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錄像里，并沒有發現羅文星有什么特別的，畢竟他的行為一直就挺特別的。

除了復讀和卡帶，羅文星不具備倒帶功能，無法重播當時他說了什么，蘇禾一直和他聊了近一個小時，一個護工走進來喊道：“開飯啦！”

于是，羅文星終于換臺詞了：開飯啦！

院長送蘇禾兩人走出精神病院，蘇禾突然回頭看著院長，問道：“有沒有患者能記著每一天別人對他說過什么？”

院長一愣，苦笑道：“警官，我們這里是精神病院…不是異能學院…”

回到警車上，榮雪說道：“蘇禾，回到公安局，會有唇語專家翻譯羅文星說的話…我讀警校的時候，老師叮囑我們，要認真的對待每一起案件，只要有一個疑惑，都要查下去…”

“我覺得，你是對的…”

……

蘇禾回到公安局，直接找到了季老頭。

在沒有結案之前，季老頭和他兒子，仍然有嫌疑，當然，蘇禾知道他們不是兇手。

“說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說實話，把你社保斷了…”蘇禾坐在季老頭面前。

“小伙子…不對，警官，使不得，使不得，該說的我都說了，真的沒有隱瞞啊！”季老頭還以為蘇禾是警察，之前是穿著便衣。

季老頭和他兒子的口供里，當年，季老頭的妻子去德緣大戲院里聽戲，因為戲院里的人得了怪病，被封鎖了，他妻子也在里面，沒過多久，里面的人就死光了，當時害怕傳染，就地挖坑埋了，就在戲臺前面的空地上。

這些年，季老頭總是夢見妻子，于是每天晚上偷偷潛入大戲院，給妻子唱戲。

顧鶴軒跑路，就是趁著天黑，從那條密道里逃走的。

“常武你認識吧？”蘇禾把常武的照片放在季老頭面前。

“常武…他不是死了嗎？”季老頭詫異道。

這張照片，是剛拍的，季老頭看著滿臉疙瘩的常武，說道：“當時，常武是德緣大戲院的凈角，扮演花臉…第一批生病的人就有他…都以為他死了…”

“常武和顧新月是什么關系？”蘇禾又拿出了顧新月的照片。

“顧新月是顧鶴軒的女兒，一直是掌上明珠，當時有人看見常武和顧新月私會，顧鶴軒得知此事，還打了常武…沒過多久德緣大戲院就出事了，那時候死了太多人了，人人避而遠之…”

蘇禾想了想，問道：“還有人喜歡顧新月，或者喜歡常武嗎？”

季老頭苦著臉，說道：“那我哪知道，那個年代的人，情情愛愛的，都表達的很委婉…再說了，我也不是德緣大戲院的人，這些事情，恐怕沒有人知道了…”

這時候，榮雪走了進來，遞給他一張紙，紙上是唇語專家翻譯羅文星說的那句話。

“你的女兒回來找你了！”

兇手就在精神病院！

蘇禾走出審訊室，這時趙邵陽走了過來，蘇禾說道：“趙警官，送我去精神病院！”

“嗯，走吧！”

……

路上，趙邵陽專心開車，蘇禾坐在副駕駛上，忍不住問道：“趙警官，您就不好奇我去精神病院做什么嗎？”

趙邵陽搖了搖頭，回道：“不就是去抓兇手嘛…對了，再提醒你一下，不許打人！”

蘇禾連連點頭，保證道：“放心，趙警官，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不會打人…”

來到精神病院，外面已經停了三輛警車。

趙警官沒有下車，說道：“兇手可以自由出入精神病院，就可以排除是患者，兇手熟悉羅文星的病癥，用來傳遞消息，在對所有的護工，醫生，后勤人員的排查中，有一個男人，具有重大嫌疑！”

“羅文星的情況很特殊，他只能記住兩小時內聽到的話，并一直重復，在監控錄像里，羅文星與常武說話之前，一直沒有人主動找他說話。”

“但是醫院存在監控盲區，在對比多個視角的監控發現，一個叫做龐詠德的男人，和羅文星同時處于監控盲區，長達五分鐘的時間…”

“進去監控盲區之前，羅文星口中的一句話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從監控盲區出來后，就變成了：你的女兒回來找你了…”

這時，警察押著一個男人從精神病院里走出來。

蘇禾的腦海里收到系統的提示，瞬間無數關于鋼琴的內容被他領悟。

男人佝僂著腰，臉上和常武一樣，長滿了疙瘩。

突然，蘇禾下了車，沖了過去。

“蘇禾，回來！”

蘇禾快速跑了過去，兩個警察擋在龐詠德面前。

龐詠德抬起頭看著蘇禾，眼中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為什么要殺顧嫦？”蘇禾一臉怒火的看著龐詠德的眼睛。

“顧家人，欠我一條命！”

龐詠德被押上了警車，逐漸走遠。

蘇禾楞在原地，趙警官走了過來，說道：“從國外寄回來的東西里，找到了一封信，寫著：你父親想見你…”

“常武的生日是5月18日…顧嫦回國，是為了見他的親生父親…”

“還有一本日記，答案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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