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秦歌驚了一下：“全部么？”

        “需要我重復第二遍嗎？”蕭墨塞冷冷道。

        秦歌心頭顫了顫：“屬下馬上去辦。”

        他翻出柜子里的文件資料，這些都是顧氏這些年收賄、做假賬以及材料造假所有證據。每一條都是無期，加在一起，就是死罪。

        顧氏會徹底垮臺，顧志遠也會木倉斃，而沒有了顧志遠的顧家，它還算是以前那個堅不可摧牢不可破令人艷羨的顧家嗎？

        要知道，顧氏能擠進帝都四大家族并拿下第二的名次，有一半離不開顧志遠在商場上的成就。

        他倒了，顧家就等同倒了一半。

        老板這么做，是打算斬斷所有跟顧家的聯系，一點昔日情面都不講了。

        如秦歌所料，東西一交上去，顧志遠就被看押了，他名下所剩兩將陳號沒有參與公司的事，沒被牽連，但另外一位顧申被拷走了，分別管制。

        輪番審問，白天黑夜，一天二十小四不停歇，完全是精神層面的壓榨，要是換成別人早就沉不住氣，但顧志遠是一只老謀深算的狐貍，他淡定他從容，他臨危不亂。

        除了沒有得到充分休息有些疲憊之外，他頑固得像一塊石頭，怎么戳都戳不破。

        顧申那邊亦是如此，賬都是他做的，他比任何人心都虛。不過打從顧氏開始被上面盯上時，顧志遠就跟他打過招呼，要他遇事不要亂，一口咬死自己不知情，全是栽贓陷害就行了。

        顧氏當家人被帶走，顧氏股票大跌，辦公室的人，人心惶惶，看著那些穿制服的人每天在大樓里進進出出，一箱一箱的往外搬資料，還有那些封條貼得到處都是，他們惶恐得要死，紛紛猜測，顧氏是不是要倒了？

        底下賣場也是一個接著一個被封，說是涉嫌造假，更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顧氏名下還有房地產生意，居然有人在工地發現有幾款材料不符合環保要求。

        一時間，丑聞一樁接著一樁，像雪花一樣，飄落在帝都城各個角落。

        顧氏的形象一夜之間從云端跌入谷底。之前顧氏被蕭墨寒打壓，采取得是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意在震懾警告。弄得那些吃瓜群眾總也沒等到什么大料，不禁就熄了這看熱鬧的興頭。現在這雷霆風暴忽然橫掃，把他們又炸了出來，一傳十，十傳百，全是嫉妒眼紅的，顧氏的名聲因此一落千丈。

        人就是這樣，當你光芒萬丈時，不見得他們都來恭賀，但你要是落魄了，有關的無關的都會踩一腳。

        這就是潛藏的人性！

        大家在奚落顧氏的同時，也有一部分在感嘆蕭墨寒的手段。

        兩家有婚姻，并未正式公開過，可圈子就那么大，一個人知道就等于全世界都知道。

        秘密一旦開了口子，它就不是秘密了。

        所以也有人暗罵蕭墨寒鐵血無情，好歹人家女兒救過他一命，他居然恩將仇報，這樣對待他的老丈人。

        不少想絞盡腦汁想攀附蕭氏的廠商又回到原地保持觀望的態度。

        蘇陌白處理顧氏倒是心情舒暢，面對這些個惡意抹黑的輿論，眉頭又鎖得死緊：“這些一看就是顧志遠的同黨！”

        不是同黨，也是他買的水軍。

        意圖做困獸之掙。

        秦歌看著網上的流言，亦是憂心重重，顧志遠這么做，主要目的就是想拖老板下水，以敗壞老板的名聲，挽救自己的聲譽。讓大家以為老板是個背信棄義之徒，即是背信棄義，那他所言，就不能盡信。

        于是又有一些水軍在底下大膽猜測，一切告發顧氏的罪名是不是屬于誣告？更有甚者說是栽贓陷害。

        秦歌調出今日的股票走勢，昨天還飄紅的數字，今天變綠了。

        他默默地把平板拿給蕭墨寒看，小心翼翼道：“要不，我們也買些水軍？”

        “謠言始終是謠言，早晚會不攻自破。”大家都氣得不行，蕭墨寒坐在他的老板椅里，背往后靠去，看著那一片綠汪汪跟個大西北的草原似的股票走勢，淡然道，“顧志遠可以無恥，我們不可以。”

        他放下平板，看著蘇陌白和秦歌道：“顧志遠名下有三大將，兩個被抓，還有一個在外面興風作浪，這些謠言，就是他讓人散播出去的，只要把他也弄進去，天下就太平了。”

        “怎么弄？”蘇陌白一幅虛心請教的樣子。

        蕭墨寒道：“他跟了顧志遠這么久，顧志遠手是臟的，他怎么可能干凈。查封顧氏的事是明面上的事，陳號作為保鏢，牽連不到。但私底下顧志遠肯定還有許多見不得人的交易，這個陳號肯定脫不了關系。”

        “派人跟蹤他！”秦歌立即想到了這個主意。

        不過是餿的。

        當場就被蕭墨寒否決了，蘇陌白也拿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他：“現在跟蹤有屁用，頂多就是抓到他跟那水軍沆瀣一氣的證據，別的什么都發現不了。”

        這種特殊時刻，誰都會把自己的尾巴藏起來，陳號是顧志遠這只狐貍親自調教出來的，這點狡猾度能沒有。如果他是陳號，一定離以前的人有多遠走多遠，而且，眼下他只會做一件事，就是想辦法把顧志遠從里面撈出來。

        而中傷蕭氏，就是聲東擊西必經的一個手段。

        “那要怎么辦？”

        “沒有可以給他制造一兩個。”蕭墨寒悠然開口，眸子里寒風陣陣。

        秦歌撇了撇嘴，這聽著比顧志遠貌似更無恥！

        幾人商量好對策，立馬分頭行動。如蕭墨寒所料，陳號這幾天到處奔波，組織了一支律師團隊，努力找關系想把顧志遠保釋出來。

        那支所謂的律師天團，大多都是上回在法庭上為張玉蘭辯護的那些人，不過領頭的是一個老外。這老外有兩把刷子，帶著人沒日沒夜的走訪，整理材料，反復研磨，還真讓他找到一絲縫隙，把顧志遠從看守所給帶了出來。

        在里面呆了七天，顧志遠那張不太愛笑的臉變得更加陰騭難測。

        他站在看守所門前的臺階上，目光眺望著遠方，誰都沒想到他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蕭墨寒打電話下戰書：“蕭總，感謝你這段時間對顧某的‘特殊照顧’，顧某銘記于心，并且從現在起，會如數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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