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別跟我男人說話
江司霖也顧不上搭理他,迅速抱他到樓下的車上,打開后門就被揪住了領帶。
時有期皺眉:“我要坐前面。”
江司霖今天開來的是輛悍馬,后座空間大不會碰到傷口。時間緊迫,他沒由著時有期胡鬧,把人放進后座抽出領帶就關上了車門。
坐進駕駛位,江司霖猛踩油門沖了出去,由于速度太快,窗外的燈光都成了五光十色的一片。看到這些,時有期只覺得頭暈。
“……慢點,阿霖,要吐了……”
江司霖從后視鏡里抬眼一掃,見他面色蒼白,以為是失血過多,不免心慌,聲音也有些顫抖。
“車座底有醫藥箱,里面有止血繃帶,你先拿出來包扎一下,別碰著那個匕首。”
“早就不流血了……你開慢點,真要吐了。”
江司霖怒火中燒:“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胡說八道!再慢點我看你就休克了!”
聽見江司霖生氣了,時有期慢悠悠爬過來,挽起褲腳伸到前座,又從后面抱上江司霖的椅背。
“真的,不信你看。”
江司霖側眼一看,昏暗的車里,纖長的小腿上還是一片駭人的紅色,不過大部分血跡已經干涸,扎進匕首的那個傷口也已經不再向外流血,反而皮膚緊緊貼著刀邊,就好像要長在一起。
“這怎么回事?”
時有期把手伸到前座,在他結實的胸前來回亂摸,悠悠地說:“前幾年打過一些針劑,促進皮膚傷口愈合的。”
聽他說完這句話,江司霖突然想到前幾天時有期被他掀下了床。他當時說胳膊破了,江司霖看了卻發現根本沒有傷口,還嚷了他幾句,現在看來是錯怪他了。
想到這兒,江司霖心里有些內疚。
時有期又說:“剛剛被你咬破的舌頭現在也好了,不信你回頭看看。”
聞言,江司霖想都沒想就回頭看去,只見一張占盡風流的美人面迅速湊到他跟前,冷不丁舔了一下他唇角。
江司霖瞳孔都放大了,反應過來立馬轉過頭,脖頸到耳尖都浮上一層緋色。
“你!……操……我開著車呢!”
時有期絲毫沒覺得自己做的有何不妥,反而回味般地咂咂嘴,還笑出了聲。聽到他這么開心,江司霖恨不得拿自己剛才的內疚去喂狗。
到了軍部醫院,江司霖又把他抱去處理傷口。手術完出來后,主刀的醫生和護士們都一臉的不可思議。
借著這機會,一個omega護士貼到他身邊找話說:“少將,請問您知道這位上將的身體狀況嗎?”
江司霖也不清楚,只能如實說:“他說前幾年打過促進皮膚傷口愈合的針劑,我也只知道這些。”
話音剛落,時有期就被推出了手術室,經過他們身邊時拽住了那個緊貼著江司霖的o。
“要問來問我,別跟我男人說話。”
他說這話時咬牙切齒,面露兇光。奈何體力已經所剩無幾,如此威脅倒像是個牙沒長齊的奶貓。
“誰是你男人。”江司霖看了他一眼,還有精力吃飛醋,看來沒什么大問題。
“你還想當誰男人!”時有期氣壞了,又要起來抓他領帶。
江司霖一手把他的雙手摁在頭頂,另一只手推著病床,把時有期關進了單人病房。
“……病人皮膚組織愈合得很快,我們把匕首拆出來,前后兩道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擔心肌肉骨骼受到損傷,我們只能撐開傷口檢查內部……病人腿骨上有割斷,我們初步預測骨骼不會像皮膚一樣愈合得那么快,只能慢慢修養。”
醫生講解著手術情況和修養時的飲食忌口,江司霖認真記錄了下來,想了想,又對醫生說:“大夫,他是戎卡來的軍官,身體狀況可能涉及戎卡醫療機密,所以今天的事情,除了做手術的醫生護士,不要有其他人知道。”
“我們明白,少將放心。”
送走醫生后,江司霖又給成遲和景和打了個電話報平安。盡管知道護士們會照顧好時有期,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回病房門口看了看。
此時已是凌晨三點,窗外弦月高掛,如輝的月光灑進病房,鋪蓋在omega的身上。
屋內冷氣呼呼吹著,病床上的人連被子也沒搭,只穿了一身病號服。打了石膏的腿被綁著懸掛在空中,挽起的袖口露出白皙勝雪的肌膚,被月光映出豎起的寒毛。
江司霖暗嘆一口氣,輕手輕腳走進去,調高了冷氣溫度,又拿來被子給他蓋上。
時有期本來已經快睡著了,嗅到那股清冽的雪茄氣息又睜開了眼睛。江司霖正給他蓋被子,冷不防就被身下的omega拉進了懷里。
“哥哥,怕黑。”
時有期含糊不清的說著,又在他側臉上親了幾口。
江司霖支著病床邊沿,想直起身和時有期分開,奈何他摟得很緊,竟然和自己一起坐了起來。怕自己出手推他會動到傷口,江司霖只能坐在病床邊,僵著身子被他摟著。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江司霖先開了口。
“從前打的什么針劑?”
