用微笑掩飾,可帶著淚花的眼睛和上揚的嘴角著實不配,“殿下倒是輕車熟路。”說完這句話嘴角開始微微的顫抖,明明是一句調侃的話,卻承載著那么多回憶。
兒時沈衍時常找明瑤玩,每次都是她偷偷的打開后門,沈衍來的次數多了門就沒在鎖過。
明瑤踏進去,臉上的表情開始慢慢回來,沈衍站起身他手里拿著的正是祁楓那晚送來的手鏈,他將她一把抱住,明瑤埋在沈衍懷里,“阿瑤,你這就和別人議親,可有想過我?”
她怎么不想忘掉,明明在門外都已經想好了要開始一個新的生活,可門內的人是沈衍,怎么忘得掉?
沈衍根本就不想讓她忘掉,明瑤開始哭,眼淚止不住的流,但她不敢哭出聲。
幸好院子里這時沒人,她哭夠了,重新恢復了理智,哭腔的嗓音在沈衍心上不斷的敲打,刺耳不好聽。
“殿下,你我在浮回寺時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你我沒有可能,我既已議親還請殿下與我莫要在來往了。”明瑤說話時不肯看著沈衍,她怕被看出破綻,其實已經破綻百出。
明瑤大步的走向床榻邊,輕聲道:“殿下若是還想留著看我更衣,就留下吧。”
話剛說完就要褪下衣衫,沈衍還要說什么,見她是真要脫,萬語千言都被堵在喉嚨里,他出了門順帶帶上了,轉個頭就發現那頭站著檀兒,手里拿著食盒。
“四小姐睡了,你先回去吧。”
下聘禮后的那幾日,明昭尋常人家都會讓女兒家去買棗子,寓意著自己早生貴子。富家小姐就讓仆人出去買,下聘禮當天買三顆,依次減少,到成親當天要吃男方親自準備的棗子。
明瑤這雖然下了聘禮,可離帝王定的婚期還有整整五個月,這不可能出去買棗,她就待在屋子里無事待著待著就睡著了。
在到明婷婚期期間,這一個月沈衍沒來找過她一次,只是和寂翩、姬秋清越來越近,外人眼中只有皇后和舟王,就像是要為他選妃般,寂翩這些天見了太多世家中的女孩子。
這其中也包括明芹芩,明府里就這么三個女兒,一個面見皇后,成為舟王側妃的一員;一個嫁到源國做太子妃。
唯獨只有明婷要嫁與李家二子李煜,萬般再多不服氣,她的命也只能到這兒,連帶著姜晴這個親生母親都開始去討好明芹芩了。
就這樣明瑤為了搶姐姐未婚夫婿的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明婷氣的一直摔東西,她們院里擺放的東西還都是明瑤送來的,姜晴的東西雖然比明瑤多,但加起來卻少了不少。
雖然在院子里刷刷脾氣,可絲毫不敢讓明瑤知道,那天晚上祠堂里的話還記憶猶新。
九月一十八日,明婷這么多天的怨氣也都消散了。
她久違的露出了笑容,嬌羞的模樣怎么不惹人喜歡,李家的聘禮不少,或許是為了趕上謝垣頡的聘禮,拿的東西都是些貴重物品,皇帝賞賜的、西域商人來售賣的玩意兒,整個皇城里都跟著熱鬧了起來。
明家自然也成為尋常百姓家的談論對象,談聘禮,談嫁妝。
終于九月二十一日到了,新娘子一晚沒睡,早早的起來梳好妝面,月亮慢慢褪去,世界進入了新的一天。紅色的嫁衣格外的喜慶,姜晴在明芹芩那兒吃了鱉,自然還是要來管這個從小帶大的女兒。
嫁衣是姜晴親自選的,她當時沒有正妻過門那樣繁瑣,嫁衣也是隨隨便便的紅色,明婷不同她是李家正正經經娶回去的妻。
最后姜晴親自為她帶上珠釵,明婷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很美,壓的過明瑤的風頭,可她卻高興不起來。
“姨娘,你怎么哭了?”明瑤轉過身子,仰著頭看落淚的姜晴,她慌忙的擦了擦眼淚,“沒事,姨娘看著你出嫁太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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