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人，救沈月，殺還是不殺？

蘇禾把手伸到屁股后面，握緊了小刀，眼睛死死地盯著洪修文。

洪修文慢慢恢復了知覺，除了寒冷以外，更加讓他害怕的是蘇禾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獵人在考慮如何處理他的獵物。

天已經慢慢放亮了，洪修文首先開口，說道：“警官，我兒子心臟病，醫生說要三十萬，我幫海莉殺了一個人，她給了我五十萬，錢可以用來給我兒子換心臟嗎？”

蘇禾冷冷地看著他，說道：“你覺得呢？”

洪修文臉色烏青，主要是因為太冷，其次是因為絕望，也可能是中毒了，他低著頭一言不發。

雨越來越小，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直至最后一滴雨落下，天亮了。

蘇禾起身，出去尿尿，放在他屁股下面的小刀，遺落在了橋洞下，等他回來，已經消失不見了。

蘇禾看著洪修文，問道：“你有證據證明，是楊玉梅，也就是海莉，指使你殺人嗎？”

洪修文抬起頭，回道：“有！我準備把錢帶回老家，給我兒子換心臟，手術成功后，我就去自首…海莉給了我一部手機，里面有她讓我殺人的錄音…”

“手機在哪里？錢在哪里？”

“手機在我租的房子，衛生間的頂上…錢在跑路的時候，被我埋起來了，具體位置我不會告訴你，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

洪修文跪在地上，給蘇禾磕頭，一邊磕頭一邊說道：“把錢交給我老婆…警官，我求求你了，五十萬對海莉來說，就是九牛一毛，那可是我兒子的命啊…”

蘇禾不為所動，繼續問道：“如果用你的命，換你兒子的命，你愿意嗎？”

“我愿意！”洪修文斬釘截鐵地說道。

蘇禾沉默了一下，說道：“起來吧，走了…”

“去哪？”

“公安局…”

……

蘇禾走在前面，絲毫沒有理會跟在后面的洪修文，沒過多久，他們來到了一片軟泥地。

昨晚上一場暴雨，蘇禾一腳踩了下去，直接就陷下去半個身子，他抬頭看著洪修文，說道：“是沼澤地，快拉我上去！”

洪修文退后兩步，從褲兜里掏出來一把小刀，神色復雜地看著蘇禾，說道：“對不起，警官，我不能被抓…我兒子還在醫院等我，我答應過他…對不起了…”

一抹銀光揮動，洪修文握著小刀，徑直朝著蘇禾的脖子插去。

蘇禾面色平靜，一把抓住洪修文的手腕，猛地一拉，接著拽著野草一用力，就爬了出去。

洪修文掉進了沼澤地，瞬間就只剩下一個腦袋。

蹚過死人溝，閻王都不收！

蘇禾站在那里，神情冷漠地看著洪修文慢慢下沉，一言不發。

“救??ヽ(°□°)ノ︵命…咕嚕咕嚕。o○…。o○…゜。Ｏ°ｏ○。ｏ゜○。゜咕嚕咕嚕Ｏ○。°゜Ｏ○。°○ｏ°臥～槽～○ｏ○゜ｏ。Ｏ…”

……

九峰山腳下，臨時搭建的帳篷里，周兵臉色陰沉，大發雷霆道：“四天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人我是交到你文杰手里的…什么叫做有困難？就是把山搜個底朝天，也要把蘇禾找出來！”

趙邵陽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周兵發如此大的火。

文杰一臉的疲憊，點頭哈腰道：“哥哥啊，我給你保證，等山里雨停了，我就組織警力再進去找人…蘇禾是從我們津南市走出去的，我能不心疼他嗎？”

“不行，你那個是狗屁方案，早上進去，晚上回來，玩過家家一樣…現在就聯系部隊，請求支援！”周兵一把拍在桌子上，瞪著文杰。

文杰擦了擦額頭的汗，看了眼帳篷里的人，說道：“你們先出去…”

“說吧，有什么困難？”周兵坐在椅子上，看著文杰。

“之前我也考慮過請求部隊支援，可昨晚上，山里下暴雨…部隊那邊考慮到危險因素，決定等山里情況穩定下來，再進去搜救…”

“哥哥啊，暴雨過后，山里極其容易發生塌方，泥石流…也要考慮一下士兵的安危吧？”

文杰實在不知道用什么語言來表達了，說道：“總不能葫蘆娃救爺爺嘛！”

“放屁！”周兵猛地站起來，指著文杰罵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子今天親自進去，你給我準備野外生存的物資…”

文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周兵嘆了一口氣，拿起一根煙，又放了下去，說道：“蘇禾帶的物資有限，山里毒蛇毒蟲多，要是被咬了，他只有等死…山里還有豹子，野豬，到時候連尸體都找不到…”

“你說蘇禾幫了我們公安局多少忙，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的家人…”

文杰接話道：“這些我都知道…而且那個洪修文還是一個殺人犯，蘇禾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周兵一愣，反駁道：“十個洪修文都殺不死蘇禾，你想多了…還是想想怎么營救蘇禾吧…”

文杰嘆了一口氣，隨即眼前一亮，說道：“還有一個辦法，請求部隊支援直升機，進行拉網式搜查！”

周兵抬頭看著文杰，吼道：“行動啊！愣著干嘛！”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走出帳篷，周兵看著趙邵陽，說道：“讓你看著蘇禾，剛到津南市就看丟了，回去寫份檢討！”

趙邵陽抬起頭，想要反駁卻說不出口，腰一挺，說道：“是！”

周兵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趙邵陽的肩膀，說道：“也怪不了你，蘇禾總是不按套路出牌…行了，也別太擔心了，他是個禍害，命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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