時有期的聲音悶悶的:“啊……就是促進愈合的。”
“戎卡軍方醫學部的技術這么先進?什么時候研發出來的?”
時有期似乎不愿意繼續這個話題,往他脖頸里蹭了蹭:“就是研發出來就打了……對了,你先別告訴祝離還有顏崎,不然他們又得擔心。”
江司霖還想問點什么,剛打算開口,就聽見耳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漆黑的夜里,視覺的作用被削弱,感官隨之無限放大。萬般寂靜中,他感受著懷中人的心跳,感受著脖頸上悶熱的鼻息,二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如搖籃曲般溫柔靜謐。
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稍稍放松,一呼一吸間,江司霖突然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隨之而來的珍惜與怨恨兩種情感交織在腦海,他心里泛出一陣陣苦澀,不知該如何面對。
思忖良久,待確認時有期已經睡熟后,江司霖張開雙臂,輕輕環住了他。
就像從前無數次的相擁一樣,江司霖的下巴靠向omega的肩,寬大的手掌順過他的背,仔細地、珍重地感受著他的體溫。
纖薄的腰肢在寬松病號服里顯得那么枯瘦,這看起來精壯的身體竟沒剩下幾兩肉,除了肌肉都是薄薄一層皮在撐著。脊骨在掌下的凸起十分明顯,脆弱得惹人心疼。
“這五年你是怎么過的呢。”
埋頭在omega順滑的發間,江司霖釋放出濃郁的安撫信息素,直到時有期放松了身體才慢慢抱他躺下,而后替他掖好了被角。
只有在這樣無人知曉的夜里,江司霖才敢放下尊嚴心軟一回。那些理智戰勝情感的瞬間,那些對時有期說過的刻薄直言,無一不像尖刀一樣扎在他自己心上,放出成片的血。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卻要一次又一次將他推開,一遍又一遍說著不愛。
找不到時有期的那五年遠沒有這些日子難捱。
看著睡得安穩的omega,江司霖眼中是藏不住的深愛和遺憾。他慢慢俯身,輕輕地、無聲地在時有期的額前落下一個吻,而后靜默地守在病床邊,就這樣生生枯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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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軍部住宅區
墻上掛表的指針指向十點,歐式復古風格的客廳內大亮著燈,玄關處傳來虹膜解鎖的聲音。
門被打開,魚缸里原本悠然游動的金魚被驚得一顫,一個身材火辣的美人抱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年進了家,隨后把他輕放在了沙發上。
顏崎從大理石茶幾上拿過一盒紙巾,替懷遠擦著額頭上的汗。
“你怎么樣?”顏崎釋放出安撫信息素,雖然alpha的信息素對同類并無太大作用,但她的信息素味道特殊,一定程度上可以緩解疼痛。
懷遠感覺自己的身體就要被拆分成肉塊,靈魂似乎也要與身體分離,嗅到顏崎的信息素才好些。
“……衣帽間,底層第三個柜子里,有止咬器,給我戴上……”
說出這一句話,懷遠便感覺自己再也無法發出聲音。原來強撐發情期竟然這么痛,他簡直不敢想像霖哥是怎么撐過的五年。
細長鞋跟踩在光滑的地板上發出噠噠聲,擔心懷遠聽到會更煩躁,于是顏崎脫了高跟鞋拎在手里。她走到衣帽間,很快找到了止咬器,想了想,又打開了懷遠的光屏。
