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你剛回首都，就別出去瞎晃悠了，你不在的這段時間，上次那件事已經沒人再提了，要是再出點什么事…”

方清儀把蘇禾送到了警察宿舍，蘇禾拍著胸口保證道：“行了，舅媽，我哪都不去，就在宿舍休息，就算外面下尸體，我都不帶出去瞅一眼的！”

……

方清儀前腳剛走，蘇禾就出門了。

坐地鐵來到了軍區醫院，出示證件登記后，來到了沈月的病房門口。

自從見了李北斗的女兒，蘇禾的一顆心就徹底按捺不住想要逃離重慶，警方已經開始懷疑他和李北斗有勾結了，再待下去，有些事情就解釋不清楚了。

蘇禾不是沒有想過，直接把李北斗摁了，交給警方處理，可他卻覺得，真的實踐起來很容易讓他英年早逝。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牌，蘇禾不知道李北斗的底牌是什么，反正他的底牌是一個充電寶，能砸核桃那種。

他也不是沒有機會獲得熱武器，剛結束的案子，如果他殺了張學，就可以得到一把手槍，可惜他做不到，于是他選擇了吉他精通。

就在蘇禾胡思亂想的時候，病房的門拉開了，沈元忠端著一個飯盒，臉上的表情從疑惑變成激動，抓著蘇禾的胳膊，興奮道：“蘇禾，你回來了，月月的手已經有知覺了，醫生說按照這個進度，她很快就可以醒了…”

蘇禾被拉著走進病房，向婉蓉也激動地看著他，眼含熱淚地說道：“蘇禾，謝謝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如果沒有你，月月她…”

蘇禾走過去拉著向婉蓉的手，看著病床上躺著的沈月，沉聲道：“向姨，月月是我的女朋友，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蘇禾太理解沈元忠和向婉蓉為人父母的那種心情了，沈月就是他們的全部，傾家蕩產都在所不惜，可有的事情，并不是錢能解決的。

原本蘇禾拼命地賺錢，讓沈月接受最好的治療，可絲毫沒有起色，系統讓他殺人，他殺了，于是沈月有了希望。

蘇禾突然明白了李北斗所做的一切，如果沒有最后一個親人的牽掛，他或許也會和袁野一樣，逃離這個牢籠。

“蘇禾，你陪月月待會吧，醫生說，她現在對外部環境已經有反應了，興許我們現在說的，她都能聽見…你和她說說話，我和你叔出去轉一圈…”

蘇禾走到床頭，坐在椅子上，伸手摸了摸沈月的臉，握著她的手，低聲道：“月月，你說，這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艱難的選擇，要保護一個人，卻要遠離她…”

“是因為貪心的懲罰嗎？可我這輩子就想和你在一起啊…如果有一天，我成了人們眼中的壞人，你愿意和我一起躲在陰暗的黑夜里，去流浪嗎？”

沈月的手突然動了動，似乎想要緊緊握住蘇禾的手，想要告訴他，她已經為他丟過一次命了，再活一次，不管前路如何坎坷，她也無所畏懼…

我喜歡你，不管你變成了什么樣子，從黑夜到黎明，走過荊棘跨過荒野，從前怎樣，今后亦然，總之，我們要在一起。

蘇禾緊緊拽著沈月的手，兩人的嘴角都露出了微笑。

……

“點燃兜里剩下的最后一支煙

還不知道今天夜晚該到哪兒去眠

沿著沙灘走著吹著咸腥的海風

好浪漫也好孤單

我是一只來自南方漂流的木船

是否能夠隨著洋流漂到大海的彼岸

用盡所有力氣去尋找迷失的方向

歇斯底里，卻沒有頭緒

……”

晚風，戶外，抱著吉他唱歌的歌手，一群人坐在那里喝著啤酒，享受著悠閑的夜晚。

蘇禾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愣愣地看著那個吉他歌手，這是下一位死者還是兇手？

馬明哲一邊開啤酒，一邊笑道：“蘇禾，怎樣？這個地方還不錯吧！吹著晚風聽著歌，喝著啤酒聊著詩和遠方…”

董勇附和道：“蘇禾，你看你現在壓力多大，臉上的笑容都沒有了…待會可以上去唱唱歌，舒緩一下心情…”

潘志剛說道：“他們這里搞活動，只要敢上去唱歌，得到所有人的好評，我們這桌的消費就可以免單！”

馬明哲一巴掌拍在潘志剛腦袋上，咬牙切齒道：“你瞎胡說什么呢！我們是為了免單才來的嗎？情懷，你懂不懂？”

好家伙，難怪你們找了這么一個地方，合著就指望著能白嫖一頓啤酒！

“行了，也都別演了，你們那點小心思…來，喝酒吧！”

蘇禾總能在馬明哲三人身邊，感受到輕松，自由，他不用去考慮太多，大家開著玩笑，吹著不切實際的牛逼，一醉方休，似乎可以忘掉一切煩惱。

“來來來，傳統節目，五秒小旋風…哈哈哈，這瓶子太小，我兩秒就完事了…”董勇拿著小酒瓶一飲而盡，笑道。

“兩秒完事？那你挺厲害的啊！”突然，旁邊桌的一個男人大聲說道，他們那桌有八個人，聽了這話，都大笑了起來。

這八個人，四男四女，成雙成對，幾個女人更是笑得花枝亂顫。

董勇愣愣地坐下來，臉色很不好看，蘇禾他們這桌的氣氛很尷尬，馬明哲和潘志剛也是一臉怒火，緊緊拽著拳頭。

“喝酒！”蘇禾舉起酒瓶，說道。

“嘿，哥們，你又幾秒啊？給我們表演一個…”旁邊的男人挑釁地看著蘇禾。

蘇禾沒有理他，對著馬明哲他們說：“喝酒。”

馬明哲三人拿起酒瓶，站了起來。

“行啊，想打架還是咋的？來，照我頭上打！”男人拍了拍腦袋，湊了上去。

“坐下，喝酒！”蘇禾沉聲道。

“蘇禾，這樣你都能忍嗎？他們…”

“坐下！忘了下午你們答應我什么了嗎？做事之前動動腦子，倒垃圾的時候，別弄臟了自己的手！”

蘇禾此話一出，另外三個男人猛地站了起來，指著蘇禾罵道：“你他媽竟然敢說我們大哥是垃圾！”

“不要誤會，我不是針對他，我是說你們幾個，都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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