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周隊，來活了…”

熱心的小伙子報了警，不過蘇禾直接給周兵打了電話。

大爺們聊得更加帶勁了，其中一個大爺聲音最大，也很有氣勢，說道：“82年我在永定河邊上賣西瓜，來了一個二愣子問我：這瓜保熟嗎？我一聽就知道是來找茬的，我一個開水果攤的能賣生瓜蛋子？我拎起西瓜刀就要往他身上放…”

“他倒好，直接就往永定河里跳，這一跳沒啥事，他會浮水從對岸爬上去了…可我定眼一看，打上游飄下來一具女尸…”

大爺講得唾沫橫飛，一群大老爺們也不圍觀河里的編織袋了，都圍著大爺。

“那時候我還年輕，二話不說，一個猛子扎進去，拖著女尸就上了岸…當時我就納悶手上怎么就這么輕，仔細一瞧，這他媽誰扔的塑料模特！”

喝冰水的小伙子都被大爺逗樂了，一口飲料噴出來差點弄大爺臉上，這時，大家又轉身去看河里的編織袋了。

沒過多久，派出所民警和刑警隊的都來了。

外面拉起了警戒線，大爺們也都出去了，一個大爺朝著蘇禾喊道：“那個外賣員，你擱里面干啥，還不快出來！”

蘇禾把頭盔摘了，也沒回大爺話，朝著周兵走去。

“什么情況？”周兵問道。

蘇禾回道：“周隊，我送外賣路過這里…那個編織袋還沒打撈起來，里面可能裝著尸體…”

“那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去送外賣了哈，你們先忙著…”

蘇禾轉身要走，被周兵一把給薅了回來。

“你給我站住！”周兵瞪著蘇禾，怒道：“合著中午的雞腿你白吃了！哪有光吃不干活的道理，走，一起去把編織袋拉上來…”

好在不需要蘇禾下河，民警找來一條小船，把編織袋拖到了岸邊，蘇禾搭了把手，拽上了岸。

放在地上，紅色的血水就不斷滲了出來，周兵戴上手套，將編織袋上的繩子解開，打開一看，一袋子血肉模糊的尸塊，胳膊，大腿，內臟…還有幾條小魚在里面蹦跶。

這場景，法醫看了一眼扭頭就走了。

“先帶回去吧！”

周兵看著外面已經圍滿了人，隨后看了蘇禾一眼，說道：“這起案件比較棘手，剛才我看了一下，里面沒有腦袋，手指上的肉也被削掉了，法醫能給出的線索很少…這種情況，先排查河流上游的監控，看能不能找到拋尸線索…再走訪周圍群眾，看有沒有人員失蹤…”

蘇禾點了點頭，疑惑道：“周隊，您給我說這些干嘛？有這功夫，您回去安排工作也行啊！”

周兵輕輕拍了蘇禾腦袋一下，罵道：“臭小子，我教你一些最基本的辦案流程…你給我在這貧嘴…”

“嘿嘿，我才不學這些…能者多勞，我學會了那還不得累死，我看趙警官就不錯，您多教教他！”蘇禾撓了撓頭，看了一眼趙邵陽。

趙邵陽瞪了蘇禾一眼，去開車了。

“你呀你…沒救了！”周兵嘆了一口氣，直接上車離開了。

蘇禾戴上頭盔，打開接單，繼續送外賣。

下午的單子并不多，蘇禾跑起來也輕松，甚至空閑的時候還能玩玩手機，這沒多大一會兒，永定河里撈上來尸體的事情已經在網上傳開了，外賣員群里也都議論紛紛。

下午是外賣員最閑的時候，群里熱鬧得很，蘇禾還看見了自己的照片，雖然他戴了口罩，不過他的發型暴露了，群里有人認出了他。

“蘇禾是我見過最牛逼的外賣員，竟然能兼職公安局的刑偵顧問。”

“那不好嗎？蘇神要不是被瑣事纏身，專心送外賣，哥幾個喝西北風去啊！”

“不過蘇禾是科班出身，也難怪能受到公安局的賞識。”

“樓上什么意思？蘇禾當過警察？”

“協警…”

……

網上的消息只知道編織袋里裝著尸體，卻不知已經是一塊塊的尸塊，警方發布了警情通告，并呼吁群眾提供線索，懸賞一萬元。

下午六點的時候，蘇禾回了一趟公安局，所有警察都在忙著，法醫的尸檢報告已經出來了。

“男性死者，通過骨骼判斷，年齡在40到42歲，腦袋缺失，手指指紋缺失，全身多處皮膚以及后背一整塊皮膚缺失…通過尸塊判斷，死亡時間不超過二十四小時…沒有能證明死者身份的信息…”

警方調取了河流沿線的監控，以及周邊的監控，正在排查搜索之中。

也接到不少報警電話，警察已經去核實情況了。

來來回回晃悠了幾圈，蘇禾發現幫不上什么忙，于是去食堂吃了飯，又開始送外賣了。

一邊送外賣，蘇禾心里一邊在嘀咕著，多次證明，系統獎勵的技能，很可能和接下來的案件有關聯，通過這個方向，很有可能找到線索。

上一次，他沒能在一個小時內破案，沒有獲得高級游泳技巧，那這個無頭碎尸案，和游泳有什么關系嗎？

是死者，還是兇手與游泳有聯系？

是在游泳池里面，還是在河里游泳？

一直送到晚上關閉訂單，蘇禾都沒有碰見和游泳有關的，更別提線索了。

回到旅館，剛進門，馬明哲三人就迎了上來。

“蘇禾，案子如何了？兇手抓住了沒？”董勇迫不及待地問道。

蘇禾白了他一眼，回道：“這是你該問的嗎？”

三人簇擁著蘇禾走到床邊，馬明哲笑道：“蘇禾，有錢大家一起賺…一萬塊錢是不多，可是用來喝啤酒，這個夏天那還不得起飛啊…”

“對對對，咱們還用吃炸醬面配啤酒嗎？直接上硬菜，燒烤干鍋小龍蝦，一頓嚯嚯，這日子你敢相信嗎？”潘志剛在一旁附和道。

“行了，早點睡吧，哪有那么容易？”

蘇禾起身準備去洗漱，今天跑了一天，一身的汗，現在他的衣服還是濕的。

“蘇禾，你是不是想吃獨食！”

三個人雄赳赳，氣昂昂地看著蘇禾。

蘇禾轉過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打開相冊，放在桌上，說道：“就這個人，你們找到了，一萬塊錢你們三個人分，我就不參與了…”

“那怎么好意思…喝酒的時候肯定帶上…臥槽，什么鬼！”

三人嚇得連連后退。

照片上，幾十塊碎肉拼成了一個人的形狀，沒有頭顱，更加恐怖，大晚上的看這個，那還能睡著嗎？

三人不約而同的吞了吞口水。

潘志剛顫聲道：“哥幾個，我好像尿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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