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好了嗎？”

一間小屋子里，一張破舊的桌子，一個臺燈，沒有窗戶，就連空氣都不流通，悶得很。

蘇禾拿著筆在紙上寫著，對方要求他隨便寫，想寫什么就寫什么。

蘇禾把紙遞了出去，說道：“什么時候開飯？”

沒過多久，一個男人打開門，走了進來，說道：“你寫的是什么？”

蘇禾詫異道：“我后面不是備注了嗎？中國銀行卡號…這次成功解救兩名人質，難道不給我意思意思嗎？”

男人說道：“那還死了兩個呢？”

“一碼歸一碼，我救了兩個，剩下兩個是歹徒殺死的，這鍋我不背…當時應該讓您來做選擇的，估計會死四個吧？”

蘇禾冷哼了一聲，翹著二郎腿，一臉輕蔑地看著門口的男人，四選二的必死局，一幫警察站在他身后支支吾吾，討論不出來解決辦法，在他眼里，并不是哪兩個活著，哪兩個去死，而是死四個還是死兩個！

既然最好的結果都是死兩個，那還有什么好糾結的，不救董勇和潘志剛，難道去救兩個不認識的人？

天王老子來了，他都要救董勇和潘志剛，沒有其他選擇！

“哈哈哈…不錯，不錯，做事果決，重情重義，多少年沒有遇見這么優秀的年輕人了！”

一個坐著輪椅，頭發花白的老頭慢慢晃悠了過來，人未到，爽朗的笑聲先到了。

男人退了出去，蘇禾抬頭看著輪椅上的老頭，樂道：“大爺，吶，今天你就看到了！”

老頭笑得更大聲了，說道：“有趣，有趣，甚是有趣，比李北斗那臭小子好玩多了…小伙子，你兩手空空，卻為何心事重重？你看，你無時無刻不在演戲，你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是假的，就是為了隱藏內心的秘密…”

蘇禾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面色平靜道：“大爺多大歲數了？您是哪個部門的？咋還沒有退休？”

老頭搖了搖頭，站了起來。

蘇禾瞳孔瞬間放大，詫異道：“大爺，你能走路，還坐什么輪椅啊！”

老頭又坐了下去，伸手去撈褲腿，明明飽滿的雙腿卻又不見了。

“變魔術？”

蘇禾震驚得站了起來。

老頭笑了笑，示意蘇禾坐下，說道：“緣分到了，也就該走了…終有一天，你也會如我一般靜下來，像個局外人一樣回顧自己的往事，笑著搖搖頭。”

“你有很多疑惑，卻不敢問出口，你害怕惹出禍端，一直都在隱藏…你腦海里的那個東西，我也有！”

老頭直愣愣地盯著蘇禾，蘇禾只覺得渾身赤裸裸地擺在老頭面前，靈魂都無處躲藏，他的后背已經開始冒冷汗，這老頭幾個意思？

“大爺，你也有病啊？”蘇禾強裝鎮定道。

老頭一愣，隨即伸出手對著蘇禾。

蘇禾一臉懵逼，問道：“大爺，你要什么？我這里就只有一支筆了…”

突然，老頭的手中出現了一把手槍，對著蘇禾的腦袋，直接扣動了扳機。

“砰！”

蘇禾閉上了眼睛。

“沒死？”蘇禾慢慢睜開眼睛，只見一顆子彈就定格在他的面前，不到十厘米。

老頭伸出另一只手，在空中一揮。

“啪！”一個大逼斗落在蘇禾的臉上，他腦袋一歪，那個子彈擦著他的太陽穴飛過去。

蘇禾扭頭一看，墻上出現了一個彈孔。

一回頭，老頭又恢復原樣，坐在輪椅上笑著看著蘇禾。

“牛逼！”蘇禾猛地站起來，興奮道：“大爺，原來都是自己人啊！我也有一個系統，那玩意兒老窩囊了，就像是一個廢物玩意兒，您看著，我給您表演一個…”

蘇禾也學著大爺伸出手，虛空一抓，抓出來一個充電寶。

蘇禾神情激動道：“我是缺一個充電寶的人嗎？這玩意兒也太埋汰人了…這系統連個使用說明書都沒有，還他媽一點也不智能，叫它一點反應都沒有，我都懷疑是不是淘汰的產品…大爺，我尋思著能不能升級一下系統，您有辦法嗎？”

老頭就那樣一臉帶笑地看著蘇禾，眼神中似乎有一種別樣的感覺，說道：“你有十分鐘時間，問我任何問題…”

蘇禾繼續剛才的問題，問道：“系統可以升級嗎？”

老頭回道：“不可以，但是它會隨著你的成長，而成長。”

蘇禾繼續問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有系統？”

老頭回道：“死了的我不知道，活著的就三個，我，李北斗，你…”

蘇禾疑惑道：“李北斗是誰？”

老頭笑道：“他已經聯系過你了…他是你的宿敵。”

蘇禾皺著眉頭，擱哪冒出來一個敵人，納悶道：“他在哪？他是壞人？”

老頭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在哪，他是不是壞人，我也不知道，你說，你是好人嗎？”

蘇禾被問得啞口無言，繼續問道：“下一期的雙色球號碼是多少？”

老頭一愣，罵道：“你傻逼啊，老子知道就不會窮一輩子了！”

“哦哦！”蘇禾尷尬地撓了撓頭，疑惑道：“大爺，您不是有一個系統嗎？怎么會窮呢？”

老頭嘆了一口氣，手一揮，出現了很多物品，都是什么蠟燭，打火機，鋼筆，襪子…他抱怨道：“這個破系統，獎勵的都是垃圾玩意兒，永遠燒不完的蠟燭，永遠用不完的打火機，一直有墨水的鋼筆，自動清潔的襪子…我他媽連腿都沒有，要襪子干什么！”

蘇禾看著老頭一臉忿忿不平的樣子，小心翼翼地說道：“大爺，這襪子能送給我嗎？想要(*??︶??*).。.:*??”

老頭隨手把襪子扔給蘇禾，說道：“最后一分鐘，最后一個問題…”

蘇禾冷靜了下來，問道：“我的系統老是把我指引到兇案現場，大家都覺得我是災星，有什么辦法能改變這個狀況？”

老頭看了蘇禾一眼，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沉聲道：“眾生皆苦，唯有自渡…這系統我還沒玩明白呢，你自己搗鼓吧！”

“我說大爺您都多少歲了，還沒玩明白…您這…您…大爺？”

突然，老頭之前拿出來的東西都消失不見了，老頭就坐在那里，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哎，大爺，咋還睡覺了呢？”

蘇禾上去拍了拍老頭的肩膀，見沒反應，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大喊道：“哎哎哎，大爺你可不能死啊…這連個監控攝像頭都沒有，擱這來碰瓷咋滴？大家都是有系統的人，你突然整這么一下子，我受不了啊！”

蘇禾疑惑地走出房間，頭頂的燈亮了起來，一條長長的走廊上，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頭大喊道：“袁老頭嗝屁啦！”

隨后一群人涌了過來，直接從蘇禾的身體里穿了過去，恍惚之間，蘇禾只看見工作人員的衣服上有六個字：

“五指山療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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