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這可能不是一場意外
“你說什么?”
宋嬋在靠墻的一張椅子坐下,故意把距離拉得很遠。
蕭墨寒盯著她,眸中滿是不可思議。
宋嬋道:“如果我變丑了,你會不會就……”
不再纏著我了。
后面的話沒敢說出來,但蕭墨寒了解她的性子,又豈不知她的言下之意。一張臉崩得死緊:“別說你變丑了,就算你殘廢了,宋嬋,我也不會不要你。”
這本是世間最美的諾言,可放在他們倆身上,成了最冰冷最令人感到恐懼的捆綁。
宋嬋除了死,這輩子是沒可能擺脫蕭墨寒了。
“我明白了。”她打了寒顫,隨即不再作聲。
她不說話,蕭墨寒也沉默。屋里的氣氛壓抑地讓人發(fā)狂。
白九棠拿了藥,一進門就察覺兩人之間有些不對勁。宋嬋像個受了屈的小媳婦似地坐在角落,無助地扣著指甲。而蕭墨寒則冷著一張臉,要吃人的樣子。
人都有憐弱心理。
何況宋嬋現(xiàn)在是個癌癥患者,若沒有奇跡,她沒多少活頭了。
白九棠第一反應(yīng)就是先把她支出去:“我給墨寒擦藥吧,宋嬋,你去外邊休息一下,很快就好。”
“嗯。”宋嬋起身,逃之夭夭。
她一走,這滿屋的寒流就像缺了道口子,刷刷往外放。白九棠擰開瓶蓋,用棉簽點上藥,小心涂抹在蕭墨寒的背上:“你是想凍死我么?”
蕭墨寒發(fā)出一聲類似呻吟的喘息聲,不知是擦藥弄痛了他,還是藥清涼令他感到舒服。
他手扶在椅背上道:“怕冷就多穿點。”
白九棠笑著搖頭:“明明很幽默,做什么總跟宋嬋去生氣?”
“你知道她剛才說什么嗎?”蕭墨寒忍不住半扭頭斜了他一眼,“她說她寧愿毀容,也不愿欠我人情。”、
白九棠怔愣,片刻后,他繼續(xù)手里的動作:“其實我能理解她。你們倆個糾糾纏纏這么久,想想你對她做過的,她本打算可以心無旁騖地去怨你,但你現(xiàn)在又豁出去地救她,讓她來感激你,這么矛盾,你讓她如何適從?”
功過相抵地去原諒他嗎?
她做不到。
也不想去做。
換誰也不會愿意。
可這種事,要是發(fā)生的多了,又難免不會動搖。
宋嬋就是怕自己矛盾著矛盾著,就忘了那些恨,忘了小青的死,她怕對不起小青。所以她寧愿蕭墨寒像以前一樣,折磨她,不要對她好。
這樣,她就可以一無反顧地繼續(xù)去恨他!
左右她也沒長時間了,毀容就毀容,有什么所謂!
不得不說白九棠這翻解說簡直是把宋嬋的心里話都給剖出來了。她就站在門外,從虛掩的門縫中一字不漏地聽了去。
她不盼著蕭墨寒能理解,所以聽完后,默默地關(guān)上了門,回到先前她的座位。
店經(jīng)理這次終于鼓起勇氣上前詢問:“宋小姐,蕭先生……”
“他沒事,你回去吧!”宋嬋道。
店經(jīng)理哪兒敢,傷的畢竟是蕭墨寒,本人不發(fā)話,他哪有膽子走。
萬一秋后算賬怎么辦,留下,至少態(tài)度擺在這兒。
阿曼妮陰狠狠地向宋嬋掃了個眼神過去,眸底的不甘幾乎快要掩飾不住。她始終不明白,蕭墨寒到底看上這個女人什么,相貌、長相、身材,她都是佼佼者,當初竟為了這么一個樣樣不如自己的女人,拋棄了她,還對她處處打壓。
以至于后來她的通告越來越少,合同期滿時,不得不遠走他鄉(xiāng),以深造的名義,在國外呆了三年。
她事業(yè)本在最輝煌期,卻因為這三年的消聲匿跡,滑入谷底。
好不容易熬到回國,想一展鴻圖,結(jié)果人家一聽說她曾經(jīng)在蕭氏名下娛樂公司呆過,皆是拒之不要。圈內(nèi)的事,外人不知,內(nèi)里的人卻都明白。
蕭氏后來減少她的活動,就是變相的雪藏。試問,蕭墨寒棄掉的棋子,誰敢接手?
阿曼妮從一個以前交情還算不錯的朋友得知自己不被啟用的原因后,自然把所有怨恨都瞄準了宋嬋。假如不是她日以繼夜地勾引,蕭墨寒跟她還是好好的,別說如今封個歌帝影帝了,恐怕蕭太太的位置也早被她拿下。
所以,先前在餐廳時,她故意絆了那服務(wù)生一腳……
“好了。”白九棠的藥終于涂完,約摸等了半分鐘,等那藥不再黏膩膩,才拿起襯衫遞給他穿上。蕭墨寒剛一往身上套,就牽動了傷口。
雖說不重,可畢竟燙了起泡,總歸是會痛的。
白九棠瞧他齜牙咧嘴的樣子,放下藥很正覺地走過去,準備伸手幫他。蕭墨寒把衣服一甩,撥到一邊:“把那女人叫進來。”
“不許再吵了,她身體不好,你讓著她點兒!”
白九棠拿他沒辦法,只能再三囑咐,蕭墨寒沉著臉沒答應(yīng),但也沒說辦不到。
估計還是把他剛才的話聽進去了。
白九棠走到門口把宋嬋叫了進來。同時道:“那個餐廳的經(jīng)理還沒走,你要見一見么,如果不見,怕是要跟你回帝湖山莊了,對了,還有一個女人也要見你。”
“那女人你打發(fā)了,經(jīng)理叫進來吧!”蕭墨寒對阿曼妮沒興趣,三年前沒有,現(xiàn)在更不會有。
那時候之所以會跟她走到一起,不過是因為刺激宋嬋。
宋嬋曾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跟個僵尸一樣,任他做什么過分的事都不吵不鬧,不帶感情地跟他生活。他討厭她麻木不仁的樣子,明明錯的是她,為什么還一幅等著他來反省的嘴臉。
白九棠摸了下鼻子,表示這個任務(wù)有點棘手,因為外頭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個好說話的。
宋嬋很會做事,她跟在蕭墨寒身邊五年,蕭墨寒一個眼神便知他要什么。進了屋子后,不需蕭墨寒吩咐,便接過襯衫小心且麻利給他穿上。
蕭墨寒抿了抿嘴唇,明顯有話要說,見餐廳經(jīng)理隨之而至,只好暫時先壓下。同那人道:“回去問問你那個店伙計,他怎么服務(wù)的,如果解釋不清楚,就把監(jiān)控調(diào)來給我,我親自查。”
他有直覺,這次撒湯事件很可能不是意外。每天人流爆滿的餐廳,服務(wù)生這么毛手毛腳,生意早就黃了。
所以問題不一定出在那服務(wù)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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