住進來的第一天懷遠就和她說,既然她要負責,那大家都要拿出誠意。顏崎覺得也沒錯,于是二人建立精神力鏈接,交換了光屏的使用權限。
有過經驗的alpha沒辦法靠抑制劑度過發情期,而顏崎聽祝醫生說過,如果發情期得不到解決,久而久之腺體能量會受到不小的影響。所以她點開懷遠光屏上的聯系人,找到之前懷遠的伴侶,給人叫了過來。
返回客廳,顏崎毫不吝惜地釋放著高濃度的安撫信息素,被罌粟的味道包圍著,懷遠感覺自己進入了幻境。
好想,給她打上標記……
“止咬器、快點……”
顏崎看了眼手里的止咬器,對懷遠說:“先別戴了,我已經把你之前那個伴侶叫來了。”
剛說完,玄關就響起了敲門聲。
顏崎趕忙起身去開門,全然沒注意身后已經失去理智的懷遠,結果剛把那個小帥o迎進門,就看到沙發上的alpha已經紅著眼眶坐了起來。
那小帥o看懷遠這個樣子有點害怕,剛想張口問問顏崎,就被一句話嚇軟了腿。
“讓他走!”懷遠聲嘶力竭地朝他倆吼去。
“我這就走,你別著急。”顏崎朝那小帥o點點頭,低聲說:“你給他多放點安撫素,他疼昏頭了。”
小帥o哪見過這場面,哆嗦著說:“姐……懷遠哥是讓我走還是讓你走……他之前不這樣……”
“顏崎留下!”沙啞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小帥o聽到這句話,嚇得拔腿就跑了。
顏崎看到懷遠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距離自己還有幾米時突然猛沖撲到她身上。銀框眼鏡在大幅動作中從他鼻梁滑落摔在地上,alpha強硬地壓著她在門上親吻,霸道的唇舌品嘗著顏崎口中的每一片方寸。
被這樣沒有章法地摁著接吻,顏崎也懵了。
“被我/干/解決不了發情熱,得找o來,你需要o的安撫素。”顏崎一邊推開他,一邊試圖打開光屏再找個o來。
懷遠把她的手摁在門上,轉而向她的頸間啃咬。濕潤的舌一點一點向下挪移,直到懷遠的手伸向下方,顏崎才明白過來他是想上自己。
極度震驚下,顏崎沒有多猶豫,三下五除二制住了懷遠。
即使懷遠是s級的alpha,發情期時也完全不是a級alpha的對手。看著不斷掙扎低吼的懷遠,顏崎陷入了沉思。
同居這一周來,她從沒有被使喚著做過什么。懷遠人很好,做飯的手藝也很不錯,一日三餐都是他親自下廚,飯后甜點什么的也都很美味。
他們睡在兩個房間,有時顏崎洗澡,脫下的衣服隨手就放在了床頭,出來總能看到衣服已經被洗好晾了起來。
這么細致入微的照顧,如果顏崎不說,恐怕沒人看得出來其實是她在彌補過錯。
畢竟之前自己也睡過懷遠,是實打實的對不住他。雖然自己是個alpha,但如果能讓他少點痛苦,被睡又怎么樣呢?
女性alpha和男性omega構造上也沒什么不同,懷遠從前的床伴都是男o,說不定更習慣。
想著,顏崎就松開了手。
“去床上,這里地太涼。”
沒想到懷遠被松開后更是失去了理智,一個轉身就把她撲到了地上,剝開她的禮服,在她脖子上瘋狂啃咬,留下了十幾個假性標記。
顏崎忍受著皮肉被咬開的疼痛,眼看懷遠就快咬到她的腺體。她已經做好了被注入信息素的準備,沒想到在牙齒碰到她腺體的第一秒,懷遠停了下來。
顏崎看著懷遠渾身顫栗著從她身上爬起來,搶過她手中的止咬器戴在嘴上。
“不咬嗎?”
懷遠沒回應,掙扎著起身,腳步不穩地走進臥室,反鎖上了門。
反應過來后,顏崎趕緊跟過去,無奈門已經反鎖,只能在門外焦急地捶門:“出來!你得咬我把你信息素釋放出來!”
懷遠靠在門邊,后背的冷汗浸濕了襯衫,聽到顏崎的話,勉強扯起嘴角。
疼也無所謂。
有她這句話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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